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金县丁家,扶流民于饥荒,救社稷利安邦,今上好生之德,丁家变卖家产为救流民,当此灾荒之时,当有此义举,今特赐丁家家主丁浩宗,为金城太尉,赏良田千亩,现银六千两,奴仆五十人。丁家丁浩运,赏良田百亩,现银六千两,奴仆五十人,丁家丁浩武,赏现银六千两,奴仆三十人,丁家丁浩苍,赏现银六千两,奴仆三十人,其余丁家个人皆有赏赐,钦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丁家广场上山呼海啸的喊着万岁。
陈大伟呆呆的站在人群中,目睹着丁家最为昌盛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他记得有一只手臂爬上了自己的肩膀,撕扯着他的皮肉,之后一晃神的功夫他便来到了这里。
宣读圣旨的是一个脸上铺满胭粉的小太监,那小太监宣读完圣旨便冲着丁浩宗一抱拳说了几句话,和一行人匆匆离去。
“生此时运,不妙不妙啊。”一个道士摇着逍遥扇一摆一摆的从陈大伟身旁走过。
陈大伟认得那道士,那是踏云子,他伸出手想要抓住踏云子,可是手伸出去抓了个空,踏云子好似透明一般,手既然如抓空气一般从踏云子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陈大伟皱着眉头,他知道如今的场景怕是踏云子是看不到他了,但是他想弄个究竟,便紧紧的跟着踏云子。
踏云子来到一处道观前,那道观香客众多,来来往往并无停息,有人似认得踏云子,到近前都举手利于胸前冲着踏云子打着招呼,踏云子都微微回礼。这道观名叫踏云观,建在郭家原址上。
如今在金城这踏云观是一等一的大观,灵验是金城人们普遍给踏云观的评价。
陈大伟跟着便要进到踏云观内,却不想大门门框上挂着的一个铃铛突然铃铃的想起来,正上方一门大大的铜镜一下子光芒万丈,一住刺眼的光柱直直的照在陈大伟身上。
道观的道士在看见陈大伟后,慌乱的大叫着“有妖怪,有妖怪,师傅,有妖怪。”
踏云子摇着逍遥扇回过头来看着门口,待看到陈大伟后便哈哈大笑起来,他伸手掐指一算,神色一下子严肃起来,快步走到陈大伟近前说道“你并非世间之物,来自何方?”
“踏云子,你是否叫踏云子。”陈大伟突然激动的叫着,不知为何他觉得踏云子很亲切。
“不错,贫道正是踏云子,你如何认得我。”
“告诉我,丁家会怎么样?”
“贫道为何要告诉你,天机不可违,你还是从哪来回哪去,不要在这世间作怪。”突然他手中的逍遥扇狠狠的一甩,陈大伟重重的摔出了光圈。
“臭老道,什么天机,对我来说什么都不算,我从阴界来,丁家众人为何都在阴界,人死之后不是应该遁入轮回吗?为何丁家太公几百年还不入轮回?”
踏云子突然嘴角抽搐,他将手中的逍遥扇高高的举起说道“放肆,天机岂能透露,小儿受死。”
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道惊雷直直的从天际冲了下来,劈在陈大伟的身上,周围的人们纷纷侧目不敢去看,待天空寂静,乌云散去,人们回过头才看见陈大伟已经消失不见,地面上留下漆黑漆黑的烧焦的木炭。踏云子皱着眉头摇着逍遥扇回到踏云观内便吩咐弟子闭观。
这一下,金城的人们都纷纷议论开来,说踏云观门前来了一个妖怪说要丁家全族永世不入轮回,事情越传越邪乎,越传越吓人,直到传到丁浩宗耳中,丁浩宗是一位精明的智者,他命人到踏云观去请踏云子来丁家。
踏云子这些天脸色并不好,持续的高烧不退,浑身好似烫伤一般的疼痛。不过,看到丁家来人之后,他掐指一算便道“这也是他的命数。”便来到丁家。
“大师,近日可曾听到街面上的一些传言。”丁浩宗手里拿着一个茶杯冲着踏云子举了举。
“贫道,近些日并未出门,不曾听闻街面上有何传言,太尉大人请将,贫道听着便是。”
“呵呵,大师认为何为轮回?”
