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老头像是也消耗了不少的样子,道:“进行得很顺利,你那小情人应该很快就会醒了。”
荆羽这才松了一口气,望着玉台之上脸色恢复了正常的夏欺雪,心头稍宽。
光明城主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鬼老头的肩膀,道:“辛苦你了。”
他说得很诚恳,让荆羽有些疑惑,光明城主对待自己的手下都是这么好么?
“城主有令,属下自当竭尽全力。”鬼老头对待光明城主完全像变了一个人,无比的恭敬,任谁都看得出来那不是装的。
看着鬼老头骨瘦如柴,像死人多过活人的样子,荆羽突然有些疑惑,开口道:“为什么你能利用妖兽的生命,自己却会是如此一副模样。”
听到此问,光明城主叹息,道:“他虽然能转移妖兽的灵魂,但自己去却不能利用,每次吸入妖兽灵魂,就一定要将之转移出去,不能留一丁半点,也许这就是他这种功法的负面作用吧。且每次转移生命,他自己的生命也会在转移的同时随之流失那么一点,功法使用得多了,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荆羽感叹,果然这个世界任何东西都是有代价的,这功法虽然可以救很多人,却是几乎等同于用自己的生命去换。他自己也一样,仅仅这么短一段时间就获得别人几年甚至几十年都不曾得到的力量,而今却一无所有,连身体都几乎废了。
“鬼老,你老人家有此功法,那不是碰上任何人都不是你对手了?直接夺取生命,谁人能对反抗?”荆羽对鬼老头的称呼尊敬了些,不管这老人是不是因为光明城主的命令,他都消耗了他的生命去救夏欺雪,而且他如今这副模样,想也是救了不少人才会变成这样的。
不管他曾经救的人是谁,是好是坏,至少他都是在为别人牺牲自己,荆羽尊敬这样的人,因为他的朋友都是这样对他的。
鬼老头似乎对荆羽态度的转变很受用,脸上又露出笑容,虽然笑得不是那么好看,道:“当然不是那么简单的,我要真那样早无敌天下了。”
荆羽想想也是,这样的功法有谁能反抗,道:“那是什么原因?”
鬼老头似乎看荆羽转变态度后很愿意多说,道:“吸取生命之前要事先在目标的身上刻下属于我自己的术式,通过那个术式我才能吸收。虽然你没看到,不过那猛虎被送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把术式都准备好了。我刚才不是说过嘛,我杀人的本事不好。”
荆羽露出微笑,他反而觉得,救人的本事才是更重要的。提到那猛虎,荆羽忍不住回头看了它一眼,只见它倒在笼中,已不知生死。荆羽心中一阵不忍,道:“它死了吗?”
鬼老头道:“还没有,本来为了万全,我特意准备了妖兽中生命力最强的虎类妖兽,以防生命力不够用。事实是我多想了,它的生命力很强大,治疗好那姑娘的同时还有剩余,不过已经很少。这猛虎之后想必只能像普通野兽一样生活了,当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它还是比普通野兽要强上一些。”
荆羽望着笼中一动不动的巨虎,心中感叹,原本一头五阶妖兽的猛虎,如果在死亡森林中可以算得上是一强了,却因为被它的主人卖了,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同时荆羽对这猛虎心中有些愧疚,都是为了要救夏欺雪它才会这样,如果有得选择,荆羽一定不愿如此,但他没得选择。
“城主,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荆羽望向光明城主,目光如炬。
光明城主微怔,道:“你说。”
“能否把这猛虎给我?”荆羽心中对这老虎非常愧疚,不知怎么他就是想要把这猛虎变成他的伙伴。不然光明城主已经帮了他这么多,他又怎么还会开这个口。
“小事,一头猛虎而已,小兄弟你喜欢便拿去吧。”光明城主微笑,看荆羽如此认真,他还以为是什么呢,都帮荆羽这么多,这一个要求自然没什么好拒绝的。虽说这猛虎的内丹的血肉都还在,能卖点钱,但堂堂光明城主又岂会在乎这一点?
