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前面徐狂撵着问她结果,自己还没来得及思量,这边楚湘灵又给上官子婴施压,一时之间让她有些目不暇接,至于楚湘灵,虽然在嘴上回绝了徐狂,但她还是要把自己该说的话说到位,这是义!
至于对徐狂……那完全就是徐狂嘴欠,楚湘灵诚心气他的,不过如今被楚湘灵把这个问题再度提起,上官子婴便是真的要开始细细考量这个问题了,故而说道:“徐州乃是要地,之前我们并未举事,那里还是云国藩王的地盘,其实齐王包括云国朝廷对徐州这块地方早已垂涎已久,之所以我们能在举事之后火速占领徐州,那都是因为徐州那边的将帅与家父是旧交,卖家父一个面子而已,徐州来之不易,若轻易动兵,到时候两万大军深入齐地,后路被阻这对大局百害而无一利,况且,谁能保证打仗就一定能够获胜呢?倘若陛下有周密的计划,那臣施行就是了,倘若是为了一人而拖累一个国家,那赎臣难以从命!”
“谁说没有详略得当的计划?”
楚湘灵说道:“我们而今定都金陵并非是绝佳之所,倘若合肥战事势利,首当其冲的就是金陵,何况,我对司徒青云的实力并不看好,他虽然继任其父大将军之位,可却并无指挥战事的经验,反观那云天清,与西夷,蜀寇作战虽有败绩,但贺兰山一战名扬天下,要在他的手下硬生生的抢下一块地盘,恐怕绝非易事……”
“这并不足以说服我!”
上官子婴说道:“你要知道,我们只善于水战,但比起荆州水军来说,战船以及经验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更何况,我们除了以长江天堑作为屏障之外,你还想去哪儿?北方的骑兵有多厉害你知道么?若要放他们过来,我们就真的只能坐以待毙了!臣虽是一介女流,但也不敢拿越国的江山社稷开玩笑!”
“哦?那朕是草率了么?你既然尊我为帝,那朕说出来的话就不算话了么?”
“可是陛下你也要清楚,不是哪个丞相都有臣这么好的脾气,东汉末年的曹操和董卓,若要你在他们之间选一个,陛下你会选谁?其实臣毕生所愿就只是光复越国在江南一代的霸权而已,若是臣哪天死了,希望在自己的家乡墓园的墓碑上雕刻着:“越国女相上官子婴之墓”而不是一些别的东西,所以……不要逼臣做那些臣不愿意做的事情!”
“丞相言重了,朕何时曾说过要逼迫于你?”
楚湘灵见她无心
议论此事,便也不好意思与她撕破脸,她还是清楚自己在这场权力游戏中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毕竟正如她所说的那样,董卓与曹操,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非要选的话,至少曹操看起来要比董卓靠谱一些,有此可见两人的关系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好……
不过正当楚湘灵决定岔开话题缓解尴尬之际,只见上官子婴叹气说道:“我知道你心理多少有些埋怨我的意思,可你要知道,当初云行衍来金陵找你的时候,你们只有一步之遥,是你自己选择留下来的……不过你说要进攻齐国的事情绝非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让我回去想想……”
随后楚湘灵便放任其离开,这段君不君臣不臣的关系才就此告一段落……
——
当晚,丞相府内
上官子婴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信函书卷,心中别提有多烦闷了,这都是司徒青云发来问自己要钱要粮的文书,自己要给吧?无疑是养虎为患,要不给把,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上官子婴让其进来,只见是上官明睿,他拿着几封合肥前线的折子说道:“二姐,前线传来消息,司徒俊的前军被陈恒之击退,现如今他们放弃了陆地上的大营,转而建起水寨,并且催促我们加派士卒粮饷,你看一下!”
上官子婴烦躁的摇了摇头说道:“又要粮?七天催了八次,几乎每天一封折子,是云天清真的如同传闻中的那么厉害?还是司徒俊刻意以此当做要挟我们的筹码,这个真不好说,但是我又不敢去赌……”
“二姐,既然这样,不如我们把司徒俊换掉如何?”
“你以为我没有这样想过么?”
上官子婴白了他一眼,而后叹气说道:“可是把司徒俊换掉,又该派谁去呢?若是身份以及威望不足,怕是全军将士不服,况且司徒青云那个老东西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今天陛下也跟我说起来出兵齐国的事情,真是所有事儿都赶在一起了……”
“出兵齐国?还把这事儿跟你说?我看水湘灵她这个皇帝是当够了!”
上官明睿当即把手拍在桌子上,表达着自己内心的不满,不过上官子婴却是不悦的说道:“你别这么口无遮拦的,连我都要尊她一声女帝,又或者是陛下,你何德何能竟敢直呼其名讳?!”
“这不是没人嘛?”
上官明睿卖乖道:“二姐,这是咱自家地方
,一吐为快怎么了?”可是上官明睿还没说完,就只见上官子婴随手抄起扇子用扇柄敲在他的头上,上官明睿连忙叫道:“哎呀……二姐你打我干嘛?”
“打你是为了叫你长记性!”
上官子婴说道:“我们上官家族如今干的事儿跟曹操董卓他们干的事儿没什么两样,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打着一个早已覆灭国家的旗号,实际上却为自己谋利……我们如今权势滔天,但越是在人得意的时候,就越容易出错,尤其是为人主者,你这样嚣张无比,到头来让你的手下看去了,久而久之也会在心中滋生其骄纵之意,而后一传十十传百,我们上官家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人望可就到头了!”
“可是二姐你不是也没把那个女帝放眼里么?”
上官明睿一脸委屈的看向上官子婴,上官子婴撇嘴说道:“你是要跟你姐顶嘴么?”
“我哪儿敢啊?您一向说一不二的……”
上官明睿连忙卖乖,走上前去轻轻把手搭在上官子婴的肩膀上为其舒筋活骨的按摩一番,上官子婴也乐的享受,把眼睛一闭,躺在椅子的靠背上,右手敞开扇子缓缓摇出几缕微风,此时上官明睿说道:“哎,可惜了……二姐,您是个女儿身,倘若你是男儿,恐怕也不会有那么多闲言碎语了!”
“闲言碎语?呵呵,跟我是不是男儿身有什么关系,他们真正不满的并不是我上官子婴,而是我们上官家凭什么可以发号施令,所以就拿一些虚虚实实的东西站在道义的角度去压我,可实际上倘若我真的放手了,他们也不过是做着与我相同的事情罢了!”
上官子婴说罢睁开眼睛道:“其实啊,权力这种东西谁都爱,但是有的人生来就只配为臣,你给他的权利多了他们非但不会感恩,而是只会像恶狼一样与你去争,去抢……但他们哪一天真的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后在回头看看,他摧毁的一切,正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东西!”
上官子婴暗有所指,明睿沉吟片刻说道:“二姐说的可是云家朝廷的事情?”
“呵呵,不错,没有白跟二姐混,有长进!”
面对她的赞许,明睿得意的笑道:“那是当然!”
“你啊……要是当初肯多花些功夫在武艺上,我也就不用向现在一样无所适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