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清水八百一领事,被马占山给骂了狗血喷头,从省政府大院出来,灰溜溜的回到了日本领事馆,那心情,是相当的不好啊,这清水八百一领事大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更何况,这骂人者,还是他眼中的,支.那将军乎。
“八嘎雅鹿,马占山死啦啦地,你们,有什么收获?”清水问一言不发者收获如何。
高冢道:“收获还是有一点的,我听到走廊有人说:这事得让朴司令知道。这个朴,肯定就是炮兵团长朴炳珊。”
“朴炳珊是炮兵团长,怎么当上司令了?是什么司令?”清水八百一问道。
高冢道:“我认为,一,这说明朴炳珊炮兵团已经来到齐齐哈尔。二,马占山是司令官、总指挥,他朴炳珊很有可能是城防司令。”
“呦西,这也说明,这朴炳珊的炮兵团,驻扎在齐齐哈尔,也有可能,这炮兵阵地,就在齐齐哈尔,黑龙江省,就朴炳珊这炮兵团,对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皇军,最有威胁,你的情报,很有价值,一会儿,等赵先生过来,我们详细一问,便知。”清水八百一说道。
这就是间谍厉害的地方,本来就是一段普通的对话,可是,这一连串的分析之后,却成了非常有价值的军事情报。
“我抓回来一把头发。头发那么多,说明中国士兵已经开始剃头了,剃头了就是准备要跟我们作战了。”林秀义说着掏出头发,三个人一根一根拨弄看了,全是中国人的,没有发现白种人的头发。清水大为失望。
清水道:“我们这次去主要任务是探听苏联人有没有参与,收获如何?”
林秀义道:“我看到一个信封,是俄文的。”
林秀义从公文包中拿出信封,黏乎乎的不知沾了什么东西。清水认得俄文,确实是苏联人的信封。抽出信纸,写的却是汉字:妈了巴子的小鬼子,滚回日本去,上老子这里探听情报,你还嫩,爷爷的今早吐的痰,还新鲜,孙子喜欢,就熬粥喝!”
“八嘎!”
三个人立即被气的,头发都好炸了,这马占山,怎么知道自己去省政府的意图的呢,怎么可以对大日本帝国最优秀的谍报人员,这么不讲卫生呢,怎么可以....。
跑去卫生间,洗了八回手之后,清水八百一清清嗓子,道:“不要愤怒了,马占山狡猾狡猾滴,种种迹象表明,马占山是铁了心要跟咱们打了。但是,不到最后,咱们的工作不能停止,尽量劝降!”
日本驻黑龙江省领事馆。
报务室。
清水和林义秀都站在报务员身旁。
发报机正在“嘀嘀嗒嗒”的响着。
清水百八正一在口述电文:“……黑省代主席马占山拒日倾向明显,态度强硬,对我方提出所有要求一律拒绝,*马退出黑省由张海鹏取而代之可能性极小,黑龙江省的战争机器已经运转,士兵士气高昂,另外,发现一青年将军站在马占山的身边,疑似李卫东……。”
领事馆门外,路灯昏暗,北风萧萧,天空之中,竟然看不到一颗星星。
一辆高篷马车停下,马夫把鞭子放到车上,拿下一个木制的小板凳,放到马车门口,伸出手来。
赵仲仁,一身貂皮大衣,黑色的貂皮帽子,握着马夫的手,走下了马车。
“嗨,赵先生来了。”门口的门卫,对赵仲仁恭敬的说道。
“嗯,领事先生在吗?”赵仲仁问道。
“在,请跟我来。”门卫说道。
跟着门卫,赵仲仁走进领事馆。
领事馆内,清水八百一的会客室。
正面墙上,是幅日本天皇绶带戎装油画像。
靠墙的桌案上,架一把日本武士刀。
地中间有个大长方桌台,铺着深红色立绒台布。
桌面上展开一张军用地图。
“清水先生,我来了。”赵仲仁九十度鞠躬,说道。
“赵先生辛苦了。”清水九十度鞠躬,回礼道。
“辛苦什么啊,您出的钱,我置办了九大桌子的山珍海味,都叫那马占山,打包回家了。”赵仲仁一边脱下貂皮大衣一边说道。
“八嘎,这马占山,简直就是地痞流氓,是土匪。”清水八百一怒道。
原来,赵仲仁接了清水八百一的钱,请马占山吃饭,想通过黑龙江省的商会,给马占山施压,劝马占山放弃抵抗,可是,这马占山,讲了一通抗战宣言,喝了一杯酒,就吩咐自己的属下开始打包,根本就没给赵仲仁他们发言的机会。
“他本来就是胡子,清水先生,你这次的钱是白花了,那马占山,是一条路走到黑了。”赵仲仁说道。
“赵先生,那朴炳珊,现在是什么司令?”清水八百一问道。
“齐齐哈尔,警备司令。”赵仲仁答道。
