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无奈的白了冷无忧,这家伙就是好的不教,要是小起,小舞早恋,有他够受的。没错,妈妈最近桃花不断,追她的德国男人排成长龙。唯独翩翩,冷无忧可是看紧的很。
小起径自回答:“小舞,我是男孩儿,我就是你的男朋友。”
“原来是这样啊。”小舞恍然大悟。
翩翩和冷无忧无奈的对视而笑,这两个小家伙,真是惹人疼爱。
翩翩知道她一定对这个城市很熟悉,刚下飞机,这里的一切又似乎在梦里出现过。秦宁的天气有些冷意,小家伙们不停的抱怨着:“妈咪,爹地,好冷,好冷,我要抱抱,抱抱。”无奈这两个小拖油瓶。
翩翩很快在秦宁租下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小起,小舞已经可以单独睡,所以刚来秦宁,她得为两个小家伙添置家具。上下铺的儿童床,小起是男孩儿,喜欢爬上爬下,上铺的位置当然归他莫属。
然后又去公寓附近的超市购置了些居家用品,她一直喜欢hellokitty,小舞这点还是遗传到她的,所以小舞的用品几乎离不开hellokitty。正值周末,莫翩然想在自己家做些家常菜,挑了些鱼和排骨。不经意间,两人推着购物车擦肩而过。
“小姐,一共三百零五元。”售货员机械的报着数据。
“好的。”翩翩正想从提包里取出钱包时,却发现钱包不见了,她有摸摸口袋:“我的钱包呢?”
努力回想,她明明记得出门前带上了钱包了,售货员瞥了她一眼:“小姐,三百零五元,到底有没有钱付阿?”她的语气有些不耐。
“你稍等下。”她的钱包呢?
“要是没钱就别买这么多东西。”售货员明显很不耐。
“我的钱包好像被偷了,有没有人看到我的钱包。”翩翩许是着急,没一会,惹来许多人旁观,莫翩然听见喧嚣,看着收银台里围成了一团,有许多异议的声音。
莫翩然并没多放在心上,站在人群外等着结账。
“我的钱包?”翩翩着急的寻找着。
不经意间莫翩然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先是一怔,不可能,那女人离开了五年,不可能是他,可无法阻止自己的心跳加速,正当自己想冲进人群去寻找时,一个身材高挺的混血儿男人不小心将他推开,径自踏入人群,莫翩然恍然回神,他到底怎么了?他怎么会被这种错觉扰乱自己的思绪,无奈而自嘲的一笑,放下手里称好的肉菜,径自离开了超市。
冷无忧进来时就见这样的情景,他只不过找了好久的车位,没想到这丫头又出乱子了,他连忙赶过来,着急的问:“翩翩,怎么了?”
售货员见这年轻英俊的混血男人,态度自然一百八十度大急转:“先生,这位小姐没有钱付帐。”
翩翩着急的颔首:“我的钱包好像被人偷了。”
当务之急,冷无忧还是先结完帐,又带着翩翩离开。把她塞进凯迪拉克内:“翩翩,你别急。”他知道每一次她掉东西她都会很着急,他咨询过医生,这和她失忆有关系,有一种选择性失忆,比如她明明没有带钱包,可翩翩时常觉得自己带上了。或许这病又犯了。
看着翩翩着急的神情,冷无忧连忙稳住她的身子,紧搂住她:“翩翩,有我在,有我在,别怕。”
今天周末,白菲雨向往常一样去莫翩然家做饭,路过莫翩然家附近的超市,她正打算买点水果,可垃圾桶旁一个漂亮的皮夹引起她注意。白菲雨走近,拾起:“这么漂亮的皮夹是谁落下的?”好奇间,她打开,却愣住,手指不经意的颤抖,皮夹又一次掉落于地。她看到什么了?慌乱间白菲雨重新拾起,鼓起勇气再次翻开,何翩翩的照片映入眼帘,里面的现金已被洗劫一空,只留下她的证件。
可白菲雨怎么会忘记翩翩呢?那熟悉的面容巧然落入眼帘,是她,这是翩翩的护照。她一怔,翩翩,回来了吗????她离开了五年,真的回来了吗???那莫翩然知不知道?为什么翩翩的皮夹会落在莫翩然家附近呢?白菲雨心底无比的纠结,她要不要把这一切告诉莫翩然呢?
