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秋风,萧索而犀利。
帘卷而过,转眼已是入夜时分。
只是那连绵的火光,到处的厮杀声,把这暗夜渲染的比白昼还要浓郁和肃杀。
梵蒂内城凛将府。
“砰。”浓郁的夜色下,一物突然穿破夜色朝着月下独立的凛将射来。
正遥望外城厮杀一片的凛将冷眉一皱,一伸手啪的一声把暗中袭来之物,接个正着。
“什么人?”一把接住射来之物,凛将身形一闪就逼射至暗来之物处。
好厉害的身手,居然他凛将府一个人也没发现的情况下,欺到他身边来。
这可就算是梵蒂城七王也做不到。
却只见一银色的身形在前方的暗夜里一闪,远远跃出,却并不走远,仿佛在前面等他。
凛将见此眼神一凛,等他?
当下一低头,五指打开,看了一眼手中握着之物。
借着月光一眼看清楚手中握着的是什么东西,凛将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那眉眼中有不敢置信,有绝对的震惊,还有大疑。
“什么事,出了什么事?”
而就在这瞬间功夫,周围暗中隐藏和明面上巡逻的凛将府属下,飞速从四周现身,就扑了过来。
有人能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靠近他们的凛将?
开什么玩笑,就算现在如此**的七王,也没人敢前来动四将势力一丝。
居然有人进来了?逼近了?
“好生把守。”巨惊的脸色快速的压了下去,凛将一声冷喝,紧接着身形一闪就朝前方的银色身形追去。
银光跳动,不快也不慢。
反正就在凛将前方带路,却让凛将怎么也追不上。
瞬息之间,就去得远了。
把还蕴藏着惊讶和什么都没察觉到的府将,扔到了脑后。
夜色朦胧,深秋的风刮过。
不似秋天的萧索和清爽,而是弥漫着无法言喻的浓重血腥味。
夜,黑中泛着血红。
一路急追,直入内城的梵蒂城主宗庙,银光陡然消失,失去了它的踪迹。
凛将脚步一停,抬头看了眼那苍劲的城主宗庙祠堂。
漆黑的门匾在月光下,泛着阴冷的光芒,阴森而无情。
皱了皱眉,凛将突然耳尖一挑,转过身去。
只见,夜色下,从三个方面破空而来三人,一赤,一白,一金。
三将,梵蒂城权倾一方的四将全部聚齐了。
那三人同样一脸的震惊和严肃,此时看着凛将也在此,不由脚步齐齐一顿,站在了一处。
互相对视一眼,四人什么话都没有交流,却已经齐齐明白过来。
这是有人在引他们前来,在引他们四人同时前来。
冰冷的脸上一闪而过厚重的严肃,能把他们四人同时引来的人和那信物,这……
“嘎吱……”就在四将面面相觑的一瞬间,那紧闭的城主祠堂大门缓缓的开启了。
一道身穿浅黄素衣的身影在灯火中,屹立在其中。
祠堂内梵蒂城城主的祖宗牌位,在他身周矗立着,映衬着那暗淡的烛火,在这样的夜里,分外阴寒和狰狞。
“你是谁?”一身金色长袍的巯将,皱着眉头上前一步沉声喝道。
“中武门主,君落羽。”淡淡语声随风而来,矗立在宗庙大堂内的落羽,缓缓的转过身,双手负于身后看着堂外四将。
中武门?没听说过。
四将齐齐一皱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人。
“你的东西哪里来的?”凛将却是见过落羽一面的。
此时见落羽那有白日所见的胆小和懦弱,不由眼一眯,那浑身的冰冷杀气,犹如腊月冰刀扑面就朝落羽扑去。
落羽见此轻描淡写的挥了一下手,寒栗如兵刃的杀气,瞬息荡去。
“凛,巯,闻,枢,梵蒂城四将,受城主慧眼识人提拔,才有今日之势。”杀气荡去,落羽慢条斯理的走上前两步。
“怎么,今日见了你主信物,还敢如此叫嚣,看来还真是应了流传的那一句,养虎为患,豺狼心性。”
此话一出,四将齐齐脸色一沉。
对视一眼,四人缓缓的伸出手,那手掌中是一块缺角的令牌。
四人不用手伸至一起,就能够清楚的辨别,这是城主的信物,调动他们的信物。
见此信物如见城主。
“我城主信物怎么在你手里?哼,你以为就凭这东西就能够调动得了我们?”闻将声沉如冰。
“怎么到我手上?自然是你们城主给的。”
“放肆,我们城主已经……”
“若我说还没有死呢?”轻拂去脸颊上的黑发,落羽嘴角含着似冷非冷的笑容。
“什么?”四将一听这话,立时脸色一变,齐齐对视。
他们的城主还没死?不是丧钟都已经敲过了吗?这……
