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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陈主任要走了

你拿什么来爱我 借我 3552 2024-11-19 06:09

  星澜上了夜班,周姨她们也换成了白班。每次星澜迎着清晨四五点钟的朝阳回去,她们都还正睡得香喷喷,想起之前她们回到宿舍大声说话不顾星澜休息,星澜真有故意弄出点大声响吵醒她们的想法,可冷静想了想,还是轻手轻脚爬上床。不到一个小时后,她们的闹钟响起,又把星澜吵醒,还出乎意料地大声说,“吓我一跳,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周姨小声说,“你小点声,人家还睡着呢。”可是收拾东西的声音比谁都大。星澜脑袋睁着眼睛,巨大的困倦在头脑中旋转,一心盼望她们赶紧收拾,自己好睡一会儿。可是她们总是不紧不慢,皇后娘娘出宫似的,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好嘛,这下星澜睡意全无,只觉得浑身疲倦,浑浑噩噩,非常难受。

  又不知过了多久,星澜才轻微睡着。等到醒来,窗外已经挂满星子,天微凉了。吃完饭,又要去工作了,重复的工作,劳累的工作,一次次忍受。

  回到车间,想找陈主任问问换班的情况,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一问周边的人,这才知道,陈主任已经在今天白天离职了。据说是因为他妻子精神有点不太正常,要回家照顾妻子。星澜的心瞬间冰冻,心中轰然倒塌了什么。陈主任走的时候匆忙,临别之际还嘱咐大家伙好好照顾星澜。心中涌出一股热泉来,对自己那么好的陈主任,就那么走了。

  星澜难过,仿佛预见了自己未来的日子——会不好过,非常不好过。

  整个车间的人都闷闷不乐、默不作声,除了张芳芳。陈主任已经带大家好几年了,平时为人忠厚待人和蔼可亲,工作兢兢业业。虽然有时候会对大家要求严格,但在大家的心里,这个主任却是非常好的。

  可是陈主任走了。

  星澜不能接受主任离开的事实,打电话想恳求他回来。可是刚接通,就听见一个女人不正常的说话声,咿咿呀呀含糊不清。可是一个成年人的自尊让他伪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讲话,星澜知道,他在掩饰自己的处境,很痛苦。希望你一切都好,星澜挂上电话。

  星澜知道,陈主任以后的日子,多半是苦的。

  星澜再没给主任打过电话。

  对你好的人终究在某一天会离开,对你坏的人也会不停地在路上出现,越长大越会看见一些肮脏之事,是的,有时候,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危险和充满恶意,怎么办,保护自己,保持自己。

  陈主任走了,来了个新主任,姓李,竟是个不过三十岁的年轻人——长着一张不易给人留下印象的脸,身材倒高大,可说话抑扬顿挫,满是傲气。据说是老板的女婿,后台很硬。

  星澜看他第一眼就不喜欢他,说不出来为什么,那窄成门缝的笑眼总像是在隐藏着什么。张芳芳却是很喜欢他,当然,只要不是陈主任她都喜欢。可张芳芳对主任的喜欢有点不一样,星澜能察觉到。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天的第一把就烧到了星澜头上,还不是小火。工作到后半夜的时候,星澜状态差极了,像是生病了似的,工作效率很低,另外的同事让星澜去休息,可星澜没有,因为如果休息了,上半夜的活就白干了,今天的工钱就没了。所以星澜一直在撑着,咬牙强撑。

  李主任不知道怎么就盯上星澜了,也许就是想抓个典型树一下威风,星澜倒霉了。

  “哎哎哎,你是怎么工作的啊,瞧瞧瞧瞧,你看人家完成了多少,你看看你完成了多少。”

  星澜被这枪林弹雨击醒,紧张地说,“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

  “什么?不舒服?不舒服就请假,别在这装正常人似的糊弄谁呀,怪不得咱车间夜班工作不如白班,要是人人都像你借口说不舒服,大家都下岗得了,挣什么钱啊,喝西北风去吧!”

  星澜吓得不敢说话,只得低头连说对不起。

  “去去去,你别在这坐着了,去前面搬筐子。张芳芳,你来这儿。”星澜心像古井,李主任的话像是一个投进的大石头。

  张芳芳一直偷摸听着李主任训斥星澜,正幸灾乐祸着,突然被叫到名字,慌张跑到主任面前,呆滞地看着主任笑。

  李主任也看着张芳芳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芳芳最近工作积极,做事认真高效,值得表扬,小王你多向人家学习学习。”

  张芳芳喜不自胜。

  “这样吧,你看大家都是一样的工钱,所以呢,我必须一视同仁,不能因为小王年龄小就一直做轻活儿,所以呢,工作要轮换着进行。芳芳你来这儿坐着送香肠吧,小王去前面搬箱子。”

