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盈这出让楚宴出丑的戏码终归落空。
瞧着楚盈愈发难看的脸色,宋应瑶没好气捏紧绢子。
到底是个姨娘生的没什么本事,竟连这点事也办不成!
“虽说芙蓉花香太过浓艳,但于盈表妹这等气质如兰的妙人,却更适于莲花。”
宋应瑶打着圆场道,举止之间尽显大家闺秀之态。
“真是什么人说什么话,也只有应瑶表姐这等侯府贵女,才不似某些人这般没教养。”楚萱嗤笑,不屑转过头又与宋应瑶亲昵起来。
楚嫣儿迟疑扫过旁女子。
却看楚宴面无波澜品茶,不由皱起黛眉。
她这位长姐,愈发难让人琢磨透了。
太子亲自操持夜宴,各族侯爵夫人早在西殿与人吃茶摆谈,连静宜长公主也携了永安郡主登门。
提及永安郡主,楚盈脸色又不自在了。
她可还没忘,因为上次刘玉筱出丑一事,惹得郡主大为震怒,以至赏花宴不欢而散。
楚盈不自在低头浅尝茶水,看得楚宴笑意更深。
静宜长公主领着永安郡主与太子寒暄后就被贵夫人拉过去喝茶。
永安郡主也与太子妃郑氏在旁说趣。
不过盏茶时辰,三皇子与众皇子也陆续到来,场面一时愈发躁动。
里屋,众贵女皆掩扇张望,眉目含情往来人扫去。
大皇子出生时因体质孱弱去了。
二皇子卫凌铉出生后便被立为太子。
三皇子卫凌寒乃云德妃苏曼芙所出,也最得皇帝宠爱。
至于四皇子卫凌烨,因为早年丧母以至于性子也是众多皇子里最为安静的。
余下五皇子卫凌滔,虽是几位皇子中年龄最幼的,但因嗜色成性,残暴狠虐,才至舞象之年便被皇帝封为凌王,迁居进了宅邸。
算起来,这凌王是众皇子里最不受宠的。
若不是因其母是襄国代玉公主,卫凌滔定要被众皇子啃得渣都不剩。
再次面对这张恶心的嘴脸,楚宴无声寒了美眸,扫过楚萱。
耳旁适时传来道浅笑声。
“妘儿见过太子表哥,嫂嫂。”
来人一袭鸾凤盛妆,头绾高髻,一颦一笑皆透露出尊贵气息。
其容,娇美如画,乃实至名归的二八佳人。
当真应得上那句,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妘昭瓷。
当朝妘皇后侄女,其父乃护国大将军妘汤,手握重权,备受皇帝器重。
其祖父乃屹立百年的英国公府。
妘家之显赫,无人匹敌。
可再显贵的世家,也难逃盛极必衰的命运。
楚宴记得,在妘皇后遭勾陷,太子被废后,妘家也走向衰落。
护国大将军妘汤战死边陲,妘昭瓷嫁给宋应瑶父亲为妾,受其折辱。
可正是这个令人动容的女子,却屡次陷楚宴于危难之中,更害得自己未嫁失贞。
这位绝色美人的皮囊之下,掩藏的尽是恶毒。
“妘姐姐可来了。”
永安郡主与妘昭瓷交好,两人一来便亲昵上。
直到两人进了里屋,宋应瑶才与楚盈递过眼色迎上去。
却正好打断了永安郡主与妘昭瓷谈话。
“妘姐姐,这位是?”永安郡主皱眉。
“这位是楚丞相之女,楚盈。”
妘昭瓷浅笑介绍,骨子里透露出尊贵。
膈应得宋应瑶全身不舒坦。
她自持是盛京众人追捧,惊艳才绝的侯府贵女。
可一但与妘昭瓷沾上边,便显得暗淡无光。
这才是宋应瑶最恨的。
“难怪……”
永安郡主冷了脸色,“难怪我瞧着这么眼熟,竟是与刘姑娘交好的庶女,也不怨这么没规矩。”
楚盈得力不讨好,羞煞得面色发红。
她长这么大,还没平白受这么大的屈辱!
瞧着楚盈难堪的脸色,楚宴不动声色勾唇。
这位永安郡主最为记仇,如今楚盈自己撞上去难道不是自取其辱?
妘昭瓷面露为难,也不知又说了什么,才让永安郡主改观了看法,对楚盈态度好了不少。
夜宴开始之际,楚宴难忍不适去了后宅透气。
才拐过耳旁,碧落瞧着玉臂上泛起的红疹,不免担心。
“小姐……”
“没事。”
楚宴吐出口浊气,在来之前已备好熏香装在香囊中,才不至于方才在席上失态。
但终究这熏香还是难敌芙蓉香。
摸了腰身戴着的香囊,楚宴正欲打开拿药。
“楚姑娘可真是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耳旁一道淫秽声传来,惶恐得碧落抬头。
“苏公子……”
楚宴目光如炬瞪着来人,捏紧藏在绢子中的银针。
该死。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楚姑娘上次在赏花宴玩得一手好戏,险些害得苏某身首异处。”
“如今既又见面了,想是连老天都不忍拆散我们。”
男人边说,大步走来,眼底淬了毒光,“楚姑娘可说,要苏某如何报答呢。”
苏弘可没忘记,正是因为这小贱人害得左丞与三皇子一党反目。
以至刘玉筱惨死,险些搭上自己的命去陪葬。
如今好不容易逮住这贱人,苏弘定是不会轻易放过。
“苏公子这话恕我实在不明白。”楚宴面不改色道;“且不说公子毁了刘姑娘清白,迫使其消香玉陨,如今又来污蔑我是什么道理?”
“小贱人还敢狡辩!”
“看老子今日不办了你——”
三两句话,激怒得苏弘没了理智,直接面色铁青朝楚宴奔去。
甚至碧落没反应过来,就一把扯下楚宴衣袍,露出白皙的玉臂。
埋藏深处的欲望被勾勒出来……
楚宴面色一寒,掩去得逞之色,迅速飞射出银针射去。
疼得苏弘全身发软,险些瘫痪在地。
不及楚宴转身,就被对面一横冲直撞的婢女撞上来,直接将香囊撞飞在地上。
以至于楚宴还没反应过来,耳旁传来讥笑声。
“我说长姐怎会突然离席,原来是在这里与人私会!”
捡起香囊,楚萱眼底尽是幸灾乐祸。
“长姐这是在做什么?”
楚盈及时领着众贵女赶来,面露羞煞道;“长姐纵使爱慕苏公子,又怎可在太子府行这不轨之事?”
“况且,还打碎妘皇后赏给三皇子的碧月玉光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