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自习的时候,老郭到教室和大家见了见面,以此来告诉大家,虽然过去了一个寒假的时间,但大家仍旧没有脱离他的魔掌。
对于老郭的到来时霖显得很愤怒。老郭总是挑这种他们可以自由安排的时间来安排事情,本来大家可以自由安排的时间却要在这里恭恭谨谨的听他瞎唠叨,这让时霖很厌恶。
老郭永远都是这么精明,因为他永远都是能占用大家的自由时间就尽量不占用大家的上课时间。
老郭提起了一些大部分人都不愿意面对的事情:成绩,座位。
去年放寒假的时候,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就已经出来了,这会再提也没什么吸引人的,真正吸引人的是成绩带来的“并发症”。
又是一次考试,既然成绩又有了变动,那座位也就该调了。
坐在现在的座位,时霖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有些抵触,到现在对于他而言更多的是不舍。在这里,他感觉自己真的很幸福,这里的大家脾气都很好,即便是有个别脾气稍微糟糕的,那也是个性十足。突然要分开了,时霖满腔的不乐意,但这又是不可抗的事情。
当我们年幼时,能力不足时,总是会偶尔碰到一些以自己能力不可抗的事情,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顺从。这顺从之下到底隐藏了多少的不忿,不甘,又有谁知道呢?
不恰当的年纪里碰到了恰当的人,然后只能被现实冲死在时间长河里,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时霖越想越气。这种时候别谈什么分开也能很好的相处,分开自然是也能相处,但那哪里有坐在一块更好。能不能别换座位呀?时霖天真的想道。
时霖成绩又落后了,燕幽筠又前进了,这是一个悲伤的现实。正因为现实是这样,所以他才更苦恼。
时霖天真的想着,如果是自己成绩更好,那么如果燕幽筠如果分到了比较靠后的座位,那么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去找她。现在的事实是主动权不在他手中,他无法要求燕幽筠为他做些什么,燕幽筠也没必要为他坐着什么,燕幽筠甚至都不知道时霖早就对她不只是友情那么简单了。
老郭一如既往的说完事情就走了,时霖仍旧还在一个人苦恼着。
许久未见的新鲜劲加上晚自习聊天的习惯促使教室里的气氛异常火热,大部分人都在热火朝天的聊着天。
旁边的几个女生竟然没有聊寒假里的趣事,而是在聊小时候,这倒是让时霖有些讶异。
“我小时候超级不喜欢去幼儿园,我爷爷送我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我就使劲跑,然后我爷爷就使劲追。我那时候小,跑不过我爷爷,然后我就一边跑一边把书包里的书往外扔。”潘文宁在那边讲述着她小时候的精彩人生。
周围的听众听了之后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潘文宁小时候也太熊了,而且还聪明,竟然能想到这种招数。
不愧是潘文宁,连小时候都这么飚。
剩下的几个人讲的事就没有潘文宁的精彩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样能闹腾。大部分人小时候应该都挺怂的,除了在自己父母面前。
看着大家开心的样子,时霖对自己的矫情产生了一些羞恼,身为一个男生,竟然比女生还能矫情,大男子主义的他不能忍,他马上便加入了聊天的大家庭。
时霖想到了爸爸曾经对她讲过的关于姐姐的趣事。
姐姐小时候和潘文宁一样,都是熊孩子,她们身上发生的事情自然也笑点十足,他果断的向大家分享了那件事。
“等等,我给你们讲一件事。我听我爸爸讲姐姐小的时候,第一天去幼儿园,全班的小朋友哭的稀里哗啦的,就她一个人不哭,相当镇定的站在那里看老师一个一个哄,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了,然后我姐姐一句爸爸妈妈不要你们了,全班马上又哭成一片,因为这个我姐姐还被幼儿园老师向我爸爸告状了呢。”
时霖说完之后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即便是过去这么久了,这件事仍旧是那么的有趣。时霖这个听了无数遍的人都笑了,其他人自然也是笑个不停。
“厉害,不愧是前辈,比我当年牛多了。”潘文宁举着大拇指对时霖夸着他的姐姐。
