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进攻葛先才8团阵地时,第9团张团长已经辗转找到师部。军部政治部代主任杨正华,此时已被委任为预10师督战队队长,跟他是老乡,平时相熟。杨队长见他神色凄惶,觉得这样直接去见师长恐怕不是个好事,便使了个眼色制止了他。杨正华清楚,在这节骨眼上,要是方师长气不顺,完全可能拔枪就毙了张团长的!他决定自己单独去先见见方先觉,探探方师长的口气,这样恐怕稳妥得多。于是他庂到方师长旁边,说:“敌人攻势来得太猛,张团恐怕真的很难顶住呀?”
方先觉叹了一口气说:“是啊,张团电话中断了。就是把全师都放在第一线,你看?是不是也未必就能顶多久呢。但顶不住也得硬顶,仗就是要这样打!”
杨正华也知道日军的攻击性,以一个师团之力来攻,就算一个整编师,也未必确实能守多久!火力强大的话,一天就拼光了,何况一个团呢?他见方先觉对张团长似有体谅之意,便直言相告:“方师长啊,9团阵地已被日军突破一个大口子,张团长已来到师部,他表示未能完成任务,对不起师长,听候你的处分。”
方先觉怔了一下说:“叫他在副官处休息,等我有空,喊来见我。”
他接过电话向葛先才喊道:“葛团长!现在要看你的了,张团阵地已被突破,你马上派人收容整理,9团归你指挥。任务重啊!怕不怕?”
葛先才说:“是的,敌人早就打到我这边来了!师长尽管放心,我人在阵地在,坚决不会给第10军丢脸!”听了这话,方先觉的脸色宽舒了许多。这才让人把等候发落的张越群叫了进来。
张越群一进来,叫了一声“师长”就流下了眼泪,他把帽子摘下来拧在手里,把佩枪也摘下来放到方先觉面前:“师长我没能守住,您毙了我吧!”
方师长把手枪拿起来看了看,又扔还给他:“我不会毙你,你也不要自毙!你不是没有守,人都死完了还怎么守?我已经命令葛团长收容你的残部,你先回去服从葛团长的命令吧,继续抵抗!”
张团长说:“一营和三营已经拼光啦,没有可收容的了。二营还在,我回二营去。”
“二营现在什么位置?”
“抢占了大小冬瓜山,敌人暂时没有来进攻。”
“非常好!你立即回去带二营,我让葛团长随时增援你们!这个一线阵地不能丢,否则敌人就全部攻进城了。”
就在这时,战区李卫东总司令直接把电话打到师指挥所来了,张越群立即跑步再上前线了。
李卫东开门见山问:“方师长,你估计能守多久?”
方先觉沉吟一下,说:“一个星期吧。”
李卫东又问:“如何守法?”
方先觉说:“第一线今天被撕开了个大口子,但还有阵地在,明天还能守一天!第二线是我师最能打能拼的8团,预计守三天!第三线我在这里,预计守两天。我们不会给您薛长官丢脸的!敌人要想进城,必须踩着我们预10师所有官兵的尸身过去!”
电话那头,李卫东只说了一个字:“好!”
方先觉放下电话,听着前方激烈的枪炮声和隐隐的呐喊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告诫自己:顶住,要不惜一切地顶住!巷战,关键就是拼的双方的作战意志!
却说日军第师团长丰岛房太郎,眼见得天色越来越阴暗了,虽然前方枪炮响得异常激烈,进攻的势头却始终被遏制在修械所高地前,而这时飞机已经退出了战斗,自己的几门重炮也被击毁,这仗,一时半会哪有取胜的希望呢?而时间不等人啊,军部只给了自己一天的时间来独立进攻,攻不下来,不能立功不说,反而还丢了大脸。这可如何是好呢?
他在指挥所里急得团团乱转,这时他已经有点后悔自己太过轻敌、太过自负,而且在阿南和木下勇面前把话说的太满了,不用说,他们一定会看我笑话的!
