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终于回来啦。你听说没有,二姐姐竟然从牢里不见了。怎么回事啊?你说,会不会是谢家的人做的啊?唉,明明皇上都要赦免二姐姐的罪了,怎么就出了这事?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如果真给查了出来……”
可欣的脸上有高兴,不过,更多的是担心。
不论是谁救了谢宛云,至少她没事,不用砍头了,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想来想去,会做这种事情的,也只可能是同谢宛云有密切关系的人。谢家的人无疑最为可疑。皇上下令彻查,如果真查出来是他们所为,龙颜大怒之下,这一回,只怕是无人能救他们了。
虽然除了谢宛云,可欣同其它的谢家人并没有什么交情,但是,心地善良的她还是替他们担心着。
原来,那个在尽欢楼的男子就是乔厉。
他策划了一切,也听说了之后发生的事情,真是阴差阳错。若早知道会有这道圣旨,他就不用费这心力了。
但反正一切已经发生了,乔厉也不后悔就是。反正,不会有一个人想到,堂堂一个大家闺秀,侯府少夫人,竟然会置身妓馆。
乔厉摸了摸可欣的头。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谢家的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做这种会遭到灭门之祸的事情?”
“可是,除了他们,还会有谁?”
……
这么想的,显然不止可欣一个,钱氏也是这么想的。她吩咐吴嬷嬷派人密切注意闲王府和谢家庄那边的动向,一发现谢宛云的踪迹立马通知官府。
到时,谢宛云也好,谢家庄也好,全完了。
真是自取灭亡。
钱氏的心情极为畅快。
当然,如果能抓住谢宛云,将她处死,钱氏会更为愉快。
闲王府,众人齐聚一堂。
坐在最上首的,俨然是谢老爷子。
谢宛云入狱,即将问斩这事,于闲他们并没有通知道谢老爷子,他虽然是个强者,可是毕竟年纪大了,素来又最疼爱谢宛云,上次谢宛云失踪的时候,他就一病不起了。若这次被处死,对他造成的打击只怕是无法想像的,能拖一天就拖一天。
也幸好谢家庄那边比较偏僻,谢家庄与朝廷基本上断绝了往来,消息传到那边没有这么快,这才一直蒙到了鼓里。
不过,到了现在,却瞒不住了。
因为,皇上命令侦办此案的刑部官员去了谢家庄,将整个谢家庄彻彻底底搜查了一遍。当然,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就是。而且,在谢宛云从狱里失踪的时候,除了谢贤、于氏、谢敬,其余的人都没有离开过谢家庄。
所以,谢贤、于氏还有谢敬也都被传去问了话。
而谢贤、于氏有闲王府的人作证,他们一直呆在府里,而且,以于氏那病秧秧的样子,这件事同她有关的可能性实在不大。谢敬那一天在同友人聚会,也能找到许多证人。
案子一时陷入僵局。
刑部官员急得都快炸了,这件案子,可是皇上亲自过问的,若是回一个查无结果,别说乌纱帽保不住,只怕连顶上的人头也保不住了。
但是,这件事也不是能随便抓个替罪羊能了事的。萧景可不是那种好蒙骗的皇上,刑部官员可不敢糊弄他,也糊弄不过去。
但是,如果不是谢家的人。
这件事,还能是谁做的呢?
谢老爷子一脸严肃地看着谢贤、谢敬、于闲,语气郑重地道:“你们几个老实跟我说,这件事,究竟同你们有没有关系?尤其是你,小五,是不是你找人做的?”
谢敬有多胆大包天,谢老爷子最清楚。
而且,他一向最疼谢宛云,就算他真为了谢宛云做出这种事情,谢老爷子也不会怀疑。
谢敬苦笑。
“这一次,还真不是我。”
这些天,他的确是不死心地在想办法,其实,也动过劫狱的念头。不过,还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脑袋都快想破了。
“闲儿,是你吗?”
谢老爷子又看向于闲,对于谢贤,则问都不问了。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依他那脑子,能想出这种计策才怪,而且,他也没有这种胆子。
于闲摇了摇头。
“那,是龙哥儿吗?”
谢老爷子又问,于闲沉默了。当案子发生之后,龙哥儿就没有回过闲王府,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甚至连一向跟着他的小猫、飞鼠也不知道。
谢老爷子见于闲如此模样,便知道他的心中也是有所怀疑的。
谢老爷子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
“他现在在哪里?找到了吗?”
于闲摇了摇头:“刑部那边盯得紧,我没敢派人找。要不然,怕反而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现在想找个人想疯了。府里的下人,也吩咐下去了,要他们不要提龙哥儿。”
谢老爷子点了点头:“正该如此处理。但是,闲儿,还是得尽快找到龙哥儿才是,刑部的人迟早会怀疑到他的身上的。如果真是他,让他和宛儿立刻离开京城,远走高飞,再也不要回来了。抓不到人,他们也无可奈何。若是抓个正着……”
谢老爷子的脸色沉重,没有继续说下去。
于闲点了点头。
“我已经叫飞鼠、小猫联系了柳夫人那边,龙哥儿也许会同那边联系。”
“也只能如此了。”
现在这个时候,越是派出去的人多,越是容易引人怀疑。
几人正在说话时,下人来报,说永平侯来访。谢老爷子、谢贤、谢敬就避开了,只留于闲在厅里。
一会儿,在下人的引领下,朱承平到了。
就座,命人上茶,双方寒暄了几句之后,于闲方问:“不知道侯爷来此所为何事?”
“宛云在哪里?”
朱承平单刀直入地问道,眼睛不刻不离地盯着于闲,想看出什么。只是,却什么也没有看出来,于闲的面色一点儿也没有变化,唇角带着浅笑。
“侯爷说笑了,表妹被人劫走了,我怎么会知道她在哪里?侯爷这话是在暗指我就是那个劫匪吗?这样的话可不能随便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