“不过,死没死,对你们来说也没多大的意义了不是。”落羽看着四人的脸色,冷冷的哼了一声。
“四将独立,坐山观虎斗,你们眼中早已经没有城主的存在,我拿此物引你们来,到是抬举你们了。”
非寒冰冷冽的话,却重若泰山。
“放肆,我们四将岂有你指责的余地。”枢将眼角一横,厉声喝道,有一点恼羞成怒的深怒。
他们受城主提拔和栽培才有今日。
不过现在时机已经时非我也,谁能没个私心。
况且,他们服的是城主,不是城主的七个儿子。
他们之间的厮杀,他们为何要过问,都死了也不管他们的事情。
“城主若没死,只要他一句话,肝脑涂地,在所不辞。”阴冷的夜色中,凛将冷冷的沉声道。
“对。”其他三人立刻高声附和。
落羽听言淡淡的一笑:“那好。”一声落下,同时袖袍一挥,一卷轴就朝四人扔了过去。
凛将手一伸一把接过,展开借着月光一看,四人顿时脸色一变。
“奉你为主?”从牙缝中蹦出的声音。
“不奉也没关系,对于狼子野心的人,我一贯也不认为留在身边可堪大用。”落羽面上云淡风轻,话里却尖锐之极的挤兑着四人。
梵蒂城四将,比七王厉害。
若论忠心,有,对梵蒂城主算得上绝对忠心。
但是,人厉害了,非分之想也就多了。
若能收复为她所用,那么前景一切看好。
“就凭你?”巯将一声冷笑。
“就凭我。”落羽声音淡淡,却不怒自威。
“凭你也配,哪来的滚回那里去。”枢将一声冷哼,五指劈空朝着落羽就是一抓,一道尖锐的紫色斗气就朝落羽袭了过去。
“砰。”银光一闪在半空中一划而过。
枢将这一手如石沉大海,只起了一点点的波纹,就消失不见。
四将见此立刻齐齐蹙了一下眉头,朝落羽看去,枢将有多厉害,他们几人可是知之甚详的。
夜色烛火中,只见刚才还一个人的落羽脚边,此时蹲着一只头顶长角,狐狸般大小的银毛魔兽。
此时,正慢条斯理的放下爪子,冷冷的看了他们四人一眼。
压力,小小的身子,淡淡的一眼,却带着无法言喻的威压之态。
四将,立时脸色齐齐微沉。
双手负在背后,落羽见此缓缓的道:“今日我招你们来,若是服我,以后就得听我的。
若是不复,那么如此不忠不义之辈,留下也没有什么用,我梵蒂城不需要独善其身的将领。”
淡淡的话音落下,四将陡然觉得周围的空气开始凝固起来,两股强大的气息瞬间包围了他们所在的地方。
眼前,那小小的银白小兽一动未动。
却一瞬间那逼人的气息,几乎压的人身如负千斤。
而在他们的身后,另一道压力层叠而来,却让脚下的土地,好似产生了无尽的吸力。
吸的他们几乎无法动弹。
一只贵宾犬一般的小兽。
四将立时脸色一沉,淡紫色的斗气瞬间布满全身,手中武器瞬息幻化而出,直指落羽。
落羽见此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四人微笑。
而在这微笑中,一前一后的小银和貔貅,两兽看着四将,猛的一爪子挥下,砰的一声啪在了地面上。
瞬间,一银一土黄两色力量轰的一闪。
璀璨的光芒中,四将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两股力量就如两层防护罩一般,轰的一声把他们罩在了里面。
“给我来这招。”巯将见此一声冷笑,手中紫红长枪一闪,雷霆般的朝着两层防护罩撞去。
水波荡漾,犹如层层棉花。
感觉不到硬碰硬的强悍,却身如浓雾中一般,没有着力点,就好像一枪刺到了空处。
巯将脸色一沉,这防护罩……
“呜……”闻将见此立刻一声长啸,召唤他的魔兽。
魔兽,大家都有,不是只有你有两只。
然而一声召唤传出,却一丝波动都没有产生。
这个两层防护罩隔绝了一切,什么都传不出去,什么都撼动不了,他们完全无法召唤他们的魔兽。
一直没怎么把落羽放在眼里的四将,脸色严肃了。
四人对视一眼,突然之间一声低啸,四人齐齐出手,那紫红色的斗气相合而起,朝着防护罩的一点,猛击而去。
看不见招数,只能看见四股紫红色的斗气交织在一起,犹如一道蛟龙腾空而去。
“轰。”一声沉闷之极的碰撞声在此方响起。
联手的吞云貔貅和小银,齐齐身体微晃,朝后退了一步。
这四家伙联手,还真有点本事。
剧烈的撞击声后,四将脸色这一次是真正的变了。
没有破裂,没有波动,甚至没有一条纹路,眼前的防护罩一点改变都没有,完好依旧。
这……这力量……这是什么魔兽,居然强到了这个地步?
