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明的东西依然不为所动,依然在那假山之顶做着它想做的事情……
如此几天下来,青蓝被折磨的身心疲惫的同时,感觉到自己的眼睛看东西越来越模糊。她感觉到自己的眼前都是很多绚丽的气泡,只能通过这些气泡才能隐约的看到外界的事物。对于自己的眼睛突然出现的问题,青蓝心里清楚,这与那不知名的生物是有关的,是它的极强的目光伤到了自己的视力。为了不让父母担心,青蓝自己强忍着眼睛的不适,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还好的是,她貂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即使看不太清楚也不耽误她照料貂棚里的事情。
青蓝貂棚里出现“水龙”的事情不胫而走,瞬间成为两村人议论的话题。各种传说夹杂着各种演绎最后转化成各种不同版本的故事飘荡在村子的上空,一时间,青蓝的貂棚成了两村里关注的焦点,青蓝成为了那些故事里的主角。
村里很多的男男女女专程跑过来,想进貂棚看“水龙”的模样,弄的青蓝很是无奈,她只能不停地给来的人解释说没有此事。为了貂棚的卫生,青蓝不愿意放进去一个人。这些人越是不能进去,越是充满着好奇,回去后还会自己杜撰出更多的不同版本的传奇故事。
青蓝心里明白,貂棚是不能让人都随便进来的,按照以往的养殖经验,如果卫生免疫这一关做不好,让来的人带入不知名的细菌,水貂就有可能大面积的死亡。“水龙”到底存不存,她自己现在还不能说明白。“水龙”能不能很快让水貂死亡,她也不敢确定。但青蓝心里能确定的是只要让更多的人踏进貂棚,水貂的大面积死亡将无法阻止,那比“水龙”还要可怕的多。人有时会比其他东西更可怕,尤其是在青蓝的养殖棚里,人的摧毁力比所谓的“水龙”会来的更加的凶猛和迅速。
阻挡村里的人进貂棚参观是一件很难为情的事情,因为大家都是熟悉的左亲右邻,即使是西郑村的人,那也是从小就认识熟悉的人。来了年轻人还好打发,但有些年长的人过来只是为了好奇想进去看看,这更让青蓝感到为难,因为她打心里不想这样的去拒绝一个长辈,但她又知道这个又不能特殊对待,一旦放开进入貂棚的口子,以后自己将更加的为难。
每天白天除了要照顾水貂,还要应对村里想进貂棚看“水龙”的人,晚上还要和那不知名的东西打一夜的仗。她突然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疲劳。以前,貂棚是她最愿意呆的地方,但现在却让她如此的纠结和无奈;以前,貂棚对于她来说是一个世外的桃源,如今,貂棚的内外都变得是那么喧闹,那么的充满危险。她一时都不知道这个自己精心经营的场所是否值得自己再爱下去。
前来围观“水龙”的人越来越多,有本村的,也有些外村的,甚至外面乡镇人的,这些人也不知道如何得到了这个信息,从四面八方的奔了过来。来这里的人有些不同的需求,有的只是好奇想看看“水龙”的模样,有的想让“水龙”给他们的亲人治疗一些不知名的疾病,有的是想带回一些和“水龙”相关的东西,说是有奇特的功能……
青蓝无奈的打发着一波又一波前来的人,只到一个人的出现,让她心里很难承受,她突然想要把所有的水貂放生到后山,然后彻底离开这个村子。
青蓝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厌倦村里的生活,她突然觉得整个村子充斥着敌意,自己只能在不停地防御随,却很难找到突破的通道。
村里其他的人来扰乱她的生活,她在心理上还能接受,没有想到自己的亲人也会参与其中。
上午忙了半天的青蓝从貂棚回到了家里,他看看父亲和二伯父谢石栏正坐在屋子里说事情,她打了招呼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却被父亲给叫住了,父亲说:“蓝蓝,你也坐下来,我和你二大伯有事想给你商量。”
