共工果然就闭了嘴一口不吭,小半仙对无垢道:“监正司是不能再回了,那里有那么多老狐狸,我根本瞒不了他们。”
无垢愕然:“那你去哪?”
小半仙想了想,道:“去姜府吧,去夕颜那避三日再说。”
无垢问:“那你叔叔那怎么说?”
小半仙道:“就说夕颜有急事找我,我三日后必回。”
姜夕颜毕竟是他的挂牌未婚妻,有急事找他这个未婚夫帮忙,他没道理不去,半仙仁信也不好阻拦。
小半仙拿出传音符,对姜夕颜道:“夕颜,过来接我下。”
很快一辆青油马车就来到他们面前,姜夕颜从里探出头,道:“上车。”
小半仙就吃力的爬了上去,无垢则独自回监正司去给小半仙请假。
小半仙在姜夕颜对面坐了下来,一坐下姜夕颜就察觉到不对劲,她凤眼微眯,手中已经握住缚妖鞭,“你究竟是谁?”
小半仙撅起嘴,一副惊讶道:“这你也认得出来?”是共工在说话。
姜夕颜手中缚妖鞭就要打过去,小半仙忙道:“夕颜,是我。”
姜夕颜怔住了,这神情又的的确确是小半仙,她问道:“这究竟怎么回事?”
小半仙道:“共工现在跟我共用身体。”
姜夕颜惊道:“那他原先的身体呢。”
小半仙道:“散了,要重塑身体需要三天时间。”
姜夕颜道:“你这三天准备躲在我那?”
小半仙更无奈,“不然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共工这时插话道:“这姑娘对你还蛮了解的嘛,看一眼就知道我不是你。”
共工无心之语,姜夕颜却有些心虚,小半仙没好气道:“你这气质,谁看了都知道。”
共工一听立刻用左眼翻他,姜夕颜就看到小半仙的左眼和左眼正努力朝对方看,活生生一个斗鸡眼。
姜夕颜忍住笑道:“去我那后你快点重塑身体,你们这副鬼样子别人看到连我都要嘲笑。”
这一次小半仙和共工同时道:“嘲笑你什么?”
姜夕颜的脸微红,但还是强作自然道:“笑我有个残障未婚夫啊。”
说到这小半仙干脆道:“夕颜,等我和你的麻烦都解决了,我想同你解除婚约。”
姜夕颜一怔,但随即道:“好,什么时候都可以。”
小半仙道:“不急,总要等你那边站稳了,而我这边麻烦也解决了再说。”
姜夕颜抬起头,盯着小半仙道:“怎么,有中意的姑娘了?”
小半仙还未回答,共工已经道:“有啊,就是那个叫小莫的丫头。”
其实姜夕颜早就看出端倪,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姜夕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难过,自己对小半仙难道真的动了心?
不过还好,就算动心,也不过是刚开始,既然明确知道不可能,那她也可及时收心。
姜夕颜微笑道:“真的吗?”
小半仙道:“不错,我喜欢小莫。”
“那小莫呢?她喜欢你吗?”姜夕颜问。
小半仙很有自信的问:“虽然还没有跟她挑明,但我肯定她也是喜欢我的。”
没娘的孩子,就算是玉,也有最大的欠缺。唐老大想了一想,便把门儿敞开,正预备把怀玉给哈喝进来了。谁知探首左右一瞧,哪里还有他的影儿?做爹的萎靡而怆惶。
时日久了,我发现我还真有几分演戏的本领,只要他眉目略冷,我的泪水即刻便会涌出,眨巴着眼睛向他凝望。
是啊,他是这样傻,只为他是那样害怕失去她,从回纥将她寻到,再一路回家,这样小心翼翼,这样如履薄冰,生恐一转眼的功夫,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生恐她生气恼怒,对他淡若止水,忽远忽近。
那含笑的凝视让我不禁有了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身体微颤。再偏过头去,只见娘柳眉紧锁,欲语不能。偷偷地叹了一口气,扬起嘴角,跳下座位,一蹦一跳地向那位内侍跑去。
李显脑海里一丝灵光乍现,已从一片混沌中想起了即将发生的事情,嘴角一勾,露出了丝苦涩的笑容,可也没说些甚子,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大步向殿中走去……
他所能看到的,是清河公主慢慢敛去了她的骄傲,有时会对着他盈盈地笑,有时会偷偷地望着他和慕容冲亲呢的身形发愁。微笑和忧愁背后的涵义,他从不曾去探索,也不曾觉得有探索的必要。
等了一歇歇,冯世芬的娘旋转了身,斜坐了起来。郑秀岳在黝黑不明的晚天光线之中,只见她的那张老脸,于泪迹斑斓之外,还在勉强装作比哭更觉难堪的苦笑。
