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赵凉月和杨锦水,周粼光十分高兴:“小赵你真有特异功能,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你就来了。你快来看看,我已经发现重要线索了。”
周粼光把他俩引到书房。只见他那宽大的书案上摆满了书籍报刊和卷宗,周粼光拿起几份材料介绍说:“我已经查到了,当年确实有一个女的死在那个五凤楼里面。你们看,这复印件是当年日寇宪兵队的案件记录,他们把一男一女两个‘苏俄间谍’移交给了平田的诊所。女的叫玛莎.契科列德斯卡娅,似乎是个俄国人,但这里有她的照片,照片却是个东方人。”
周粼光指点给赵凉月他们看。因为照片年代久远,又经过了复印,看起来模糊不清,但也能判断出那不是“苏俄”人。她烫着一头卷发,圆圆的脸庞,看上去很清秀。
赵凉月盯着她沉默不语,半晌,她记起来了。这个人就是她梦中躺在“平田”诊所床上的那个女人。
“你能确定吗?”周粼光问。
赵凉月点头:“应该是,虽然这张照片模糊不清,不过我认为我的感觉不会错。”
周粼光拿过一个信封,从里面又抽出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尽管也已经泛黄,但是比那张清晰多了。上面是个留短发、穿旗袍的年轻姑娘。赵凉月马上就辨认了出来,她跟那个什么“玛莎”是一个人。
周粼光长吁一口气。“小赵啊,你可能不知道,你做了一件大事,一件大好事。”
赵凉月和杨锦水对视了一下,都不明白这位周老先生是什么意思。
周粼光请他们坐下,给他们讲了他的这项研究成果。
照片上的女人叫李玉莎,是原五凤楼主人李恒的小女儿。她原是北平辅仁大学俄文专业的学生,在学校参加了**地下党,后被派到东北抗日联军做俄语翻译,又随东北抗联的一部分撤退到苏联远东地区。1945年5月苏联红军远东集团军情报处找到她,派她和另外一名情报员秘密潜回月州从事谍报工作。7月初,他俩被月州日军宪兵司令部侦缉处逮捕,从此下落不明。后来有人说李玉莎被捕后叛变,出卖了苏联红军的机密,不久被送到了日本长崎,死于当年的原子弹轰炸。
李玉莎的亲属和后人几十年来想尽办法寻找她的下落,都没有任何结果。
事情很明显了,假如赵凉月的梦境是真实可信的,那么这位玛莎也就是李玉莎并没有叛变革命,她被捕后坚贞不屈,日寇从她身上得不到任何机密,恼羞成怒,残忍地将她用作人体药物实验,致使她死于非命。
这一点有个非常重要的证据,就是平田写给他导师的一封信。
这封信是周粼光在敌伪档案中发现的。平田说,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他一直没有对新药进行过超大剂量(临界)的人体实验。恰巧宪兵司令部要处死两名“顽冥不化、拒不配合皇军圣战”的苏俄间谍,那是两个十分健康的青年男女,他便从宪兵那里要了来,和他的助手山本良子一起进行了该种新药物的人体实验。结果证明新药具有特异性强烈反映,临床应用将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建议导师放弃研制。信后还附有那对男女在实验中种种反应的详细记录。平田的信还没来得及发出,苏联红军就开始进军东北,平田在混乱中被流弹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