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招安对香巧也没有半分的同情,领命把香巧给拖到院外,让小厮过来打板子。
香巧的惨叫声连连传出,后卫煜怕打扰了楚宴休息,便让招安用破布把她的嘴巴给塞上。
她便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三十大板打下去,香巧便昏死了过去。
招安冷眼看着一切,叫来了与香巧一同在厨房中干事的老婆子,给了她上好的膏药,倒是把那老婆子给弄糊涂。
但她到底是个下人,知道什么是她不该问的,便托着香巧回了屋中,为她上药。
两人是住在一间屋内的,倒是省去了一番麻烦。
等香巧次日醒来,便已经是午间了,她只觉得屁股的伤口处凉飕飕的,竟然感觉不到疼痛,她稍稍动了动,那疼痛也还可以忍受。
心中正称奇,便见虚掩着的门被人推开了,那厨房做饭的刘老婆子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她是个十分和蔼的老妇人。
“香巧醒了呀,王爷吩咐,等你醒后便去找招安,你先洗把脸,我替你上药再过去吧。”
香巧侧过身面带疑惑的问:“什么药,我柜子中的金创药吗?我上回用可没这等效果。”
刘老婆子眯着眼笑了起来道:“寻常的金创药可没有这等效果,这是招安给的,兴许是王爷赐下的,我也不清楚,时间不多了,我们莫闲聊,我还是先为你上药,以免误了时辰,王爷怪罪。”
香巧心下倒是明白了,这是要她过去给妘昭瓷送饭,但那妘昭瓷不是早死了吗?
她只得压下心中的疑惑,趴着任由刘老婆子上药。
片刻之后,刘老婆子把一盆血水给端了出去,拿了两个大馒头塞进她手上道。
“你去吧,你将近一日没有吃东西了,这你拿着先凑活凑活。”刘老婆子道。
香巧见那馒头上还有两个黑指头印,想定是那刘婆子没洗手粘上的,眼中闪过了一抹鄙夷,便以自己身子不适为由,推脱了。
香巧身上有伤,行走起来也颇为不便,扶着墙一小段路便走了半个时辰,痛的她瓷嘴咧呀的,看着面目狰狞,让人觉得十分可怕。
招安不耐烦的在原处等了许久,见香巧终于来了,也不管身上而伤势如何,把食盒塞入她怀中道。
“随我来。”
招安带头走在前面,可刻意放慢了些速度,走到了一处院落之中,进屋打开了机关,屋内的墙处露出一处暗门,招安指着那处道。
“人就在底下,你进去送饭,我在上面等你。”
香巧心中虽然害怕,但也别无他法,借着蜡烛的微光沿着台阶下去,无意中触碰到了墙壁上的一处机关,那墙便合拢了。
台阶不高,下去之后就见到了原貌,是一处暗牢,里终日不见阳光,显得阴嗖嗖的,其中还有扑面而来的血腥味。
香巧觉得胃中有些翻腾,正移开目光,便见自己对面的那个牢房中,稻草上似乎躺着这蓬头垢面的人。
她好奇走近了些,见那人朝她爬了过来,她吓得一个激灵便后退了几步。
因动作的幅度过大,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是何人?”香巧壮着胆子问道。
妘昭瓷勉强的睁开眼睛,见来人是香巧,心中忍不住一喜,奈何她太过虚弱,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嗓子也十分的沙哑,香巧胆子也是大,凑近听了一会,才知道她说的是“我是妘昭瓷,救我!”
她入受到了晴天霹雳一般,吓得倒退了几步,这个看不清楚样貌的如同疯子一样的人,竟是妘昭瓷!
那妘昭瓷现在竟然落到了如此地步,简直是让人不敢置信。
香巧不敢多待,把食盒中的饭菜拿出,正欲放进牢房看着干净些的地板上。
只是一靠近,便看到了她身上遍布伤痕,手中的饭菜差点跌落,心中受到了惊吓,香巧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把饭菜放下,也顾不上的伤口会不会撕裂,迈着大步离开了此处。
这一转眼,卫凌寒与苏画月的婚期将近,卫皇正在气头上,也没派人去帮忙操办,云德妃逝世,三皇子的府中也没有个主事的人。
一番曲折之后,这婚宴终于是安排好了,为了遮掩苏画月的大肚子,选的喜服都偏大,如此一来才能堪堪遮住。
由于三皇子的失势,喜宴上的宾客并不多,再加上今日诸事不顺,卫凌寒也没有个好心情,拜堂过后这亲便成了。
招安每隔三日就去地牢一趟取血交给卫煜,楚宴近日来都在药房中住着,但也注意着那日发现的怪异之处。
她发现每隔一段时间那招安就会在其中进出,便愈发的肯定有问题,暗中吩咐碧落留意府中的动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定告诉她。
卫煜这些天来也过得不舒坦,想着法子讨楚宴的欢心,但是效果甚微。
卫湘云借着苏画月即将临盆的理由,又在京中留了一段时间,目的都还没有达成,她又怎么能善罢甘休!
没过几日,便传来了苏画月诞下皇孙的消息,卫皇大喜,宫中都在为此事大肆的庆贺,卫皇龙颜大悦,心中欢喜,便解了卫凌寒的禁足。
一时间宫中又传来了更大的喜讯,清妃被诊断出了怀有身孕,卫皇得知后,对她的宠爱更甚,送了许多赏赐到清月宫中,一时间卫皇几乎夜夜陪在清妃的身侧,可见他对这胎的重视。
清妃是害死云德妃的凶手,卫凌寒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人逢喜事精神爽,皇太后见宫中的喜事连连,自己连曾皇孙都有了,心中高兴,病也就痊愈了,不再整日沉浸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三皇子喜得子,两人虽然无过多的的交集,但是那面上的功夫也是要做足的,他让招安去挑选礼品,自己则去了药房寻楚宴,他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卫煜支开仆从,只身一人往药房的方向去了,入了院内,见到在院中翻晒药材的碧落,开口问道。
“王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