军人的荣誉是一码事,而我自己的自尊心最起码不能伤害!所以就在那边方先觉暗自发誓要“顶住,要不惜一切地顶住!”的时候,丰岛却在这边狠狠发誓要“进攻,必须不计代价地进攻!”
就像古人所写的“矛”和“盾”的寓言一样,这两个主将在夜空中发力掰开了手腕。
丰岛像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终于下定了决心:动用王牌加藤大队,这是自己手上唯一的“撒手锏”了!不到最关键的时刻,他真舍不得用这支奇兵劲旅。
加藤素一,是日军第师团独立第二大队大队长,中佐军衔。他的这支部队,其实就是一支特种兵部队,是从各个联队挑选出来的精兵,再经过各种体能、技能的强化训练而成。他经常骄傲地吹嘘:自己的手下,善于侦察,精于格斗,长于夜战,勇于擒王。
大家还记得上次战役9月7日深夜,我74军军部被日军偷袭,王耀武军长差点被日军活捉的事吗?他是靠卫士拼死掩护才免遭一劫的。而执行那次任务的,就是加藤大队。当时加藤大队长没有亲自带队追这边,他是急着在军部附近搜索王军长。后来为此他不仅扇了部下那个追击中队长好多次的耳光,也自己扇了自己好多次耳光:如果生擒王耀武,这个功勋岂止是加藤大队的光荣,简直是支/那战争最大的光荣!他知道战场上这样的机会确实不是很多的,那个悔呀!
接到行动命令的加藤大队,迅速整装完毕。名义上他是一个大队,却只有三百人的编制,分为第5和第8两个中队,每个中队再分为三个小队,每队50人。中队长均为少佐,相当于我军的副团,可见这只部队编制级别相当高。而根据汉奸提供的情报,预10师的师部设在南门内南正街附近。今晚他的行动目标,就是直扑南正街,击毙或者活捉方先觉,那么这长沙西南的防线,应该就可以不攻自破了!
“汉奸”,指吃里扒外的民族败类,很多人提起这个词,就显得义愤填膺的样子。其实,自古以来与异族作战,出产的民族英雄,我可以肯定地说,一定比出产的汉奸要少!个中缘由要另写论文研究;总之,我们应该明白,在做汉奸可以保全性命、拿到真金白银、享受荣华富贵的时代,要做一个勇于“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是多么的难得。
当然,那个汉奸王志国提供给鬼子的情报,可以说相当的精确了,因为战前第10军的最后部署,就是把预10师的师部设在南正街。可是细心的读者一定注意到了,方先觉昨天黄昏从水陆洲转移进城后,立即“将师部改设在城南妙高峰城墙背后”。为什么要“改设”?史书没有交代,俺也不好妄自推测,总之这样一来,汉奸王志国的发财美梦落空了,加藤大队的噩梦反而要开始了!
话说张越群团长从师部出来,急急赶回黄土岭附近的无线电机厂团指挥所,组织所部防守反击。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看营的阵地没有枪声了,以为也跟1营一样全部阵亡了,实际上并非如此。
鬼子为了加强毒气弹的效果,总是先放烟雾弹,使守军产生错觉,以为敌人会趁烟雾掩护来展开进攻;然后再释放毒气弹,这样守军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可以产生最大的杀伤效果。
位置比较靠后的营营长阮成,见到敌人烟雾袭来,而且空气中有了异味,他立即大喊一声:“防毒气!”在后面的士兵立即屏住呼吸,迅速用毛巾捂住口鼻,并互相用水壶的水淋湿毛巾,这样居然有八十来个士兵头晕脑胀地撤出了战场,其余来不及撤走的全部当场口鼻流血而亡。当时整个山头浓烟笼罩,没有人看见他们的撤离。他们冲破烟雾后,先是蹲下来哇哇大吐了一阵,然后只好东倒西歪地向最近的小林子冲营阵地那边靠过去,沿途不断有人昏迷,过了好久才缓过气来。
敌人见黄土岭再也没有了阻击的枪声,一时也不敢再去攻占这个山头,转而向旁边的邬家山突击,营在这里放了一个连守卫。战斗差不多从下午5点打到晚上8点,阵地几次易手,形成了反复拉锯的局面,而敌人凭着人多势众,再一次将守军赶出了阵地,此时营守军已经所剩无几,再也组织不起进攻了。
邬家山这个制高点一失,9团的团指挥所将立即不保!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刚刚缓过气来、已经靠近阵地的阮营长,一面派人去向张团长汇报情况,一面带着还没有完全复原的80个士兵,趁着敌人立足未稳,挺着刺刀、挥舞着大刀杀入了敌阵!短兵相接,已是捡了半条命的的营官兵们格外凶勇,杀声震天;恰在此时,岳麓山炮兵又对后续敌人实施了炮火压制;营营长边克诚知道这边防守不住了,也及时带了两个排赶来增援,就这样合力一处,一鼓作气把冲上来的敌人杀得七零八落,剩下的如丧家犬般退下去了。
张团长听闻阮营长还活着,而且主动带着中了毒气的八十号士兵援救邬家山阵地,甚为欣喜而且感动,他立即派通讯员向方师长去汇报、请功!