能被别人夸自己的姐姐,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哪怕这件事是一件熊孩子捣乱的事情。
之后,大家乐呵呵的又聊了一大堆彼此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一直到下自习还意犹未尽。
都已经下自习了,大家也不好再在教室里赖着不回,只能不甘地散了场。
时霖在座位上把本组的成员全部送走之后,还不见徐思文来叫他,所以他也就只能继续默默的等待。
他刚才往后看了看徐思文,徐思文正在史佳旁边站着不知道说什么呢。时霖自认为自己是属于那类有眼力见的人,所以他很自觉的没有去叫徐思文。
就这么一直等着徐思文回宿舍,时霖并没有什么不耐烦,徐思文是他的朋友,他很乐意在他需要的时候等等他,但等待中的时霖还是有一些不好的情绪,这都源于史佳。
时霖祝福徐思文成功,但这并不代表他看好史佳。史佳太过冷淡,时霖很担心徐思文会受伤。
担心归担心,时霖并没有阻拦。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人的一生之中除了应该有一次一见钟情之外,还应该有一次瞎了眼。不管徐思文和史佳如何,时霖都支持,因为这是徐思文的青春,这也是为了他年老的时候不后悔。
成了,那自然皆大欢喜,不成,以徐思文和史佳的性情估计也不可能再做朋友,只能成为一段悲伤的记忆。不管是皆大欢喜,还是悲伤记忆,在时霖眼中这都不是坏事,这是成长。
“走吧?”徐思文过来拍了拍正在看书的时霖,语气平稳,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时霖抬起头看了看他,然后说:“好。”
这个时候的校园已经略显清冷。在这刚刚入春的季节里,春意盎然仿佛都变成了谎言,剩下的只有阴冷刺骨的寒风。它没有冬天的北风那么狂妄,不可一世,却比它更令人难以忍受。阴冷,刺骨,真让人难受。
可能是因为这难熬的冬意未除的寒风,也可能是休息了一整个寒假后不适应学校的作息时间而忙着回去补觉,校园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寒风与时霖他们作伴。
两个人都没说话。徐思文为什么不说话时霖不知道,但他不说话是因为他在等徐思文气说话。
往常徐思文和史佳接触之后都会很开心,只是简简单单的说几句话就会很开心,可今天却很平静,显然有事情。
时霖跟着徐思文走了一路,一直到宿舍大门口也不见他要主动说什么,无奈,时霖忍不住只能去主动问。
“你怎么了呀?看着有点不正常?”
要是平常,徐思文肯定会回一句“你才不正常呢。”可今天他并没有故意曲解时霖的话,而是抬起头思考了几秒钟,然后告诉时霖“没事”。
又是这样,徐思文有的时候会把自己的一些小秘密告诉时霖,这让时霖身为他的好朋友很自豪,他自豪自己被信任,可有时候徐思文又什么事也不说,总是自己扛,这让时霖有些生气。
时霖了解徐思文,知道这种事就算是一直问,只要他不想说,时霖终归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时霖也就放弃了,只能和徐思文默默的上楼,回宿舍。
……
……
第二天,老郭说这次分座位就不按以前的方法分了,他这次会给每个同学安排好指定座位,不再允许同学们自己在某一范围内挑座位了。
这个消息对时霖来说有和没有都一个样,反正他现在就感觉心里一片灰暗,看不到前景。
时霖对自己还和燕幽筠在一起坐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任老郭一个人去叨叨去吧。
燕幽筠今年来了似乎特别高兴,这会又在玩,时霖却被换座位给扰的烦不胜烦。
燕幽筠在那边玩的是一个魔术。用一个环状金属链从一个金属环中间穿过,把金属环丢下去,本来并没有挂在链上的环却变成了挂在环上。
“时霖,来来来,我给你变个魔术。”燕幽筠手里拿着她的金属环,和金属链条,兴高采烈的要向时霖展示自己寒假里学的新魔术。
刚才时霖就见她在她后面那一组嘚瑟过了。她拿着她的道具表演完之后,引得那一组的人甚是兴奋,都嚷嚷着要看看她的道具有什么奇妙的,结果找了许久也没找出来,结果就只能可怜巴巴的求知于燕幽筠,燕幽筠可不告诉他们,她可还指望着用这个魔术多嘚瑟一会呢。
就这样,在那组人可怜巴巴的眼神之中,燕幽筠昂着她骄傲的小头颅回来了。
“明日环?”
“啊?你知道?啊~~~不好玩,你竟然知道。”
在时霖说出这个道具的名字之后,燕幽筠顿时泄了气。她骄傲的小脑袋瓜还没摆好她舒服的姿势呢,结果就被人告知对方明白这个魔术,还有什么事比这更打击人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