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时期女娲娘娘在补天之后,开始用泥造人,她每造一人,便取一粒沙作计,沙子日积月累,终而聚集而成一颗灵石,这一灵石因其始于天地初开之际,受日月精华,灵性渐通,女娲娘娘便将其立于西天灵河畔。
就这样不知过了几载春秋,多少岁月,忽然一日,只听天际一声巨响传来,灵石竟是直插云霄,顶于天际,似有破天而出之意。女娲娘娘放眼望去,大惊失色,只见此灵石吸收日月精华以后,头重脚轻,直立不倒,大可顶天,长相奇幻,竟生出两条神纹,将石隔成三段,大有吞噬天、地、人三界之意。女娲娘娘急施魄灵符,将灵石强行封住,心想自造人后,独缺姻缘轮回神位,便封它为三生石,赐它法力三生诀,将其三段命名为前世、今生、来世,并在其身添上一笔姻缘线,从今生一直延续到来世。
而为了更好的约束其魔性,女娲娘娘思虑再三,最终将其放于鬼门关忘川河边,掌管三世姻缘轮回。当此石直立后,神力大照天下,跪求姻缘轮回者更是络绎不绝。
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三生石竟是生生断裂成三处,除一块曾为碧游宫所得之外,其它两块竟是在六界之内神秘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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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压的很低,黑压压的乌云如同一个巨大的黑幕一般牢牢的笼罩在穹窿山山顶,直压的人有点透不过气来。
碧柳山庄那威严尽显的朱门前原来有两棵粗大的柳树,但此刻的它们仿佛也是受到天气的影响一般,毫无生气可言,本来还作青绿色的的柳叶此时不知是什么缘故,竟是尽数变作焦黄之色,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去了生命。
轻风拂过,枯败的落叶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后,随风簌簌飘落,慢慢地下落在碧柳山庄的大门之前,眨眼间的功夫,落叶已是飘飞满地,为气势恢弘的山庄平添了几分衰败之象。
此刻若是萧辰逸在此看到这般情景,定然会大吃一惊,因为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与天威之后干涸的湖底却是一般模样。
“玉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一丝声音仿佛是从门缝中挤出一般,就这么轻轻地、慢慢地飘了出来。
说话之人的声音虽然不是十分洪亮,但话语里仿佛有一股无形的魔力一般,让人听了不禁心神为之一震。
“宗主,这…”
玉伯站在山庄的大厅之中,身子微颤,历经沧桑的双眸不自主的向甬道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深深低首,终究还是没有再说出什么来。
顺着玉伯所站的方向看去,但见一位身着宽松紫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端坐在大厅之上,一边看向玉伯,一边随手端起桌上的茗茶,轻轻地品了一下,而后双眼紧闭,细细品味着香茗的味道,似乎眼前发生的事情还不足以影响到他的情绪。
近处细眼一瞧,此人的容貌却是甚为瑰杰,只见他面如冠玉,龙章凤姿,神采之中自有一股傲然之色,似乎世间万物在他的眼中,也直若蝼蚁一般,无足轻重。
此刻原本空荡荡的大厅之上已然站满了数十人,而在这些人之中,也仅仅只有两个人是坐着的,一位是这位神秘的中年男子,另一位则是苏墨凝,方才那一声质问,自然是发自该男子之口了。
“爹,这里发生的事与玉伯无关,我…”苏墨凝受到玉伯照料,看到他眼下如此为难,心中不忍,不禁开口说道。
不料,未等苏墨凝说完,中年男子却是一口打断了她的话,道:“凝儿,你不用为别人求情,你以为擅自将陌生人带上山庄,我便会轻饶你吗?”
中年男子显然是从李四那里听到了什么,但他的口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哪怕是对于自己的女儿,他都不会带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苏墨凝向来知道自己父亲的秉性,听到他如是说,无奈的看了一眼玉伯,便不再说什么了。
“宗主,此事与小姐无关,这幅山河图锦的损坏的确是我看护不周之过,请宗主责罚。”
玉伯似乎是并不想亏欠苏墨凝情分,但见他长叹一声,似是不想再为自己辩解,看了一眼空洞洞的甬道,慢慢说道。
“哼!你且将事情的经过给我慢慢道来,不得欺瞒于我,至于责罚之事,改日再说!”中年男子听到玉伯主动将罪责推到自己身上,却是微感意外。
“是,宗主。”玉伯打一稽首,毕恭毕敬的说道。
而后玉伯将苏墨凝如何带小乞丐进入山庄,然后小乞丐又如何掉落山崖等诸多事情一一详细的说了出来,唯一有所不同的是,玉伯将苏墨凝带小乞丐来到此处的目的却是稍作了一下隐瞒,尤其是那日苏墨凝在房间里发生的事情,玉伯却是未作丝毫提及。
“你的意思是说,山河图锦是被人用无上神力生生毁去的?”似乎只有山河图锦的毁去方式却是微微有些调动起了中年男子的情绪。
“是的,宗主,而且…”玉伯稍微一停,继续说道:“而且此人的功法似乎…似乎与我圣教的仙术有着莫大的关系。”
玉伯口中虽是如此说,但言语之中却是不大敢肯定,毕竟到现在看来,那日的黑衣人究竟是敌是友都还没有清楚。
“嗯?功法还与我圣教有关?这倒有点意思了。”中年男子眉头微微一皱,似是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
在中年男子的眼中,仿佛天底下越难、越令人捉摸不透的事情,才能稍稍激起他的一丝情绪。
“那把寒匕呢,拿给我看看。”中年男子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
“在我这里…”
苏墨凝应了一声,从袖口中慢慢取出那把寒匕,交到了中年男子的手中。
中年男子手执寒匕,细细看了一看,但见原本洁白无瑕的匕身之上竟是多了一道轻微的细痕。
中年男子轻轻的将寒匕放在桌上,而后对站在自己身边一人说道:“左使者,对于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站在中年男子身边的那个被唤作‘左使者’的人年约三旬左右,身着一身雪白的袍服,一尘不染,恍若从天而降的仙人一般。
听闻宗主如此发问,只见白袍男子看了一眼中年男子手中的寒匕,而后冷冷的吐出四个字:“是友非敌。”
“不错,”中年男子似是对‘左使者’的这个答案很是满意,只见他一边点头微微赞许以示同意,一边将寒匕交还到苏墨凝手中,而后继续道:“关于那神秘黑衣人的事情,你们就不用再查了,我心中已有分寸,以后如若再碰到此人,都别去招惹他便是了,听到没有?”
“是,宗主!”
大厅之上众人听到中年男子如此说道,重重地应了一声。
“没什么事,你们便都退下吧!”
言罢,中年男子望了一眼大厅之上的众人,而后轻轻的摆摆手,示意众人离开。
众人一同应了一声,而后立刻像潮水一般四散退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原本热闹的大厅上就剩下中年男子,左使者,玉伯,还有苏墨凝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