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本少将之死,大大的刺激了小鬼子们的神经,那屠日阎王,李卫东一说,又在小鬼子们中间蔓延开来。日军第二师团,多门师团长下令停止进攻,立即召开军事会议,总结检讨这几天来在三间房争夺战中所反映出来的问题,并加以改进。
不得不承认,日本民族是个善于总结和改进的民族。
日本民族在大战略上相当保守甚至于死板,整个日本历史上也基本没出过像样的战略大家,但是得承认,近代日军在战术上却不乏革新,并且也涌现出了一大批优秀的战术家,比如臭民昭著的,坂垣征四郎、土肥原贤二、岗村宁次等甲级战犯,客观地讲,都称得上是优秀的战术大师,甚至日军的诸多中低级军官都具备很高的战术素养,都懂得从实战中吸取教训并制订出针对性极强的战术,多门中将就是其之一。
多门中将赶到大兴司令部部时,桥本的脑袋,刚刚被军医缝合在他的尸体上。
望着自己的老部下,多门有些欲哭无泪,桥本跟随多门多年,原本,是最有希望,接任多门,做第二师团长人选的人,可是,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多门召开的这次军事会议,喊出了响亮的口号:誓为桥本少将报仇。
同时,鉴于常规战术在进攻黑龙江省的战役之中,屡次失败,经过与会军官的反复讨论,多门决定改变进攻战术,决定对三间房东北军阵地进行饱和的炮火打击!在意志上,彻底击垮对手。
会议结束,多门又组织军官,为桥本少将,举行了简单但不失隆重的葬礼。
南京,领袖官邸。
凌晨十分,天色尚暗,总司令,蒋光头先生忽然从睡梦中惊醒,当下睡意全无便索性披衣起床,独自一人来到后院散步。
自从“九一八”事变爆发发以来,蒋校长的心弦就没怎么放松过。
对于黑龙江战役,蒋光头可是寄予了非常大的希望,虽然不指望,马占山和李卫东能够守住黑龙江省,但是,蒋光头也希望他们二人,能够替他扭转在舆论上的被动!
不过理想终归只是理想,现实却是残酷的,虽然这几天,不断传来,李卫东围歼这个联队,或是那个联队的战报,可是,那黑龙江守军,节节败退的战报,叫蒋光头高兴不起来。
这黑龙江省丢的太快,本来已经消停的舆论,肯定在战事结束之后,又死灰复燃。
正当蒋校长想着心事时,背后忽然响起了轻盈的脚步声。
不用回头,蒋校长都知道是夫人来了,当下头也不回地说道:“夫人,你怎么也起来了?”
“达令,这是侍从室刚刚收到的电文,是张少帅从北平发来的。”听到夫人悦耳的声音里竟然隐含着一丝喜意,蒋校长不由得有些纳罕,当下转身回头从夫人手里接过了电文,一看之下顿时喜出望外,连声叫好。
李卫东击杀桥本少将的消息,无疑给老蒋打了一针兴奋剂,老蒋立即命令,向全国播报这条消息。
南京中央通讯社的广播,当天上午,北平,上海、南京、武汉、长沙、广州等各大城市的大学生以及大量热血青年便纷纷走上街头,举行了声势浩大的游行。
这一次,各大城市的军警再不像以前那样枕戈待旦,如临大敌!
甚或之,许多军警都自发地加入了声势浩大的游行,自从九一八事变以来,华夏民族已经压抑太久了,击杀一个小鬼子的少将不算的上是什么,但整个华夏民族却还是因为击毙桥本进而陷入了疯狂。
数以万计的热血青年纷纷放下课本,踊跃报名参军,各大城市的征兵处几乎被挤爆!
有人欢喜有人愁,想把李卫东搬倒的万福麟,见李卫东又成了英雄,气的差点没吐血。
夜。
齐齐哈尔城,空寂的街道。
参谋长做战室里。
马占山、谢珂、刘云、李卫东围在地图前。
马占山道:“必须做最坏的打算了。”
李卫东道:“是啊!各地的捐款,由于交通问题迟迟不能到达。武器装备更是没有指望,日本人又一个劲的增兵------。”
谢珂打断他的话道:“从战略目的上看,江桥保卫战前后已近0天,我们重创日军于嫩江之滨,可以说目的基本达到了。如果还不做战略调整,真的将全部兵力都损失掉,是不明智的。”
马占山道:“谢参谋长的意思是?”
谢珂道:“作为参谋长,我认为从战况实际考虑,应当在适当的时候撤往东荒。”
马占山看着刘云道:“刘云,你说呢?老百姓会怎么说?”
刘云道:“我不懂军事。也许谢参谋长说的对,但是老百姓,不愿意让军队走,更不愿意日本人进入卜奎城。”
马占山倒背起手,向会议桌边走过去。
马占山道:“这事儿,确实难啦,北平的电报你们也看了,张副司令让我苦战死守。全国的老百姓翘首企盼马占山能拒日军于黑省之外。此时此情,真是退守两难哪!”
