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乔北和胡苒两人衣衫凌乱的从床上坐起,看着铁青着脸的凌姗,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个贱人,果然!
推门之前,凌姗曾经无数次幻想,这两个人只是在房间里打闹一番,以乔北的贱样,最多占点小便宜,吃点豆腐什么的。没成想,开门之后,见到的却是自己一度不敢去想像的情景。
“姗爷,你……你来啦……”乔北一脸恐慌之色,想从床上下来,却又似乎不方便的样子,只是坐在床上干瞪眼,吞吞吐吐的问侯一声。
凌姗的眼神像是一把刀子,瞬间已经将乔北千刀万剐。
想要过去将乔北从床上拉下来,狠狠的揍一顿,可是看着两人在床上的样子,两条脚像是灌了铅一样,一动不动的杵在原地,想要骂几句,嘴里哪还说得出半个字出来?
不能哭,一定不能哭!
不准哭!
凌姗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看着床上的两人,心如死灰,一下从怒火燃点,降到冰点。一句话也没说出来,猛地一个转身,疯狂地往楼下跑去,眼眶里的泪水像是决堤的河水一样奔流而下。
心里的委屈、恼怒、幽怨、怨恨……各种滋味掺杂在一起,瞬间涌上心头,并且在心湖卷起骇天大浪。
“她真的伤心了。”胡苒默默地收拾自己凌乱的上身衣衫,掀开被子下床来,下身穿着一条紧身的牛仔裤。
只有女生,才能看懂女生的心思。
只有女生,才能读懂女生的眼泪。
“管她呢,目的达到了就成!”乔北咧着嘴笑笑,从床上慢慢下来。原本是一场完美的演出,转了那么大一个弯,一步一步将凌姗吸引到逸龙山庄里来,就是为了让凌姗看见自己正拥着别的女孩在滚床单。
最多,你揍我一顿呗!
难道你还能打死我?
但必须让你死了这条心,从此不再来纠缠我!
我有静静!她才是我的最爱!我不能三心二意,我得为静静守身如玉!
可是,我为什么没有一点达到目的的喜悦之情?
胡苒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乔北,脑子里想了想,低声说道:“要不要我去和她解释一下?”
“不要!”乔北摇了摇头。
她是一个警察,她将有非常好的前程。而不是因为跟自己扯上了关系,连专案组都进不去。
欧阳凯对自己说的话,历历在目,乔北没有忘记。
自己是什么人?一个坐过牢的人。虽然有了一点小钱,可是,凌姗要的不是钱,而是主流社会所认同的某些东西。
这不是自己所能给予她的,不是吗?
长痛不如短痛,她有最爱她的欧阳凯,不是吗?
乔北不断给自己找各种理由,来诠释自己所导演的这场香艳的情景戏的目的性是正确的。
……
别墅外。
凌姗一直狂奔到别墅大门口,门岗的保安想询问一句,见着凌姗的样子,哪里敢开口?这种高档别墅里发生的故事,经常会上演,电视里,小说中,不都是这么写的么?
自己只是一个保安,敢多管闲事?
见到陌生人,凌姗才慢慢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的车还在里面。擦拭自己的眼泪,回到自己车上,越想心里越是恼火,不争气的眼泪不断的往下掉,想要控制自己,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这个贱人,和自己谈恋爱还不到几天,就抱着别的女人上床!把自己当什么了?那个胡苒有那么大吸引力吗?我比她差吗?
见异思迁!
死去!
凌姗发动车子,猛地轰了一下油门,车子往前飙出几米,却马上被凌姗一脚跺上了刹车停下来。
我为什么要走?
我是他的正牌女友,为什么走得是我?
要走,也是她走!
挂上倒档,凌姗一把将车倒回车位上,熄火下车。
调整了一番心情,凌姗重新往别墅里走去。
她要告诉所有人,我才是乔北的正牌女友,要走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她胡苒!
至于乔北……
哼,等我赶走了那个妖精,再来收拾你!
乔北和胡苒恢复了正常,两人在客厅里泡茶,乔北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难以启齿。
本身就是自己逼着胡苒过来配合自己演这场戏的,还拿着她背叛自己的把柄来要挟。可是演出结束后,自己并不开心。
看到凌姗那个样子,他能想像到得,凌姗该有多伤心。
胡苒也想和乔北说几句话,但看到乔北不吭声,一脸沉郁,一时也开不了口。两个人在客厅里,气氛有些尴尬。
“你去隔壁别墅吧,我朋友在哪里,他会招待你。你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等最近一些事情过后,你再回新城。公司那边,我已经和马洪打过招呼了,他们不会怎么着你,你该干你的前台,还继续干你的前台,和以往一样。”乔北打断沉寂,他必须冷静的收尾。
即然把胡苒牵涉进来了,就不能让她出去。一是自己现在是消失状态,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二是乔北实在担心胡苒的安全,一个女孩子,能面对那些凶险的人吗?更何况,已经有人去找过她了。
“好。”胡苒没有拒绝,她也想和乔北在一起。哪怕是隔了那么一点距离,但每天能看见他,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况且,自己还背叛过他。
虽然乔北没有提过那些事情,但胡苒心里却一直没有过去。
见乔北没有话说,胡苒也坐不下去,起身正要出门,却看见凌姗推门进来,脸上的表情冷冰冰的,不由得一怔,心里竟有些害怕,她不知道,那叫心虚。
似乎凌姗的身上有一种气场,将自己完全给镇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也没动,只是呆呆地看着走过来的凌姗。
“你先出去,我们俩有事谈。”凌姗正对着胡苒,面无表情。她要告诉这个女人,我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胡苒回头看了一眼乔北,见乔北目光闪烁,苦笑一声:“好。”
胡苒一走,屋里只剩下乔北和凌姗两个人,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乔北感觉到一抹强大的气场向自己压迫过来,压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上楼!”凌姗站在乔北面前,冷冰冰地叫道。
乔北挠着头皮,搭拉着脸:“那什么,姗爷,你都看到了……”
“上楼!”凌姗重复一句。
“有什么事在这里说就是了,你知道的,我们俩不合适,胡苒才是我的良配,你那什么……有事说事,不要动手……”
“我不打你。”
“谁信呢?好吧,我信,你有什么事你现在就说。如果你要骂你就骂,要打你……也可以打,只是不要打脸!”
