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清没有理会,而是抓住暮辰的下巴,轻轻一拽,对方只觉得剧痛无比,想要呼喊却也只能干嚎,做完这一切后,云天清才站起身来看向暮家众人,说道:“喲,都在啊……”
此时暮辰的亲爹,暮家老三暮元跑来,见儿子被打成这个惨样儿,顿时心疼不已,跑到暮辰身边问道:“辰儿,我的辰儿啊……你一向待人宽和,怎么会遭此毒手啊!!!”
随后暮元看向云天清,怒道:“武安侯,臣这一家到底做错了什么?!家父被你害的自尽,如今又上门前来欺辱我的辰儿……你这是要把我们逼死啊!!!”随后暮元对着暮恪说道:“大哥,你要替我们父子做主啊!!!”
此时暮恪看向云天清,见他眼中恨意未消,可自己的气也不打一处来,自己如今正式成为暮家家主,啥事儿还没干呢就被云天清上门来找茬?如今族人都看着呢,自己要一个屁都不放,恐怕难以服众啊!
“三弟放心,大哥心中有数!”
暮恪说罢让几个家丁把受伤的暮家子弟抬下去,又让人去找接骨大夫,随后才开始对云天清说道:“武安侯,此行意欲何为啊?纵然您为帝室之胄,但这般无法无天恐怕说不过去吧?”
云天清冷哼一声说道:“暮辰出言不逊,屡次辱我,本侯不过略微惩戒一二各位便受不了,可你们纵容他在本侯面前妄自尊大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你们说王法,那本侯就跟各位论论王法!诽谤皇族,聚众谋逆,颠倒黑白,其罪当诛!你,你,还有你们,都别走,等着刑部衙门的人来上门吧!”
云天清说罢一拂衣袖离去,暮元当即说道:“大哥,莫非辰儿就白挨了这顿打么?!!你说话啊,爹把暮家交给你是要你把我们带上前所未有的高度,而不是让我们受这鸟气!!”
“你闭嘴吧!”
暮恪不耐烦的说道:“暮辰是个什么货色你自己心里面没数么?还有你们几个!”暮恪指着几个族老说道:“管好你们的儿子,都给我夹着尾巴做人,以前暮家是什么样儿我不管,如今我是族长,在给我没事找事,就别怪我将你们逐出家族!也省的你们不知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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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暮恪那日在刑部大牢说的一样,如果自己也与暮正豪一同下了狱,那暮家基本上就算完蛋了,如今暮恪怕的是云天清真给他动真格的,也不
知道这孩子受了什么刺激,以前的他不这样儿啊……
暮恪是真怕云天清较真儿,于是便对暮如霜说道,“霜儿,你去看看云天清,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呢?闹到了陛下面前也会让人家取笑我们暮家,你去劝劝他,别太较真儿了,都是亲戚,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暮如霜点了点头,她本就有些担心云天清,又怕自己追了出去被族人诟病,故而一直低头不语,见父亲放话,也是乐得一去,故而前去追赶云天清,在暮府外的木桩前,云天清正要牵马离去,就只见暮如霜追了出来,说道:“天清,你等等!”
云天清停下动作,转头看向暮如霜,内心有些欢喜,但转而想到昨晚她与云行衍的搂搂抱抱,就有些生气,故而冷冷的说道:“是你爹叫你来探我口风的吧?”
暮如霜说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也知道暮辰平日里的行为让人感到十分伤脑筋,但你有什么可以说出来啊,你知不知道你昨天不见以后我们有多担心你!”
担心?跟云行衍那么晚了还在街上晃荡的你把这叫做对我的担心?云天清心中暗道,但又害怕直接这么说出来会彻底失去暮如霜,故而淡漠的说道:“谁要你们做无谓的担心了?另外,某人不要以为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地位会有多高,我是皇子,有多少世家小姐争相与我联姻,我是钟情于你,但也不是非你不可,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罢云天清便要翻身上马,可他刚才的话却是伤到了暮如霜的心,只见她攥紧拳头,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而后骂道:“云天清你混蛋!我真是看错你了,枉我还怕你心理不好受追出来想要安慰你,看来也没那个必要了!”
“别说的那么好听,是舅父让你来探我口风的吧?你告诉他,我云天清早已不是三岁小孩,更不是他们暮家能够随便蹂躏的一条狗!告诉暮辰,告诉暮家年轻一辈的所有人,叫他们洗干净脖子等死吧!这事儿没完!”
云天清放下狠话便要策马离开,暮如霜是又气又恨,当即说道:“云天清,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刻薄了?曾经那个宽以待人的云天清去了哪里?云天清你太让我失望了!如果是行衍表哥,他一定不会让月公主伤心难过的,你呢?每次都是这样,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这便是你的喜欢?让牵挂你的人以泪洗面?让关心你的人处境难堪?我为了爱你,不惜惹得爷爷
生气,父亲难堪,为了见你一面,我的贴身丫鬟被爷爷以看管不力的罪名处死,我为了想你,把自己关起来几天不吃不喝,只为了拖延与云子忠的婚期,你今天说出这样的话你对得起我么!!!”
暮如霜泪眼朦胧的嘶吼着,但云天清却转脸说道:“皇兄皇兄,又是皇兄,你觉得我没有皇兄温柔体贴,那你去喜欢他好了,你觉得爱我爱的不值,那你也去找我皇兄好了,或者你直接说你喜欢他不就完了,我云天清夹在你们中间就是多此一举!~~~驾!”云天清说罢扬鞭打马走的老远,暮如霜此刻只感觉到内心的世界正在一点点的崩塌……
暮如霜只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有些卑微,甚至觉得有些不值,暮如霜此时擦干眼泪,缓缓转过身来,心灰意冷的踏入朱门,云天清则是骑马出了洛阳城一阵狂飙,两人之间的隔阂就此种下,云天清此时有些懊悔,自己忍让了暮辰这么多年,为什么要在今天跟他闹翻呢?还有霜儿,你与皇兄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么!??
再往后的几天内,云天清整日去沈浪的酒馆内酗酒,主簿田元皓实在看不下去了,放下洛阳大营的公务赶回洛阳城,匆忙来到酒肆,见云天清一副醉样儿甚是火大,当即说道:“侯爷!你为何荒废公事?如今都初五了,洛阳大营的将士们还等着你去操练,你也该收心了!”
“怎么?连你也来教训我?”
云天清抬眸看向田元皓,田元皓连忙拱手低头说道:“在下不敢,只是侯爷如今一反常态整日买醉,若是传扬到陛下耳中恐怕对侯爷不利,先前在下曾说过,暮家是侯爷夺嫡的最大助力,你为何与他们交恶呢?”
“为什么……?……我乃父皇亲封的武安侯……洛阳临危之际掌军抗敌勤王保驾当有此殊荣,并非是他们暮家扶植的傀儡,别说是抓他一个暮辰,就是他老子暮元来了,我云天清也找罚不误!一个小小的御林军都统,竟然也敢妄自尊大,暮正豪活着的时候我尚且畏惧三分,如今暮正豪死了,我还怕他个球!”
云天清说罢将桌子掀翻,俨然一副市井之徒的模样,哪里还有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气度,田元皓见云天清如此,也只能哀叹一声打道回府,田元皓前脚刚走,云华英便摇着扇子伙同随从走进酒肆,他已经派人盯了云天清好几天了,如今正是挑拨离间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