经过团、师、军、战区向军委会层层上报,最高统帅的批示只用了两个小时就下达到前线:“为表彰国民GM军第10军预10师9团营营长阮成少校,机智领导所部从毒气战中成功突围,并主动增援友军、克复失陷阵地之光荣事迹,军委会着令即刻擢升阮成同志为中校,并奖洋5000元以资鼓励。望九战区各部以阮成中校为楷模,克敌制胜,各立殊勋勿误!”
当此喜讯传到预10师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方师长与张团的电话联系早已中断,且此时第9团已经打得确实招架不住了:加藤大队从第68联队侧翼展开了包抄,势不可挡,敌人再次从守军手里夺过了邬家山、军储库等阵地,阮成营长所部这下真的全部阵亡了;日军随后向张团长所在的无线电机厂猛烈攻击。
9团少校团副曾友文,看情势危急,为掩护张团长先行转移,带着侦察排和部分警卫人员用手榴弹和机枪打退了日军一次又一次疯狂的进攻,曾团副在最后撤退时刻被日军的狙击手打中胸部,当场阵亡。9团侦察排长王维本,立即代理团副,带着部队撤到仰天湖东边的大古墓与事先到达的张团长会合,在清点人数时发现,团指挥所仅剩下了团长张越群、司号长和几名传令兵以及1名警卫和侦察排的官兵。此时已是晚上时,正巧被打散的第营营长边克诚带着几个人也撤退到此,两部合而为一,向营还驻守的大小冬瓜山转移。
却说加藤大队一路助攻,大大地鼓舞了日军士气,竟所向披靡,又迅速突破了8团白沙塘阵地,剑锋直指0团南正街阵地!
虽说师部并不在这里,但这股敌人来得如此诡异,如同一把尖刀,能够撕破守军的一、二线阵地直达三线核心阵地,真是非同小可!
方师长根据敌人的进攻路线和用兵情况作出了两点判断:一,来袭之敌很可能是特工部队,数量不可能很多;二,一定是有内奸指引,或者第九战区的电码又被破译了,否则敌人不会来的这么巧、这么准。不管怎样,既然来了,就别让他走!他向葛团长和陈团长同时下达了全歼来敌的命令。
0团陈希尧部营负责防守这一带阵地,阵地早就构筑了相当多的明碉暗堡,火力十分强劲,而且火网编成是李玉堂军长亲自设计、审订的,如何打成扇形、直线、横线,如何交叉掩护消除地堡射击死角等等,战士们都已了然于胸,因此打起来十分得心应手,加藤素一指挥第5中队作了几次集团冲锋都被压制住了。第8中队跃跃欲试,他们采用了出动散兵、跳跃式进攻的办法,还真有几个士兵突进了守军阵地,爬上了地堡顶部,有的拉响了手榴弹,而更多的是还来不及拉手榴弹就被其他地堡射来的枪弹给击毙了。
加藤大队长见硬攻不是办法,8中队的方法还比较可行,于是命令继续不断用跳跃式进攻的方法吸引守军的全部注意,采用人弹方式炸毁地堡;而他则亲自带领一个小队,再次向白沙岭方向迂回,那边有相当多的建筑物,也许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穿插到南正街!
