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你还有没有那种能让妖兽讲话的药?”荆羽记得白林说过他是让小灰服下了一种药才让它开口说话的。
“那种药需要配制,我身上是没有的,如果找到药材就可以。”白林道:“你要干什么?”
荆羽笑道:“这样啊?那需要的药材很珍贵吗?”
“倒不是很珍贵,普通的药店都能买到。”
“嗯。”荆羽点头,这样最好不过,他实在不想再开口跟光明城主索取什么了。
“你要买药?那今天我们干脆就到城里去转一转,我感觉好久没放松过了。”谦行一听就来了兴致,虽说他们都有伤在身,但如今外出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之后,荆羽就前去通知了光明城主一声,这毕竟是他的地方,他们不好擅自行动。光明城主得知后,称他们全部带伤,怕有危险,叫来了鬼老头与荆羽一同前行。
荆羽也不在意这是不是一种变相的监视,欣然接受了,一行人出了城主府。死亡游戏的光波已经结束,这一天刚好是西城门开启的当天,近四百人中仅剩的人数就在这一天前往天地谷,暂时二十天之内光明城中会很平静。
荆羽还没有离开的打算,至少要等众人完全恢复,不然就这样去到天地谷,连那里到底是怎样一个地方都不确定,非常不妥。
“这光明城虽小,但也是应有尽有啊!”谦行几人兴致高涨,修士常常都是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这种偶尔的平静对他们来说是很难得的。
很快就来到了一家药店,几人一起进入了其中。他们对于药草都不太懂,让白林自己去抓了,几人则在旁边左看右看。
一会之后,白林抓好了药,几人离开,商量着这一天要去哪里放松一下。
“鬼老,光明城中可有什么好去处吗?”谦行是最兴奋的人,抓着那个别人敬而远之的鬼老头问个不停。
“这个嘛,好地方当然是有的……只不过……”鬼老头一脸是男人都懂的暧昧表情,嘿嘿笑着看向旁边的荷花,道:“不知你家这位让不让你去?”
谦行当时脸就绿了,这鬼老头明显在耍他啊,他可没有那个意思。偷偷瞄向荷花,果然见她脸色阴沉,忙一脸正色道:“鬼老,我们都是正经人,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
“我不正经?”鬼老头一脸严肃的表情,道:“年轻人,我可没说什么,是你想太多了吧?还说我老头子不正经,我是那样的人吗?”
此话一出,一旁的荷花脸色更难看了,谦行急道:“我当然也不是那样的人,是鬼老你说的话太……”
可惜到这时荷花哪里还肯相信他,白林和荆羽几人都在旁边暗笑,谦行免不了又要受罪了。
他苦着脸:“我招谁惹谁了,你们都这样对我?”
荆羽笑道:“好了,鬼老,别开玩笑了,给我们推荐一下光明城有哪里是值得去的吧。”
鬼老头对荆羽的态度就比对谦行好多了,道:“照我看嘛,你们都是重伤初愈,此时吃点东西补一下应该是不错的,虽说你们都能直接吸取灵力,但对于补身子,灵力反而不如一些食物来得好。”
听到提议,众人都是眼睛一亮,身为修士平时总是不眠不食,一切以灵力代替,很少有时间如此悠闲的吃饭,时间久了反而会对此特别向往。
“好是好。”荆羽忧道:“就怕我们个个带伤在身,会不会虚不受补?”
鬼老头道:“那你大可放心,城中有一家酒楼,就是以菜当补药吃,那里的老板做的菜都很补,而且还对对不同的人配出不同的菜,许多修士到那里甚至还能在修炼上有所收获,曾经还有修士吃了那里的菜之后突破了,所以那个地方在光明城中是很出名的。”
“有这们的地方?”几人都惊讶了。
“嘿嘿,去了你们就知道。”
那家酒楼名叫雁回楼,据说这酒楼的主人曾经是个普通人,日子过得穷困潦倒。有一次这人救了一只受伤的大雁,配了一些“补菜”治好了它,等雁好了而后才将它放走。一年后,那只雁回到了这里,而且还带着一大群雁,足有上百只。每一只雁脚上都衔着一颗亮晶晶的东西,居然是晶矿,那人就靠着这一百多晶在光明城开起了酒楼,取名雁回。
且不说这传说是真是假,走入雁回楼的时候,几人看到这其中可谓高朋满座,想找个位子都难。
“好多人,都是修士?”谦行惊讶,凭直觉他看得出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修士。
“刚才说过了,修士来到这里都能得到许多好处,所以这里很受修士欢迎。”鬼老头微笑解释。
“听说了吗,这个月的通过西门的人最后只有十三个,以前还从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有人议论。
“听说了,据说离游戏结束的三天之前还剩下了一百八十多人,就在那一夜之间叫一个人全部杀光了,只有剩下的一十三人还活着。”
“真的假的,那都是一个人杀的?不可能吧?”