青蓝听完愣在原地,看着父亲和二伯父诡秘的表情,一时不知道他们想给自己说些什么。对于二伯父谢石栏,青蓝在很少的时候是很崇拜他的,觉得他是一个非常能干且什么事情都能够解决的人。大伯父死的早,也没有留下一儿半女的,二伯父就成了家族里最年长也最有威信的人。再加上父亲一直以来都比较懦弱,很多时候在青蓝的心里二伯父都显得是非常的伟岸和高大。小的时候在外面受到欺负,只要是二伯父知道的,他就会一定帮助自己出头,不管对方是大人还是孩子,都会遭到二伯父的教训。但随着年龄的慢慢长大,在青蓝的心里谢石栏那些光环却慢慢地退去了,随之而来的是她看到的是一个睚眦必报,唯利是图的男人。最主要的是他在两村人的口碑也是越来越差,她几乎很难村里人说过他的好。不论怎么,他毕竟是自己的亲二伯父,这些年来,他对自己家包括自己也是挺照顾的,青蓝也对他一直还保有一份尊敬。谢石栏看到青蓝站在那个没动,便向她摆了摆手说:“蓝的,过来,我和你爸给你说个事。”
青蓝不情愿地移了过去,站在他们的面前说:“什么事情,你们说吧。”
谢石栏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说:“你坐下来说。”
青蓝坐了下来说:“我这几天特别累,你们有事就说吧。”
谢石栏想了想说:“我听你爸说,你的貂棚里出现了‘水龙’,这‘水龙’你可亲眼看见了?”
“只是看见了一个眼睛会发光的东西,也不能确定是什么?”青蓝说。
“‘水龙’这东西是非常厉害的,弄不好会出人命的,你可要当心了。”谢石栏说。
“就是,这东西会伤人。”谢石根跟着说。
青蓝想了想说:“也不一定就是‘水龙’,就是的话我也不怕它。”
“就你嘴能,伤着你可不是闹着玩的。”谢石根说。
“我和你爸都怕你受伤,所有我们合计了一下,你就别再进貂棚了,以后我和你爸轮流进去帮你看着。”谢石栏说。
青蓝一听二伯父要帮自己照看貂棚,心头一热,心想着还是自己的亲人知道关心自己啊。但她知道这是不现实的,忙说:“貂棚的事情一直都是我在打理,其他人也不懂得如何照顾它们,除了我别人都不行。”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倔呢。”谢石根说。
谢石栏停顿了片刻说:“蓝的,是这样的,貂棚既然进了‘水龙’,就必须要换地方的,我和爸是这样想的,现在很多人都对‘水龙’感兴趣,我们不如想法把‘水龙’抓住,然后让人来出钱参观,这样绝不对比你养水貂要挣钱慢……”
“你们叫我就是想说这个事情吧。”青蓝打断他的话说。
“你二伯父也是为你好,有钱谁不愿意挣啊。”谢石根说。
青蓝腾的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说:“我告诉你们,你们谁也甭想打我貂棚的主意,貂棚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与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说完她离开了家直奔貂棚。
留下谢石栏与谢石根兄弟俩相互尴尬的对视了很久。
谢石栏出门的时候,谢石根突然的在他身后说:“你说这貂棚里到底有没有‘水龙’?”
谢石栏回头站在想了想说:“有没有都没有关系,关键是让大家相信里面确实有,你可记得北魏集的那个仙姑,那就是自称是什么星官附了身,结果就说能帮人看相,看一个人就要给她五十块钱。”
“我知道了。”谢石根若有所思的说。
青蓝回到貂棚,坐在池塘边的石凳子上默默地流泪。她没有想到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父亲既然和二伯父一起打起貂棚的主意,本来以为家是她最后的依靠,没有想到这依靠瞬间就倒塌了。
她心里清楚,父亲和二伯父是想利用貂棚去挣钱,如果真按照二伯父的想法去经营貂棚,不出几个月,水貂就是陆续死去,自己多年的心血就会化为乌有。她绝不会允许他们那样去做,即使貂棚里真有可怕的“水龙”,她也不会让任何人毁掉水貂们的家园。在貂棚里出现“水龙”之后,刚开始的几天里,青蓝因为心里害怕有点内心抵制一个人待在貂棚里,但此时此刻,她却铁定了心的要与貂棚共存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