白沙塘是8团的防区,先前被加藤大队强行撕开了一道口子冲了过去,葛团长立即加大了兵力和尾追而来的第68联队展开了血腥争夺。敌人的攻势很猛,葛团长命令团属炮兵连不断地打击敌前锋,终于将加藤大队与68联队隔离开来。
葛先才正待派兵清剿已突破到身后的敌军,却发现他们已与0团营那边打得热火朝天,就暂时懒得管他了。殊不知你不管他,他却要惹你,加藤绕过自己的侧背,从后面白沙岭妄图迂回偷袭0团后翼。
负责防守白沙岭民房一线的是8团的一个排,他们没有预料到此处会很快爆发战斗,因此只派了两个游动哨,在房顶加了个暗哨。加藤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了过来,一下子就结果了那两个游动哨兵,飞速地向房子这边扑来。
还是在房顶的暗哨发现了情况,立即喝问了一句:“站住!口令?”
加藤立即回了一句汉语:“司令部的!”
这个哨兵是个老兵,经验丰富,他见前面自己的部队在打,旁边0团也在打,都打得很激烈,敌人完全有可能渗透;而且对方答非所问,关键是,长沙城里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司令部?所以他不由分说,立即朝刚才发话的方位就开了一枪!枪声就是命令,战士们立即各就各位,陆陆续续地开了火。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这个世界还真就有这么巧的事,那个哨兵本意是警告射击,这一枪偏偏恰好命中了加藤素一的腹部,他一个趔趄就趴下了,指挥刀也掉在地上。
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军曹,以为加藤大队长负伤了,赶紧来搀扶,扶起来一看,加藤已经出现了“潮式呼吸”状况,即由浅慢到突然加速,又至暂停,再到加速。这种情况,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就像拉风箱一样,眼见得就不行了!那个军曹急得大叫了一声:“中队长!”意图呼喊中队长前来急救。就在这时,守军的火力打过来了,那个军曹连中三弹,和加藤死在了一起。
第5中队长见山,看到行踪已经暴露,只好指挥这50人的小队就地抵抗,双方猛地打了起来。守军这一个排,凭借既设工事的优势,越战越勇,这50人的小队,一时完全抵挡不住,非死即伤。见山中队长看见形势不利,立即派人去通知在与0团营激战的部队,放弃那边的进攻,全部来这边作战,务必要抢回加藤大队长的尸体!
加藤的身上,有着日军第11军此次长沙会战的全部作战计划,属于最高军事机密!所以,行动任务可以中止,可以不完成,但是军事机密绝对不能丢!哪怕拼上所有人的性命。
随着敌人二百多生力军的到来,战场的态势很快发生了逆转,守军快顶不住敌人的冲锋了,火力越来越弱。但守军已经发现了尸体的秘密:敌人所有的冲锋都是围绕抢夺一具尸体而来,所有的尸体又都倒在了夺尸途中,那具尸体周围已经叠满了尸体。守军的那个排长立即派出了通讯兵去向团长汇报。
葛团长前面是两处战场同日军正在激战,手上很难抽兵增援,但情势紧急,不得不救!他一方面抽出一个连向这股敌人侧后猛攻,以减弱敌人的攻势;一方面把自己的警卫排和侦察排也派去白沙岭民房一线固守;另一方面向方师长打电话,请求派附近的0团营出兵来包抄,共同剿灭这股凶恶的敌人。双方势均力敌,在白沙岭围绕加藤的死尸打开了更为激烈的争夺战不表。
却说陈希尧团营营长蒋新作,打着打着面前的敌人一窝蜂地跑了,他也没有组织追击,却忙着检查各阵地、地堡的损失情况,收了二三十具鬼子残缺的尸体,捡获了一些枪支,准备报功。就在这时陈团长打来了电话,命令他组织一些部队(未具体说数字),赶快去白沙岭协助8团聚歼那股偷袭的敌人。他听了陈团长的命令却不以为然,顶嘴道:“刚才敌人在我这边攻势还那么猛,炸毁了我四个地堡,牺牲了十二个战士,如果我派兵去助攻,敌人又杀过来了,阵线失守,我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陈团长生气道:“蒋营长!你那么多地堡,易守难攻,就算一个地堡抽走一个人,也可以拼凑两个排!为何对友军见死不救?!”
