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现实想的那么美好,可能会遇上很多问题呢。”
“问题,能有什么问题,像我这样完美的……”
“比如,你们是兄妹。”袁莫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薇薇,迈着两条长腿慢悠悠地去拿了一杯牛奶,顺便还给小临带了一杯,然后坐在沙发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兄妹?”朱厌打了个哆嗦,上上下下认真审视着薇薇,奇怪的眼神让薇薇浑身不自在。
“不会的。”他下结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集中,等待他说出原因。
“像我这么英俊的人,怎么会有这么难看的妹妹。啊!使用暴力是不好的。”满房回荡这朱厌的惨叫,“我觉得我们可以和平的解决问题。救命,阿莫!小临!救我!”
“要吃薯片吗?”被求救的某人问。
“嗯,把那个原味的递给我。”
“喂,你们这是在看电影吗?不带这么见死不救的!呀!”
敲门声挽救了被砸得四处逃命的朱厌,他整理一下衣服和头发跑去开门。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朱厌有点吃惊。
“混账东西!”朱沉香脸色铁青,“你最近又在闹腾什么?”
“爸。”朱厌低头,即使知道老爸是虚构的,多年形成的威压还是让他不由自主有些胆怯。
“还有你,阿莫。朱厌这小子乱来,你也不劝着点,枉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做事稳妥的孩子。”
“好了好了。”朱妈妈拽住快暴走的朱沉香,“死孩子,还不来和你老爸道歉?”
“好好好。”朱厌点头哈腰,“我道歉,我道歉……等等。”他突然抬起头,“我是为什么道歉?”
“还问?你小子还不想认错?”朱沉香简直快须发直竖,“你看你老子我是不是虚构的?”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朱厌一副狗腿状,“您坐下,消消气。”
“不过,”朱厌的语气冷下来,“您是怎么知道我说您是虚构的。”
房中的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朱沉香威严的脸孔也变成虚有其表的雕塑。
“阿莫。”朱厌的声音里满是疲倦。
袁莫点点头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萧瑟的凉风从窗外吹入,呼啸着打着圈儿离开,带走房中刺鼻的气味。
袁莫轻轻拍了拍朱厌的肩,他太清楚这种感觉。薇薇走上前,轻轻握住朱厌颤抖的手。小临也走上前,一言不发地站在一侧。
他明白,他全都明白。即使这个世界都不复存在,他也不会孤单,至少他们会一直在。
气氛因为朱厌“父母”的造访而变得沉重,每个人都闷闷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要尽快找到回去的方法,否则“那个人”或许会持续让他们深爱的人出现,逼迫他们或者妥协,或者狠下心来让自己爱的人消失。到底是谁想出这种残忍的方法?小临恨恨的想着。
袁莫说过,那个人一定是他们认识但不太熟悉的,并且他总会有某些破绽。脑海里突然划过一个人的名字,是他!一定是的。
“我知道是谁了?”小临的惊呼让每个人都抬起头来,“纪帆,是纪帆!”
“纪帆?”
“你们都见过的。就是那天我们从出车祸的女人家里出来,在楼下遇见的我以前的同事。”
“哦,是他。”袁莫点头,那个人有种特别的气质,让人很容易记住。
“他有什么问题吗?”朱厌不解。
“还记不记得他当时对我说了什么?”
“说,盛锋在找你。”袁莫回忆,“可是,这说明了什么?”
“他来单位刚好是在我快要嫁给盛锋的时候,而我在和盛锋结婚后就辞掉了工作,也就是说我和他并没有在一起工作多长时间。当初办婚礼的时候,因为不太熟,根本就没有邀请他。”
“所以,他根本没理由认识盛锋。”袁莫接下去,“那么,即使他不是‘那个人’,从他身上应该也能找到一些线索。”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找那孙子!”朱厌气势汹汹地站起来,刚才父母消失的情景让他心里像一直堵着东西一样难受。
一行四人很快赶到小临曾经工作的单位,不知什么原因,偌大的广场上空空荡荡,只有一个孤单的身影远远站着。
“等你们很久了,怎么才来啊?”纪帆嘟着嘴抱怨,好似没有得到礼物的小孩子。
“啧啧。”薇薇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妖孽啊。”
的确,即使看过很多遍,小临还是忍不住感慨,这种成熟男人和小孩子结合的气质实在要人命。
“哼,看我去收了那枚妖孽。”朱厌身上飘来浓浓的醋味。
“想回去吗?”纪帆的声音懒洋洋,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
“废话。”朱厌没好气。
“我创造的世界不好吗?”纪帆扬眉,“你,”他看着袁莫,“我让你和父母一起过着平淡而又幸福的生活;小临,我给你一个一心一意喜欢你的人;还有朱厌和管薇薇,这样的生活对你们来说也不错吧?你们想要的,我都给了你们,为什么不能安安心心留在这里。”
“这是为你们量身打造的完美世界,你们为什么要背弃它?”纪帆的语气一转,“你们身边的所有人都是为了你们而存在,他们一心一意付出爱,你们为什么背弃他们?想要离开吗?可以,那我就让你们亲眼看着这个世界毁灭。”
纪帆挥手,空荡荡的广场上无端出现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是四人身边的亲人、朋友、同事、邻居……都带着一副惶恐的表情看着他们。
“从哪一个开始呢?那就你好了。”
随着纪帆的话,两位老人出现在人群最前方。
“爷爷奶奶。”即使知道是虚构的,小临也忍不住叫出声。
“小临。”老人的眼里满是慈爱。
“别这么叫他们。”纪帆冷笑,“他们是虚构的,既然你们要离开,那么他们也没有存在价值了。”他随意一挥手,两位老人的身体如同被无数利刃割裂,身体瞬间变得血肉模糊,但他们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依然笑着凝视小临。
“不要。”小临双腿一软,若不是袁莫扶着,她差点坐在地上。即使是之前盛锋变成黑色粘稠液体,她也没有如此难受,毕竟他是瞬间变成完全没有生命征兆的物体,而不是像爷爷奶奶那样受尽折磨,一点点被割裂。这样血肉模糊的场景,实在对她有太大的刺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