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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八珍汤(上)

后宫惠妃传 崇离 2394 2024-11-19 06:03

  “小主说的正是,在奴婢说惠婕妤有意让她去侍寝时,岸芷那神色,就差没欢喜的蹦上三蹦了。”馥儿嗤笑着回道,“滑稽可笑的很呐。”

  “也是慕子染运气差了些,留下这么个心气高的,偏还当宝一般护着。”阮文君垂眸轻抚着指上的累金丝护甲,嘲讽似的勾起唇角,有意无意的说了句:“若是本主身边出了这样的,可断断容她不下。”

  若华身形一凛,只觉后背涌上几分凉意。

  恐怕这话便是说给自己听的了,她吞咽一口唾沫,眼眸微微晃动,强笑着另寻了个话题,向阮文君问道:

  “可小主让馥儿传达的种种端倪迹象,若惠婕妤并无做出,又该如何引岸芷深信不疑呢?”

  阮文君笑意渐深,那桃花美眸似含天边星辰般粲然明亮。

  “岸芷既有了那样的期盼愿望,不自主的便会把心中臆想当作实时。只怕慕子染轻咳几声,在她看来,都是暗示与怂恿。”懒懒的靠在软塌之上,抚着完全看不出动静的小腹,阮文君慵懒道:

  “望梅止渴,或许就是这般吧。”

  “小主猜度人心的本领,奴婢们望尘莫及。”馥儿颔首恭维道。若华却对这个只会一味巴结的人没什么好的印象,扬起下巴拆台道:

  “小主是何等身份,岂会对猜一个下贱奴婢的心思,你这话说的倒奇怪。”

  “若华姐姐也是厉害,原本没有的意思都能凭空捏造出来,这等无中生有的本事,奴婢可学不来。”馥儿也不是个肯吃瘪的,笑里藏刀的反呛回去,毫不示弱。

  阮文君听着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忽而眼中一冷,沉声道:

  “谁给你们的胆子在本主面前吵闹,掌嘴二十。”

  馥儿与若华一愣,这些日子阮文君心情大好,倒让她们放松下警惕,肆意妄为起来。心中甚是悔恨,却又不敢不从,咬唇道了句:

  “奴婢知错。”

  说罢把心一横,正要重重的抬手往自己面上挥去。

  “本主是让你们互相掌嘴。”

  阮文君偏着脑袋,轻描淡写的扬声道:

  若华的手停住,她蹙起长眉,虽说只是争吵几句,但让她这样扇旁人巴掌,却还是做不出的。

  可显然这等犹豫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在若华还迟疑之时,馥儿早已下了狠心,重重的挥起巴掌朝若华扇去。

  同样都是相府出身,为何若华便能成为阮文君身边的贴身侍婢,受尽风光荣耀。而她却成为监视在华阳宫的一枚暗线,自从沈贵嫔失势后,和待在冷宫有何分别。

  馥儿越想越是恨意萌生,咬牙又是连贯的几个巴掌,让若华嘴角沁出血丝,鬓发也散乱不堪。她捂着脸,此刻有什么不忍也都无暇再管,再不留半点情面,也报复似的朝馥儿扇去。

  “啪,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空寂的临仙阁,阮文君眯眼瞧着那二人,神情玩味又轻蔑,冷漠到没有半分怜悯。

  “够了。”阮文君斜撑着额角,淡淡道。

  早已远远超过二十这个数,而本是清丽可人的两个婢女,如今已是发髻歪斜,两边面颊红肿起来,嘴角均挂着血丝,眼眸也是通红中含着泪光,垂下头,隐隐颤抖着再不敢轻易说一句话。

  “夏尽秋来,火气一个个都还这般大,本主便给你们这个机会,如今可舒爽了?”

  “……”馥儿与若华低头捏着衣角,攥着手心,只后悔方才的逞一时之气。

  “本主问你们话!可舒爽了?”阮文君方才还含笑的倾城容颜霎时间变成地狱罗刹一般,厉声斥责道。

  吓得那二人身形一抖,‘噗通’一声跪地叩首道:

  “奴婢知错,求小主恕罪。奴婢知错,求小主恕罪!”

  阮文君挑眉,羽睫轻扇,当她静坐而不言语时,依旧与众人眼中最柔雅温淑的天仙一般无二。

  朱唇轻启,道:

  “看样子这火气总算泄完了,如何,可以继续方才的话了?”

  若华依旧不敢起身,只跪在地上,努力调整好自己的语调,深呼吸一口,敛容道:“回小主的话,岸芷先前不识时务,竟妄图抽身而出。小主此次的离间计,可以彻底断了她的后路,只能为我们所用。”

  馥儿眼珠一转,犹豫着提议道:

  “启禀小主,外人到底不能全然信任。而奴婢也已取得了岸芷的信任,想必要进绛雪轩绝非难事,恳请小主让奴婢一试,将功折罪。”

  “你也知晓外人不可全然相信,殊不知你对于慕子染来说,也是个外人。”阮文君失望的瞥向馥儿,“本主虽厌恶岸芷,但有些事却非她莫属。”

  “小主既已有筹谋,我们该如何去做?”若华问道。

  “截其根而枝叶朽腐,断其源而百川枯竭。你可见过江中的鱼虾落入困境,那种眼看着渔网慢慢收拢的绝望吗……而慕子染对本主而言,恰是那无力翻身的鱼虾。”

  若华眼睛一亮,

  “小主的意思是,我们不会直接对惠婕妤下手,但惠婕妤此番,也是在劫难逃了。”

  阮文君笑而不语,也不回应若华,只摆了摆手吩咐她们退下,兀自阖眸养神起来。原本只一个慕子染她尚且可以姑息,但她怀有龙裔,便显然危及到了今后的全盘布局,自己又岂能作势不管。

  想到这里,阮文君纵使闭着眼都有深深的讥讽流露而出。慕子染腹中的骨肉却是龙胎无疑,可有些人,显然已是不信的了。

  岸芷回到绛雪轩,才放下东西便欢喜的跑到自己屋中。汀兰疑惑着自窗外瞧了眼,只见她也不知着了什么魔,对着镜子搔首弄姿,还时不时的捂嘴窃笑几声。

  “不知又做的什么妖。”福安拿着一捆茱萸,边走边翻着白眼,朝汀兰努嘴嘲讽道。

  “由着她去吧。”

  汀兰无奈的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只当她是被人夸赞几句得了体面,她此时还有一大堆事务要忙,哪里还抽的出空去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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