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巡拿过佳城递来的酒壶,豪爽的仰头喝尽。他起身站立,面朝兰溪河畔。远处已经一片黑暗,经过一场打斗,河畔旁隐隐还能闻到一股血腥味。夜巡嘴角勾起,笑道:“城不觉的这样抛去一切,太闲了吗?”
佳城眉头皱起,看着一抹站立在河畔前的黑影,眼睛眯起,笑道:“什么意思?巡不是一直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停下来,和你一起把五岳看遍吗?难道,巡,又生了别的心思?”
夜巡身子一僵,笑容凝固,道:“原来你还记得!”他犹豫再三,走到佳城身畔,坐回原地,沉声道:“可惜有人不想让你太闲了,河畔花灯已灭,城里的灯火还在燃烧,城你说,现在哪里最热闹?”
佳城扔掉手里吃了一半的兔肉,喝道:“胡闹!她怎么能去那种地方?”佳城拿起身旁的宝剑,转身向密林中走去。走到一半,他突然转头,道:“你可不悔?”
夜巡愣愣的看着佳城,嘴唇溢出一股苦涩,心紧紧的一抽,犹豫再三,道:“她比我更需要你!”
夜巡转身,背对佳城,仰头头看着夜空寒冷的孤月,只觉寒彻心骨。半晌他道:“你去吧,再晚去一步,不知又要衍生多少变故?你认识她不过一晚,但凭你的心智,当明白她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夜巡好似一夜成熟,周身散发出一股稳重的气息,他再也不是那个小时跟着自己,常常伴着自己骑着宝马,痛快肆意的飞马奔出城门,看大漠流沙,观落日奇观的青涩孩童。他知道了隐忍,知道了守护,唯独失去了争取。佳城无奈叹息。转身迈步林中。向着城门的方向急去。
佳城不知,这一切,是他失去了四年的记忆里,用实际行动教会夜巡这个道理。夜巡知他辛苦,懂他的抱负,多年来默默跟着佳城,吃尽了苦头,无怨无悔。只要是佳城想要得到的,巡当竭力为他办到。
听着远去的脚步,夜巡艰难的转过身来,看着佳城消失的方向,不再掩饰故意流露出的大气沉着,周围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他喃喃的道:“城,你忘了她,她找不到了你,你们今晚见面,你还是不自觉的被她打动,带她来到这个隐秘的兰溪河畔。你会渐渐明白自己的心,这种爱,巡,挣不来,缘分是个奇怪的东西,巡,面对天意,不是不想留,只是留不住。”
黑衣飘飘,隐没在夜里。眼眸带了殇,神情苦涩。
“公子,你为何不留住佳城王子,你明明知道,派属下任何一人,都可以解救了隐菊小姐。这事,不需要大王子亲自去!”
一个黑衣人从树林里出来,站在了夜巡背后。
又一个黑衣人走出,站在了夜巡的背后。道:“公子,你为何要拖延时间,这不是你以往的作风。这样做,只会让佳城王子更加欲罢不能,也发怜惜隐菊小姐,你这是将佳城把大王子往外推!”
一个黑衣人站在了夜巡的身后,又一个黑衣人走过来,站在了夜巡身后。不久后,夜巡身后已经站立了大批的黑衣人,一个个年轻的脸上,充满了倔强和不解。
“唉,你们何尝不知大王子四年里。是怎样度日如年。如今,他病好了,也该是他得到幸福的时候了。巡,跟着城长大,城信任自己,尊重自己,巡怎可自私?夜深了,你们回去吧!巡想一个人静静的在这兰溪河畔赏赏夜景!”
一下,两下,三下,来的人又陆陆续续的退回树林。冷风刮过,徒留一地碎影。
兰溪十里,城西街道一片灯火辉煌,脂粉气铺满大街小巷,这里是有名的**楚馆。江南富庶,多的是富甲一方的商人显贵。家里万贯家财,玲珑绸缎,尝过了安逸,不知长进,奢侈萎靡的风气自然而生,三代以后,家门不幸,常出败孙。古话又说,酒足饭饱思**。
江南女子以温柔著称,**楚馆来里多的是才艺双全的美女,面对家里的糟糠之妻,这里的女子更得他们的青睐。古时又以押妓为荣。尽管在这个历史上没有的恒康王朝,这个风气依旧没变。
**楚馆,当属玉梦轩为翘楚。
上至官员,下至公孙子弟,夜里都会首选这家名叫玉梦轩的**。这里有一位人间尤物,她回眸一笑,顾盼生辉。樱桃小口,一抿,说不尽的柔情羞涩。
白隐菊扇面潇洒的一开,遮住半个脸面,对着身后的人,笑道:“你们还要跟着我多久?呵呵,既然都到了这里,大家就一起进吧!”
眼眸生辉,溢满狡黠,轻起双唇,扇子轻合,道:“各位大哥,小弟可要进去了,你们不来吗?你是吧,年轻了点,脸皮太薄,就不要进了!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隐菊手指指向一位年纪约么十五六岁的男子。眼睛上下的打量他。比自己高了半头,瘦壮的身材,长相清秀。现下,脸上已泛起一片微红。
转头看向另一位,年纪比左手边的大了三四岁,这位见识多了,看着周围擦身而过的莺莺燕燕不为所动,一张脸淡淡的,看不出多大表情。“你吗,终于不暗中跟着我了,好吧,看在你这么忠心的份上,回去告诉夜巡,他今晚所做的一切,隐菊记在心里。隐菊知他故意拖延时间,为我们创造条件,他已尽力,隐菊不胜感激。”
一身男儿装潇洒俊俏,手里的公子扇,轻轻摇摆,抬头看了看远处热闹的梦轩楼,眼睛乱转,她嘴角勾起,抬步向前走去。
“公子,这里来,我们梦轩楼的女子个个如花似玉,包君满意。”
“呵呵,在下正是慕名而来!”
“公子,是第一次来我们梦轩楼的吧,不要紧,我们小翠最体贴,小红最温柔,小花最娇弱,小草最活泼,公子喜欢什么?尽管吩咐!”
“呵呵,小翠,小红,小草,小花,这名字,通俗易懂,让人难忘呀!”
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子,脸上上满胭脂,粉扑扑的白粉,足够抹了七八层,拉住隐菊,拽进梦轩楼。白胖的手扯住她的袖脚,眼睛不断的打量着隐菊,只觉得越看越喜欢,越看越高兴,扯住袖脚的手又想去搂住她的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