喝自己喜欢的茶,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喜爱的人,莫问是对是错,是缘是劫。直到那一天,我们仓促老去,纵使不能在一起,亦可以守着回忆,独自品味。又或者,彼此遗忘,各自散落在漫漫风尘里。
她脱了衣衫后,腹部圆滚,也只是像吃饭吃撑了的样子。此朝衣裳又讲究飘逸华美,高贵的女郎穿上广袖衣裙后,是真的一点看不出有孕在身。但是她真的有孕的,她真的有怀。郁明定神看着她的小腹,想着那里孕育着他的孩儿,属于他和李皎的,他心中之烫之软,让他激动得热泪盈眶,只想抱着李皎的肚子到地老天荒去。
秦瑛见他慷慨激昂,似颇感动,笑道“徐师兄休把事情看易。你不知这位老人家脾气多么古怪,不以至诚强毅感动,休想得他应诺。有时所出难题和身受之苦,直非生人所堪。杜师弟为人甚好,也为四妹几句戏言,请其相助。他深知利害,不敢答应,嗣后自觉不好意思,因而彼此疏远。“
“娘,此乃孩儿之孝心,您就用了罢。”贺兰敏月轻扭了下细柳般的腰身,娇滴滴地撒着娇,那等小女儿的动作与神态一出,堂中诸人的神智皆不由自主地便是一个恍惚,情不自禁地便有种恨不得以身代之的冲动打心底里涌将起来。
拓跋轲无意识地低低呻吟一声,皱了眉,慢慢转动着头部,睫毛颤动着,然后慢慢张开眼睛。大海般澄净的蓝色,初生婴儿般的干净。竟是我从不曾见到过的生命最本原的简单无垢。
女瑶:“我爱你。”程勿愣神:“……你从来没有……”女瑶重复:“我爱你。”他俯下眼盯着她,看到她眼中的郑重。程勿喘一下后,眼睛刷得通红。他闷不吭声,再不说话。箍着她的力道加重,青年抱紧她,重新堵住她的嘴,与她缠绵热烈……他们立在夕阳下,云烟滚滚,天地如赤,群鹤腾飞。在满天神佛凝视下,见证这段失而复得的浓烈爱意。
朱韵抱着他,迷醉之中,只觉得全世界都在怀里。她闭着眼睛,充分发散少女的想象,将周围变成无边无际的银河,他们轻盈地穿梭其中。
大神的旁边,还有一个二神,当二神的都是男人。他并不昏乱,他是清晰如常的,他赶快把一张圆鼓交到大神的手里。大神拿了这鼓,站起来就乱跳,先诉说那附在她身上的神灵的下山的经历,是乘着云,是随着风,或者是驾雾而来,说得非常之雄壮。
春姬用力闭上眼睛,身子有些摇晃,半颗泪珠悬在睫毛上,落不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再睁开双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把目光凝聚在仙音烛上。
一个四肢短小,可头颅却如小山一般的凶兽,在通天河的岸边,被一条足有万丈长的金色鳄鱼,从通天河内一跃而出,一口将这凶兽吞噬,冰冷的目光,还遥遥的看了一眼躲在远处,被这一幕骇然的白小纯三人。仅仅一眼,三人全部脑海嗡鸣,嘴角溢出鲜血,头痛欲裂数日,才勉强恢复。
“世事无常,时也,命哉,可惜,可惜!”李显手握着奏本,沉默了良久之后,突地仰起了头来,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那副感慨之状浑然不似少年,却有若饱经风霜的老者一般,直看得一众随侍在侧的诸人全都傻了眼。
李显脑海里一丝灵光乍现,已从一片混沌中想起了即将发生的事情,嘴角一勾,露出了丝苦涩的笑容,可也没说些甚子,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大步向殿中走去……
就在这时,原本要离去的周心琪,身影猛地一顿,她听到了四周人的惊呼,转身时凤目看向草木第一篇的石碑,看到了排在那里第一位的乌龟。她先是眉头微微一皱,很快就松开,心中不起丝毫波澜,在她想来,这草木第一篇石碑的第一,本就是当年刚刚成为外门弟子时获得,那个时候的她,也没有用出全力,更不用说此刻的自己,与当年已是完全不同。
“七哥,你,你……”李旭轮一向养尊处优,从不曾历过险,更不曾吃过甚苦头,被李显如此提溜着在空中翱翔,胆子都快吓破了,直到李显将其放下了地,脸色兀自苍白得可怕,顾不上去察看一下自个儿身处何处,哆哆嗦嗦地便张嘴欲问,只是气息不匀之下,话说到半截便无以为继了,只顾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