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疯了,当她转身只留下一个背影时,他只觉得好像丢了全世界一样。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不断叫嚣着。
——拉住她,如果再放她走,这六年来的什么等待都将是徒劳的,你将一辈子失去她……
他想抓住她搂住她,深深地吻她,再也不放她走!
“我是要疯了!我不想再因为任何人而失去你!这六年来,你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过的!最初的一年,我总以为你还在我身边,后来,我觉得我遇到所有女孩都和你很像。我一直和我妈对抗着,奢望着有一天你能回来,能重新回到我身边!可当有一天你终于回来了,却嫁给了别人!我一次又一次的失去你,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放手!”
他的一字一句都锥刺在言诺的心上,她疼着,也心疼着他。
她抬手抚上他满是雨水的脸庞,“叶良,别傻了,六年了,什么都已经成了回忆……”
可他却像个倔强的孩子。
“不是的,都还没结束!就算只是回忆又怎么样?于你来说,你最放不下的不就这段回忆么!”
他最后的话仿佛将这个世界隔出了一个玻璃框,言诺身处其中,只看到身边飞溅起雨水的行车,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几乎是发狂了一样挣脱了叶良的两只手,缩进一辆计程车上。
报下地址后,开始瑟瑟发抖。
明明拼命的摇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却怎么也甩不掉叶良留在她脑海中的那张笑得狂放而俊美的脸。
他的话像是种在她身体里的一个诅咒,从她逃离的那一刻便开始折磨着她的心。
又似泥沼,她拼命想逃,却越陷越深。
到了楼下,言诺才发现,自己的包丢在了雨中没来得及捡回。钱包手机门卡,全在里面。
借了公寓楼下的保安几十块钱找给司机后,她又缩在了保安室像个迷途知返的孩子等待家长的认领。
保安借给她一条毛巾,她也不擦,只捏在手里,望着地板不肯动弹。
不知道这样过了过久,保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沈先生,李小姐好像是丢了包,在里面呢……”
下一刻,一双宾度皮鞋便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她缓缓抬头,看到沈成予端立在她面前,发丝抖碎额前,身上那件上好的西装也被雨水无情打湿。
他似是叹了一口气,将一只手伸到她面前。
“走吧,回家……”
还有,关于上一章提到的De
is给言诺听的那首歌,名字叫蝴蝶(LePapillon),电影LePapillon的插曲~推荐一下~
一路两人像做标记一样,将身上的水渍拖得整条走廊上都是。
室内无人,言诺被沈成予牵着到了门口,他先松了手,找出来房卡开了门。进门开了壁灯,言诺才跟着踩掉自己已经湿乎乎的鞋子,沈成予这时回头去拉她的衣角,她一惊,连忙拽住。
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深沉得可怕的声音。
“脱掉衣服。”
言诺仍护着衣角,说:“我自己来。”
他便没有任何反应,转过身,将自己的西装褪去,开始解衬衣上的扣子,脱下来之后却丢的满地都是。言诺无声地跟在他身后,捡起他丢在地上的衣服,抬头看他已经将自己脱得只剩下了一条内裤。
避开眼神后,耳边只剩下一阵“咣当”的关门声……
言诺抱着他的衣服立在门口。
这个时候,再看他门上挂着的“闲人勿扰”四个字,才是真的深有感受。
她叹一口气,就要转身。
却听房门“咔擦”一声又被打开,言诺未及防备,便已经被里面的男人拉了进去。
“嘭”!
她的头撞在他刚安置不久的床头上,怀里湿漉漉的衣服染得整条被子都深了颜色。
沈成予压制着她,一手钳制住她的手腕,带着剥茧的拇指开始在她的唇上狠狠的擦着。他眸中布满血丝,可怕的像一只捕获到猎物的猛兽。
手上的力气更是霸道,疼得言诺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她挣扎着,叫骂着,“沈成予,你放开我放开我!你干什么!”
可他却仍旧无动于衷,只是加重手上的力气去擦拭她的唇瓣,像是要擦去什么不干净的痕迹,直到那一对唇瓣变得红肿干涩,他眸色一沉,勾头含住。
长舌一卷而入,是强劲的侵略气势,言诺瞪大了眼睛,他也瞪着眼睛看她。
她的手报复性的捶在他的肩头上,沈成予闷哼一声,直接捉住她的双手举到头顶,扯过一条领带竟将她的双手绑了起来。
言诺大惊,“你!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沈成予你放开我!”
