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依维立刻跑过来用头蹭我,不住她往我身上跳,呵呵,关了它一下午,是不是感到寂寞了?我抱起它,拍拍它圆滚滚的肚子,怪了,今天中午走的时候没喂它啊,怎么肚子胀得跟青蛙似的?正纳闷呢,,老大从浴室里出来,用毛巾搓着打湿的头发,看见我回来了,便指着依维向我诉苦:“这小饭桶不得了,带它去吃德克士,竟然只吃鸡腿,一口气吃了我170多,太夸张了吧,要不是怕它撑死。我倒想看看这小东西到底有多大的底量。”
我说:“夸张的是你吧,这年头人都吃不起德克士,你竟带着狗去吃,也不怕路上被抢。”
老大幽默一笑:“感情这年头混黑社会的也要被抢?”
“可能啊,河南省国道线上的标语就有:抢劫警车是违法的。这年头连警车都抢,还有什么不敢抢?”
说完两个男人都笑了起来。
突然,桌上的手机响了,老大想也不想就接了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人急促的声音:“二哥,你快来啊,有人砸红珊瑚的场子!”老大闷哼了两声,穿起衣服阴沉着脸说:“你待在家里,我先出去处理些事情。”
我有预感可能是外市的流氓跑来砸隆会的窝的,看来隆会的扩张已经受到了敌人的仇视。
我拉住他,要求一起去。
老大不同意,点明说我去了只会添乱,他知道我心里明白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也不隐瞒什么。但他的态度很坚决,坚持不让我跟他去。
我朝他吼:“你出去玩命却把我晾在家里,到底我们还是不是兄弟?这样做你看得过,我还看不过呢!”
老大点了点头,取出一根用六七本书制作的护胸系在腰间,书的封面是硬纸板,笔记本那种硬纸。
他对我说:“它挡不住一把刀子,却可以让它的速度慢下来,等下到现场后你千万别露脸,尽量不要卷入双方的纠纷中。”
我麻木地答应着,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似乎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血肉纷飞的情景。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上了车,依维想跟出来,被我一脚踢了回去。
路上,老大用手机命令现场的兄弟尽量拖住那些人,并且又在附近两家舞厅调了十几个人赶过去。
我琢磨着,红珊瑚在柳林区,旁边的高速路是通往广元的,所以那些闹事的人大概来自那条线,一方面不深入敌腹,另一方面又容易逃走。而隆会现在的扩充计划已经覆盖了三个县市,那么
必定会使这三个地方的地头蛇有些行动,他们极有可能已经联合起来共同与隆会作对,所以,这次行动一定会有西充方向的同伙,只是现在可能还未赶到,于是就只有西边的场子被砸。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老大,老大瞪大了眼,看得我背发凉,他伸出一个大拇指,表示敬佩,然后,他又播通了一个电话,对着那边说:“喂,是胡志吗?赶紧把蜀北大道的人手调一半到豪爵里守着,今晚可能会有状况。”播完电话,他舒了一口气,豪爵是隆会的东大门。同时也是隆会里最大的产业,如果有人来搞破坏,那儿是首选地点,反过来说要是豪爵被砸了,老大也不不要想再混下去了。
到了红珊瑚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籍,四处都是被掀翻的桌子和打掉的碑酒瓶,整个场子里酒气醺天,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正用钢管砸着里边一切剩下的完好的东西。地上有几个保安痛苦地扭着身子,挣扎在血泊之中,看见这阵势,老大二话不说抓起一张凳子就朝那堆人砸了过去,然后操起一根钢管大吼着冲上去乱打,他下手很重,几乎每一次攻击都能放倒一个人,但很快他便被那群人围在中间,不过那些人好像有些畏惧,颤颤兢兢不敢靠拢,因为靠拢的人都被丢翻了。
这时,从其它场子里调来的十几个小弟赶来了,进门看到老大已经跟人对上了,立刻蜂涌着加入了战斗。闹事的人没料到援军来得这么快,一时都慌了神儿,基本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就在我们逐渐控制局抛时,我突然发现一个人鬼鬼祟祟地溜到一个花盆后边,掏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枪,是一把锯掉抢管的老式猎抢,枪口就对着老大。
不容自己思考,我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我几乎条件反射地捡起一个破酒瓶狠狠扔了过去。酒瓶划到了那个人的左手,他惨叫一声,抢掉在了地上,隆会的兄弟发现了地上的枪,立刻朝那个人冲了过去。那个人用右手捂着左手,歹毒地看了我一眼,转身消失在街道之中,有人要追,老大喝住他们说:“他逃不了,通往广元的路已被我们的人封锁了。”
我惊魂未定,不相信刚才那一幕是自己干的,原来打架是如此的惊险和刺激。
老大从地上捡起摔成两半的手机骂道:“混蛋,这三星手机我才用了十七天!”拼了几下,老大觉得它已经寿终正寝,没有抢救的必要了,就索性扔掉,走过来拍拍傻呆的我说:“在这种场合下,最重要的是狠,你不让他脑袋开花,你的脑袋就得开花。”随后,他转身对众人说:“你们把这些闹事的都看好喽,待会儿警察会来带人,妈的现在110越来越不较话了,报警电话都拨了四十分钟了,到现在影子都没有,硬是要人都死光了才会来收尸么?”
众兄弟听着老大一个人发火都觉得好笑,而他却还不停地宣传自己的理论。突然,又一个人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嗯了几声,就把手机交给老大说,二哥,胡志打来的,找你。老大接过来,刚喂了一声那边就传来一人欣喜若狂的声音。
“二哥,你真是神算啊,我刚把兄弟带过去,就碰见了从西充来捣乱的人。人还不少,竟有二十多个,现在已被我们摆平,抓了十四个,有七个坐车跑回去了,还有几个跑进了市区,我已经派人去抓了,相信都逃不了。”
老大哦了一声关掉电话,把手机放桌上,然后大踏步走了出去,我问他去哪儿,他说回去睡觉。我问他这里谁收拾,老大说这不关他的事,自然有人会把一切都抹得平平的。
刚回到公寓,老大就跌倒在沙发上,痛苦地直叫唤:“唉哟我的肩膀哎,痛死了哇……”我到房间里取了跌打损伤的油和膏药,给他发紫的肩膀上药,他咧着嘴,不断叫唤轻点,我说:“你不是铁打的吗?竟然也怕痛?”
他抬起头:“那你去试试!”
贴好膏药,老大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换鞋,猛然发现所有的拖鞋全破了头。已经严重损毁,上面还有两排清晰的呀印。我们几乎同时对着那个躲进厨房的黑影大叫:“依维!!”
……
一朝梦醒,又是美好的一天,依维一时嘴痒,付出了它应有的代价,整夜被我们关在浴室里不见天日,想来它也爱够委屈了,我打开浴室门,它立即就蹿到了客厅。我冲上去按住它,恶狠狠地威胁:“如果你再破坏一双鞋,我就把你扔掉!”它睁着水汪汪的双眼,一个劲儿地舔我的手,好一套求饶的功夫。我的气立马就消了一半。“算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