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之前,杨锦水给赵凉月打电话,说他晚上过来,并强调说他做了一天的手术累坏了,要赵凉月从精神上、物质上好好慰劳慰劳他。并说“物质”这个词的含义包括“**”。赵凉月骂他“大流氓”,不过骂归骂,吃过晚饭她还是去了附近的超市,准备买“物质”“慰劳”他。
其实杨锦水很好“伺候”,他就喜欢吃水果,尤其喜欢吃“红富士”苹果。赵凉月则没什么讲究,水果、糕点、糖果什么都愿意吃。她拣上苹果正在挑饼干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初惊石。
“你怎么在这买东西啊?”赵凉月奇怪地问。因为上午初惊石到单位的时候是开车去的,赵凉月就以为他应该住的很远才对。
初惊石笑道:“我跟你们是邻居啊,你们单位在星水三路,我家在星水桥,这不是很近吗,我们买东西都是上这个超市。不过我公司挺远的,在西面的亭湾小区。”
赵凉月凝思不动,过了一会儿突然问:“你家原来不是在白岩角吗?”
“是啊,现在我爸也住在那里。这边的房子是我爸给我买的。”初惊石说完才开始吃惊,“哎,你怎么知道我家原来住白岩角啊?姜阿姨告诉你的?”
赵凉月不吭声,她现在真是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了。她压根不知道“白岩角”这个地方,刚才那句话,根本就不像是她自己说的,她的嘴在那一瞬间不受控制了。
赵凉月没说出个所以然,让初惊石满心疑虑,不过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跟赵凉月说起了别的闲话。这当中,他们买好了东西,走出了超市。外面的街道,已经是华灯初上,霓虹争艳,一片辉煌。
沿着街道走了不远,初惊石指着路边一幢高层住宅说,我就住这儿,十五楼,上去坐坐吧。看到赵凉月迟疑他赶紧补了一句:“你正好拿着那个摄像头,省得我给你送了。”
出于女性的矜持,赵凉月本来不大可能接受他的邀请。但是不知怎么回事,她忽然特别想到初惊石的住处看看,“拿摄像头”成了她进初惊石家最好的一个借口。
赵凉月点点头,就跟着初惊石走进了那幢大楼。
从开电控大门进去,到等电梯、进电梯、出电梯,然后走到单元门前拿钥匙开门,这个过程中初惊石一直在跟赵凉月说话,可是赵凉月一句都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那个奇怪的**在她的心里翻腾、奔突,弄得她心神不定焦躁不安。所以当房门刚打开,赵凉月就抢先冲了进去,在初惊石惊诧的注视下,径直走进了他的卧室,并且一眼就看到了墙上挂的那张照片。
她就那样站在地板上,手里还拎着购物袋,不错眼珠地死死盯着那照片。
照片是在一个公园的草坪上拍的,一个年轻的女人坐在那里,怀里搂着一个三四岁的男孩,母女俩开心而灿烂地笑着。
赵凉月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这样着急了,她是为了要证实自己的一个预感。现在看来,她的预感完全正确。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正是沈晚花。
初惊石是沈晚花的儿子。
按理说,赵凉月做这个结论为时太早。照片上的女人是沈晚花一点不错,可是那个小男孩却没法断定就是现在的初惊石,因为那小男孩跟初惊石相差二十多岁,根本没有可比性。但是赵凉月却能够断定那就是初惊石母子,根据什么,她说不上来。她进来看那张照片只为最后证实一下。
证实了之后又怎么样呢?赵凉月还是不知道。行为和思维的脱节,行动和目的的脱节,就是她现在面临的问题。
赵凉月被这种“莫明其妙”折磨得头疼,她干脆什么都不想了。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转回头看到初惊石站在门口,脸上写满惊诧。
“对不起啊。”赵凉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其实她也没法解释,因为连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她只能很勉强地说,“我就是想知道,沈晚花跟你是什么关系。”
赵凉月说完就往门口走,初惊石伸手拦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