“真的!那一晚有人亲眼看见了,一个全身长满了鳞片,像人又不像人的人追在城中不断奔走,追杀一百多人!”
“不是吧?只要最后剩下一百人就算通过,他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
“据说是因为这些人把他的几个朋友都伤了,而且很严重,他一怒之下就杀光了所有人。”
“谁这么厉害,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事后那人就好像消失了一样,剩下的人都不愿意提起他的名字。”
修士都爱讨论这些问题,这些人是光明城中的住民,城中一有风吹草动都会拿来作桌上之谈。
听着这些议论,白林几人都沉默着望向荆羽,他们能想象那是怎样的画面,心中感觉到的都是温暖。
有一个朋友如此为己,夫复何求?
荆羽受不了这样的目光,淡淡一笑,望向鬼老头,道:“鬼老,好像没座了,我们怎么办?”
鬼老头笑道:“交给我吧。”
他走上前,跟掌柜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谦行拍拍荆羽的肩膀,一向话多的他在此时却什么也没有说,因为已经没有什么能表达他们心中的感觉,有时候沉默反而更让人容易理解,尤其是对朋友。
不一会鬼老头回来了,身边还跟着那掌柜。掌柜非常客气,对几人道:“一楼太吵,几位楼上请吧。”
鬼老头解释道:“城中几乎所有店面都要给城主几分薄面,而且都认识我。”
几人明了,这哪里是薄面那么简单,简直都要供上天了,在这光明城主的地盘,有谁敢怠慢城主的手下?
来到二楼,这里就不太一样了,与一楼的吵杂不同,这个地方几乎没有声音,上面没几个人,却有一间间单间,明显要比一楼高级得多。
“几位这边请。”掌柜的亲自接待,可见对他们的重视程度,几人被领向其中一间单间,那里的门口挂着一块牌子,被翻了过来,背面朝上,代表这个房间没有客人。
至于其它,几乎所有房间的牌子都是正在朝上,上面写的是房间的号码。
荆羽匆匆浏览,他走在最边,此时一间房突然开门,一个人走了出来,刚好撞到最边上的荆羽。荆羽现在的身体可谓脆弱不堪,被这么一撞,立即一个不稳倒了下去。
“谁不长眼睛,站在这里?”那人开口,是个青年,二十来岁,手中轻挥一把折扇,作公子打扮,趾高气扬地看着被撞倒的荆羽,眉头微皱。
“你说什么?”谦行当时就火了,扶起荆羽怒视那名青年,大有要大打出手的势头。白林几人同样怒视着这青年。
“我说得有错吗?”青年轻轻摇扇,冷笑道:“一个卑微的普通人也敢来这种地方,哼!这里的东西不是你吃得起的,小心补出人命!”
谦行大怒,其他几人同样如此,他们没有注意到青年的话,荆羽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普通人,就连年幼时的力气都已不在,不然哪里会轻易被人撞倒?只是几个心有怒意,还没有细想,他们哪里允许有人如此侮辱荆羽,也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就要动手。
“算了!”荆羽拉住最冲动的谦行,道:“我没事,我们走吧。”他不想多生事端,同时也怕呆得久了被这青年说出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得孱弱,被谦行几人知道。
“哼!卑微的蝼蚁!”青年冷笑一声,高傲地从一旁走开。
“慢着!”另外一人却开口了,叫住了那青年。
“有事?”青年回过头,眼中尽是不屑。与荆羽一撞他完全能感觉荆羽的脆弱,将这几人都当成了来此放纵一下的普通人。
开口的是鬼老头,他走到众人之前,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想你认个错。”他脸带微笑,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无比阴森。
青年看到鬼老头,脸色变了一变,他也是城中的住民,这城中几乎没有几人是不认识鬼老头的,也都知道鬼老头是光明城主的手下。
鬼老头身材较矮,之前几乎被众人遮挡了,这青年一时才没看到,此刻见到,高傲的脸色瞬间变得像是吞下了一个臭鸡蛋一样,非常难看,讪笑道:“鬼老,你老人家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鬼老头脸色淡然,淡淡道:“老头子我半截入土的人了,来这里补一下而已,不知道会不会补出人命?”
