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柳生纯樱立马跑去外头,望向那群晕厥或已死去的鼠贼。
她走到其中一个鼠贼身旁,捡起了一根还未熄灭的火把,随即,便快步走回房间。
原本暗淡无光的房间即刻烁亮了起来,两只藏在阴影的老鼠在被光照到后发出了吱叫声,迅速逃离开。
突然,她的瞳孔猛地睁大,脸上全是惊愕的神情。
只见几具白骨铮铮的尸骸堆集在石墙下,十分地骇人。
那些尸骨体型都偏瘦细,长发飘飘,有些手腕上带有首饰,头发间插有花簪,甚至有些还没有手骨腿骨。
此刻,她心里清楚地知道,那些白骨没有一个是男人的。
下一瞬,她迅速转过头,满目惊恐地看向那漆黑的矮洞窟,顿时,心里那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柳生纯樱呆愣了片刻,缓缓地迈出颤抖的脚……
她举着火把走到矮洞窟前,半蹲而下,她看着里面的情形,果然不出所料。
“喝啊啊!”洞窟里的几个女人都发出了惶恐的大叫声。
“别!别害怕!我是来救你们的。”她即刻回道。
女人们依旧的惊恐看着她,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
纯樱见状,疾速拔出邪罗挥向前方!
“碰!!”随着一声巨响,沉重的刀鞘直接将铁栅栏砸个粉碎!
随即,她伸出手大声地说。
“请抓住我的手吧!”
几个女人都无动于衷,正浑身颤抖,惊恐地望着她。
片刻过后,仍然是没有人敢触碰她的手。
突然,站在女人们身边的女孩,缓缓伸出满是污血伤痕的手。
顷刻间,两张手掌紧握在一起。
柳生纯樱猛然发力把女孩拉出了矮洞窟,女孩便乖巧的站在她身后。
下一刻,她又向洞窟里的女人们伸出了手,脸上神情百般温柔。
其中一个女人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握住了她的手。
随后,她将女人们一个又一个地拉了出来,同时也看见了她们的全貌。
她们衣衫褴褛,肮脏蓬乱的头发下,是几张颇有姿色的脸,但却很是削瘦,双唇更是泛白。
而她们的身上也全都是伤疤淤青,但伤口最密集的地方遍布在下半身……
她苦皱双眉,那充满怜悯的双瞳逐渐润泽,眼角溢出了几滴泪水。
此刻,柳生纯樱还注意了躲在一个女人身后的少女,她似乎是没有穿着衣物。
纯樱立马脱下自己的和服外衣,披到了她的身前,含住泪对她们笑道。
“已……已经没事了,我带你们出去……”
女子们微微低下满是泪痕的脸,一边抽泣一边看着这位比她们还要矮上一到半个头的少女。
顿时,便觉得她的身躯虽然娇小,但却能够迸发出强大的力量,她们那惊恐万状的心,在此刻逐渐平稳了下来。
那名少女穿上了纯樱的衣服,缓缓张开裂唇,用细小沙哑的声音对她说。
“谢……谢……”
“走吧。”她微微摇了摇头,含泪浅笑道。
突然,她们的脸色大变,神情又变得无比惶恐了起来,双腿开始不停地发颤。
柳生纯樱迅速回过头,看向房门之外,这时,又来了几个鼠贼。
“娘的!找到她了!!”一个鼠贼拿刀指着她大吼道。
“宰了她!”他们齐声怒喊着。
顷刻间,怒火直逼上脑,纯樱怒瞪双瞳,横眉怒目地盯着他们,已然愤怒至极。
此刻,她的眼里已全是杀意,这还是自己有生以来最为愤怒的一次。
在这时,就连平时那么温和的她,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嘴巴了。
“扣喏……枯资!”她气愤地破口大骂。
只见她腰间的太刀刀鞘旁,顿时燃起了三团深紫色的鬼火。
鼠贼们纷纷拿刀向她涌来,当他们准备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便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亡。
他们慌忙地停下脚步,双目惊恐寒毛竖起,呈现在面前的似乎是一个满露煞气的恶鬼。
有的人还看到了那团团鬼火里的内焰,竟然是一张张惊悚的骷髅。
此刻,已有不少人准备转身逃跑,但为时已晚。
下一刹,她闪到他们面前,迅速挥刀上斩!一道强劲的剑气将所有人全都挑起!
瞬时间,黑鞘太刀上的三团鬼火极速向他们冲去!
他们悬在半空中,清楚地见到了飞来内焰里的骷髅张开倾盆大口!要把自己吞噬殆尽!
伴着阵阵惨叫,耀眼的火花在空中四溅开来,照亮了整个洞穴石道。
此刻,柳生纯樱半扎马步,右手放于刀柄之上,随即挥刀收刀再出刀!
连续三道剑气划破上空,贯穿他们的身躯,还震到了顶上的石壁,他们在未落地之前就尝到了同时被焚烧和刀割的滋味。
“叭啪啪啪啪!啪趴!”一块块燃着青色火焰的团状物接连不断地落下地面,散发出阵阵的烧焦味。
但她所使出的剑气,威力还不足以将这么多人瞬间杀死,仍有不少人摔落在地后就被烧得落荒而逃。
“啊啊啊啊啊!”几人飞快地逃跑着,不停地用手拍着身上的青火。
突然,一块巨大的钟乳石被震落,当场砸死了两三个鼠贼。
柳生纯樱微微呼出气,调整呼吸平复情绪,忍着额间的剧痛,缓缓转过身看向女人们。
渐渐,她的唇角慢慢上翘,温柔地露出浅笑。
“已经没事啦,我带你们出去,快走吧。”
她们惊惧地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便紧跟在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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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碰!碰!”鼠贼的脑袋被木制的手掌紧拽住头发,一次又一次地撞入石壁!
由于一次次的撞进,他的脸部逐渐血肉模糊,连五官都被淹没在鲜血之中,已无法看得清眼耳口鼻了。
片刻后,牧溪慢慢松开左手,鼠贼那残破身躯随之无力地趴在石壁上。
他弯下腰,双手放在两膝上面,硬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汗水早已遍布全身,浸湿了衣服。
随即,他缓缓抬起头,看着那堆集在道路四周的成堆尸体,大口地喘息着。
“呼喝喝……可恶,到底还有多少人。”他紧咬住牙疼到道,“嗑啊啊……”
牧溪在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腹部都有被刀剑划伤的血口。
“嘶!滋滋滋……”左肩下的木臂突然发出声响,散出阵阵热气。
“千万别坏了啊,拜托了。”他低声地说着。
再休息一会儿后,他便硬忍着剧痛直起身,走向那被利剑插在墙上的尸体。
他颤抖地伸出右手,轻握剑柄,拔出了自己的剑。
而他的另一只手捂着腹部,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步地走向通道的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