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衍说罢不管暮如霜同不同意,还像小时候一样把手放在她脑袋上胡乱摸了两把,就只见暮如霜露出小虎牙,摇头晃脑的说道:“表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别老跟我的脑袋过不去?!”
“呵呵,乖乖等我,我马上回来!”
云行衍说罢施展轻功穿梭在大街小巷中,暮如霜坐在一边的台阶上,手托着下巴看着云行衍的背影,自语道:“云天清,你这个木头!连人家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都看不出来,还跟小孩子一样的玩儿失踪,害的我们大晚上的也不得安宁,满大街的找你真的很累啊!你知不知道!”
暮如霜就这样一个人呆坐了一刻钟左右,就只见云行衍回来,拿着一瓶跌打酒以及两块儿竹板还有一卷纱布,娴熟的为她上药,暮如霜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全程红着脸,最后在云行衍将竹板固定完毕后,说道:“好了,我还是先送你回家吧,别云天清没找着把你给弄没了,那样你爹还不得恨死我啊!”
暮如霜赌气道:“我爹才没那个胆子呢,你现在是兵部尚书,他巴结你还来不及呢,就你刚才走后我爹就训我了,说我对你太冷淡,要我以后看见表哥要微笑,不要板着脸……哎!”
云行衍说道:“屁的兵部尚书,我腊月二十四上任,到现在没去过一次兵部衙门,谁拿我这个兵部尚书当回事儿啊,外面如今说什么的都有,说我云行衍为了权力倒向太子,那些清流党如今恨我都恨死了!”
暮如霜说道:“不是那样的,我相信表哥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人都是会变的!”
云行衍突兀的看向暮如霜,说道:“刚正不阿的人为了生存也会圆滑世故,奉公守法的人也会变的黑白不分,兔子也会为了生存生出利爪与尖牙,狼也会因为猎人的弓弩逐渐便的丑态尽现……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
“那表哥会变么?”
“也许会,也许不会!丫头,别逞能了,我送你回去!”
“嗷……好痛,表哥,你又来了!”
暮如霜捂着脑袋,对于刚才云行衍戳自己脑袋的行为很是不满,而后云行衍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暮如霜往暮家的方向走着,于是乎便被云天清大老远的看到了,远远望去,两人的行为十分亲昵,云天清心中顿时五味陈杂,心中暗骂道:皇兄……我的世界只有如霜了,你为何还要在我们中间横插一杠!!!
云天清说罢便让车夫掉头,此时暮如霜突然停下脚步,云行衍体贴的问道:“你怎么了?”
“我总感觉天清就在这附近……或许是错觉”
暮如霜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云行衍只当她是关心则乱,将其送回暮府之后,自己又出去找了几圈儿,但也还是一无所获,便只好回了侯府,第二天,云行衍怕暮玲珑念子成疾,故而进宫前去宽慰,见到云天清刚好在坤宁宫内问安,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说道:“你小子可算是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担心你啊!”
云行衍外冷内热,可云天清在昨天看到那一幕之后显然有些对这个皇兄略微不满,只是淡淡的说道:“哦?有劳皇兄挂念了……”云行衍虽然觉得他有些阴阳怪气的,但也只当他是为情所困,故而也就没放在心上,转而看向暮玲珑说道:“既然天清已经回来了,贵妃娘娘可安心了?在下告退!”
暮玲珑站起身来说道:“留下来用些早膳吧……”
“还是算了吧,省的你我心里都不自在!”云行衍说罢掉头就走,暮玲珑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云天清说道:“去送送你皇兄吧,看他那一副疲惫的样子恐怕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你也是,从暮家出来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害的母妃为你担惊受怕的,你说外面世道那么乱,皇子之间互相杀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让为娘的怎么办啊!”
暮玲珑一边说一边开始掉眼泪,不过云天清却是冷笑道:“送他做什么?坤宁宫整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难不成我们都要各个去送?!他们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
云天清语气不善,把暮玲珑吓了一跳,略微有些惊愕的看着自己这个平日里秉承着‘温良恭俭让’的儿子,上前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说道:“你这孩子怎么了?病了?”
“我没有!”
云天清不耐烦的打开暮玲珑的手,一甩衣袖夺门而出,任凭暮玲珑怎么呼唤也不曾回头,如今是大年初二,各州府衙门还处于年假之中,因此云天清也不急着去洛阳大营,而是想去暮家找暮如霜问个明白!
云国对于丧葬的习俗是在死者的三天后下葬,所以暮府如今来往吊丧的宾客依旧不断,云天清火急火燎的走入暮府大门,刚巧碰上了暮辰,暮辰与云天清从小就不对付,而云天清也是一直秉承着一个让字,故而这些暮家的公子哥
们完全没把他这个掌握洛阳两万大军的武安侯放在眼里,暮辰见云天清匆匆走来,与几个纨绔子弟一合计,吊着嗓子呼道:“云天清!急着去哪儿?见了我们连招呼都不打的么?”
“是啊,爷爷在世的时候你对我们表哥长表哥短的,如今爷爷不在了,你就赶着跟我们划清界限?还真是白眼儿狼!我们暮家就是养条狗还知道冲着主人摇尾巴,你云天清倒好,为了在陛下面前邀功把这么一个屎盆子扣在暮家头上,让爷爷蒙羞,你说你怎么还有脸来?”
说话的暮家子弟拦在云天清身前,显然一副故意找茬的模样,却不料云天清今天并没有惯着他们,冷冷的说了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洛阳城还有我云氏子孙去不得的地方?!退下!”
“呦呵,反了你了,跟我们摆起侯爷的谱了?你小子自己心里应该清楚,你这武安侯的爵位是怎么来的!自己没本事还不让人说了,大家说对不对啊!”
暮战用手指头想要戳云天清脑袋,云天清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狠厉,抬手捏着他的手腕用力一转,只听得咯噔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随后就只见暮战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啊……!云天清你疯了么?放开我!!松手啊!手要断了!!!”
“哼!”
云天清将暮战推到一旁,转而直径向前走,可是暮辰作为暮家纨绔子弟中的话事人,自然而然不会给他装逼就跑的机会,上前一把手搭在云天清肩膀上,说道:“云天清,姑姑就是这般教你对自家兄弟发狠的么?”
云天清缓缓回头,略带鹰视狼顾之相,淡漠的说道:“你想怎么样?”
“道歉!”
暮辰说罢看向众人,向他们使了一个眼色,一个暮家子弟当即会意,跑去将云天清打伤暮战的事情宣扬出去,而其余几个公子则是一边附和一边阻拦住云天清的去路,说道:“对啊,道歉,不然你别想走!”
“呵呵,我本来不想与你们节外生枝,这都是你们自找的!你们自找的!!!”云天清紧握双拳猛的挥出打在眼前之人的胸前,凭借这些年在军中的历练云天清下手极其凶残,将骂的最凶的暮辰按倒在地,并且将其四肢尽数扯成脱臼,正当云天清打的过瘾之际,就只见暮家几个族老以及暮恪急匆匆的走来,连忙高呼道:“武安侯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