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手持银箫,面含清笑的男子,便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是那样陌生,心中一乱,便道了句:“箫君。”重又倒入了秀榻。而此时,门外的萤衣已恢复了知觉,便忙坐到床前看着初月,然后转身对那紫衣男子道:“你,你对月缺哥哥做了什么?”
紫衣男子一愣,随即淡然道:“月缺?你说他叫月缺?”
“对啊,他是我的月缺哥哥?”
“哈哈,他叫箫容,是我的箫儿,几百年前如此,现在也不会变。”
“什么乱七八糟啊,总之这是我的月缺哥哥。”
“箫容...”
“月缺哥哥...”
“箫容...”
“月缺哥哥...”
紫衣男子便只是轻轻一笑,不再言语,心中亦思道:“在镜界,从没有人如此对我说话,不想这人界一个小姑娘。哈哈,真有趣。莫非,莫非她就是一百年前,曾讥笑过我的那个小姑娘?”
“喂,你笑什么...”
紫衣男子把手中的银箫轻轻一旋,便径直出了小屋,在水天之下,翩跹而飞。水花在他身边如风一般流转,却始终都湿不了他的身。萤衣站在湖边,看着一个男子,在这一天烟水之间,扬衣而舞,舞尽湘水情。舞尽之时,箫音又起,声音清脆缠绵,又如那群山相戏层峦跌宕。
烟水之后,萤衣竟看得痴了,她想问他,你到底是谁,是谁?
停下之后,他亦看着她,然后微微扬手,示意萤衣过去。萤衣看着眼前的湖水,大声道:“这湖水虽然不深...”
他却依然在笑,只是轻轻扬了扬手中的箫。萤衣便不由自主地走上了湖面,烟雾与那飞舞的水气一齐环绕在她的身边,而此时的她,恍如就是那仙子。
萤衣停在紫衣男子身前,在湖面上转了一圈(意犹未尽),然后好奇道:“你认识我的月缺哥哥吗?你说我的月缺哥哥,从前叫箫容吗。”
紫衣男子亦不言语,只是摊开右手。道道红光便从他手心弥漫开来,红光散尽之时,一枚红色的吊坠俨然呈现在萤衣的眼前。
“好漂亮的吊坠啊,只是,为什么它这么红啊。”
“因为,它本身就那么红啊。”
萤衣没懂,她也懂不了,因为这句话,真的太深奥了。
“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红?”萤衣侧着头,仔细端详着那块吊坠,突然她兴奋道:“上面有字诶...陌云箫,容颜损,情天劫,寒池旁。这是什么意思啊。”
“哈哈。你居然识得这吊坠上的字。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可愿意听?”
“故事啊。我还要去给月缺哥哥捡药呢,捡完药还要回去做花肥。”
“无碍无碍...”
“不是你被骂,你当然不关心了!”
“我是说,你的月缺哥哥无碍。还有,这故事,是关于你的月缺哥哥的,你也不想听吗?”
萤衣又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句童年戏言:“萤儿妹妹,你要记住,你是手臂上有个月牙儿的人的新娘子。”不由面上一红,便垂下了头去。
紫衣男子道了声“随我来。”已携住萤衣的手,银箫一扬,两人便步入了另一个美妙的世界。
天水之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