白菲雨慌乱的跑回机场:"小姐,你能否帮我查一下近期的旅客人次里有没有这个人?"
机场的工作人员非常抱歉的说:"对不起,小姐,这涉及到我们旅客的个人信息安全,我们无法透露。"
白菲雨一怔,几分失落,查不到这个信息,她也无法确定翩翩是否回国了。单看这个皮夹,还是新的,那她…白菲雨有些乱了方寸,不会的,不会的。
白菲雨决定还是出去散散心,五年了,以为呆在莫翩然身边,他也会正眼看自己,还记的那晚他敬她一杯说要忘记翩翩时,她才会下定决心要他爱上自己。
笙歌未停的酒吧,白菲雨一个人坐在卡坐里,舞池里的男女搂搂抱抱,她径自为自己倒上一杯威士忌,饮下,翻阅着手机里的联系人,莫翩然的名字映入眼帘,她嗤笑,为自己五年的爱恋而感到可笑,拨通,嘟…每一声都让她颤栗。
"喂…"那一端传来低沉而冷咧的声音,为什么他还是这么冰冷?
"翩然。"她喊着他。
莫翩然一怔,女人的语气里夹着淡淡的醉意:"怎么了?"
"本来今天要给你去打扫的,但临时有事没有去。"
"噢,知道了。"
白菲雨笑了笑,他还是一贯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她以为他是加依,心是冰冷的玻璃制成的,可是加伊的心也有融化的一天。那莫翩然呢,她之所以问他,只是想知道这么多年他有没有习惯他的存在。
"有没有想过找个伴侣?要知道你身边美女如云啊!"她问,若不是有些醉意,她也不会有这样的胆量。
莫翩然轻眨着眼,——有没有想过找个伴侣?自从何翩翩走后,他就把自己的心藏在暗地里,他自己走不出,也没有人能走的进。他以为自己会很快忘记那个女人,但在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翩翩的面容毫无意料的闯进他的思绪。白菲雨说的没错,他会后悔的,这五年没有一天不活在悔恨里。
见他不语,白菲雨试着喊他:"翩然,翩然。"
莫翩然恍然回神:"嗯?"
"你失神了?"
"没有。"
"你还在自欺欺人,是不是?"白菲雨难以隐忍的斥吼着:"这么多年你就是忘不了她,对不对?"
"你喝醉了。"莫翩然淡淡的说,对她的话置若惘闻,但只是不想在她面前变的那么可笑。
"我没醉。"她的情绪不太好:"这么多年,你就是不待见我,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可就是假装不在意,对不对?"
莫翩然不是傻子,当然早已看清她的心意,在感情上他不喜欢拖沓,他给不了她承诺,也不可能让她有希望,他不想用狠绝的话去回击她,但白菲雨就是这样自欺欺人。
"不。"他低声说:"我本无心,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她一怔。
好一个他本无心,她又何必自欺欺人。
挂断,莫翩然的身子陷入皮质的转椅里,从抽屉离取出他和翩翩的结婚照,手指不经意间微颤着。站在记忆的边缘,听不见寂寞的脚步,那些被遗忘的往事,被风垂到脚边。窗外依旧大雪纷飞,点点莹白,漫天飞舞,这注定又是一个寒冷的夜晚。
莫翩然突然想起一句话,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翩翩准备在秦宁开家花店,在德国这么多年,一直给妈妈经营,所以一回秦宁,她还是想做回老本行。店名她都想好了,一心一意,呵呵,当她兴冲冲的跑去问冷无忧,老公,这个名字是不是很赞时,冷无忧总是很鄙视的撇了她一眼,答:幼稚。
幼稚?哪里幼稚?可她那两个可爱的小跟屁虫,一天到晚不知道哪有那么多十万个为什么要问她:“妈咪,妈咪,一心一意是什么意思?”在柏林呆长了,两个小家伙的中文水平还是有待提高。
“对啊,”小舞又屁颠的跟风:“爹地,我们有几颗心脏阿,一个叫一心,一个叫一意吗?”
