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鸿光重伤,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了。他现在还在昏迷当中,高程达不得不告诉他的父母了。但是他又不敢告诉,所以他想到了古溪。
他想先跟古溪商量一下这件事怎么通知他父母比较好。
现在是六点二十分,古溪尚在香香甜甜的被窝里会着周公,姣好的面庞紧闭的眼眸,几条凌乱的发丝,让人简直忍不住想要亲吻上去,简直就是一个睡美人。正是她的容貌,才令这天失了颜色,太阳迟迟未出,似是怕了她的光芒。
但是这一切却被一个电话所惊醒,古溪迷迷糊糊地接起了这个电话,她的美眸似张未张,好似一只小奶猫甜甜萌萌。
“喂?”很迷糊的声音,似乎有点治愈,抚平了高程达的慌乱和紧张,古溪见那边没有说话,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原来是古鸿光,便没好气地说,“哥干嘛啊?我还在睡觉呢。有事待会说啊,拜。”
她想要挂了电话,继续睡去,但是里面却传来了一阵并不属于古鸿光的声音——
“别!”
高程达开口说了第一个字后,之后的话就很流畅了。
“我是你哥哥的朋友,他现在在医院里。”
古溪有了警戒心,她看了看手机,发现来电显示确实是“傻哥哥”没错。她的心里一个咯噔,声音有点慌忙:“你,你说的是真的?”
“唉,是的。”
“他怎么样了?”古溪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高程达的那个“唉”字,揪起了古溪的心。她的直觉告诉她,哥哥的情况,很严重。
“目前还在昏迷中,医生说希望很大。”高程达不忍心对这个女孩说出残酷的事实,事实上古鸿光的康复几率,只有百分之九点七六。一般人流这么多血,早死了;那些不一般的人,就算挺过了失血过多这一关,也难以再醒过来;醒过来的那一堆人里面,能够脑子正常的,也没有几个。
“他现在哪儿?”
“抱歉,他执行的任务太多危险,原则上不允许与家属接近。”高程达这是为他们好,以前很多执行特殊任务的警察的家属被查出来之后,百分之七十多,全都遭到了恶势力的毒手。是以有如此规定,非是不通人情。但此刻的古溪如何耐得住,那可是与他骨肉相连的哥哥啊。她死死地压着哭腔,怕父母听到,“求求你……让我看看他……”
高程达动容了,哥哥情况危急,做妹妹的要求见一面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如果这里他心软了,那么以后万一灾祸降临到他们的头上。高程达是要受首要责任的,他担不起。所以最后,他只能折中,给古溪开了视频。
视频里,古鸿光全身上下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全都插满了管子。嘴上罩着氧气罩,鼻子里也插着管子,除了眼睛尚未“遭殃”,其他无地可安。古鸿光此刻的皮肤也是有多处烧伤,看的古溪眼泪直掉。
“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外面传来母亲的声音,“溪儿,怎么了?”
母女连心,母子连心,她竟能感受到自己儿子和女儿的苦痛,来敲了古溪的门。古溪慌了,她现在不敢让父母知道这件事,所以她抹去了泪水,深呼吸平静了自己的气息,随后懒洋洋的说:“啊,怎么了?我还在睡呢。”
“啊,那你接着睡吧,我不打扰了。”
母亲走了,古溪顿时哭成了一个泪人,她赶紧用被子把自己的脸蒙住,不让这声音传出去。
哪怕是把自己蒙死,也不让父母知道。
好在古溪开着视频的时候戴着耳机,否则接下来高程达的一声绝对会让隔壁的父母听到。
“啊啊啊!你看到没有,古鸿光的手动了!他的手动了!”
“踏踏。”有脚步声传来,古溪听着耳机里医生的怒斥,说:“你干什么。你这样会打扰病人的!”
低沉的咆哮顿时令高程达不敢说话,但是古溪却循着高程达所指,看到古鸿光焦黑的手指,动了动。她拼命地遏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挣扎着不让自己喊出来。只听得医生进去检查完后,出来笑着说:
“病人很坚强,他的求生意志很旺盛。这个手指动虽然是无意识的,但是却表明了他大脑恢复的很快,不出两天,估计病人就可以醒过来了。”
“真的么?”高程达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医生却是笑了。
“这还真的假的。”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嗯,你不要再大声喧闹,免的影响了病人的恢复。”
“是是是。”
高程达诺诺,既然古鸿光已经无了大碍,那么老爷子那边也好交代了。这几天高荣府问的凶,自己总是以他在忙而应付。现在知道古鸿光可以醒过来,就说他受了点小伤就行了。
“谢谢你。”古溪对高程达说了谢谢,高程达一愣,随后讪讪的笑了。
而伴随着古鸿光有苏醒迹象的同时,另一边的伤戟可将要如傀儡一般的被控制着。
这是在乔生的实验室里,自从上一次伤戟和赵子卿大战一场之后,这里边多出了一个“人物”,伤戟。
与未央不同,伤戟是人格化的代码,而未央是代码化的人。
一个是代码,一个是人,这是两个最基本的区别。
伤戟现在正在未央的实验之中。
“你要干什么?”伤戟对着未央说道,神情里尽是警惕之意。他们此刻正在仙缘世界的某一处春暖花开之地,针锋相对。
“别担心,我们只不过做一个实验而已。”
未央劝到,不到万不得已,他不喜欢动用暴力。他是一个和平主义者。
伤戟眼珠一转,道:“你们果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继承着古鸿光所有的想法和记忆,以及他的能力。可以说,伤戟,就是第二个古鸿光!
也可以这么说,就相当于是一个真的古鸿光进入了仙缘游戏,被未央始终掌控着,做着各种各样的实验。
“你很聪明啊,但是你现在只是一个囚犯,还是不要说那么多了。”未央目露同情,他看着伤戟,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
“囚犯?”伤戟笑了,“说是囚犯的,是你吧。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一个自由的人,但是你呢?”
未央听到这个话,心里笑了:是啊,你看似是一个自由的人,但其实是最不自由的。我看似是一个最不自由的人,但其实是最自由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