“谢谢。”荆羽再次真心感谢,他不是没想过,光明城主平白帮了他那么多是不是有原因,但他还是真心感激。
“娃娃,你不是这么缺钱吧?”鬼老头不解地看着,道:“你如果喜欢妖兽,老人家我再给你找一个。”
“不用了。”荆羽微笑,他感谢鬼老头的好意,但却不多解释。有些事情,旁人是不会懂的,有些事情,也不需要旁人能懂。
“小兄弟,你的身体……”光明城主皱着眉头,荆羽昏迷时他曾经叫人看到,荆羽的身体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完全清楚,但却没有办法能够恢复。
不同于白林他们几人的伤,荆羽的伤都是他体内自己造成的,而非外物。加上经脉修复是非常难的一件事情,一个不慎只会让经脉破损得更严重,这种伤就连光明城主也是没有办法。
“我明白。”荆羽当然也知道怎么回事,笑道:“等我那些朋友醒来后,希望城主你不要告诉他们,我不想他们知道。”
光明城主沉默,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群体,一个又一个人为了别人而牺牲,他突然感觉有些羡慕。曾经他也有那样年少轻狂,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时候,但是那种时光已经远去,如今的他能体会到的,就只有站在高处的不胜之寒。
荆羽不想朋友知道,因为那些朋友为他付出了太多,他觉得自己回报他们一点是应该的,就无谓让他们知道以后感到愧疚了。
这一切之后,鬼老头离开,夏欺雪也被那妇人带回了之前的房间,虽说她的伤已经被治好,但要醒来还需要时间。大殿中就剩下了荆羽、光明城主、还有那头昏睡的老虎。荆羽和光明城主在大殿之中聊了起来,两人聊到了这一次的死亡游戏。
“小兄弟,因为你的到来,此次的通过人数只剩下了一十三人,比百人之数少了将近十倍,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光明城主微笑,没有一点怪罪的意思,反而像是欣赏。
荆羽无奈,他一怒之下将本来剩下的一百八十多人都杀了个干净,只有少数没有参与到那件事当中的人没有遭难。而此次又有一些人是为他而来,到那个时候都自主放弃了,导致了最后剩下的人数只有这么多。
荆羽想了想,才开口道:“城主,恕我直言,你帮我是为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荆羽非常明白这个道理。光明城主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帮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若说没有目的,荆羽自己都不信。
光明城主也是大人物,听到荆羽的问题也没有不好意思,道:“既然你问,我便直说了。此次你展露的力量非常特殊,我可能需要你的力量。”
“但是……”荆羽苦笑,他现在已经没有力量,连个普通修士都做不成,光明城主的希望只怕要落空了。
光明城主也知道荆羽的身体,道:“我相信你这样的人不会一直平凡,总有恢复力量的一天,到那时我只希望你帮我做一件事情,如果你觉得不能接受,我也不会怪你。”
“城主说笑了。”荆羽道:“您对我有大恩,我帮您做一件事并无不可,只要他日有幸恢复能力,愿为您效犬马之牢。”
“小兄弟能理解,实在是太好了。”光明城主很开心,原本还担心荆羽会因为看他有意图接近而感到反感,所以才一直不提这件事,却没想过荆羽这么好说话。
其实荆羽并不是能轻易接受这样的事情,感觉突然有一个人在你没有选择的时候授与你恩惠,让你欠了他的情,而后又马上回过头要你还情,这种无法选择的情况荆羽的确不喜欢,感觉事情脱离了掌握,让他没有安全感。
但是,光明城主给予了他大恩也是事实,荆羽不是知恩不报的人,但凡心中有点骄傲的人都会如此。无论光明城主提什么要求,荆羽都会答应,只不过还了情以后,恐怕就会和这样的人保持距离,荆羽不喜欢与太会耍手段的人打交道,光明城主就是手段高明的那种人。
“这段时间你就呆在这里吧,等你那些朋友的身体完全恢复再走不迟,至于你的情况,我会帮你想办法。”光明城主脸上满是笑意,却至此没有说出要荆羽帮的是什么。
荆羽也不问,光明城主在该说的时候自然会说,而且会比他更急,他现在不说,就是还不到时候,起身道:“那就多谢城主了,我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这就回去歇息了,在我朋友恢复的这段时间,就打扰城主了。”
光明城主微笑点头,亲自将荆羽送回了他的房间,看得出他对荆羽非常重视。
“恢复力量?”荆羽摇头苦笑,他感觉这件事情遥遥无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有可能,甚至,他感觉也许永远都恢复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