青年脸色更加难看,勉强带着笑容,道:“哪里的话,您老人家自当长命百岁,就是不用食补也会活得很久的。”
鬼老头依然很平淡,道:“承你吉言,老头子我今年刚好九十九了。”
青年想哭的心都有了,刚祝人长命百岁,人就说九十九了,那这话不是咒人家明年就死吗?这本来是民间很流传的一句话,可是他忘了修士活上一两百岁都没问题,当发现说错话,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不知这几位是?”他望向荆羽几人,心中惴惴,和鬼老头一起来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这几位?没什么身份的普通人而已。”鬼老头的话让青年脸色稍好,心想总算没得罪大人物。哪知鬼老头又接上一句:“只不过是城主的几个客人,今天城主命我陪他们转一转,就来到了这,不想碰到了公子你。”
青年脸色当时就绿了,他居然骂了城主的客人?当下连连弯腰,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几位多多见谅。”
他诚惶诚恐,几乎都要跪下了,但实在磨不开这面子,这个地方他常来,几乎都是熟人,要是被人看到他死都行了。
谦行看得心中解气,暗暗替鬼老头说话的技巧喝彩,口上却道:“唉!今天的兴致都坏了,干脆回去找城主下棋吧,就说这酒楼不怎么样。”
鬼老头这时和谦行可谓默契十足,一唱一合。听到谦行的话,鬼老头立即道:“如此也好,今天让羽公子不悦,实在是我的不该,我回去一定会向城主请罪。”
那青年真急了,这事要让城主知道他就别活了,忙道:“别!这样吧,几位今天在这里的开销都由我请,当是赔罪,如何?”
谦行和鬼老头都是在为荆羽出气,此时都看向他,想知道他意见如何。那青年也是眼尖,也连转身荆羽,一脸苦相。
但是荆羽却好像什么也没听到,在那里思索着什么。
谦行和鬼老头看到荆羽如此,以为他是有意让他们继续,谦行又道:“算了,这里的东西太补,我怕出人命。”
鬼老头道:“不如我们去别的地方吧,买些东西什么的也是好的。”
青年一听,立马掏出了身上的所有钱,交给谦行,道:“这些就当我请各位的,当是赔罪。”
谦行心中暗喜,这青年的钱足有数千晶,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不过脸上却微微皱眉,道:“你手上的扳指不错,哪里买的?”
青年哪里还不明白,连忙摘下手上的玉扳指递给谦行,一边还道:“这是产自西山的美玉,小哥你要喜欢我把它送给你。”
谦行微微点头,他倒不是在意这玉有多好,而是替荆羽出气而已。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荆羽,只见他仍是不为所动,在那里做沉思状。但看看那青年的身上,谦行也想不到再要什么了,总不能连衣服也扒了吧?
突然看到了青年的折扇,谦行眼睛一亮,道:“这扇子……”
他还没说完,青年的脸色就绿了,道:“这扇子是我父亲给我的,大哥你就别收去了吧?”
谦行一听还来劲了,微微皱起眉头,装作要发怒的样子。青年连忙将扇子送上,一张脸苦得不能再苦了。
接过扇子,谦行心中疑惑,什么东西让这家伙那么宝贝?打开一看,扇子上画着一副春宫图,这一下刚好给荷花看见了,谦行立马变色。
“这小子敢害我!”他心中一怒,道:“这扇子给你,不过你给老子把衣服扒了,要不然就别离开了!”
青年今天算是丢脸丢到家了,虽然万般不愿,但面子哪里有小命重要,最后在谦行的“淫威”之下留下了衣服,就穿着一条小裤子灰溜溜地跑了,这样的事情也就谦行干得出来。
谦行满意了,望向荆羽,却见到荆羽还在沉思,不由纳闷了,荆羽这还不满意?
“想什么呢?”他叫了荆羽一声。
“啊!”荆羽这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其实他之前是真在思考,根本没有要向那青年出气的意思。至于害了那青年,荆羽自己却不知道了。
“鬼老,刚才那个人是什么人?”荆羽突然询问。
鬼老头愣了一愣,道:“难道你还不解气?”他心想荆羽不是如此心胸的人才对,一时有些不解。道:“那是城中一个大户的少爷,整天无所事事,纨绔一个。”
荆羽沉思,他之所以会问这么一个问题,是因为之前那青年开门时他匆匆一瞥看到这间房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是之前那名戴面具的男子。这让荆羽疑惑,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又为什么要见那青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