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子瑜拱手行礼,而后责备的看向外面的侍从,说道:“二小姐到来怎么不说一声!你们这差是怎么当的!”
“哎,别怪他们,是我叫他们别出声的……”
上官子婴喧宾夺主的坐在首座,上官子瑜只好在一旁俯首帖耳,只见她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也姓上官,何不就此助我,也好让这一身才华不被辱没,就此待在金陵城做个府尹,这真的是你心之所向?”
上官子婴对这个族兄的种种行径真的有些看不懂,他早年帮助云行衍在吴越之地清缴魏冉的势力,但又不跟随他入京为官,后楚湘灵带玉佩来寻他,叫他出山助云行衍一臂之力,这家伙还又真的去了,到最后灰溜溜的回到金陵弄的一身是伤差点没死过去,这些自己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也是有所耳闻,也不知道他这兜兜转转了一圈图什么,家里的田产被尽数卖掉,只为支持一个破灭越国山河的敌国皇子,上官子婴实在是不理解!
只见上官子瑜说道:“承蒙二小姐看得起,不过在下实在是无才无德,难以胜任要职,您肯恩赐我金陵府尹的官职,我便也有些消受不起,何况统御一方呢?上官家族人才济济,像我这样的人也不过是运气好,成名早罢了!”
“你啊,就是谦虚!”
上官子婴说道:“不过方才你说你要进宫去禀告女帝?禀告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上官子瑜不卑不亢的回答,不过上官子婴却懒得听他在这里打马虎眼儿,说道:“你构建情报部署城防的本事我知道,你在洛阳整出来的望北楼也没少给我添麻烦,而今我已经把这金陵城交给了你,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我们上官家族为了光复越国做了几十年的努力,而今终于在你我尚未老迈之年岁略有成色,而今诸侯并起,天下大变在即,这正是我们越国的崛起之机,你作为上官一族子弟,越国子民,理应匡君辅国安吴兴越,何故反助逆贼图谋不轨!?”
上官子瑜直接质问道:“如若真的是匡君辅国,那二小姐可敢将权柄交还女帝!?”
“交还?”
上官子婴冷笑道:“我可曾有过独断专权?我可曾横行朝野与天子并驾齐驱?还是说我做出了什么让人难以信服的事来?是,我一个女儿家,做这丞相的位子本就有些惹人
非议,但你是上官家族的人,外人那般看我也就罢了,子瑜兄你何必也这样与那些外面的庸才一般说三道四!”上官子婴故作委屈的为自己辩解,不过上官子瑜却说道:“呵呵……”
“你笑什么?”
上官子瑜淡淡的摇了摇头说道:“曹操是丞相,诸葛亮也是丞相,结果一个图谋篡位被冠以奸贼的名号遗臭万年,诸葛亮却是名垂青史,列入武庙十哲!这样的道理,以二小姐的聪慧,不用我多说了吧?”
“看来你是把我比作曹操了?呵呵,也罢!”
上官子婴合起折扇站起身来,说道:“你要一个连四书五经都没读过的女子执掌权柄,她如何能够明辨忠奸?如何能够统御国家!如何能够得以服众!而今上官家族乃至越国因为有我在,司徒家的人还比较安分,暂时不敢起异心,我们坐拥天子,你却反叫我自断双臂?这是何等的道理?别说我现在担任相位,就是退一步来说,我不贪慕越国一丝官职,那群臣百官也照样不会听从那个丫头摆布,她说白了就是个名头,真正出力的是司徒家与我们上官家!”
“不会可以学,刘邦当皇帝之前还只是个亭长,辖区不过二里,但这并不阻碍他成为后世敬仰的高祖皇帝!”
上官子瑜据理力争,不过女相却根本不想和她争论这个问题,只是安抚道:“可你要知道,凡是都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刘邦是亭长不假,可他参加灭秦战争,被封汉王,并非起点就是一代帝王,纵然她水湘灵是皇族血脉,能开启竹林石海的宝藏,但若无我等为其控局,你以为凭她的手段,能让越国坚持多久?好了,我今天来不是和你争论这些的,而是有件事要交代你,司徒家与云国的兵马对峙于合肥以有一月之余,可我们的粮草供给却是跟不上损耗的速度,所以我想请你负责户部,并且加大力度对民间购粮,能办到么?”
“这……我尽量!”
“你别总是尽量尽量,在其位谋其职,当年云国破我金陵都城,屠戮我民杀我百姓,这些都是记载到史书里的,而今他们拥戴水姓皇族后裔,那便是与云国为敌,倘若再度城破,那你觉得他们还能活么?不为别的,多为这些百姓想想,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上官子婴说罢便站起身来离去,留的上官子瑜一人在此沉思,他厌恶纷争,厌恶战乱,但若是真的叫
他去选择这种救一个人还是一船人的问题,他真的有些吃不准……
不过从上官子婴的话语中能够得知,那便是越国撑不了多久!
“来人,备车!”
最后上官子瑜还是准备起身,去摸清楚徐狂究竟想做什么,便放弃了先行进宫的打算,不过在另一边,上官子婴回到相府,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账册不忍开始犯难,在竹林石海他们虽然发现了越国先辈遗留下来的宝藏,兵器铜铁倒是不愁,钱也不愁,唯一的短处便是粮食储备问题,尽管他们在前一年中到处积累,与世家大族购买粮食用作起事之后的军饷,包括占领越国以后所得到的粮草,都全部用在了兵事上面,首先便是合肥战场,购买木料打造战船,雇佣民夫……江南虽是赋税重地,但是若要司徒家败了,那么沿途的城市都会受到波及,可以说无险可守也说得过去!更何况他们还要防备齐国的浑水摸鱼,虽然大云并没有允许他们出兵攻越,但是若要齐王不顾一切真的挑起事端打来,那他们面对的就是两线开战,日子将会越来越不好过!
不过上官子婴毕竟是上官子婴,若指望从民间购粮,那筹款要筹到何年何月?
故而她早就派人去找燕王与韩王,乃至辽东半岛附近的高句丽国派人去与他们借粮,差不多今天就是使者们传回消息的日子了,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上官子婴坐在桌前都快闲出病来了,这时候只听得外面有人走动,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从外面走进来,对上官子婴恭敬的说道:“二姐,有消息了,燕王,韩王,包括高句丽,都同意给我们借粮!”
“你可算是有消息!”
上官子婴站起身来迎了上去,方才说话的男子是上官家旁系的子弟,叫上官明睿,其实上官家族嫡系子孙就只有上官子婴以及其兄长上官子墨,而上官承英如今在徐州统兵,用以防御山东河南两地的夹攻,虽然云国用兵之地是在合肥,但北方的口子该补上就得补上,虽然在那儿投入了不少的兵力,可是若要有任何纰漏,那吃亏的还是他们!
此时上官明睿说道:“二姐,情况是这样的,燕王愿意借给我们二百万石粮食,三年还清,利息是五分,韩王愿意借给我们150万石粮食,利息是三分,两年还清,高句丽的话……他们愿意借给我们120万石粮食也是两年还清,利息是两离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