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灵郡南面,穹窿山。
一座样式古朴的山庄矗立在穹窿山山顶,远远望去,雕镂玉砌,红砖绿瓦,竟是一派仙家盛象。偶有晚风徐徐吹过,隐约可见的薄雾随风而起,山庄隐身其中,若隐若现,平添了几分神秘。
关于这座山庄的来历,林灵郡的众人却是众说纷纭,各有见解。
有人说它是一夜之间被仙凡圣人用无上神通生生给搬挪而来的,也有人说它是天降祥瑞,是上天赐予林灵郡的圣物。
总而言之,在这代代相传的古老传说中,这座山庄竟不是靠普通人力修建而成,却更像是凭空而起。
但是不管怎样,自从这座山庄降临穹窿山之后,这穹窿山甚至是林灵郡便仿佛一夜之间就有了灵性一般,让这原本快要荒废的郡城一下子生机焕发、朝气蓬勃,期间更是吸引了众多富甲一方的豪绅到此入住。
随着百年光阴的流逝,林灵郡更是成为有数的郡城之一,而终年盘旋于林灵郡穹窿山上空的云雾,更是为其平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世代在林灵郡居住的原著居民,甚是知晓林灵郡的变化肯定与这凭空而起的山庄有莫大的关系,故而过往百年之间,也曾经有人试图靠近这座山庄,但多数人往往还未曾到达近前,山庄之上已是狂风大作,阴风四起,隐约之中似有恶鬼厉啸,原本薄薄的雾气亦是刹那间变得浓郁不堪,令人身陷其中,不得脱逃。短短数年之间,竟已有十数人在这山庄之前离奇失踪,再也不曾回来。
更甚者,有富甲一方的豪绅,为探得其中的究竟,寻找传说中的上古灵脉,竟是花重金聘得得道高僧或法师,前往山庄施法,试图驱散这浓雾,强行闯入山庄。
但往往一众人等方一施法,浓雾刚要散去,施法的高僧或法师竟是忽而疯癫,暴毙而亡,一连请了数次,俱是如此。
林灵郡百姓看到此种不可思议之事,却是口口相传,以为天神震怒,降下惶惶天威,使人不得迫近。更甚者,其中有不少人因信奉鬼神之说,更是将这山庄当做圣地一般朝拜。
自此以后,却是再也无人敢靠近此处,后人也渐渐从中得到经验,只要不去靠近这山庄,它却并无其他什么害人之处,众百姓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便乐得逍遥,不再去靠近这神秘莫测的地方。
这一日林灵郡晴空万里,虽然穹窿山仍有薄雾笼罩,但却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远远望去,山前的薄雾比往日少了许多,此刻的庄园仿若缓缓揭去神秘面纱的少女一般,渐渐呈现在穹窿山顶。
“玉伯,你觉得那个小乞丐该怎么处置?”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顺着山庄那紧闭的大门缓缓飘出,声音却是有些耳熟。
“小姐,依我看还是将他跟以往擅自进入这里的人一样处置,杀了便是!”一位老者的声音慢慢传了出来,听语气却是甚是严肃。
“这…”被唤作小姐的人听完此话,却是有一些犹豫。
“小姐,我们碧柳山庄本来就不该为普通世人所知,是以宗主在此施法,以云雾缭绕,使常人靠近不得,此刻我们擅自将一个陌生人带上山来,已是不妥,若是不尽快将他处置,将来宗主责怪下来,怕是也不好交代。而且,万一那困于此处的…”老者似是有所顾虑,话说到这里已经是声如蚊蚋,听不清他到底说的什么了。
穿过院墙,循声望去,但见偌大的庭院之中翠竹依依,错落有致的石桌石凳散落在庭院四周,看上去虽不是有人刻意摆放,但细细瞧去竟是说不出的雅致。
此刻原本正在对话的两人正站在庭院之中,而他们赫然就是当日在破庙之中将萧逸辰掳去的主仆二人。
但见苏墨凝听完玉伯的话,不禁微微点头,眉头紧蹙,似是在做着一个艰难的决定。
带着些许凉意的山风淡淡滑过,带起了她胸前的一缕秀发,说不出的柔美飘逸。
“既然这样,那就依玉伯您的意思去办吧,不过,”苏墨凝似是终于做出了决定,而后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对着玉伯说道:“这件事还是让我去办吧!”
不知是为什么,苏墨凝对那个小乞丐却是有些不忍,虽然她年纪不大,但她却是十分重情重义之人,当日看到小乞丐为破庙之中的人挺身而出,毕竟是生死关头,单单是这一份气魄,已然是让她内心深处为之震撼。
但可恨的是这小乞丐将自己的玉玲珑吃掉不说,还一脸的‘你奈我何’的臭屁模样,想起来便让人生气,而且这玉玲珑是母亲临终前留给自己之物,从小到大,父亲忙于教务,对自己照顾不到,在小小的苏墨凝心里,早已把这玉玲珑当作知心朋友一般对待。
而阴差阳错的是,苏墨凝竟然突发奇想把萧逸辰带回了山庄,也许在幼小的苏墨凝的心底,一个人在这里憋的久了,她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亦或是想找一个玩伴而已。
或许,苏墨凝在内心深处已经将他原谅了,但此刻,也许没有或许了吧?
毕竟,玉玲珑再也活不过来了,又只剩下她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也许就是因为这仅有的一点私心、一点或许,苏墨凝已然是将萧逸辰逼到了生死绝境。
苏墨凝年纪虽小,但却非常明晓事理,虽然不知道当年父亲为何耗费百年光阴,在此大费周章移来这一座山庄,但听玉伯话里的意思,此处山庄对他们来说却是异常重要,容不得哪怕一丝的大意。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苏墨凝也是没有办法,整理了一下思绪,心中不由一狠,向玉伯道别一声,向大厅慢慢走去。
大厅之中香烟袅袅,古色古香,一幅壮丽的山河图锦横亘于香炉之上,近处细瞧,波澜壮阔的山河竟是在画面之中奔流不息,犹若附有生命一般,竟似要破画而出。
苏墨凝站在大厅中央,向那山河图锦看了一眼,然后脚跟微抬,右手食指伸出,向着山河图中山坳处缓缓升起的红日微微一点。
伴随着苏墨凝这微微一点,原本藏在山坳里的红日顿时之间光芒四射,竟是硬生生从山坳之中飞射而出,发出万道金光,将整个大厅映得一片金色,恍若金銮圣殿一般。
苏墨凝似是对此并不感到意外,身形稍稍向后一退,将山河图锦给让了出来。
片刻之后,金芒渐退,大厅之中已然恢复正常。
而在山河图锦之中,唯一有所不同的是,此刻原本呼之欲出的一轮红日,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约莫二尺左右的圆洞,露出后面漆黑的一条甬道。
圆洞似是受到某种术法的催持,周围黑色电芒乱窜,向圆洞的圆心不断压缩,随着时间的推移,圆洞周围电芒更盛,原本二尺左右的圆洞渐渐开始变小,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然变小到了一尺左右。
苏墨凝似是知道时间紧迫,身下不敢再有任何迟疑,纵身一跃而起,飞入了圆洞之中。
圆洞受到黑色电芒的挤压,越来越小,终于消失不见,而反观那山河图锦,却是已然恢复到了刚开始的样子。
随着身后圆洞的关闭,原本就漆黑的甬道失去了外界最后一丝光亮的照射,重新恢复黑暗。
苏墨凝身形一顿,似是要适应一下这漆黑的环境,而后脚步微移,向甬道的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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