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洲及太平洋地区,势力最大的莫过于美国、英国、苏联。自从日本退出与英美等国签订的海军条约以后,日本不愿再在海上称小兄弟,而使美英不悦。
7月5日,美国大使詹森请谒蒋,蒋首即说明:“在我方已尽最大容忍,对于日方之两项目的已予同意,盖日方要求:一、卢事当地解决,我方已允由当地解决。二、ZY不妨碍当地解决之实行,我ZF对于宋哲元请示之三点已予同意。凡此均为谋求和平,曲予优容。但我ZF至此已到最后限度,若日方再提其他要求,向我威胁,我方决难接受,唯有出于一战!”……蒋又正告詹森大使:“美国是九国公约的发起国,对此项事件,实有法律上的义务;美国又向来主张和平及人道主义,所以在道义上,也有协助制止日本的义务。”
6日,德国驻华大使陶德曼谒见蒋光头时,向他提出报告:“敝国……极望贵国与日本能和平解决,昨天和王宠惠部长晤谈的时候,本人曾经表示:敝国ZF甚愿协同第三国,对日本为友谊的劝告,或出面调解。但日本已声明不愿意第三国出面干涉,敝国虽欲调停,恐亦不可能收效了。”
同一天下午,蒋接见法国大使那齐雅,那齐雅以英法间的“百年战争”为例向蒋感慨地道:
两国交兵,争取好的国际环境和其他国家支援,也是决定胜败的重要条件。
“敝国在历史上,曾与英国有百年战争,当时英国谋伸张其势力于欧陆,认为敝国将永远为英国所征服。但是,百年战争的结果,却是英国势力仍须缩回英伦三岛。现在日本在亚洲大陆得势,也以为可以征服贵国。可是战争的结果必然是日本归于失败,将来仍须退回岛上。然而,在此和平尚未绝望以前,敝国极希望仍能和平解决,所可惜的是日本军人太多,意见不能一致,因此,和平的前途实在不可乐观。”蒋回答道:“日本全为军人所控制,国事无一人能够作主,实在可惜。”
可惜的是,这些国家只是在道义上对华夏表示同情,并无任何实际支援。
蒋为做最后和平努力,电令驻日大使许世英晤见日本外相广田,要求日本ZF以和平解决之愿望,平息华日争端。日本外务省官员幸灾乐祸地回答:“今后为军人对军人交涉,非外交当局时期。”
这实等于戏谑式宣战了!
蒋光头无奈,电令李卫东回南京,商议国防计划甲案。
7月5日,李卫东带着失落的心情回到南京。
到7月5日左右,日军在平津集结兵力有:
一、关东军第十一独立旅团,即铃木重康混成旅团,由热河兵出古北口,已近北平北郊。
二、由东条英机统率的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独立混成第一旅团,即酒井镐次旅团,亦由热河向北平推进,并攻占平北沙河镇。
三、日本驻朝鲜驻屯军第二十师团,由师团长川岸文治郎率领,已进入山海关,向北平以南地区进犯。
四、由板垣征四郎统率的第五师团,自日本国内循海路运抵华北,配合海军在塘沽登陆。
五、原华北驻屯军。
六、日飞机50架飞抵天津。
以上兵力,约6万人以上。
另外,冀东伪保安队约1.7万人(后反正),蒙汉回伪自卫军计万余名,伪满蒙征绥联合军约1.万名,伪蒙古征绥军联队约7000名。
日方实力已远远超过二十九军。
日军在塘沽已卸下10万吨军火物资,天津日军以40辆载重汽车日夜不停向丰台等地运送。
日军目的,首先分割北平与天津,而使北平、天津二十九军驻军成为孤立形势。这样,北平与天津之间重镇廊坊的战略地位就显十分重要。
当时的廊坊是河北省安次县的一个小镇,被北宁铁路(北平到沈阳的铁路)线分为南北两部分,小镇坐落在廊坊火车站的两侧。早年八国联军进攻北京,义和团曾在此与八国联军大战,以廊坊大捷而使廊坊知名。平津地区如若战起,争夺廊坊是不可避免之战。
因在廊坊地区有北宁铁路和平津公路连结北平与天津,二十九军进驻平津以后,即派三十八师一一三旅刘振三旅长率旅部及二二六团驻守这一带。旅部、团部和特务营驻在铁路路南,第一营驻在车站东端的侍卫府。第二营(欠第五连)驻防廊坊以东的武清,其第五连驻守杨村。第三营(欠第十二连)配置于廊坊铁路以北,其第十二连驻在廊坊东北的河西务。团迫击炮连驻在铁路以北的一个小货栈内。机关枪连则配置在车站以北的一个小村子里。
卢沟桥爆发战事以后,二二六团官兵知道固守廊坊,钳制阻止日军由天津增援北平,对整个战局至关重要。团长崔振伦首先把随军家属送走,随即构筑工事,把车站和街巷隔开。各街口用枕木、麻袋填土堵塞,在房顶上则垒起各种类型的掩体,并在车站两端布置了便衣队,准备于必要时拆除铁路。
