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然袭来的一剑,云行衍侧身躲避,虽然功力有显著提升,但是他与云思月还是差出了好几个境界,再加上没有配剑,匆忙躲避之下只见他狼狈的朝地上一滚,但云思月没有下死手,要不然云行衍早就身首异处了,见他滚到一边,手上掌力聚集,朝着云思月说道:“你别过来,不然我现在就毁了圣旨!”
云行衍半蹲在地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这让云思月跟不敢对他下重手了,其实自己的修为,可在瞬间出其不意将云行衍运功的右手斩断,但他毕竟是自己的衍哥哥,从小就不禁打,见他这幅模样,故而好言相劝道:“好好好,我不过来,但是你就算毁了圣旨,那要父皇在下一道你不照样还是功亏一篑么?!”
云思月小心翼翼的看着云行衍,生怕他做出什么蠢事来,故而开始循循善诱的说道:“再者,如今外面都宣扬你是为国捐躯,是大义,你要是挺过这一难关,那你有此义名何愁得不到父皇的赏识!把盒子放下,我们走吧,在晚就来不及了!”
“赏识?!”
云行衍咬牙说道:“等我能活着回来父皇他怕是早就咽气了!我回来还干什么,回来让人笑话么?!”
“那我也不能看着你乱来,盒子给我!”
“不给!”
云行衍说罢掉头就要从一旁的走廊逃跑,云思月转而去追,但是动静闹的大了,自然而然的惊动了守备至此的御林军,此时外面陆续进来几人前来围堵二人,不过还没来得及喊,就被云行衍赤手空拳的打翻在地,而后拉着一个昏迷的士兵进入一边的偏房,等到云思月来到这里后却是一无所获,只听得周围的人越聚越多,要是在继续浪费时间,怕是正事办不了,她也要被云行衍拖累,故而大喝道:“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但你能逃的了一时,你能逃一辈子么?我言尽于此,望你好自为之!”
云思月说罢纵身一跃跳上房梁,从上端的天窗窜出……
“她在那儿,快抓住她!!!”
一个侍卫长指着云思月的方向开始呼喊,就只见御林军开始投掷绳索渔网想要束缚云思月,但这些雕虫小技是留不住她的,此时龙君羡敢来,副将朝着他恭敬的说道:“发现月公主,从西南方向跑了,要不要去追?”
“放她走吧,陛下有令,不要让宁王走了就好,给我搜!”
“是!”
于是乎一群士兵开始进行地毯式搜索,不过云行衍却是早已换上
了先前晕倒士兵的行头,混进一队人马的后面,全程低头,此时已经五更天了,太阳即将升起,云行衍只感觉困意十足,今天没有朝会,不过礼部早已与齐国使团说好,在天亮的时候带云行衍在午门等候,可是现如今宫中乱作一团,搞得大家人心惶惶,此时武帝差不多也刚睡醒,见身边的张婕还在一旁酣睡,便也没有叫醒她,反而是站起身来走向外面的屋子,叫人伺候自己穿衣梳洗,吩咐一旁的宫人说道:“去,叫王恩来!”
没过一会儿,王恩便走来,此时张婕睁开眼睛,她一直都是在装睡,平日里武帝都是在四更天起床,今天比往日要晚了整整一个时辰,期间足够张婕了解宫中事宜了,包括从宫外收到徐狂的指令:拖延时间!
时间在回到四个时辰前……
那时候暮如霜带着云归梦回到宁王府,找徐狂想要帮忙商讨如何将今天的大劫渡过,故而将云行衍在宫中的行径一说,徐狂顿时觉得事情不妙,故而说道:“这一切都太迟了,主上被关在司礼监地牢,根本就是无懈可击!”
苏烈此时说道:“那有何难?”
“就算我们冲不进皇宫,但我敢保证,他们绝对走不出河南境内!我们望北楼的弟兄也不是吃素的!”
“鲁莽!”
徐狂当即叫停了他的做法,说道:“怎么?你想劫囚车啊?你知道你劫了囚车之后,对主上会有多大的影响么?现在摆在明面上的是,陛下要拿主上做弃子,你要是救了主上,对外可以宣称是主上死了,又或者是扣上一定招募私兵勾结江湖门派造反的帽子,到时候别提什么江山天下了,大家都得死!”
“反贼又如何?!”
苏烈咬牙说道:“我本就是越国的将领,大不了劫了囚车和大家一起去越国拥戴女帝,把云国的天下打穿!”
“对,苏烈大哥说的对!”
“是啊,打穿他这鸟天!”
“我们早就受够了!”
“对对对……”
王府内,望北楼的弟兄们纷纷吵嚷声一片,苏烈仿佛示威一般,朝着徐狂说道:“徐先生,往日宁王在,我敬你,现如今宁王不在了,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执掌望北楼?!望北楼是女帝一手创立,你不配对着我们发号施令!”
“烈哥说的对!这家伙P点儿武功都不懂,就知道故弄玄虚,现如今还这般叫我们忍耐,我们忍个屁啊!”
“对……”
此时暮如霜换了件衣服,从里屋出来,刚安顿好云归梦,叫他躲在屋子里休息,自己则是说道:“绝对不能去劫囚车!”
“苏烈见过王妃!”
暮如霜毕竟出身高贵,苏烈不敢在她面前犯浑,故而说道:“如今没有其他办法了,我们若是不劫囚车那主上就真的没救了!”
“那也不行!”
暮如霜冷着脸看向众人,他们还想吵嚷,只见暮如霜突然提起云行衍遗落在家中的白虹佩剑将其拔出,一剑将木桌斩成两截,然后冷冷的看向众人,说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如今宁王不在,但是这个王府还轮不到你们这群外人说三道四!谁在敢胡言乱语,我一剑杀了谁!”
被她这么一吓唬,众人都纷纷不敢言语,谁也不曾想平日里这个柔声细语的王妃生起气来也不输于男儿,只见她看向苏烈,说道:“苏大侠,你我相识时间不长,但也曾听夫君提起过你,夫君常说你是个识大体的豪侠,今日做出这般举动属实不该,何况,夫君只是去齐地交代事由,并不会死在齐国!你明白么?还有,你们在其位便言欺事,诚然,你们都是三妹的旧部,三妹如今被金陵豪族挟持造逆,且不知其是否顺其本心,可我们宁王府这么多年对你们的封赏嘉奖还少么?扪心自问,下面收上来的钱,真正入了王府账册的有多少!是,墙倒众人推,但是最让人觉得痛心的是,你们自己倒先内讧了起来,你们也别说什么是因为楚小姐的面子才留在我们宁王府,想走的现在就走,我们宁王府不会追究你们半点责任,但是想趁火打劫以此要挟,别忘了,我们宁王府不是没有人!若是不想被离恨宫追杀,被我暮家追杀,那你们就尽管胡作非为吧!想走的,门就在那里,留下的,希望你们听话办事,别老是得陇望蜀,要清楚自己的器量,别一口吃成个胖子,把自己撑死!”
“王妃教训的是!”
苏烈低头俯首,良久之后,见众人都安静下来,暮如霜将宝剑合鞘,而后递交到徐狂的手上,说道:“徐先生,你与陈恒之将军都是夫君的生死之交,你又是有大学问的人,如今王府一切,包括我在内,都交由你调配,但凡不从者,用此剑诛之!”
“王妃,我……”
徐狂不敢置信的看向暮如霜,一时之间老泪纵横,暮如霜继续说道:“宁王府,就拜托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