“呦西,麻烦赵先生,在地图上,指出马占山的兵力配置。”清水八百一说道。
“好。”赵仲仁说道。
清水、林义秀、赵仲仁围在桌子周围。
赵仲仁一面指点一面讲说。
赵仲仁指点着地图上的位置道:“这是泰来,大桥的北面,有徐宝珍一个团,工事已经修的差不多了,上一次,就是他的一个团,打的张海鹏主席丢盔弃甲;这里是大兴,有刘.青山步兵团和朴炳珊的炮兵团,在徐宝珍的右边,随时可以支援徐宝珍部,切,炮火火力,至少可以打到十五公里以外,这,这是吴松林的骑兵旅,属于机动部队,想必是马占山留下的预备队。苑崇谷的部队在徐宝珍的左边,苑崇谷的新编第一旅正在扩编,是马占山手里最大的一支部队,省城内有原来驻防的三个营,马占山一个火力最强大的警卫营,还有两个工兵连,一个保安大队。马占山现在能调动的兵力总共也就这么多:一万人到一万五千人之间。”
他抬起头,望着清水和林义秀,接着道:“武器装备方面二位都很清楚,东北军中,黑龙江军队装备最差,马占山手里的这些部队,基本上都是省防军,所以并不像正规部队那样,清一色的德械,基本上都是前清时代的汉阳造,老套筒子,切,弹药极少,一旦与关东军开战,绝不能支持很久。”
林义秀道:“面对日本帝国强大的武力,这样的军队根本不堪一击,我深信,北大营的奇迹,会在黑龙江省,继续上演。”
清水语调深沉道:“我倒是颇为赞同板垣征四郎的观点。这是一个民族征服另一个民族的战争,变数很大。如果过份轻视敌方是不明智的,在说,你们不要忘记,这里还有一个李卫东,李卫东可是在奉天,给我们大日本皇军,制造了不少的麻烦。”
他直对着赵仲仁问道:“赵先生,你还有什么好的意见,李卫东的情况,你知道多少,还有,最近天空之中不断有飞机出现在齐齐哈尔上空,是不是运送来了很多的士兵和武器?”
赵仲仁道:“李卫东从来到齐齐哈尔之后,就没插手黑龙江省的事务,在马占山面前,基本上一言不发,估计,是被马占山给威胁住了,至于那些飞机,好像都是来接年轻学生的,机场被重兵把守了,根本就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也就是说,这黑龙江省,已经成了马占山的地盘,中国有部《孙子兵法》,上面有条妙计叫擒贼擒王。如果能把马占山干掉,黑省的仗或许可以不打。”
清水和林义秀都极感兴趣。
林义秀道:“你是说刺杀马占山?”
赵仲仁点头道:“我已经派人去洮南联络,请张海鹏将军派人来齐齐哈尔,执行刺马任务。”
清水脸上放光:“好,很好。赵先生刺马成功,将避免一场战事。对日本帝国满州政策的执行有很大帮助。我们一定会好好感谢赵先生。”
赵仲仁道:“赵某绝不是为邀功请赏,实在是怕战端一开,省城工商两界必蒙巨大损失。中、日两军无谓死伤,岂不玉石俱焚,百姓涂炭。因此赵某才不畏生死,力止战端。其间苦衷,怕是中、日两方都未必能够体谅呵!”
赵仲仁一副感慨良多的样子。
清水脸上露出一丝狡笑道:“先生所论,清水以为很有道理。请你放心,如果战事可平,张海鹏将军能顺利接管黑省政.权,我将力保先生成为黑省手握重权的大员。”
赵仲仁满面谦恭道:“哪里哪里,赵某只求保民,绝无升官求财之望,此心可昭日月,就此告辞。”
躬身拱手,转身欲走。
清水拦住赵仲仁道:“慢,先生为日、中两方和平共荣,终日奔走,大大地辛苦。近日从东京来了两名艺妓,于茶道一途颇有造诣。今晚我和林义秀少佐也还清闲,想请赵先生赏光品茶,你看好不好哇!?”
赵仲仁:“这……?”
林义秀:“赵先生不必推辞,请。”
林义秀说罢,就前面领路向二楼走去。
赵仲仁只好跟着上楼。
……
茶室门外。两名身着艳丽和服,白袜木履,面目十分娇好的日本青年女子,分别跪在拉门两边。
清水:“先生,请。”
赵仲仁连连弯腰道:“谢谢!谢谢!”
两名艺妓拉开门。
三个人走进茶室。
赵仲仁按日人礼节坐好。面前是一张小小的红木茶桌。上面摆着茶海、暖水瓶、水壶、茶桶、盖碗等,每样器具都十分精美。
艺妓开始表演茶艺。
程序繁杂,姿态优美。
清水注意到赵仲仁出神地望着一名艺妓。
艺妓如花的面庞。
赵仲仁眼中有异样的光彩。
茶艺表演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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