四人变色,却那里知道小银和貔貅,就是放眼忘川大陆都是凤毛麟角的魔兽。
他们四人虽强,却那强得过两兽联手。
“服不服?”落羽站在祠堂内见此淡淡的道。
“不服,魔兽强有什么了不起……”枢将愤怒的话还没说完,落羽身形突然一闪,就进入了小银和貔貅设立的防护罩。
四人见此眼一亮,齐齐武器交手就朝落羽袭去。
紫光大盛,犀利无边。
落羽加持淡黄的袖袍一挥,一银红的光芒从落羽的手上,陡然闪电般窜出,朝四人激射而去。
银红乍现,袖袍翻飞。
身如拂柳,翩若惊鸿。
四将眼睁睁看着落羽以一种诡异到无法言喻的身姿,从他们的攻击缝隙中一闪而过。
明明看着攻击上了,却发现落羽身体一扭就避了过去。
好似那水中的鱼,滑不留手。
四将还从来没看见过这样的武功招式,不由齐齐瞪大了眼。
而就在他们瞪大眼的这一瞬间,银红光芒飞射而来,一绕而过。
“不……”
“啊……”
紫光陡然消弭,四将脸色瞬间惨白。
月色下,只见四将的颈项上一薄薄的银红丝线横陈在上面,明媚的银红闪烁,却尖利的下一刻就能割断所有。
而银红丝线的另一头,落羽二指轻挑,捏着那丝。
“服不服?”声淡如水。
“咕……”四将看着落羽,从喉头上发出咕咕的声音,却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落羽见此手中二指一使劲,银红丝线立刻绷紧。
那鲜红的血从四将的颈项上缓缓的渗透了出来,让人毫不怀疑只要落羽手在重一点,他们就已经人头落地。
“服不服?”落羽声音一重:“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们耗,我最后问你们一次,死,还是跟随我?”