蒋营长也是浙江宁波人,颇有点个性,他也生气道:“如果我这里没有开仗,你叫救,我立刻就会去。但是我们也在打仗嘛!你为什么不派其他部队去救呢?!”
陈团长气得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才说了句:“远水救不了近火!你等着!”
不到半个钟头,杨正华带着一个班找到了0团营的阵地,把蒋营长叫住了。蒋新作看师督战队队长带兵到来,拿枪指着自己,不禁脸色发白,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知道自己一时负气,话说的太过火了,而事情也做的太绝啦!
杨队长没像往常那样满脸含笑,也没有同他握手,只是示意身边的督战队员去下他的枪。蒋营长什么都明白了,他说:“慢!”他把风纪扣扣好,正了正军帽,慢慢地交出了佩枪,两行热泪滚滚而下。他说:“娘希匹,老子参军十载,没死在敌人的枪口下,却死在自己人手里!杨主任(他还是习惯叫主任),死的真不服哇!”
“没有什么服不服的!你违抗上峰的命令,你自己也是做领导的,你早就应该明白后果!”
“是的,我是咎由自取。”他背过身去,眼里已没有了泪水,只有悔恨。
一声枪响。枪响时杨正华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杨正华当即任命黄副营长做代理营长,并让他立即抽出一个连,火速去增援8团白沙岭的战斗!
而在白沙岭的战斗,刚开始时双方人马差不多,还可以打个平手;毕竟这是日军的特战队,打着打着8团的部队就显得占下风了,力有不支。在前面的68联队,知道还有一只特战队陷在里面,必须要拼死捞出来,所以攻势从未减弱过,攻守双方都杀红了眼,没有注意到元旦节已经悄悄溜走啦。
幸好半夜1点一过,在修械所高地进攻的日军渐渐地偃旗息鼓,停住了进攻,只剩下白沙塘和白沙岭还打得如火如荼。
葛团长从修械所阵地立即拼凑了一个连再赶去增援白沙岭,恰在此时0团营黄副营长带的那个连的援兵也到了,当下对残敌展开了包围冲杀。日军虽勇,却也顶不住前后夹击、包围合击,打到夜里二点左右,他们的弹药也不够了,见山中队长带领剩下的数十号人马拼死往前突围,躲进了民房,妄图固守待援。
葛团长一声令下,大家乱枪齐发,手榴弹猛轰,炸过之后怕还有残敌,有些战士再去给房子四处点上火,烧的噼里啪啦。这下可好,这群特战队连火葬的仪式都直接省了!
葛团长马上叫人搜索双方都在抢夺的那个日军军官尸体,发现他是个中佐,名叫加藤素一(战争期间军人的部队番号、名字和军衔都缝在衣服里),从他身上搜出了厚厚的一叠文件,全是日文,无人能懂。葛团长估计此文件非常重要,遂立即让一个班的士兵送往预10师师部,师部又想办法立即送到了岳麓山战区司令部。经过翻译,发现这是11军的作战计划,根据这份计划显示,敌人原来只是准备打到汨罗江防线,重点歼灭0军和7军,并击溃58军、99军;他们携带的粮弹,只能顶/多/维/持到元旦。
李卫东看罢,不禁哈哈大笑,称赞说:“一纸虽轻,胜过万挺机枪!”
他立即向第九战区各部指挥官通报了这一重要情报,并向蒋光头请示:调动埋伏在长沙周边的各路参战部队,迅速开始向指定的二线位置进发,主动接敌,不得有误!并通令嘉奖葛先才团长记大功一次,奖励现洋10000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