  星澜能说什么,能说“不!不是这样的,我的工资没有张芳芳的高,所以我要做轻一点的活。”吗,不能。星澜只能默不作声地去搬筐子。

  那一筐筐香肠,看得星澜讨厌,闻到香味就想吐,更别提品尝了。想起前天晚上张芳芳偷偷躲在角落里啃大块儿的火腿,还不忘往工作服里塞上几个,星澜就突然明白了当初陈主任说的张芳芳偷鸡摸狗之事。

  终于捱到下班时候了,星澜没有吃早饭,一路恍惚颠簸着回宿舍,躺在床上就一动不能动了。

  很快进入了梦,疲累痛苦的梦。只觉得一片混沌之中自己飘飘忽忽,突然掉落到一个大火炉,周围全是流落的团火,眼睛被热浪熏烤地滚着热泪,皮肤立刻明白了烤羊腿的羊腿处境,用尽全力躲着,却不知道究竟能躲到哪里。体内的热要把星澜灼干,口舌像干涸的古井,却总像有烈火随时会喷出来。感觉自己随时会升华一样,痛苦的极点不也是一种巅峰吗。幻想着自己会像孙悟空一样,在仿似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过了七七四九天,幻想着等自己经受过苦痛就可以涅槃,火眼金睛,铜头铁臂。

  可是七七四十九天还未过一天,星澜被自己惊醒了。脑门尽是汗,全身拼了命的发热,手心里握着火球似的滚烫,眼睛含了火珠似的,嘴巴可以喷出火来。

  难受极了,难受极了。如果前方有冰湖,冰湖坐落于悬崖之下,星澜也会义无反顾地跳下去,即使是另一种痛苦,星澜受不了现在的滚烫的星澜。

  现在已经下午两点,一年中最热的夏天,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宿舍只剩星澜自己,求生的本能让星澜找水。星澜虚弱如一块棉布,滚烫的棉布。下床的时候连支撑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结实地摔到地上,眼冒金花,摔出大把泪来。疼痛缓轻一些后,星澜感觉到地板上的凉意,原来地板上有水,衣服弄得湿脏也不顾了。泪水也是有限的,热很快把它烤干。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水杯却被触倒洒了星澜一脸。

  也好也好,降降这全身的火气。可很快,星澜热的发冷,躺在地板上颤抖起来。

  多么希望现在能有个人能帮助自己,就算是端一杯水也好,可是,可是……星澜想起了星妈、星爸,想起了慕俞、陈主任,想起来又怎么样,远水解不了近渴,星澜现在只有自己。朦朦胧胧中星澜似乎回到了学校,想起来自己被困在水流中的那次,那时候还和慕俞有误会,两个人还没有在一起,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里呢,那时候他和莫菲在一起,现在呢,他又和谁在一起,心里费劲地笑了笑。

  直到晚上七八点周姨她们回宿舍,才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星澜。那时候星澜全身已经烫到不行,周姨她们不敢用手抬星澜,还是打电话叫了几个熟悉的男同事把星澜抬到医院的。医生说,再晚来几个小时,很可能就出大事了。

  星澜在医院躺了两天,浑身绵软无力地像软体动物。没给任何人打电话,电话也拒接。不想让他们担心,不想说多余的话,让他们以为自己一直挺好的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温柔了。两天的医疗费,相当于自己一个周的工资,星澜吓得赶紧从病床上跳了下来,似乎闻到输入体内的液体满是金钱味儿。可是星澜现在身无分文,要不是公司提供吃住星澜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可是医院并不赊账,询问李主任,不但不能提前预支工资,还因为星澜没有提前请假而扣掉半天的工资,星澜咬着嘴唇不让眼泪出来,心里使劲恨着李主任。星澜是绝对不会向星妈要钱的,更不要提向林慕俞张口。毫无办法,只能张嘴借钱了。

  可是借钱这种事情,最是让星澜难以启齿。从小到大,向父母要钱其实比做什么都难,即使是学校要求交什么书杂费课本费,只有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星澜才涨红了脸说明需求, 似乎是天性里隐藏的一种害羞,借钱这种事情,每次都让星澜处于尴尬为难的境地。

  可是借钱这种事情,最是让星澜难以启齿。从小到大,向父母要钱其实比做什么都难,即使是学校要求交什么书杂费课本费,只有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星澜才涨红了脸说明需求, 似乎是天性里隐藏的一种害羞,借钱这种事情,每次都让星澜处于尴尬为难的境地。可是借钱这种事情,最是让星澜难以启齿。从小到大,向父母要钱其实比做什么都难,即使是学校要求交什么书杂费课本费,只有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星澜才涨红了脸说明需求, 似乎是天性里隐藏的一种害羞,借钱这种事情,每次都让星澜处于尴尬为难的境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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