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封桥唠唠叨叨说了很久,申必胜两口子和菲菲只是听着,都没有吱声,任由他自己说个没完没了。还没等父亲说完,必胜的媳妇小耿就找了个借口拉着他走了。路上,小耿开始不停地埋怨着必胜在屋里装鳖不出声。父亲为了要那块地却要动用她家店里的东西给东谢村的人送礼,这是小耿非常不能接受的,但她却又不敢直接回绝了父亲,只能出来骂自己男人来出气。必胜也不理她,只顾自己往前走,实在被骂急了就回一句‘你有完没完’。
虽然申封桥没有直接提到让菲菲做什么,但她也已听出了公公话里的意思。这让菲菲非常的难过。这种事情她可以自己去做,但如今从公公的话里引申出来,这让她对这个家瞬间彻底的失望了。原本还以为丈夫不在还可以依靠的这个家,现在这个仅有的心里依靠也倒塌了。她突然感觉到申家再没有一个人珍惜她,爱护她,这个家庭也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理由。
“地震了,地震了,死了很多人,死了很多的小孩……”老呆撕心裂肺的吼叫再次响彻东西两村。他不知疲惫的在东西两村之间奔跑着、呐喊着,见到人还不忘嘱咐别人抓紧搬到外面的帐篷里住,以防止更大的余震。
郑士方在集上遇到了一个初中的同学,非要拉着他去饭店喝酒。吃完饭,骑着车子回来已是下午两点多钟,在村头正好碰见老呆在瞎叫喊。他不想因为老呆而耽误时间,便腿上用力加速蹬车准备冲过去,但不想还是被冲过来的老呆一把抓住了车头,强行把车子给停了下来。老呆说看着他说:“赶快通知部队,带领群众快速转移到安全地带,不然就来不及了……”
“滚蛋,你这又作得那一套。”郑士方被他弄的莫名其妙,本来还有点微微酒醉也被弄的一下清醒了许多,很生气的说:“老呆,就又瞎闹什么,大白天的满嘴跑火车,你这是制造谣言,当心我打电话给派出所,让人以造谣罪把你抓起来。”
老呆一听到派出所,便急忙松开了郑士方的车子,走了。他一边向村里走着还不时回头向郑士方叨唠着‘时间急迫,赶快转移啊。’郑士方本没有在意老呆的话,以为他又不知道错了那个筋,说胡话呢,但郑士方还是被他那些话弄得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心里被什么堵得不舒服。心里想,“这个老呆,真是该死了。”
回到家,他看到朱红兰正在屋里看电视。她见到他回来,有些激动的朝着他摆手说:“你快来看看,地震了。”
郑士方听了,心头一紧,忙问:“哪儿地震了。”
“四川,你来看就知道了。”朱红兰仍盯着电视。
郑士方急忙搬了把凳子坐下来看。此时,电视上正在循环播放四川汶川大地震的画面。地震里的一幕幕悲惨的景象,让郑士方的心一直揪着,悲愤难以平复……
郑士方看着看着突然想起了要给在外的家人打个电话。他首先给儿子郑耀华打了电话,但打通后却没有人接。他又给闺女郑耀晴打了电话,耀晴接了说正在忙着呢,也匆匆地挂了电话。最后他给父亲打了电话,和父亲聊了很大一会,但两个人也只是随意的聊聊家常,都没有说到地震的事情。
汶川特大地震的第二天,村支书陶守再骑着摩托车来到西郑村召集大家为汶川灾区捐款。陶守再把村里的人召集到一起说:“汶川大地震大家都在电视里看到了,8级多的大地震,那算是特大地震了,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我们号召大家能捐都捐一些,多少不限,最好是捐钱,这样也省事。这捐款是志愿的事情,可以捐,也可以不捐,根据个人家庭情况吧,这完全就是表达一下我们对灾区的心意。”
“这比唐山大地震是大是小?”人群有人问。
“那肯定比那大的多。”人群里已有人在回答。
“四川山多,像我们这平原地震就少……”
“……”
每个村都设了一个捐款的点,由陈伦初主要负责登记两村捐得钱。许多村民陆续代表全家捐了钱,有捐五块十块的,也有捐二十块五十块的。郑士方默默地捐了一百块,这是从村支书说到要捐钱的那一刻,他心里就想捐的钱数。
东谢村也和西郑村一样在组织捐钱,村里的人都聚集到了一块,每户象征性的捐了一些钱。谢猛捐完钱以后,突然笑着对大家说:“郑桂昌种了我们东谢村的地,种了几十年了,也没对大家有任何的表示,现在那块地上还长着很多的杨树,那一颗树估计也值个二三百块钱吧,那树是在我们东谢村的地上长起来的,要不我们把他砍了,买了钱捐给四川地震的受灾的人吧,也比给他们那些白眼狼白种的好啊,你们说对不对?”
“就你能?你砍人家的树,人家不找你算账?”裴又城说。
“你以为我还怕他们呀,我还就是要把那树给砍了,这些树是长在我们东谢村的地里,砍了他们还敢说屁话吗?”谢猛说。
“砍人家的树,总觉得不好吧?”
