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个怎么会到你们手里的?”
“哼,不过是两个粗使丫头,也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世子爷身上,你还把我们姑娘放在眼里吗?”
香谨一只手揪着小绿的耳朵,另一只手戳着情儿的脑门,将她们两个往管事娘子那里拖,狠狠地说这回非得治治她们这颗不安分的心。
两个丫头连连求饿,哭喊着叫冤枉:“姐姐,我们真的见都没有见着世子爷,只是无意之中在枝头上发现了这片衣角而已,可能是世子爷无意之中落下的,真的,我们真的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啊!”
香谨哪里相信这两个丫头的话,恨恨地骂道:“你当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丫头的心思,也不照照镜子瞧瞧你们长什么模样?走,这回我非好好治治你们这些贱蹄子不可。”
两个丫头委屈之极,若是她们真做了那样狐媚子的事也就罢了,也不枉遭这番罪,可是,她真真是没有啊!
这香谨向来是个不饶人的,这回,若是真因为这样的事被赶出来了这府里,以后,她们可如何过活啊?真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两个丫头满脸的绝望,却又不也反抗,香谨可是柳如月的贴身丫头,不是她们这种下等的粗使丫头可以抵抗的。
眼见就要出了小树林了,这个样子,外头人来人往的,若是瞧见了,她真的是没脸活了。情儿的心一横,凄然道:“既然姐姐不相信我,我就用我的命来证明给姐姐看好了。只望姐姐放过了小绿,我们真的不是那样的人。”
话罢,情儿就奔了出去,一头朝树上撞了去。
“情儿!”
小绿惊呼,再也顾不得了,死命地挣开了,朝情儿那边追去,但是,哪里来得及?香谨也没有想到情儿会性烈至此,其实,她也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她们,作作伐子给其他的丫头瞧瞧,让她们知道她的厉害,以后不敢再打朱承平的主意而已。此时,不禁也有些变色。她倒不是担心情儿会怎么样,而是担心,若是死了人,传出去,总是于柳如月的名声有损,这是她所不愿意的。
香谨也想拉住情儿,但是,伸出的手正好与飘起的衣带擦过,眼见,情儿的身体已经与树极为接近了,距离,顶多只有一只手的距离了。
夫人院
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钱氏的心情极好,歪在榻上,悠闲地命人去唤了张嬷嬷来陪着说话,十分惬意。
“阿弥陀佛,总算老夫人现在不再糊涂了。”
张嬷嬷双手合什,一副感谢老天的样子,不过,随后,她的眼睛朝两旁看了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钱氏就知道她这是有话要说了,遂挥了挥手,打扇的、捶腿的丫头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张嬷嬷这才压低了嗓门,道:“夫人,真这样把人撵出去就算了吗?”
“连老夫人也不站在她那边了,她还翻得起什么浪?把她扔在别庄里,一辈子也不回来就得了,毕竟,圣旨在那里,也不可能把她休了。”
钱氏心有不甘地道,当初为了将柳如月带进府里来,她不顾老侯爷、老夫人的反对去求了圣旨,本来是一场胜利,没有想到,现在却成为一种桎梏了。
“夫人这话固然有理,可是,夫人想想,世子爷是怎么来的?”
“你是说?”
钱氏的脸变得慎重了起来。
“嗯,想当初,那贱人不也被送到了别庄,可是,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法子将侯爷引了去,这才有了世子爷。虽然现在世子爷是咱们的世子爷,可是,表姑娘的情形同夫人您可不一样。那时,侯爷只有您一个嫡妻,别的女人就算是生了又怎么样?还不是您的孩子?但是,若是那姓谢的小蹄子……”
张嬷嬷的话点到为止,剩下的她不说钱氏也已经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连忙握住了张嬷嬷的手:“还是你想得周到,是我一时糊涂了,给了她死灰复燃的机会。只是,要如何才能杜绝后患呢?”
张嬷嬷比了比脖子:“叫我说,咱们一不做,二不休……”
“想想、让我想想。”
钱氏的脸阴晴不定,陷入了沉思之中,张嬷嬷则悄悄地退了下去,让她好好思考。外头等着的丫头一待张嬷嬷出来,自然又进了去,给钱氏打着扇。
“什么?老夫人要赶宛云嫂子出府?”
得到了这个消息的朱锦云震惊了,小脸上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事情变化得如此之快,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自从知道柳如月怀孕之后,她就知道钱氏迟早会下手。她也一直让人留意着那边的动静。可是,没有想到先出手的不是钱氏,竟然变成了老夫人,这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
“真是,究竟她做了什么事情,竟然惹得老夫人如此盛怒。这可真天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肖姨娘也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老夫人向来不太管这府里的事的。能让老夫人怒成这样,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真正是让人想不通。
“不、不行,我得去宛云嫂子那里瞧瞧。”
谢宛云的性格向来平和,待人有礼,这么一个人竟然会干出这种事情,还真有些叫人无法相信。
难道是老夫人有意让她出府去避过柳如月她们姨甥两个的锋芒?
朱锦云暗自思索着,这个女孩子极为聪慧,没有一点儿迹象的事也给她猜了个七七八八。只是,也有些不对啊,让谢宛云出府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闹这么大的动静,立马就逐出,也有些太过了些。
难道老夫人也因为宫里老太妃的态度直接将她作为了弃子?这对她们母子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儿。
想来想去总有些想不通的地方,朱锦云干脆扔下了手里绣了一半的活计,跳下了床,就往外头走去。亲自去瞧瞧,也许能瞧出一些蛛丝马迹。如果真的宛云嫂子已经成为了弃子,那姨娘他们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呢?
难道真的只能像现在这样一辈子仰钱氏的鼻息生活?
朱锦云的心里总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