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红耳赤,苏浅正在喝汤,不经意的呛了一声,衣服领子边溅的全是汤水。
卓昱东打完电话回来,就见苏浅手忙脚乱的在擦衣领边的汤水,转身,他抓住她的手腕,示意她不要乱动,随即另一只手拿出一条黑色的手帕来,细细的替她擦拭。
客厅里头安静的不像话,苏浅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卓昱东靠的很近,两个人的呼吸彼此胶着,像是一团沾黏的麦芽糖,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甜。
骨节分明的长指握着手帕最终抹了一下她的嘴角这才离开,苏浅蓦的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热。
一顿饭吃完已经是下午二点了,老太太要出去晒太阳,周婶刚要过去推轮椅,老太太却不乐意了,说,“儿媳妇,你推我出去。”
老太太这儿媳妇一出口,收不回去,苏浅硬着头皮看了卓昱东一眼,卓昱东正和周叔说话,没空瞧她。
没有办法,苏浅只得老老实实推老太太出门,外面阳光正好,和煦的夏风吹过,暖和和的。
苏浅搬了个凳子坐在老太太身边,老太太身上盖个着薄毯,瘦弱苍白的双手随意的搭在薄毯上,说,“昱东是个好孩子,你要好好对他。”
老太太看着碧蓝的天空,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苏浅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轻轻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老太太有没有听见。
“昱东能遇见他喜欢的姑娘不容易,他小时候吃了太多苦,倘使如今风光起来,也没有几个能和他真正说上话的。”说到这里,老太太转过头来,拍了拍苏浅的手,又道:“我看的出来,你是个好姑娘,昱东选你,没错。”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苏浅总觉得老太太话里有话。
太阳晒够了,老太太要苏浅推着轮椅回房,因为考虑到老人腿脚不方便的缘故,所以老太太的房间就在一楼。
推开\房间进去,入眼的布置再简单不过,老太太示意苏浅把轮椅推到床边的柜子旁。
稍即,老太太从柜子里抽出一只厚厚的笔记本来,笔记本里夹着许多照片,老太太拿出其中一张递给苏浅看,“这是昱东小时候。”
苏浅掌心发烫的接过照片,只见照片上面一个肉呼呼的小胖墩,原本还有些不安,这会儿倒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胖墩太可爱,只有眉眼间隐隐能看出点是像卓昱东的,如果不是老太太告诉苏浅这是卓昱东小时候,打死她苏浅也不想不到这一坨小肉球是卓昱东。
很快,老太太又递给她一张照片,那是卓昱东十七八岁的模样,眉眼远不如现在的成熟,青涩而又稚嫩。
苏浅察觉到照片后面有字,便翻了过来,只见上面写着——要为我伤心,为我出生入死,无论看到谁,都只想到我。无论怎样都不要对我有所猜忌怀疑。不要对我干涉太多,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一定要在我身边。
“这是……”苏浅看完,有些不明所以。
“年轻人,总要经历个青春期,他当年不懂事,偷偷喜欢同班的一个小女孩,小女孩不喜欢他,就躲在房里好几天都没出来见人,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写在照片后面的。”
老太太说完对着苏浅笑,“你别告诉昱东我给你看这些,他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数落我。”
苏浅点头,笑而不语。
……
晚上七点吃完饭,苏浅以为卓昱东要送她回去,没想到老太太却开了口,说,“留在这里过一夜再走,好不容易带人回来一次,以后想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话里尽是不舍,苏浅再执意要走就显的有点不懂事了,过一夜就过一夜,也不是什么坏事。
……
别墅外面,卓昱东和苏浅站在栅栏边,苏浅皱着眉头说,“不能挪一挪么,我和你睡一间,似乎……不太好。”
卓昱东答道:“周婶和周叔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两个人不愿意睡一块儿,别墅客房不多,周叔占一间,周婶和她女儿占一间,你和我一间,还有一个主卧,那是我妈的。”
苏浅头痛,诚然,决定留下的时候她没有想到别墅的客房不多,也没有想到她要和卓昱东睡一间房。
出声,苏浅道:“不能商量商量么?”
“怎么商量,你想让我跟周婶和她的女儿睡一块儿,还是和周叔睡一块儿,又或你和我妈睡一块儿?”