“砍了以后,两村人见面多难堪啊?”
“……”人群里有些人在嘀咕着。
“我看谢猛的想法不错。”人群中一个洪亮的声音一下盖住了其他的议论声,大家向着声音的地方望去,看到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谢石栏。他接着说,“我们已经给西郑村那几家人说过好几遍要还地的事情了,但他们始终没有要把地还给我们东谢村的意思。先礼后兵,他们在不还地,我们就要去主动收回了,至于地上长的东西,我们就把它买了捐给灾区人民也是不错的。既然前段时间已经有很多家在要地这件事情上签了字,那我们就要拿出点实际的行动来,把地真正的给要回来。大家说行不行啊?”
“哪家装孬种,就是王八操的,也就是我们东谢村的叛徒和败类。”谢猛跟着附和着骂着。
在场的人瞬间鸦雀无声。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不管愿不愿意都要跟着谢石栏往前走了,这就像前段时间,陈伦初和谢猛为了要地挨家挨户的找人签字画押,不管是威逼利诱,还是死缠烂打,他们总有办法让你跟随着他们的意志行事。这次也一样,既然他们说要用实际行动去要地,大家也就必须要跟着,哪家要是不参与,哪家就要被骂,被孤立,没有好日子过。大家都心知肚明,毕竟还要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下去,况且最近几乎每家还都收到了申封桥送来烟酒。
当天夜里,谢石栏召集了村里十八个精壮的男人到他家喝酒。酒过五旬,谢石栏从屋里一个角落里抽出一把一米多少长砍刀拿在手里,接着灯光,那刀背折射出刺眼的光芒。他一手举着砍刀,一手端着酒杯说:“各位,指望郑桂昌自己乖乖的把那块地送给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们只有动用武力,才能让他们知道欠我们的东西应该还给我们,今晚请在座的来,就是希望我们这些人能够代表东谢村去完成这件事情。愿意跟着我们一起干的,就去墙角自己取一把砍刀来,不愿意跟着干的,你们可以继续在这儿喝酒,等着我们一会砍完那片树以后,回来接着再陪你们继续喝。”
谢猛一仰脖子喝了一大杯酒说:“干他妈的。”说着奔向墙角取了一把砍刀握在了手里。谢高也去拿了一把砍刀说:“村干部都向着我们,还怕什么?干他。”
谢石根、裴又城、章光备、谢风杨……纷纷叫嚣着走向了装着砍刀的编织袋……
见到在场的人都拿起了砍刀,谢石栏有些无法按捺内心激动。他没有想到,此时此刻还有这么多的人,愿意跟自己一起去做一件看似并不光彩的事情。他再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你们都是好样的,现在时间还早,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谋划谋划,下一步该怎么干。”
“你说吧,我们都听你的。”
“对,我们跟着你干……”
“……”
谢洪没有到伯父家去喝酒,虽然有人也通知了他,但他还是没有去,因为他在白天已经接到了菲菲的邀请暗示。
天刚黑,趁着老呆还没上岗,谢洪已经来到菲菲的楼下叫门,说有重要的事情要给她说。菲菲怕他老在外面砸门,别人看到不好,就把他放了进来。
谢洪跟着菲菲上楼,在楼梯上就从后面抱住了她。他不停亲吻着她的脖子,手也不停地在她的身上揉摸。菲菲挣扎着说:“你这是干什么呀,也不怕别人看见。”
“谁会看见,爱谁看谁看。”谢洪边亲着边连抱加推的将菲菲弄到了二楼的卧室,把她往床上一扔,便迫不及待的脱她的衣服。
菲菲在他的亲吻和揉搓中身体也慢慢地有了反应,她开始喘着粗气,身体也慢慢地呻吟摆动,嘴里喃喃的说:“慢点儿,慢点儿。”在菲菲的呻吟里,谢洪得到了极大地鼓励,他扒光了菲菲的衣服……菲菲闭上眼睛,迎合着他一次又一次地冲击……
事毕,谢洪坐起来点上一根烟,一支手夹着烟抽着。他看着怀里的菲菲说:“简直成仙了。”
菲菲打掉他的手,有些生气的说:“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谢洪笑着。
菲菲转过身来,猛的抓了一边谢洪的下体说:“滚,臭流氓,你们姓谢的,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谢洪被抓的一边哎吆一边打趣的问:“你他妈的还抓过姓谢的谁的鸡鸡?”
菲菲说:“抓过你爹谢石柱的,还有你伯谢石栏。”
谢洪见菲菲真生气了,忙转过身来抱着她说:“好了,好了,你想骂就骂吧,你骂我什么都行,行了吧。”谢洪见菲菲仍不愿理她,就死皮赖脸的把她重新压在了身下说,“要不我再补偿你一次。”说着就不停地亲吻着她。
菲菲看他这样也就不再生气,半开玩笑的说:“你还行吗?”
“那还真不行了。”谢洪说。
“无能,废物。”菲菲骂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