“上楼!”
凌姗不想跟他废话,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硬邦邦的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在里面。
这让乔北不禁心里发怵,他太了解凌姗的性格了。每次凌姗这样说话的时候,自己离遭罪就不远了。两眼一碰上凌姗犀利的眼神,两只腿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往楼上走去。
凌姗默默地跟在乔北身后,一直到卧室里。
“那什么……姗爷,我们真的不合适……”乔北咬牙坚守自己的决定。但怵于凌姗的凌厉的手段,心里直打鼓,看姗爷这个样子,指不定要怎么收拾自己。
乔北甚至在想,要不要给隔壁别墅的毕胜打一个电话,让他赶紧过来救驾,这要姗爷开始动手,以自己的战斗力,估计不到十秒钟,就能直挺挺地躺下,毫无还手之力。
凌姗却不忙收拾乔北,指着卧室的小茶几,示意乔北坐下。自己又转到外面,片刻之后,抱着三瓶洋酒和两个酒杯进来,往茶几上一放,转身将门反锁上。
“姗爷,有话好好说,你这是……”乔北看得一头雾水,但心有余悸,姗爷这又出新招了。
凌姗打开一瓶洋酒,给两个酒杯里都满上。端起酒杯,递给乔北一杯,又和乔北手里的酒杯一碰,将杯中洋酒一饮而尽,而后看着乔北,一言不发。
“姗爷,你知道,我不喝酒……”乔北拒绝得很直接。
“你在胡苒家不是喝得大醉么?”凌姗终于开口了,但一开口便让乔北哑口无言。
自己的确在胡苒家喝酒了,而且喝得酩酊大醉,还赖在胡苒的床上躺了半夜,直到凌姗过来将自己扔回广汉楼。
当然,这是乔北后来才知道的。
看看一大杯的洋酒,又看看凌姗冷冰冰的脸色,乔北缓缓将酒杯靠近嘴边,一股刺鼻的酒精味道直灌头顶,这好像是白兰地……
“要我灌吗?”凌姗冷冰冰地扔出一句话。
乔北强挤出一丝微笑,将酒杯靠在嘴唇上,闭上眼睛,一咬牙将整杯洋酒倒入嘴里,顺喉而下。肚子里随即有一种火烧火燎的感觉,在肠胃间不断的盘旋,曲折迂回,像是有人拿着一个火把,在自己的腹中周游了一圈。
“你俩上床了?”凌姗仍然面无表情,给两个酒杯重新满上。
“可不上床了吗?你都看到了不是?”乔北感觉到肚子里的那把火已经烧上了头顶。
凌姗冷笑一声,举起酒杯,再和乔北的酒杯一碰,将杯中酒一口饮下,然后如之前那样,直挺挺地看着乔北。
“姗爷,我真不能喝酒,你不知道,我现在就有点上头了,真的……”
“喝!”
“好,就这一杯了!”
乔北像是在招待客人一样,将酒杯端起,皱着眉头,偷偷看了凌姗一眼,没敢反抗,又将第二杯红酒倒入嘴里,洋酒在口腔里停留许久,乔北的喉节才开始蠕动。
“做爱了?”凌姗仍然面无表情。
乔北的脸上已然染上了一层浅红色,两只眼眶更是红得明显,嘴里说话开始有些打结:“呵呵,你不都看见么了?必须的啊!小爷看上的女人,能不拿下么?”
小爷算是明白了,这是要逼供!
在进看守所之前,那些警察长达一周的疲劳审讯都没能撬开小爷的嘴,你能吗?你不就是要答案吗?我就告诉你答案!
你不是想知道我们到了哪一步吗?我全部告诉你,让你彻底死了这条心。既然演出开始了,在导演没喊咔之前,小爷就陪着你一直演下去。你当小爷不能演么?
乔北想着想着,脑子里越来越沉。两杯洋酒下肚,连下酒菜都不给一点,这也太缺德了。
凌姗再次将酒杯满上,不过,乔北已经不在乎了。已经喝了两杯,我还怕你第三杯么?
“她是处女吗?”凌姗端着酒杯,两眼直盯着乔北的眼睛。
“呵呵!”乔北强迫自己清醒着,嘴角浮出一丝坏笑,颇有深意地直视凌姗的眼睛:“当然是处女,叫喊的那个撕心裂肺……姗爷,你还要问什么?我全告诉你……那什么,我连姿势都告诉你……我们从昨晚开始,一直战斗至天明,那个激烈的场面,你就想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