一名参谋进来报告。
参谋道:“报告马将军,洮南派特使,张军、韩云阶刚刚到达省城,就住在卜奎大旅社。现差人送来张海鹏的亲笔信。”
马占山多少有些吃惊道:“她娘的,你还别说,张海鹏这条老狗还真是有点胆子。他绑了我的儿子,却让他儿子张军来当特使。他就不怕我照葫芦画瓢,把他儿子也给扣起来!?”马占山略停了一下,拿出大烟斗在手上摆弄着,自语道:“还多了个韩云阶?”
谢珂道:“韩云阶是什么人?”
马占山道:“这韩云阶,本是我一个屯的老乡,现在可大发了,是吉林省有名的粮商,在哈尔滨、奉天都开着大字号,这回怕也是来做说客的。”
他转对参谋道。“你把那张海鹏信念念。听听,他胡扯些什么。”
参谋拆信读道:“秀芳弟均鉴,自江桥开战以来,秀芳弟奋孤旅,抗强日,为中外各界景仰。然华夏之事,颇有周章,至今南京zf无一人一弹支援吾弟。张少帅亦是愁城束手,全无应变之策。弟虽英勇,却独力难支大厦。械劣兵疲,何能敌关东军数万精锐。黑省之败,只须稍加时日尔。所以兄劝弟识时务,顾大局,与日人谋合作,以免士兵碧血徒流,黑省人民惨遭涂炭。至于黑省主席一职绝无代庖之意,望秀芳万勿介怀。
另外,弟之大公子,贤侄马奎在兄家中作客。请弟放心,必待为上宾,不敢稍有待慢。
现犬子,前往弟处问安,顺便述说苦衷。还有弟之老友韩云阶,受关东军高级参谋板垣之托,前往陈说历害。望弟善待之。
愚兄张海鹏拙笔。”
马占山道:“完啦?”
参谋道:“完了。”
沉默。
马占山在地上转了一圈,对谢珂道:“你们几位再仔细合计一下,要是非撒兵不可,怎么个撒法,要有详细按排。我现在就去卜奎大旅社,看看那个张海鹏的儿子,和我那个老乡,到底来卖什么狗皮膏药。”
马占山道:“赵小奎。”
赵小奎应声而入,为马占山拿过大衣,马占山边走边穿出门而去。
卜奎大旅社。
张军,0岁左右,细皮嫩肉,黄呢将校服,肩上是上校军衔的牌子,人看上去很精明,不象张海鹏那么粗。
韩云阶,一件藏兰色暗花长袍,大背头,黑皮鞋,50岁不到的年纪,神情沉稳。
这是一个带花厅的大客房,两个人站在房间中央。
侍者端茶进来。
两个人座到茶几旁。
张军端起茶:“韩叔哇。听我爹说,你是马占山的老朋友,这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
韩云阶道:“是啊。在西炭窑的时候,我家比他家富裕,常从家里偷大饼子给他吃,可以说,我们两个,是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发小,后来,他当了清朝的官,我给他办过军粮。到他当骑兵军长的时候,我还给他办过军火,交情一直不错。"
张军道:“这么说,他马占山也没少帮你,不过这次,他能听你的话吗?”
韩云阶道:“这话怎么说呢?眼下这时局明摆着,他马占山是明白人,只要不装糊涂,我觉得事儿还有成的份儿,在说,他这辈子也不容易,戎马一生,也没享受几天的荣华富贵的生活,这要是被日本人杀了,也对不起我们之间的情谊,该劝还得劝啊。”
门外一阵马刺皮靴声。
有人喊道:“马将军到。”
张军、韩云阶立刻站起身来。
房门大开。马占山、陈副官、赵小奎走进来。
张军一个立正,啪的敬了个军礼:“马叔叔好!”
韩云阶抱拳当胸道:“秀芳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马占山一边摆手一边笑道:“什么好不好,样不样?也就是毛驴子拉火车头,对付着闹,哪比得了云阶老弟,日进斗金,四海逍遥。更比不了那位张司令海鹏老兄,拿着日本人的钱,日本人的枪,坐在洮南府里头逞威作福的,简直牛气冲天哪!”
韩云阶听出话中带刺连忙道:“哪里话,哪里话,秀芳是生小弟的气啦。”
张军也连声道:“马叔叔你这是误会,我爹他就是再老糊涂也不会欺主背祖,跟日本人弄到一块去,这不是学那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呢吗。”
马占山这时已脱下大衣、帽子,赵小奎接下去,马占山坐在大椅子上。
侍者献茶退下。
PS:求鲜花,我现在有七十一朵,还需要四朵,在多四朵,就多一百元的收入,新人写作不容易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