月明莹润,淡淡阴冷。
眼见四将还没开口,落羽眼中冷光一闪,二指夹着银红丝线就准备一收。
“服,不过我要见城主。”就在这生死关头,凛将突然开口。
“对。”
服,地魔火弱肉强食,对强者的崇拜那是天性,打输了服就是服,没什么多余的好说。
但权利的交替,一旨卷轴可不能说明什么。
看着四人坚决的眼神,落羽指尖一挑,银红丝线陡然收回:“好。”
对原主人忠心,以后才可能对她忠心,见异思迁的,她还看不上。
银色土黄两色消弭,小银和貔貅见此齐齐撤了他们的力量。
四将见此默默的摸了一下脖子,看着上面殷红的血迹,这个中武门主的用的什么武器,怎么厉害成这个样子。
完全无视他们的斗气攻击。
“想见,那就跟我……”
“轰。”袖袍一挥,落羽正待离开,脚下的大地突然微微一动,隐隐约约从地底深处发出一声轰鸣。
而这一声轰鸣后,一股本没有的强大气息,开始升腾出来了。
落羽辨别了一下方向,微微皱了皱眉,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当下沉声道:“走。”
身形连闪,就已经没入了黑夜。
梵蒂城四将见此,对视一眼,齐齐跟了上去。
死还是活,这委实没有什么好选择的余地。
夜风冰凉,梵蒂城厮杀震天。
南西北三天过处,七王那里是对手,在那魔兽铁甲下纷纷败退,却又不能退,战局万分的惨烈。
夜色浓重,地面上厮杀混乱,螳螂在捕蝉。
地面下,却有只黄雀在不停的动。
月上中空,梵蒂城密宫的正下方,那地底深渊的深处,流沙涌动,云开片片。
水晶镜折射出来的情景,让矗立在地底深渊边的两道身影,咋寒。
“出了什么事?”落羽顺着梵蒂城城主留下的指示,一路寻到这地底流沙深处,深渊之旁,朝停在那里的梵蒂城城主和老侍道。
“有东西碰触了周围的禁制,守护兽开始觉醒了。”老侍站在流沙涌动的深渊旁,皱眉看着下方金黄色的流沙和流沙中若隐若现的东西。
而那坐着的梵蒂城城主则勉强抬眼,看了一眼尾随着落羽下来的四将。
尾随着落羽前来的梵蒂城四将,见此脸上惭愧之色一闪,默不作声的砰的一声跪下,低垂下头。
“都是我的儿子,你们谁也不帮,我能理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更清楚……”
“城主。”
沙哑的声音在深渊上响起,让四将顷刻间无地自容。
梵蒂城城主微撑起手摇了一摇:“不用多说,以后守护好我的孙子平安,今日之事就算了,否则,我没那个时间灭了你们,有人有那个时间。”
吃了落羽给的药,反而精神和气色都有点抖擞的梵蒂城城主,话音落下,淡淡的扫了四将一眼。
那眼中的犀利,不减当年。
四将听其意,知道这是在托孤了,也是在为他们铺路。
“是。”四将都是枭雄,立时对着梵蒂城城主叩了三个响头,起身,站在了落羽的身后。
而此时,听见老侍说有东西碰了禁制,守护兽开始觉醒了的落羽,则站在深渊边上,朝下观望。
深渊下,本深不见底的底部,此时金黄色的流沙正在成波浪一般的朝上翻滚,缓缓的升腾了上来。
一股隐隐约约的强悍魔兽气息,开始觉醒。
蹲在深渊边,小银和貔貅第一次正色了起来,绷紧了身体。
流沙中有一个可能比它们还要强的魔兽,在开始觉醒。
而在那深渊的正中心,一朵盛开在流沙上面的花,正含苞待放,妖娆的伸展着。
花朵成云的色泽,就好似那无形无相的云一般,没有固定的摸样,在流沙中不断的变换着。
而那周边一道金黄的屏障隐隐约约笼罩在它的上面,把云间花包裹了起来。
那是那流沙里面魔兽的力量。
“云间花。”落羽睁大了眼。
云间花在梵蒂城的密宫地底深渊里,不是生长在天水一方的高山峻岭,而是沙漠,集沙漠的精华而长成。
这可是她这一趟的主要目的之一啊。
陡然的兴奋和惊讶过后,落羽快速的沉稳了下来:“什么东西碰了它的禁制?引动了守护兽的觉醒?”
