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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王储(下)

后宫惠妃传 崇离 2387 2024-11-19 06:03

  “可为何两国交锋,却一直是楚国略胜一筹?想必就是因为辽国的故步自封尚武贬文吧,但若让耶律璟登上王位,他势必会革除一新,实行汉制汉化,而且看他这样小的年纪便能融会贯通,假以时日,青出于蓝也未可知啊。”

  慕子染语句通畅的向萧衡解释着自己的观点看法,要知道,她在内心深处真的非常喜欢这个孩子,更加希望自己今后所出可以向耶律璟一般聪颖仁厚。

  只是立场不同,便只能做出这样的想法。

  “能消灭根除一个人的,只有他自身。所以于国家而言,也是相同的道理。我若是楚国君王,势必会捧耶律齐而压制耶律璟。”

  萧衡目光一沉,他到底攻城强于攻心,如今看慕子染说的条理皆宜,但在他听来,却是十足的自相矛盾。

  “你方才还说,耶律齐是不可能被汗王发自内心接受的。”

  “是,不错。可汗王不接受,便没有法子了吗?古往今来的历史中,这样的例子还少吗……若小璟是仁君,那耶律齐毕竟就是暴君,仁君向来比暴君少有,正是因为他斗不过他。”

  “即使生灵涂炭,让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间?”萧衡的目光越发难以相信起来,同时又觉得,现在自己眼前的慕子染与楚越宸是出奇的相似,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依稀记得少时二人习武之时,曾听师傅讲过一段帝王将相的故事,那是楚越宸尚且年幼便说出了:

  “用血流成河的杀孽造就一个辉煌的江山,很是划算。”

  那时师傅便私下对萧衡说,这个皇子今后必有一番作为,连带着他也会封侯拜相,如今也一一实现。

  而如今看来,岂不是连慕子染也非池中之物,大有作为,难道她将来是要位及东宫?萧衡心中仿佛突然被冻住一般,周身寒凉。

  那样,便更是没有任何可能了吧。

  “将军?”慕子染看着又在出神得萧衡,轻唤了一声。暗自腹诽,有时她真的不知道萧衡是原本表情就是那般,还是单纯的只是在出神罢了。

  “嗯?嗯。”

  萧衡这才反应过来,以两个简单的音节去回应。此时他看慕子染的神情,更多了些苦涩与失落,顿了顿,问道。

  “你说什么?”

  慕子染闷笑一声,重复道;

  “我方才就说,凡事应以中庸为妥,耶律璟至仁,耶律齐则至暴。同时二者间还存在着一股极强的矛盾力,那便是汗王意属自己的嫡子,朝中顽固的大臣则支持耶律齐,这两派之争,想必会持续许久。”

  她的眼神闪烁着光彩,眨了眨,宛如天上忽明忽暗的繁星一般,冲萧衡道:

  “兵者诡道也,依将军高见,我接下来想说些什么呢?”

  听到慕子染还有别的图谋思虑时,萧衡的心才放下了大半,再将慕子染一贯的思路带入,他便很容易的得出了结果:

  “你想另辟蹊径,引得鹬蚌相争最终让楚国渔翁得利?”

  慕子染难得遇到能理解自己的知音人,如今更是激动兴奋的点了点头,在静夜中,那扬起的调子显得越发清晰起来。

  “不错!真是知我者莫若将军你了。”也许在寂静的夜中看不到对方的模样,慕子染便没有白日里的拘谨,如今对着萧衡,便如同对着一位好友一般畅所欲言。

  “耶律疏。”

  “耶律疏。”

  二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个名字,随即又是短暂的沉默似乎在为这等默契感到不可思议。片刻后,慕子染才道:

  “辽国与楚国一般,都遵从这嫡长子为大的规矩。可到耶律久保这里,便因他的率性所谓彻底将原本简单的事变得极度复杂。”

  她抿了抿唇,只觉得长久以来好像都会自己在喋喋不休,但若换作平日里都以几个字来回应的萧衡,也太过强人所难。

  还好身边还有储备期起得几个盛水叶片,慕子染取过后饮了几口,正要继续,但这时萧衡好像突然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想法一般,平淡着声调,沉声道:

  “在耶律久保还不是汗王时,曾去过以为大妃,也就是大皇子耶律疏的生母罕氏,而过不是罕王妃早逝,现如今的王后,便应该是她,这样一来,耶律疏顺理成章的便是嫡长子。”

  “与是嫡非长的耶律璟,和空有大臣支持名不正言不顺的耶律齐想必,也许他才是最有资格继承王位之人。”

  在萧衡说完后,慕子染认同的点了点头,却忍不住惋惜道:

  “只可惜他的命不好,有一个早亡的娘亲,却没有一副强健的体魄。”

  “最为关键的是耶律疏不过是个病秧子,显然也不被重用,早已养成了怯懦的性子。这样的人,是最好控制的,也是最胆小怕事的,若由他来当汗王,必定不会兄弟相残血流成河,于我大楚也是有益。”

  “所以,若是你,你当如何?”萧衡问这句话时,心中已然有了猜测,他只是想证实罢了。

  “若是我,我将会扶植耶律疏为傀儡汗王,他本就无依无靠,一夕之间得了楚国这个大树,自然会费尽心机的去抱紧依照。毕竟在那样高又人人窥伺的位置上,一旦离了我们,他必定被啃噬的骨血都不剩。”

  慕子染的声音柔和而清凉,听在耳中,如夏夜的凉风般宜人。

  “借机去操控辽国朝廷的风声动向,有必要时,灭辽以归并中原。”

  “你凭什么去扶植,去捧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至那高位之上。”

  “凭什么?就凭我大楚是辽国主要的贸易往来,就凭那驻扎于边境的八万雄狮,就凭疏王子的母族是契丹贵族罕氏,凭耶律久保对他母妃以及他的那一点愧疚。”

  “每一条,都是耶律疏夺位的筹码。”

  慕子染再说出这一席话时,她的语气半点也不像一位养在深宫中成日期盼君王临幸的怨妃。

  她所看的书,她的谋略远见,包括她期望的想要的在乎的,都不是只为了去与别的妃子争宠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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