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玩耍似的扣动着扳机,唏嘘地看着曾经的兄弟。
惊骇过后,高个和瘦子不禁看向了地上的纪飞白,纪飞白手里的枪早在瘦子一棍将他打晕之时便脱手而出掉到了车底下,明显是指望不上了。
发现自己无能为力之后,高个和瘦子便忍不住开始恨,恨得咬牙切齿,“你没丢!”
三人都情不自禁想起了纪飞白不久之前说得那句话,如果不想他死,打开窗把枪丢出去!
瘦子不想高个死,所以他真的丢了,胖子没丢。
高个咬牙:“你果然早就恨不得我死!”
胖子对他的愤怒不以为意,憨厚地笑了笑,说道:“我是没丢,我只是随手把车上的墨镜丢了出去,天这么黑,只要扔快一点,谁看得清?”
胖子看向地上躺着的纪飞白,说道:“傻小子!不过只是个学生,虽然差点翻盘,现在还不是躺在这儿?他哪儿看得出来猫腻?”
高个和瘦子恨恨地看着他,胖子不禁得意地笑了笑:“如果我真丢了,现在任人宰割的岂不就变成我了?”
胖子说:“咱们谁也别怨谁,不过是谁技高一筹谁就赢了!”
说完这句话,胖子举起了枪,瘦子也握紧了手中的木棍,胖子开枪一枪打中高个大腿的同时瘦子朝他冲了过去,一棍打在了他的手臂上!
胖子的手臂受到重击,枪险些掉落在地上,但在关键时刻,他还是将它紧紧地握住了!
瘦子的攻击再次袭来,胖子就地滚开与瘦子拉开了距离,举枪对准了瘦子,一颗子弹穿过瘦子的胸膛,在瘦子胸前开出了一朵血花,瘦子倒下去,木棍滚落在地上。
高个拖着受伤的大腿,在地上缓慢地爬行,胖子在他身后给他补了一颗子弹,正中脑部,高个死得不能再死。
夜黑,风高,灯影恍惚,死掉的尸体,孤独的人影。
胖子不慌不忙地走向瘦子,在瘦子的身上摸了摸,脸上露出喜色,拿出了那块古玉,它是如此美丽……
胖子目光痴迷,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真是劣等的种族啊……”
胖子慌忙把古玉装进了自己的口袋,惊慌地回头:“谁?!”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身形瘦削年龄似乎在二十至三十岁之间的男人踏着突然破云而出的月色而来,明亮的月光照耀下,一切罪恶,都清清楚楚。
男人发出细碎的脚步声,一点一点的靠近,胖子突然发现,这是一个很俊美的男人,相貌阴柔而蕴含非凡的魅力,眉眼细长而邪气,一举一动之间,充满了上位者的气势,他问:“你老大没有告诉过你,这块玉是有主的?”
面对男人可怕得随时要将他吃下去的目光,胖子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想起了一个被他暂时遗忘的角色,“老板……”
男人轻轻地笑了笑,对着胖子张开了手掌,突然,又收回了自己的手掌,男人皱着眉转身看向了身后的方向,胖子感觉自己像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随着男人转过身的动作,一阵柔风扑面而来……
胖子瞪大了双眼,亲眼看到一个纤细的少女凭空出现在了公路上方,凌空而立,双脚好像踩在空气上。
少女发梢微微漂浮在半空中,穿着衬衫和及膝裙,长相精致而美丽,目光纯净如山中潺潺流过的溪水,汗珠从额头上落下来滑过泛红的脸颊,樱桃般的红唇微张,急促地呼吸着,在这样的山中,这样的夜里,这样的月光下,以这样的方式出场,像个美丽而带着诡异的精灵,目光四处巡视了一圈,好似松了一口气……
“啊!”胖子指着半空中的少女发出一声惊呼:“是你!”
胖子认出来,此时出现的少女,正是在餐厅中被瘦子绑架过的“妹妹”。
气场邪异的黑衣男人饶有趣味地看着欧阳休,开口说道:“没想到像你这种妖也能破开本尊布置的结界?”
欧阳休沉默了一下,没忍住吐了个槽:“难道你不觉得用‘本尊’这种称呼非常非常的羞耻吗?!”
黑衣男人的呼吸停顿了一下,突然重重地“哼!”了一声,一掌挥向胖子,胖子被打得翻滚出去,滚了好几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洒满一地。
欧阳休微微偏过了脸,黑衣男人笑了起来:“哈!看不过这样的场面?”
黑衣男眯起细长的眼睛,只看得到冷冷的光,他压低声音,声线沙哑:“小丫头,你不会还没有杀过人吧?”
一旁的地上,胖子抱着自己的肚子发出了剧烈的惨叫,满地打滚,“饶命!啊!你饶了我!”
欧阳休何曾感受过这种画面,不禁皱眉道:“你要杀就杀,何必折磨人!”
黑衣男勾起唇角,低声道:“敢动本尊的东西,这就是下场!”
胖子的手中紧捏着古玉,开始疯狂地将自己的头往地上撞,很快一片血肉模糊,面目全非,黑衣男仰头看天发出了得意而畅快的笑声,赞叹道:“为了欲望而疯狂的模样,真是令人赏心悦目啊……”
“变态。”
欧阳休不禁狠狠骂了一声。
正在这时,晕倒在地上的纪飞白发出小小的声音,摇晃着头,手臂弯曲,眼看着将身体从地上撑了起来……
欧阳休欣喜之时突然看见黑衣男人一脸冷漠地向纪飞白挥出了一掌,电光火石之间,欧阳休也只好摆开姿势挥掌打去。
两掌碰撞之下,纪飞白再次晕了过去,黑衣男阴冷地看着欧阳休问:“这不是刚化形的小妖能有的实力,这套掌法谁教你的?!”
中黑衣男人一掌的胖子下场还在眼前,黑衣男人险些杀了纪飞白,欧阳休怒上心头,吼道:“你有病啊!动不动就杀人!”
黑衣男冷笑了一下,说道:“不过区区蝼蚁,能死在本尊手底下,是他们的荣幸。”
“呸!”欧阳休的反应极不客气,骂道:“不要脸!你怎么不上天!”
黑衣男凌空而立,好像有点奇怪地看着欧阳休问道:“我不是已经在天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