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人一阵狐疑,也许它是那人的吧,被小姐移了地方。白可人就将这纸放回了包袱中。
这样的人,他的妻子是什么样子!
白可人沉默看了桃雨一会,发现她隐有倦色,白可人算了算时间,“桃雨,晚了,回去睡吧,我就和这孩子睡一床。”
“小姐,这。”
“就这样吧。”说着转身躺在了床上。
半夜,白可人睡得很不安稳。嗓子干疼的很,下床,拿起茶杯的凉茶喝尽。只管坐在床头,捂着被子,发起呆来。已是寅卯交刻,看见朝霞铺在窗前,一个人影立在外面,以为自己眼花了,低头揉了下眼,抬头时,没有人,心里一惊。睡意散了几分,对这个隐菊园害怕起来。想着小桃那句话:“小姐,您教白隐菊呀,这院子牌匾,还是小姐提的字呢。”到天光大亮。
小桃,早早打来水服侍白可人起床,她今天穿了件对花红袄,料子一般,但趁着这么白晰的皮肤,也显得珍贵起来。白可人忙下了床,净脸,洗漱,轻手轻脚,生怕饶了熟睡的孩子。坐在梳妆前,看着小桃麻利的为白可人梳了个流云髻,轻松自然,越发喜欢上这个小丫头。白可人知道现在的容貌是沾了这个小姐的光,虽和白可人生得一样,毕竟年轻了几岁,心里少不得开心一下。
小桃,出去倒了水,又去端早饭。白可人闲得没事,提着长裙拾步走向屋外。振臂一呼:“白隐菊,白可人来了。”扫地的伍儿一愣,直直的看着白可人,手下的动作稍带缓慢起来。白可人不好意思一笑,估计他把白可人当成了傻子,上前,捡起地上飘落的菊瓣,金灿灿的,不比枯草,凋落了更显得璀璨。“伍儿,你多大?来这几年?”伍儿回了神,一手立身侧,一手拿扫帚,低眉:“伍儿今年十九,原跟了老爷,后来被派到小姐近旁,闲时干些杂活,主要还是照看小姐安全。”
白可人看了看这院落,虽是秋末,但满园菊香,亦不觉得萧条,对这个院子来了兴趣,冲着伍儿一笑,“伍儿,先别忙了,我看这铺得满地菊花,也挺好看的,不如陪我到景亭坐坐,讲讲这园子趣事。”白可人率先提步走上亭子,看见亭上挂了席子,估计是挡风的,在亭角还挂了一些晒干的菊瓣,想到在床上看到的香囊,这小姐真够有心的。“小姐,这是青云庄,据说是老爷的好友,当年喝醉了随口起的名字,老爷当醉眼朦胧,一听不错,就应了下来。”白可人一听,这庄名还有来头,放了手中菊瓣,坐下仔细听起来。“小姐这园子原来还是夫人当小姐是住的,夫人爱菊,老爷就中了这一园菊,后来小姐出生,就把这园给了小姐。”这算爱屋及乌。明了一笑。
桃雨将饭放进屋里,来到亭前:“小姐,想听,一会吃完饭,白可人细细说给小姐听,早晨天凉,还是进屋吧。”白可人不置可否,笑着点头,叫着伍儿一起回屋。
一进屋,下了一跳,一个半大的孩子立在桌前,一双眼睛,乌溜溜地专注的盯着自己,白可人笑笑,上前拉着他坐在自己身旁,又叫小桃伍儿一起坐了。白可人率先拿起了筷子,道:“大家,别拘束。我最喜欢大家一起抢饭吃了。”说完无形象的吃了起来。
夹了一筷子茄丝,恩,香!吧嗒的吸了一勺汤,恩,好喝!好一会儿,用衣袖抹了下嘴巴,抬起头,看着桃雨递来的手帕,愣在当场。
矜持,沉默!
环顾四周,桃雨傻傻的看着自己,道:“小姐,那个,帕子。”
伍儿低头,手里拿着筷子,眼中为难着,坐立不宁!
风儿小孩大眼看着自己,睁得大大的,像看怪物!
白可人一拍脑门,笑道:“呵呵,我昨天突然做梦,梦见一个老神仙告诉我,只有这样开心,无所顾忌的吃饭,才能不再变回原来怪脾气!”我神神秘秘的说着,伸手按下桃雨手臂,“桃雨,你喜欢哪样的小姐呢?”拿起伍儿放下的筷子,递给伍儿,“伍儿,不喜欢现在的小姐呢?”
然后,看见大家的神情变了,自在坦然。就连风儿小孩也低头欢快的吃起来。
白可人仰头一笑,没形象的端起茶水:“从今天起,旁人不再,我们就这样欢快的吃饭!干杯!”
饭后一起在暖炕坐了,伍儿在附近凳上坐定。白可人随意的剥着橘子,笑道:“打第一眼看到你呢,我就有种亲切感,在梦中听你叫风儿,也不过是个四五岁孩子,要不我就叫你宝儿吧。同意就接过这橘子吧。叫我一声姐姐。恩?”他低头想了会儿,抬了头,冲白可人点了点头,“姐姐。”犹豫了一下,又道:“能不能把我的爹爹放出来。”
白可人一愣,忘了这茬,看定桃雨和伍儿不忍表情,唉,整一个白可人成了坏人,半晌,笑道:“好。”随后亲自领了这一屋子人,去了柴房。
远远看到那人站立窗前,白可人心里一阵紧张,半晌,上前推开门,笑道:“我已知道了你叫子彦了,至于姓名还不知道,”他没什么反映,白可人只好看了眼宝儿,摊了摊手,小孩子倒是灵敏:“姐姐,您先出去,我想和爹爹说几句话。”
白可人嗯哈地答应着,领着桃雨,伍儿出去,顺便把开锁的钥匙递给了宝儿。
看着太阳已升至很高,灿烂烂的,白可人无聊,倚着屋外海棠,有一下每一下的打着瞌睡。桃雨想让白可人回去休息,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白可人遂朝宝儿竖起的大拇指,灿灿一笑,子彦抿了下嘴,修长的身材立于庭中,估计白可人拐了他儿子,生气起来。白可人前头走,回到自己的院子,安排的西厢房给子彦住,让伍儿打扫去。领了宝儿桃雨会自己房间。
转眼午饭到临,突然觉得别扭起来,饭桌上多了一个人,不言不语总觉不爽。宝儿突然转了性,可能见了他爹,高兴来着,不停布菜,凡是给他爹的,总给白可人一份,白可人惊讶的看着宝儿,又呆呆的看着对面他爹,也不过二十初头年纪,自然的吃着宝儿的菜,心里感觉怪怪的。桃雨在旁边对着伍儿边吃边偷笑,似乎很明了宝儿在做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