卓昱东声音低沉,表情淡漠。
苏浅睇他,知道没有别的办法,早知道要和他一块儿睡还不如执意离开,不懂事也就不懂事了。
现在晚上十点半,想离开也迟了,转身,从鼻子发出瓮声瓮气的一句知道了,然后转身回了别墅。卓昱东立在原地,长指插在西装裤里,眼底有点儿灰暗。
晚上十一点。
苏浅穿着周婶有些偏大的睡衣躺在床上随意的翻着书,咔嚓一声,房门开了,卓昱东围着条浴巾走进来,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脖颈落到肌理分明的小腹上,晕黄的灯光将他的皮肤照成了古铜色的味道,苏浅身体僵硬,无心看书。
卓昱东拿了吹风机准备吹头发,房间里只有床的两边有插座,所以男人也就自然的向着床边走了过来。
吹风机嗡嗡作响,卓昱东的上身就在苏浅眼下晃来晃去,可能是看到苏浅表情有点儿不自然,男人便关了吹风机,问道:“打扰你看书了?”
苏浅摇头,卓昱东便又继续吹。
站着吹不到后面,卓昱东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床边,将吹风机丢给苏浅,“帮我。”
只有两个字,苏浅了怔了一下,却又听见他重复了一句,“帮我。”
给男人吹头发这种事苏浅二十多年一次也没做过,靠在他的身边,她快速的帮他弄完,道:“好了。”
话刚落下,卓昱东忽然转过了身来,大掌揽过她的后脑勺,强制性的把她的脑袋按在他的腿上,说,“湿着头发睡觉,会头痛。”
他的手指很长,长到几乎可以握住她的半个脖子,卓昱东的手自将她的脑袋按在他的腿上就没彻开过,就那样搁在她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拿过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以前经常洗发头发湿着睡觉,也没有感觉头痛什么的,然而此刻她什么也做不了,视线往上,是他微冒着胡渣的下巴,还有之前被她咬过一次的喉节。
她的头发原要就要干了,胡乱吹两下也就完事,卓昱东却颇有耐心的将她头皮也给烘了一遍,弄的她整个头皮都是热乎乎的。
……
晚上十一点二十分。
卓昱东去外面打了个电话回来躺在苏浅旁边,灯已经灭了,黑夜里,苏浅可以听得见自己不安的呼吸声,与此同时,身体里蔓延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躁意。
她这个人一烦躁就特别爱翻身,可是旁边有卓昱东,床不大,她怕一翻就会惊到他。
两个人盖的是两床被子,被子虽然薄,然而盖在身上还是热,苏浅缓缓的将被子掀开一部分,闭着眼睛数星星。
昏昏乎乎的睡过去,可是不到一会儿就又醒了,是被热醒的。
一睁开眼,她只感觉到自己紧贴在谁的身上,又一细想,除了卓昱东还能是谁。
没有乍然跳起,苏浅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和双脚跟个八爪鱼似的缠在了卓昱东身上,苦笑一声,她开始慢慢的收回自己的双手双脚。
烫,很烫,两个人贴合的皮肤均烫的要命,就在苏浅要把腿拿回来的时候,卓昱东却突然翻了一个身,彻彻底底的将苏浅压在了身下。
就好像自己身上压了一块大石头,苏浅推不动他,于是只能在他耳边喊,“卓先生……”
苏浅愈哭无泪,这种无缝贴合的姿势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对方身体的每一处变化,喊不醒他,苏浅只能想法设法去推,然而似乎也并不见效,苏浅刚要泻气,卓昱东低沉的声音却在她的耳边响起,“你在玩火知道么?”
苏浅一惊,倏然回过神来,对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的眼睛。
他的眼睛很深,幽暗无际,像是海水。
刚才只顾着推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身下那根迅速peng胀的东西,这下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糟了。
好在是黑夜,卓昱东看不清苏浅的表情,苏浅也看不清卓昱东的表情,她手足无措,再要动,卓昱东却一把扣住了他的肩膀,道:“别动!”
“我……你……”苏浅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只能感觉到他扣着刀肩膀的双手愈发用力,还有他身下那个……滚烫的、抵着她的……东西。
卓昱东的呼吸喷洒在苏浅的耳边,苏浅只听他说,“苏浅,我想\要你。”
轰隆一声,脑子一片空白,苏浅再要张口,卓昱东却抢先一步又道:“你放心,想\要你不代表会真的要你,但是,再有下次,那就是玩火自焚。”
话落,卓昱东起身,寻着黑暗打开/房门便出去了,苏浅躺在床上,耳边回响着卓昱东的那句话,出神。
PS:额,让我恢复几天,这画风有点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