冷无忧放下手中的报纸,真拿他们没办法:“那你们为什么一个叫小起,一个叫小舞阿。”
小起和小舞对视着,异口同声的问:“为什么呀?”
翩翩耸耸肩,表示十分无奈。
翩翩的花店选在秦宁黄金的心脏位置,对面的摩天大楼汇集秦宁最具财力的十大公司,可翩翩却不知,那都是莫翩然旗下的财产。
在花店装修之初,翩翩几乎忙得手忙脚乱,花店的装修由翩翩全权设计,在她记忆里,她喜欢凄迷的紫罗兰色。
“紫罗兰色?”翩翩呢喃着,是这样的吗?揉柔发疼的脑子,让自己尽量不要回想太多:“翩翩,慢慢来,总有一天会全部想起的。”
西门市场已是人来人往,接到被挤得水泄不通。冷无忧的凯迪拉克堵在路口一个多小时,何翩翩还是决定走进去,她来过这样的地方吗?‘嘟…’嘈杂声,一派繁闹的景象。
何翩翩看着眼前流光溢彩的纱幔,简直惊呆了,耀眼的橙色,瑰丽的紫,暗淡的青,五彩缤斓的色彩在她指间流泻。冷无忧看着她眼中的惊奇,有那么兴奋吗?可翩翩说,就象在荒漠中寻找到水源那样惊奇。
冷无忧静静的看着她,似乎很久没看到翩翩这样高兴过。或许,让她找回自己是正确的选择,可有一天她想起了那个心爱的男人,他又有什么地位留在她身边呢?
她递给他花店布置的图纸,翩翩选择了一种质地柔软的纱幔,扎成花束,装饰在花店的四周。
“老板,这种布料怎么卖?”
“00一尺。”
正当翩翩好不犹豫的付款时,冷无忧拉住她,听说西门是秦宁有名的批发市场,因为品种繁多,价位不一,来这种地方,不讨价还价那还有什么乐趣。
“还价。”冷无忧在她耳边低语。
还价?!翩翩咧了咧嘴,又被冷无忧给推了出去,翩翩回头,长这么大没做过这么丢人的事。
“老板,少一点吧。”何翩翩眯起星眸,每次求助冷无忧的时候,撒娇是她惯用的伎俩,但面对微胖的女老板,这一点显然不见效。翩翩把它归结成,同性排斥的道理。
“小姐,一分价钱一分货。”女老板咬着价格不放。
“就少一点,少一点点。”
冷无忧好整以暇的旁观着,嘴角不经意间上扬,就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这样的何翩翩让人忍俊不禁。
“小姐,真的赚不了什么钱。”
“老板。”
无奈翩翩看着不远处的冷无忧:“该你了。”
“为什么又是我?”
“该你用美人计了,长的这么好,不出来‘卖卖’实在可惜了。”
冷无忧逼近她:“你知道你在卖你的老公。”
翩翩耸耸肩,咧嘴笑着说:“老公,利用下你的色相,为你老婆做点贡献嘛。”
美人计!?利用色相,为她做点贡献?亏这妮子想的出来,但翩翩万万没想到,她用了三个回合,软硬兼施都没砍下的价格,冷无忧只是在女老板耳边说了几句,老板果然答应退一步,多给一点折扣。
“你在老板耳边说了什么?”她真的很好奇。
“不告诉你。”他笑着,一天下来,冷无忧手中几乎是大包小包,扔下翩翩,他径自走向停车场。
“冷无忧,传授点砍价秘诀。”踏进凯迪拉克,何翩翩依旧不依不饶,秉着死缠烂打的精神凑近冷无忧:“告诉我,你到底在那女老板耳边说了什么?”
