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轩拉住比目的手道:“放心,还有我呢!”
“恩!”
凌轩起身站立,一甩衣袍,笑着道:“今晚,玩也玩够了,热闹也看够了,大家就此别过,小施桃雨,你们回家,伍儿,你再去杜家庄联系夜巡,看看有没有线索,挖出杜云庄那位老夫人的秘密。我和比目,还有其他事,今晚就不回去了!”
“恩,公子,我和桃雨先回去了!你们早点回来,不要让大家担心!”小施道。
“恩!”
伍儿一个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向着杜家庄的方向奔去。
夜色已晚,在外面逗留的客人渐渐少起来。兰溪河上,一叶小船悠悠的划来,比目凌轩凝目看去,待看清来人后,匆匆的迎上去。
“师父,你怎么来了?”凌轩看着越来越近的小船,嘴角溢出笑容,星空璀璨,一个船夫,划着船只慢慢过来。船上,佛参大师,笑道:“为师在周围游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上徒儿!”
佛参大师,声音洪亮,眼睛有神,一看就是一位世外高人。凌轩从怀中掏出一块银子打发走船夫,笑道:“师傅,徒儿还以为你还在北地一带游历呢,现在怎么来了这里?”
比目向前一抱拳道:“大师,徒儿比目,大师好像都不认识比目了?”
佛参大师看着自己的宝贝徒儿,和身边的比目,眼中含笑道:“怎么不认得,轩儿身边怎能少了比目,呵呵,是吧,轩儿?”
凌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道:“是,是,轩儿还指望着比目为我冲锋陷阵呢!”
佛参大师哈哈大笑:“恩?是吗?呵呵呵!”
比目不好意思的道:“大师来这里住哪,要不住我们那吧?”
“不用了,我只是随便走走!另外,我也惦记着佳城,轩儿,他可好!”
凌轩抬眼看向比目,脸上露出为难,不知如何开口,怎么说,佳城因祸得福,现在不知和自己的妹妹在哪里逍遥来,还是说,佳城虽然失忆了,仍然心里某个地方是牵过着隐菊的,要不刚才兰溪河畔会不肯上岸?
比目伸手在凌轩腰间一扭,瞪他一眼,道:“瞎想!”
比目转头看着佛参大师,恭敬地道:“大师放心,佳城有我们照顾着,不会出错!过段日子估计就会恢复记忆了!”
佛参大师看着比目的小动作,心里好笑,又看看自己徒儿有痛没处说的苦涩样,眼中笑意加深,道:“恩?什么良药这么快?为师这么多年游历,只见过一方奇药,可惜了,天下只有一株,百年不遇,就是不知道,佳城是不是有福之人了?可以见到此药!”
凌轩听着师傅的话,心里一愣,接着眉毛舒展,急忙道:“师傅,什么良药?它可有用,在哪里可以采摘到?”
佛参大师没说话,转头看着比目,笑意加深,道:“比目,也不知道吗?”
“呃,比目学识浅薄,不知道此药,还请大师明说!”
佛参大师哈哈大笑,看着他们两人,笑道:“菊瓣三成,蜜水七成,放锅里熬制,天下奇药!”
佛参大师哈哈转身,向远处走去。
凌轩一愣,突然嘴角笑意上扬,道:“谢师父指点!徒儿也觉这药,世间唯有一株,天下至奇,百年难遇!”
比目笑道:“大师,什么时候回来!比目再向大师求艺!”
佛参大师没有转头,笑道:“该回来时就回来了,你的武艺不用向我学了,身边就有一个!希望下次回来,还可以见到,另一株奇药,女儿红十成,瓜熟蒂落!”
比目大喊道:“谢师傅指点!”
“呵呵呵呵!”
凌轩一愣,疑惑道:“什么瓜熟蒂落,女儿红十成!”
“笨!你师父回来时,就知道了!”
早春的江南,已有几株新绿布满树枝桠,摇摇曳曳,好似一个人心田中流动的希望。
兰溪水边,几株大树下,白隐菊坐在地上,斜倚着树干,静静的看着佳城。
佳城折来几捆枯枝杆,盘腿坐于地上,从怀里拿出火折子,半会儿,枯枝被点燃,温暖的火光映照在白隐菊的脸上。
白隐菊抬头看着佳城俊美的侧脸,又眼望夜空星空,紧抿着嘴角,没有说话。白隐菊抱紧手臂,刚刚沾了水的衣服,贴于身上,有一半已经干透,另一半,还是湿漉漉的。
微凉的夜风,静静的吹着,静谧安好,又寂寞孤独。白隐菊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站立,走向水边。她身子直立在兰溪河畔,窈窕的身姿,在月光的照耀下,身影拉长,倒映在地面上,投入一片暗影。
像极了她现在的心情,甜蜜又苦涩。你让我如何向你谈起我们的过去,你忘了,我何尝又知道多少。如果连你也不知道了我们的过去,我又要像哪里去借这片没有的记忆。
我们要重新开始吗?可是,如果我们是陌生人,我还有许多的好奇心去探索你,可是我们认识了好久,我又怎能如一个什么都不知的你一样,逼迫自己去引起你的好奇心,去让你对我上心,我认定了你,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你面前,你让我如何迈出这一步?
佳城静静的站立起身,看着河畔边,那个安静又略带忧伤的女子,踏着月光走到她的身边。
佳城脱下身前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沉声道:“夜凉了,河水边寒气重!你又刚刚浸泡在水里,来,到火边,烤烤!”
隐菊转过头,眼睛低垂,看着这件月白色的外衣,嘴角上扬,她伸出手,握起一片衣角凑到鼻尖,深深一闻。羞涩抬头,看着他,嘴角一抿,笑道:“你还穿着这件月白色衣衫,上面有我喜欢的竹叶青的味道。我记得那天我们走过夫妻路时,你也穿着这件衣服。”她又拿起一边的衣袖,半晌,落寞地道,“我叫隐菊,你可否还能记得。这里,原来还有我留下的抓痕,呵呵,岁月连这个也洗去了,像我们美好的过去,一并被抹擦去,我们难道真的就是那陌上尘吗,注定永远擦肩而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