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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秋(五),战争

梦是女儿鸢 绛悠然 2711 2024-11-19 05:55

  这天,郭立民依然回家很晚。

  他干得不顺利,天天空车,心情很是烦燥。

  最近他抽起了烟。常常默不作声地坐在沙发上一连几根的抽。

  吃完饭他又在抽,抽很苏梦影很烦,她忍耐着在卧室看了会儿小电视,开始叫着没脱衣服就要睡着的女儿。

  “思谣,醒醒,脱完衣裳再睡。”

  思谣迷迷糊糊的,很不耐烦,不情愿地吭哧着。

  ”快点起来,快点。”她边铺被窝边叫,小丫头一睡实了可不得了,任谁也叫不醒。

  ”我就不介…”思谣嘟囔着,声音大了起来。她实在不愿动弹,大概是玩累了。

  苏梦影抱起来她正要给脱衣服。

  “闹啥闹?不睡就算了,再不脱衣服到外头睡去!”

  郭立民倒不耐烦了,他冲进来扯着嗓子大嚷着。

  甭说特管事,小思谣麻溜地脱衣服钻被窝,大概给吓着了,一声不吭地躺好,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苏梦影关上电视一言不发转身奔了最西屋,郭立民跟了过去:“咋了?”

  ”我能咋着,我们孩子大人等着你训呢。我们都入不了你们的眼。”

  她声音很大,心里窝着满肚子火。

  今儿个郭立民大姐郭丽英来了。

  她没上这院儿来,在郭立生那院儿吃的饭,在哪院儿吃都行,她没过来苏梦影不知道她来。

  中午的时候,思谣回家晚了点儿,苏梦影去大街上看,远远地看见她领着思楠天林拐进了回郭立生的那条街,远远的只看见了背影。

  后来思谣嘴撅着也回来了,好象不高兴。她跟她说大姑领着大姐哥哥去买东西,大姐要给她吃,哥哥不给,还跟她显摆家还有好多大姑给买的吃的。思谣说不吃,我家有。她高兴地叫了声大姑,谁知郭丽英没答应,说了句:“你家是有,要吃让你妈买去,你妈从你爷那儿弄了好些钱。”

  这可把她气坏了,在她家吃饭进她家给买东西她不能嗔着,有孩子不能空手来谁都明白这点儿理儿。可是在当街碰上了做的就太不对了,同样叫姑,俩个大孩子都给,为啥小孩不给?

  对老爷子不满找他争去,这算啥?你找老爷子要钱去,要来是你的本事,要不来自个儿想辙挣去!为啥有话不敢当面说背后能耐?嘀嘀咕咕的有用吗?拿孩子撒气,我们孩子咋着你了?

  何况,孩子还叫你一声大姑!

  午饭后,她哄劝好了思谣,等她上了学就去了那院儿。

  她玩笑着学着,借孩子狠狠的讥损了两个人。

  大嫂儿僵硬虚假地打圆场,郭丽英有点下不来台,可她嘴硬,一个劲儿只说思谣不好。

  虽说出了一口恶气,可心里始终过不去这个劲儿,本想着等郭立民回来,孩子睡觉后跟他说说,心里好痛快点儿,谁知又成了这个样子。

  她的大声勾起了他的更大声:”你又开始了,是不是?记住!苏梦影,这是农村!没人也没空儿陪你做梦!你醒醒吧!这里没人跟你聊《简.爱》,聊《呼啸山庄》,没人陪你看言情片流眼泪!你太个色了!我不是年轻的老师!我没闲功夫!”

  大喊完,他一扔烟头,狠狠地一甩门帘走了出去。

  他说的啥?苏梦影心痛得无法呼吸了,他居然说出了这么狠的话?不过了是吗?那好!

  “你给我站住一”她没追出去,站在西屋,隔着门喊,她不想看他:“你给我听好了!我就是没事儿找事儿!跟我聊这聊那,看言情片,你也配!你懂啥叫浪漫吗?你懂啥叫情调吗?我就是个色,我就是和别人不一样,你看着不顺眼可以找会过日子能干的去呀。我成全你!”

  说完,她无力地靠在了墙上,一阵眩晕。她努力让自己平静,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的到了床边坐了下来。

  郭立民呆呆地站住,站在客厅沙发边上,苏梦影没象往常那样追过来不依不饶地大吵一番。刚才那番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自己怎么了?象个恶魔,心里愧疚不敢去哄劝她。

  苏梦影只是呆呆地坐着,心中的郁闷没去,又被他狠狠扎了一刀。

  她默默流着泪,心里堵得难受。

  我还是我吗?我己经面目全非了,我己经什么都没有了。

  直到今天,我的梦里早己无它。这些有了生活的日子里,不得不为活着过日子而四处奔波。

  不再言诗谈爱,不再作梦憧憬,渴望。

  因为一脚踏到了现实的地面上,它是那么地硬梆梆,硬得让一下子从脚疼到心里,疼遍全身,疼得不得不弯曲下腰,再也不能挺着胸昂着头,再也不能欢蹦乱跳。

  一切都变了形。

  自己再也没有资格去谈什么。

  这就叫”前尘如梦,往事如烟”吧?

  饱尝了生活之累,倍感到了人情之痛伤,人的反复无情。

  梦,又能顶什么呢?

  梦,它能疗伤吗?

  打从进了这个家,她早就把什么都把了。这几年连电视也不怎么爱看了。谁让他跟她聊书了?看电视?看一块了吗?她喜欢看《过把瘾》,他爱看《海马歌舞厅》;她看瞧《我爱我家》,他看陈小春的《鹿鼎记》,她自己会看。

  就只听她诉诉苦,安慰她一下不行吗?让她知道他再忙在心里家和她孩子还是最重要的不行吗?当她失望无措时帮她摆正家里乱糟糟的关系不好吗?

  他的话太伤人了,说她就说吧,干啥还要扯让不相干的进来?特别难以忍受揭旧疤。

  她心里己经不是爱,不是渴望,而是深深的悲哀绝望和厌倦。

  这日子!

  当初自己曾下决心想找一个完全陌生的,自己满意的人开始她憧憬的爱情。可是遇到他就一头栽下来,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自作自受吧?

  往后怎么办?还和以前一样,吵完冷战,冷战完再继续一天一天的过下去?

  她不想象江珊演得杜梅那样疯狂证爱,不想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想总这样吵下去没完没了。

  带女儿走吧,天一亮就走。接下来爱怎样就怎样,不管了。

  她抱着腿缩在床根儿墙角决定忍一宿。不能黑夜走,路太远了,孩子会感冒。再说深更半夜回去还不把爸妈吓坏了?

  爸妈知道一定不会同意他们分开。这几年郭立民在她娘家人气指数直线上升。挣钱是硬道理,在外人看来,这些年他们的小日子过得很是红火,除了关上房门不被人看到的那些一一战争。

  天刚亮,早己经消气的郭立民开车走了。

  他悄悄地怕惊动苏梦影母女。苏梦影还在气头上没象往常那样早起做饭,反正思谣不用上学。

  郭立民走不久后,她们娘俩儿也出了门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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