“佛经上曾说,世间万物,皆有轮回,六道往复,生死寻常。”
“大师也通佛法。”
“世间万事皆源自自然之法,贫道不才,只是曾有幸拜读过而已。”
“那人死之后,便会遁入轮回吗。”
“不知太尉大人所问何事,不妨直接说吧。”
“呵呵。。”丁浩宗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传言,前些日子我听到街面上有些有关丁家的传言,说我丁家永世不如轮回,道长可否为我丁家算上一算。”
踏云子想起前些日子,突然出现在踏云观门前的陈大伟,他微微皱眉道“太尉大人无需轻信,所谓谣言止于智者,丁家大富大贵岂会遭遇如此横祸。”
“道长,你说我丁家与郭家如何。”
“比不过郭家。”
“道长也知,我丁家比不过郭家,可郭家下场,金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道长那传言到底真假,道长难道无法破解吗?”
踏云子突然站起身来,单手立在胸前说道“太尉大人,命中自由命数,不可违背,如若太尉大人依然坚信,那三日后请太尉大人到我道观一趟,你我详谈。”
“啊,那如此有劳道长了。”说罢,丁浩宗拍了拍手,便有下人抬着一个大大的箱子走了过来。
“哈哈,道长劳累,这是我浩宗的一点心意,道长请收下。”
“如此,那贫道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踏云子微微点头双手接过盒子,这盒子很重,但却通体散发着微微的清香,踏云子手轻轻的抚摸着盒子,盒子好似有灵性一般瞬间散发光芒,踏云子马上便变了神色,他对丁浩宗说道“太尉大人,这是何材质所制?”
“呵呵,大师,这材质不是人间所有,大师何不算算这是何处之木呢?”
踏云子眯着眼珠看了丁浩宗一眼,便将箱子放在一旁的桌子旁,一只手轻轻的抚摸,另一只手顶在眉间,口中低语不停。片刻之后,踏云子微微笑着说道“太尉大人好本事,这至阴之界的东西都能弄到,这宝物当为世间仅有,太尉大人这情分重了。”
“哈哈,道长果然神机妙算,这是我丁某人送给道长的小小薄礼,道长便安心收下便是。”
待踏云子回到踏云观,便亲自将这个盒子放入到一个石洞内,并用符给封了起来,他连盒子都没有打开便将盒子封了起来,可知这盒子并非吉祥之物。
踏云子施法封完盒子,突然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口中渗出一丝血水,他不知道为何当日引来天罚击杀那妖孽,自己却招到反噬,好似天罚是打在他自己身上一般。
而在同时,陈大伟也捂着自己的胸口,不知何时,人字架已经不见了,陈大伟被抬到一个干净明亮的房间内,这个房间足有一个篮球场大小,却只有陈大伟一人,房间中有一面足有一面墙大小的镜子,陈大伟走到近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皮开肉绽的他在镜子中看起来恐怖至极,尤其是那一块被手臂撕扯下来的地方,露着深深的白骨,甚至隐隐能看见牙床。
他打开披在身上的衣服,透过镜子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已经焦黑一片,翻开的皮肉散发着焦糊的味道,他伸出手慢慢的抚摸着自己的脸和胸前,突然一滴眼泪滴落下来。
这一次,他没有尖叫,没有感到疼痛,他很安静,安静的异常。他紧紧握着拳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你在笑吗?”陈大伟看着自己被撕去皮肉的脸,自嘲的说道。因为露出了牙床,看起来自己好似一直在咧嘴大笑。
低下头,不再去看自己,慢慢的俯下身坐在镜子前,就这样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坐着。
直到屋外传来孩子的啼哭声,他才缓缓的抬起头,缓缓的起身,缓缓的走到门前,透过门口的玻璃看着外面,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但是他依然努力的向外看着,外面一个经过的青衣人看见陈大伟死死的盯着外面,吓了一跳,他伸出手在陈大伟面前晃了晃,看着他毫无反应便嘟哝一句“吓死我了。”
“啊。啊。。放开她,放开她。。”陈大伟突然大声叫喊起来,显得很愤怒和焦急,门外的青衣人被突如其来的叫喊声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片刻后他好似发疯一般跑走了。
陈大伟透过玻璃窗户虽然看见的是黑暗,但是他的脑海中却渐渐的显现着画面,好似他亲眼所见一般,画面中一群青衣人在一处幽暗的石洞中跪拜着,跪拜的青衣人前是一个木桌,木桌上摆放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小女孩,那小女孩在不停的叫喊着,挣扎着。突然从她的袖口中掉落一个精致的小瓶子,陈大伟认得那个小瓶,是那个小女孩,那个要杀他很多次的小女孩。陈大伟知道,这便是之前那个叫做清依的女人说的祭祀,那个女孩是祭品,他们不能这么残忍,那个女孩犯了什么罪,你们要用她的命来祭祀。
他如此想着,心里越感到愤怒和不公,陈大伟顾不上许多,他不停的怒吼着,他愤怒,他想阻止这一切,可是他阻止不了,他连自己都救不了,还能用什么来救那个小女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