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子听到这句话楞了一下,然后出乎於柒意料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小美人儿你就别拿虎爷我开玩笑了!那天的小乞丐呀,又黑又脏,邋邋遢遢的,难看死了!哪儿像美人你如此标……”赵虎子正说到兴头,但是他却停了下来。因为於柒此时实在是生气极了,她冲着赵虎子大吼了一声:
“闭嘴!我确确实实就是当天的小乞丐,我不跟你扯这些有的没的,我今天来是找你算账来了!”於柒把手往腰上一插,全然没有之前娇滴滴的大家闺秀样,“爹!到你上了,这家伙可是对我有过诸多折辱!”
叶然闻声而出,双手抱着胸,阴着一张脸。他的脚步很慢,也很轻,但是却带给了赵虎子一种巨大的压抑感,他隐隐地感觉到:这人,不好惹!但是不管怎么样,自己可是虎爷,不能怂,怂了的话定会叫人耻笑,怕是以后在人前就抬不起头了,尤其是在周全的面前。他回头瞥了一眼周全,周全嘴角微扬,神色有些令人难以捉摸。豁出去了!
赵虎子腆着个肚子,把那把菜刀给攥得紧紧的,装模作样的恐吓叶然:“喂,老头儿,就你这身板怕是打不过我虎爷吧?你就别在这瞎打抱不平了,免得到时候把你打上了反倒说我不尊重老人!”这样一副市井流氓的样子可能还能吓着平民百姓,但是对眼前这个未知的中年男子的效果如何,赵虎子的心里也没个底儿。
叶然就只是嘲讽般的笑笑,这样的流氓样儿,他见了不少。叶然瞟了赵虎子手上的菜刀一眼,轻蔑地说:“赵虎子是吧,你拿着刀跟我打,你要是赢了,我这个老头不但不追究,还会给你一些钱。”叶然冲赵虎子挑挑眉,“怎么样?”
心里的那一面鼓开始咚咚的响了起来,赵虎子按了按心口,说:“我还是不欺负你个老人家了,我也把刀放下。”开什么玩笑,拿着刀跟他打更危险好吗?万一那老头把他的刀给抢了,那危险的就是自己了。
赵虎子把菜刀反身递给了身后的周全:“周全,拿好了。”
他一抹头上的汗,然后没有任何征兆的就冲叶然冲了过去。叶然也吃了一惊,但是经过与大宛小将的那一次交手,叶然不那么松懈,也是有点防备。他赶紧往旁边一闪,躲开了赵虎子的蛮力相撞。赵虎子那么大一坨肉要是真的撞到了叶然的身上那还得了?
赵虎子的身体竟然只是往前进了那么一小段就及时控制住了,他转过身来,低头双手撑膝喘着气。叶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万万不敢大意,赵虎子很有可能又会来一个突然袭击。
果不其然,赵虎子只是把手搭在膝盖上,就那么一小会儿,他便弹射而出,攻势极猛。在一侧的於柒却是丝毫不在意,她对自己的老爹有信心,如果连这个赵虎子都搞不定的话,他就枉在沙场上纵横了那么多年。还是一样的套路,叶然往旁边一闪。但是接下来就有点不一样了,趁着赵虎子还在往前冲,叶然赶紧大跨几步,抬起脚往赵虎子的屁股上就是一踢。
本来就由于身体惯性在往前冲的赵虎子,又加上了叶然这一脚,他整个人又向前倾斜了一点。赵虎子极力的加快自己的速度想要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平衡,但是很不巧,这院子就巴掌点大。赵虎子极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往那棵树上面撞,他做到了,但是,他正巧撞上了晾晒食物的架子上。
架子很高,经赵虎子这么一撞,放在上层的白菜叶、豇豆、包菜叶还有各种豆子什么的全都撒在了赵虎子的身上,场面那叫一个好笑。於柒欢呼一声,叫了一句:“好!”赵虎子翻了个身,准备爬起来。但是叶然不给他这个机会,冲过去跨坐在他的身上,提起他的衣领就要挥拳往他的大胖脸上揍。
重重的一拳打下来,赵虎子脸上的肉都很用力的抖了一下,口角流出了鲜红的血。叶然想再打一拳,却被身后一个尖锐的嗓门给制止住了。
“喂!你们都干嘛呢!老娘的白菜还有豆子都让你们给糟蹋啦!”