二二六团官兵得知卢沟桥消息后,全团官兵上书师部请命,表示愿到前方杀日寇保家园。几天后,得到师部备战避战的命令,要求他们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准先敌开火,但又要求寸土不失。官兵对这命令感到茫然不知所措。
当年大清国签订的《辛丑条约》现在还在生效,条约中规定北宁铁路不做运兵使用。卢沟桥战事爆发后,日军从天津向北平运兵,因日援兵尚未到达,也不愿在各地惹起麻烦。所以由天津增援北平的日军没有利用铁路,而是以汽车运输,甚至徒步行军。但从天津到北平,必须经过廊坊,必须通过二二六团防区,二二六团官兵眼看着日军辎重和军队日夜不停地经过防区,已是怒不可遏,但也不敢违抗军令。7月11日以后,日军更加嚣张,不断到廊坊进行挑衅、侦察,了解铁路和车站的地形和情况,目的不言而喻,似已注定大战必由此处引起。
自从“七七”卢沟桥事变发生以来,整个平津地区是阴霾密布,处在“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危险之中,到处险象环生,危机四伏,一片混乱,双方交火的事件不断发生。对和平抱有幻想的冀察当局,被日寇无理蛮横的步步紧*,已到了最大的容忍度。
频繁的交涉、商谈,使本来就患严重肠炎未愈的张自忠,身心疲惫不堪。
这一个时期以来,张自忠的内心是痛苦的,思想是矛盾的,但是这些又能向谁人述说呢?半个多月来,几乎天天都是卧于病榻,而卧病和蛮横无理的日本人谈判打交道,真令他气愤填膺,如果不是从冀察平津的“和平”大局考虑;不是从全国抗战考虑;不是从二十九军的生存考虑,他早就拍案而起了。
但是,就是这样地在日本人面前忍辱退让,日本人却还越*越紧,没有一点要把冀察当局和二十九军放过去的样子。而且,看来这次日本人的胃口确实是很大,不单是从谈判桌上要捞取到他们想要得到的,而且还想用武力得到更多、更大的。看来,这场仗是要非打不可的了,日本人在源源不断从东北等地向河北、平津增兵,驻扎在朝鲜的第二十师不是已到达天津了吗?
他现在不得不同意三十七师一一○旅旅长何基沣的话来:“现在不是我们要打日本人,而是日本人要打我们呀!”他当时还批评何基沣旅长,说他们要夜袭丰台的日军是愚蠢,现在看来愚蠢的是他张自忠。
他现在真有点后悔当时不该制止何基沣他们那次夜袭,否则的话,一旦打起来,二十九军至少也会少上千把敌人的压力。
这是7月4日,他吃过晚饭后在市府大楼的走廊上徘徊。脑子里许许多多的烦事都萦绕在心头。
“张市长!”
这叫声使他悚然一惊,抬头一看,却原来是天津交通银行总经理徐柏园前来看望他。
“啊!是你。到我办公室坐吧。”他邀请徐柏园到办公室坐坐。
徐柏园是找他谈及救济方面几个问题的,因为徐也是市救济总会的常委。
最后徐柏园望着张自忠那憔悴的脸色问道:“和日本的谈判情况怎么样了?时局会如何发展?我们打算该如何应对当前这危急的时局呢?”
张自忠叹了一口气:“谈判难呀!日本人是越来越蛮横不讲理了,他们所提的条件也是越来越苛刻,可以说已经把我们*到无可退让的地步了。现在他们又大量增兵平津及河北地区,也许一场战事迟早是难免了!”
说到这里,张自忠声音越来越高,双手紧握拳头:“真的到那时候,混蛋的日本人,当然要杀尽他们才痛快!”
他突然沉默了,徐柏园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过了片刻,他突然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但若仍有一线希望,目前总以弭患为是。”
徐柏园道:“我看现在这个局面,日本人是恐难善了。”
张自忠:“是呀。你们也要作好打与不打的准备。从内心上讲,我到是希望与日本鬼子痛痛快快的大打一场。但是打与不打,还得看南京国民ZF和我们宋委员长的态度。”
徐柏园走了。张自忠的心情始终不能平静下来。明天他要去北平。二十九军的主要将领将要开会研究如何应对当前的时局,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
7月5日,张自忠从天津来到北平,参加二十九军高级将领会议。
PS:求鲜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