可他却像是被恶魔蒙蔽了双眼,一对猩红的双眸只恶狠狠地盯着她没有丝毫的动容。
他开始撕扯黏在她身上的湿衣服,两扣的雪纺衫被他扯着线撕了个碎,胸前的冰凉瞬间转成了火热,他的吻扫过锁骨,直接咬上她胸前的粉嫩。
两行屈辱的泪终于落下,言诺叫的嗓子都哑了,被捆绑的手腕勒出一条刺目的血痕,她不再动弹,眼泪却愈发汹涌……
他的吻和双手带有惩罚性的,在她身上留下抹不去的混迹。
推着她的裙子,直到那火热抵在不可碰触的领域,他又重新找回到她的唇,在上面却尝到了陌生的咸涩味,至此,动作突然停住了……
身下的人已经是满脸泪花,望着他冷笑。
“继续啊!为什么停了?”
沈成予眼中的魔咒被这一句话惊散,他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叫了她的名字。
“不要叫我!”她吼回去,“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你泄愤的工具么!”
世界停住的这几秒钟,他的悔痛,她的憎恶,都定了型。
沈成予的房门被敲响,申婆婆在外面轻声道:“成予,言诺?你们回来了?”
没有人回答,他仍伏在她身上不动,她瞪着他的愤恨不减。
“对不起……”他道了歉,为自己刚刚的冲动。
他是怒,可更悔。她扯得红了一片的手腕终于刺痛了他的眼。
挣开桎梏之后,言诺抱着一团衣服冲回自己的房间。抵住房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第二天,言诺感冒了。
鼻头被堵了个水泄不通,头脑更是昏沉。申婆婆将姜汤送来,提醒她拿出体温计,看一下,三十七度三,多么尴尬的温度。
申婆婆倒是先紧张了,说:“哎呀,吃点药吧。”
言诺脸色苍白的强笑着,说:“没事儿,感冒而已。”
沈成予也出了门,坐在对面,先抱着一碗汤喝了一口,鼻头时不时地抽着,申婆婆分神又去关照他。
“你也感冒了呀?”
他面无表情的,什么动静都没有,开始拿起土司来啃。
申婆婆难得皱了皱眉头,“你们昨天是淋了雨回来的吧,怎么都不知道打伞呀……”过后叹一口气,也不再出声。
这是这些天来吃的最压抑的一个早餐。
对面的男人,一张脸像是刚刚被暴风雪扫荡过,冰冷而难看。
速度用完早餐后,他便自己先出了门。
言诺顾及着他的脾气,想这样也好,他先走,免得两人相顾又想起了昨晚的不快。
谁知到了停车场,沈成予还没走。
言诺发现他后,便怔在原地。
“还不过来。”他轻轻开口,浓厚的鼻音,暴露了他的身体状况。
言诺下意识地看了看身后,发现偌大的停车场,只有他们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说给她听的。
沈成予说罢便转身钻进了车里,言诺紧随其后,急忙跑过去。
不想忤逆他,是怕他这座没有定性的活火山突然爆发,到那时候,可能就不是她能收拾得了的。
车上,明明没有开空调,可言诺还是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不容易到了公司,沈成予却甩给了门外的助理一个任务——十分钟后,合作小组的会议。
助理看了下钟表,刚刚才八点钟。
后果就是,言诺刚到了办公室便要慌乱地将自己最近的学习资料扒出来,以防像上次一样再出洋相,可十分钟,能准备得了什么呀!
其他成员却也和言诺的情况差不多,甚至更糟。
上班时间在八点半,他们有个还在路上啃着早餐,有的到了,却临时找不到自己做的方案,手忙脚乱着,在十分钟之内赶到会议室的,要么抱着一推盖过脸的资料夹,要么提着咖啡,满脸面包屑。
只有坐在最前面的沈成予,斜斜地靠着椅背,转着手里的钢笔。
开头便如此,过程更坎坷。
先递交方案的是小组中除了言诺之外,仅剩下的一位女士,张玲。
她做出了对产品外观的规划。
“为了符合奥博瑞主打奢华的风格,设计部最近推出了一套针对高层消费水平者的产品,这套产品在今年年底将推出上市,恰好能赶上奥博瑞给出的期限,所以我主要针对这个产品做出了一个计划。”
却不想沈成予一口否决,“奥博瑞主打的风格是独一无二,而不仅仅是奢华,你课下的功夫到底做了多少?”
张玲接下来的话还没出口,便堵在嘴边,艰难地咽一口气,颓然坐下。
接下来的不管是资源循环的意见,还是别的设计计划,在沈成予的评价中基本是只差无好。众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到最后,言诺连张口发言都没来得及,会议便接近尾声。
沈成予敲着桌子说:“今天下午下班之前,将你们新的idea告诉我,没想法的,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散会。”
坐在下面的一排人面面相觑,沈成予前脚离开,身后便传来一阵哀嚎声。
言诺呆呆地转头问身旁的高文倾,“这个想新的idea……是不是也包括我?”
高文倾望着她苦笑,最后什么话都没说地推开椅子,先走一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