来人正是鸨母,她扭着腰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都给老娘起开,起开起开!”
叶然这才止住了自己将要挥下去的拳头,他的衣领被人往上一提。叶然很顺从地站了起来,一脸若无其事的站在一边,他就等着看这场戏。鸨母蹲下来,用她的手指戳戳赵虎子的肚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赵虎子啊赵虎子,你好好当自己的切菜师傅不行吗?非得在这儿糟蹋老娘的粮食不可吗?”
赵虎子觉得憋屈,揉了揉还在冒金星的眼睛,向鸨母抱怨道:“是有人挑事儿!”
“谁?敢在老娘的地盘挑事?”
鸨母环顾四周,宿柳阁的所有侍人都在工作,只看见什么东西金闪闪的,一下子就把鸨母的视线给吸引了过去。待鸨母定睛一看,是金子!一锭闪亮亮的金子!她再仔细看看,这小可爱正被一个人给拿着呢,正是叶然。叶然正笑盈盈的拿着那锭金子看着鸨母。
“你挑的事儿?”
“正是,请问赔偿这儿的所有损失还有把我女儿赎回去,这一锭金子够不够?”
鸨母的口涎都要流下来了,但是她把手一挥:“不够!”
叶然只得微微一笑,又拿出了一锭白银:“这样呢?”
“够够够!”鸨母喜笑颜开,赶紧迈着小碎步就往前迎那两锭金银了。钱到手之后,因为叶然给的实在是太多了,鸨母还职业性的问了一句:“请问这位爷还需要点什么吗?”
“要。”这个实在是超出了鸨母的意料之中,她万万没有想到今天来的这位客人如此与众不同。鸨母的口舌都有些打结了:“那,那我安排胜儿带着你们吧。”
于是鸨母招来了胜儿,简单交代几句之后胜儿便带着叶然父女俩走了。
“两、这位客官,你需要些什么?”胜儿还不习惯带一个女客,显得有些局促。
叶然冲於柒使了个眼色。於柒会意:“你们这儿前些日子是不是来了个叫做虞惊凰的面首?”
“叫虞惊凰?没有印象欸!”胜儿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哪里会有做爹的带着自家小女特地前往宿柳阁来找面首?
於柒不相信,她对叶然说:“爹,你先随便逛一逛吧,我自己来。”她得亲自找出那个曾经救过自己的人,那个妖媚却又清冷的少年。
可是叶然却僵在了原地,开什么玩笑?这里是宿柳阁,逛什么啊!
胜儿的手在叶然面前挥了又挥,见叶然僵在那里,便也知晓了一二。胜儿的嘴角牵动了一下:“这位老爷大可放心,我们这地儿虽然香艳了些,但还是有些地方稍正经点儿。”
所以,胜儿领着叶然进了宿柳阁的偏厅。确实要比这儿的其他地方好多了,只是有美人陪酒,有明艳的舞女、乐女向酒客们展示自己的风姿与才华。叶然找了个空着的席位坐下。
胜儿走了,走的时候还低头嘟哝了一句:“真奇怪。”恰巧被路过的鸨母给听见了,她有点疑惑:“胜儿,那儿奇怪啦?”
“那一对父女非要找一个叫做虞惊凰的面首,我们这儿哪儿有啊?”
听讲这句话,鸨母的眼睛立马睁得溜圆,赶忙捂住胜儿的嘴。胜儿很不解:“娘,你干嘛?”鸨母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可不能再说这个名字了。”
“为什么啊?”
鸨母压低了声音在胜儿耳边说:“只有大宛的皇族才姓虞。”
*我会尽量搞事情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