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云行衍事到如今早已不在乎这些了,他早有准备,而今便是来直接跟武帝摊牌的,只见他说道:“除了我之外谁也不能登基为帝!阻我者只有死路一条!”
“你……你要引得宗室内斗骨肉相残?!”
武帝惊愕的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会……”
“我不在乎!”
云行衍大喝道:“唐太宗当年照样杀兄弟,但他不失为是一个好皇帝!”
“你……简直丧心病狂,简直就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畜生,朕杀了你!”
云武帝走向一边想要从架子上抽出宝剑,但是云行衍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推在一旁的桌子上,先前的象棋棋盘瞬间跌落在地,棋子与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武帝吃痛的捂着胸口低沉的吼叫,不过云行衍却吼道:“我说过,你阻止我登上霸位,就只有死路一条!我再问你一次,你让不让位!”
武帝不服输的说道:“哼,你以为你赢了?朕不怕告诉你,朕早已有言在先,传位诏书早已托付给了一个可信之人,到时候你就等着被人讨伐吧!”
“你在说我么?”
此时养心殿门口,又是一道惊雷,夹杂着电光,一个女子手捧锦盒站在那儿,武帝看清了来人的模样,顿时大惊,指了指那女子,又指了指云行衍,说道:“你……你竟背叛朕?贱妇,贱妇!”
张婕此时说道:“我这条命本就是三皇子所救,入宫,也只不过是为了噱到你这条老狐狸,跟你谈不上什么背叛,更何况,您不是也在圣旨里说明,想要安排我为你殉葬么?呵呵,我们之间谁都没动真情,你又何必把一切都分的那么清楚呢?”
“你……咳咳!”
云武帝终于忍不住一口老血喷出,此时云行衍打断道:“父皇,我在问你一遍,你让不让位?!!”
“无须浪费唇舌,朕不会下旨的!额……你要做什么?”
武帝此时爬在桌子上,但见云行衍从袖中摸出一瓶药剂,拔出盖子,缓缓走向武帝,眼中冷漠无情,缓缓走上前去,一把掐住武帝的喉咙,将拿药的手微微抬起,颤抖的说道:“儿臣……不孝!”
“你……你……吾……”
武帝想要挣扎,但是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云行衍将装有毒药的小瓷瓶灌入他的喉中,直到武帝翻了白眼,云行衍才松开了手,而后踉踉跄跄的向后退……这是他唯一的一次挥剑,这一天,他等了五年!
他,杀了他父皇!
娘,霜儿……你
们可以瞑目了!
云行衍缓缓转过身来,张婕此时上前想要搀扶他,问道:“你还好吧?”
“孤没事!”
云行衍说道:“去乾阳宫!”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在诸多侍卫的护送下来到前殿,至于武帝……他永远的躺在了那里,有望北楼的人专门留下清理现场,另一边,暮恪等人指挥着亲信与司礼监的王恩一同将染血的乾阳宫打扫的一尘不染,易阴阳则是换手抱胸的站在一旁,说道:“啧啧,最是无情帝王家啊……谁能想到最后的赢家居然是不起眼的他?桀桀……”
王恩在一旁咳嗽道:“说话小心点儿,这里是皇宫!”
“切……”
易阴阳白了王恩一眼没有说话,暮恪则是说道:“你们别吵了,赶快找找看,云武帝一定留下过什么遗诏,若是事后被有心人翻出可就遭了!”
正在众人在外三宫内进进出出之际,却见乾阳宫的大门打开,云行衍与皇后并肩而立,只见他说道:“不用找了!老贼的遗诏在我这儿!”
“皇后!?”
暮恪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反而是笑道:“你果然是云行衍的人!额不,应该改口了,陛下,我们大云的新皇……”
张婕没有搭话,云行衍则是问道:“龙君羡与李英呢?”
易阴阳指了指一旁的两个布包,说道:“都在那儿了!”
“干得好!”
云行衍下令道:“王恩,拿玺授!”
“喏……”
于是几人就在这龙案之前随手拿了一卷空白圣旨,而后云行衍瞥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徐狂,说道:“你不是一直想在书法上与人争个高低么?去!写的好看一些,别露出什么破绽!”
于是乎众人开始书写圣旨,云行衍始终对于武帝传位云天清耿耿于怀,此时徐狂已经照抄了一半儿,但见云行衍说道:“慢,把殉葬名单改成,一切从简,要皇贵妃暮玲珑同归北邙!”
“皇上,有必要做的这么绝么?她可是你亲娘啊!”
暮恪此时有些不愿意,不过云行衍瞪着他,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留着她,莫非要她助云天清一臂之力么?!舅父,你我始终都是一条心,这时候可千万别有妇人之仁,这可是你教我的!”
“哎,罢了!”
木已成舟,暮恪还是懂的分寸的,一切要怪就怪自己那个姐姐太过于偏袒云天清了,才会让云行衍如此恨她!
一刻钟后,徐狂写完,并且在原有圣旨上加了几
笔,那便是钦定了几位辅国大臣以假乱真,首辅暮恪,在往后是李章义,郭守谦,刘伯仁等等一干具有威望的臣子……
“皇上,请过目!”
徐狂将圣旨摊在云行衍面前,王恩在一旁掌灯,云行衍快速的瞥了几眼后点了点头,冷漠的说道:“依计行事,不得有误!”
半个时辰后……
钟楼传出了声响,但凡有重大事件,便会有宦官前去通报,此时位于武门之外的众皇子以及守夜大臣纷纷赶赴位于养心殿外的一道德胜门,但一如既往还是有暮恪的人把手,众人不得入内,此时雨小了很多,一直呆在家中的云子忠今夜一直未眠,最后不放心的来到宫中亲自打探,刚进来就听得钟鼓齐鸣,此时云凌志朝着他挥手道:“九弟!”
“六哥,为何钟鼓齐鸣?莫非父皇他……”
云子忠连忙发问,然而众人也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但见暮恪的身影从远处走来,侍卫纷纷散开,众人之中云子忠威望最高,就连云华英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一来两人有宿怨,二来他的确不敢!
云子忠问道:“暮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暮恪跪地说道:“大行皇帝……驾崩了……”(PS:大行皇帝,汉语词汇,人物称谓名词,是指中国封建帝制时代对皇帝死后且谥号未确立之前的称呼,出自《后汉书·安帝纪》。)
“什么?!!”
众皇子纷纷震惊,连闻讯而来的李章义也都不知所措,而后生怕被安上个大不敬的罪名,一同跪下,但云子忠一向话多,跪着的同时还不忘打量周围,故而说道:“暮恪,我父皇昨日病情才见好转,今日怎会突然驾崩?!我不信!!!”
暮恪:“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信不信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请九皇子节哀顺变,何况又有太医佐证,皇上的确驾崩了!”
此时在远处,云行衍故作姗姗来迟,上前问道:“诸位兄弟,为何这边钟鼓齐鸣?!!”
见众人跪地不起,云行衍故作迟疑的看向暮恪,问道:“舅父,你们这是……”
暮恪:“启禀宁王,大行皇帝驾崩,此为丧钟……!”
“什么!!?”
云行衍故作晕倒,但无人上前搀扶,就只有老十一云载兴起身一把拖住他后背,说道:“三哥节哀,父皇不在了,我们还需仰仗你来主持大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