可冷无忧出奇不意的发动悍马,一记紧急的转弯,何翩翩一不留神,‘啪’的一声被甩在车门上。
“冷无忧,你故意的。”她蹙眉,可冷无忧觉得逗她玩是件有乐趣的事,他瞥了她一眼,她吃怒的样子可爱极了,她就这样简单单纯的孩子,快乐,悲伤,惊慌,无助统统都写在脸上,这样的她,让人无法去伤害,可她的心,偏偏又容着其他男人。
“撞也撞了,这回告诉我,你到底说了什么吗?”
恍然回神,男人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迟疑,只是一秒,又隐藏完好。
“我说,”
翩翩煞是好奇的凑近,他一字一句,假正经的说:“我说,老板,你要是再不少一点的话,我老婆准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出人命,可不是好玩的。”
什么?
“冷无忧。”翩翩斥吼着:“有你这样损你老婆光辉形象的男人吗?”
还光辉形象?呵呵,冷无忧淡淡笑开了,对他来说,这一天的确美好又快乐。
莫翩然走出公司时,外面依旧下着大雪,天气预报说近期寒流来袭,果然天气一下子冷了许多。莫翩然拉紧大衣,走向宾利,熟稔的掌控着方向盘,杰克的电话又通了进来,工作的忙碌几乎已经充斥着他整个生活,也没有闲暇时间去考虑一些私事。
"莫总,今天上午九点,有一场投资案的会议。"
"嗯,好的。"莫翩然轻语,其间白菲雨也有来电进来:"杰克,你稍等一下,我有电话进来的。"
"好的。"
"怎么了?"莫翩然问,自那天晚上后,白菲雨去外地散了散心,彼此冷静了一段时间。
"我刚下飞机。"白菲雨说。
"这次去哪玩了?玩的怎么样?"
"德国柏林。"她只是想看看翩翩生活过的城市,仿佛亲如临境。
果然电话那段沉默。白菲雨轻叹着问:"没想到刚下飞机会这么冷,又下了这么大的雪,车又难打,你来接我吗?"
"我让杰克去接你。"莫翩然说。
"我想让你接。"
"你就不能亲力亲的为我做一件事吗?"她知道她语气有点差,但她着实脑火。
"新开的投资案已经让我忙不开交。"他淡声回复,语气不愠不火。莫翩然知道他是故意让自己这么忙碌。
翩翩接到园里的电话,因为天气骤变,温室里的花卉大部分都凍伤了:"园长,现在情况怎么样?"
"何小姐,今年天气太冷,我们的收成也不太好,有时间你还是过来看看吧。"
"好的,好的,我马上赶过去。"挂断电话,翩翩拿起羽绒服就往外跑,平时园里,花店两处跑,所以她给自己配了一辆'商务车',当然此贯名的商务车,不过是一辆廉价的小面包,经济又实惠,何乐而不为。
车行的路上,莫翩然望着车窗外飞雪成阵,街道交通不好,一路堵的厉害,恰好又碰上红灯,莫翩然有些着急,担心赶不上会议。于此同时,一辆面包车在他的宾利旁等侯红灯,莫翩然没有太注意,绿灯亮起,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彼此的车辆擦肩而过。
"园长,怎么样?"
"何小姐,你看看这些花束。"翩翩看着大批量冻伤枯死的花束,着实心疼,南江原本气侯温和,是种值玫瑰的绝佳地理位置,但今年却碰到冷冬,大部分花农都损失惨重,翩翩也不例外。
"何小姐,还有一件事。"园长为难的说。
"什么事?园长你说吧。"
"最近我们收到拆迁通知书。"
"拆迁通知书?"
"怎么回事?"
"开发商要求我们这两天就搬迁。"
"这个月底?"没想到一时间收到接二连三的变故,让翩翩措手不及:"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