“不知道。”
老侍摇了摇头,他们下到这里来,是按照落羽的主意,准备开启梵蒂城真正的秘密的。
却没想才来,就感觉到了禁制的破开,要盛开的云间花守护兽开始醒了。
“那我们的……”
“嗖。”落羽听言微微皱眉的话才开口,深渊旁的石头面里,突然银红光芒一闪。
一火红的小家伙扑头就朝落羽扑去,那速度快的站在落羽身后的四将,只觉得眼前微花,一物就扑了过来。
四将不由大骇,齐齐斗气飞扬,准备出手。
“小红?”落羽则一惊,看着扑到她怀里的小红。
小红进不来,她从小银处就知道了,那现在它是怎么进来的,还跑到了这里。
哼,想拦我,没那么容易,我挖了好深才进来的。
这里真讨厌,还有好硬的墙壁,瞧,头都差点撞起一个包了,不过还是被我给撞开了,落羽,揉揉。
小红在落羽怀里不断的扑腾,委屈。
而落羽听小红这么一说,明白了,感情云间花的禁制和那魔兽的苏醒,是小红干得好事。
落羽当即喜道:“你这个小东西。”
一边抱着小红狠狠的亲了几口。
云间花在沙漠深处,不到花期是不会出现的。
而现在因为守护兽被惊醒了,所以云间花在那守护兽的力量下,显示了出来。
好,好,免得她在去千辛万苦的寻它。
“快醒了,云间花也快被它催熟了。”老侍看着下方在那魔兽的力量下,不断开始散发七彩光芒的云间花沉声道。
落羽听言眉眼快速的一动:“醒了正好,正好给我派上大用场,走。”
一挥手,落羽转身当先就走。
同时,唇边一连串的吩咐就撒了开来,在深渊中回荡有声。
密宫深处,地底深渊,超级魔兽快要觉醒,而上面的人还不自知。
风云悸动,沙漠金秋。
一夜的厮杀,梵蒂城内虽不至于血流成河,却也尸横遍野。
七王若是合成一体,那三天还真要拿出点本事和代价,才能够处理他们。
而现在七王自己混乱,三天逐个击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铁骑,魔兽,横扫而过,三天从三个方向逼入梵蒂城内城。
七王中三王被杀,两王被擒,只剩下两王还在苦苦奋战。
虽然此时已经知道要合并一处进行杀敌,却已经晚了,时不我与。
深黑的天幕退去,深蓝的色泽在天空中绽放,黎明的曙光从天边跃出来,丝丝金光开始笼罩天地。
深秋时节,天清高广,黎明便越发的让人心旷神怡。
而就在这金光跳跃中,一道白色的白光突然从梵蒂城内城中心,那黄金铸就的王宫方向绽放了出来。
冲天而起,并不缤纷,却蕴含着神圣。
“嗯。”梵蒂城外城城南,南天王军队中,正负手观天的南天王,陡然眼色一变,转头定定的看着白光冲起的地方。
“这是什么东西?”身边他的副将见此诧异的道。
“雾色屏障。”南天王淡漠的眼中,一刹那间光芒翻滚。
“雾色屏障?是那……”副将一听一下就惊了,紧接着骤然惊喜起来。
雾色屏障,谁不知道梵蒂城最大的秘密就是那雾色屏障。
要是他们从中窥视出原理和构造方式,那他们搬回南天,想让什么人进来,就让什么人进来。
那种防卫还有谁能够破。
“王,我们……”
“唰……”
副将狂喜的话才开口,那白光闪烁的梵蒂城王宫方向,一七彩霞光紧接着升腾了起来,在黎明中恣意的妖娆着。
“云间花。”南天王的眼,亮了。
这是云间花成熟时候散发出来的光晕,好东西,两大宝贝,两个绝顶的大宝贝啊。
“走。”虽然来了梵蒂城,却并不打算入城的南天王,再也忍不住,转身袖袍一挥就朝梵蒂城内城闪去。
同一刻,梵蒂城城北,同样认为不需要自己进入的北天王,二话没说,一挥手,带着随身几个精兵,行入了梵蒂城。
同样,西天王没来,但是这一方的掌座,一分不落的踏了进城。
面对如此的诱惑,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住它们的魅力。
“都进来了?”密宫地底,声音低沉。
“是,都来了。”
“既然都来了,那就一起留下吧。”声音清脆而温润,远远飞出。
两天王,一掌尊进入,还有何人能够抵挡。
秋风扫落叶,四王齐齐被擒,七王势力全部被铲平。
梵蒂只剩下原本独立,却突然间消失不见的四将势力。
三大龙头,聚与梵蒂城王宫。
白色光芒从地底升起,伴随着白光的越来越甚,梵蒂城王宫就好似承受不住那力量似的,开始崩溃。
缓缓的沉了下去,渐渐的露出地面下那白色的神奇晶石。
还有那地底深处,云间花隐隐约约的身影。
高高的矗立在王宫塌陷的边缘,看着下方梵蒂城显露出来的秘密,南天王缓缓的笑了,看着对面的北天王:“东天王未至?”
“没见,不过想来应该不远。”北天王双手负在身后,立于南天王对面。
“还是老北了解我。”北天王话音一落,邪笑的声音在风中扬起,东天王慢条斯理的步上王宫塌陷的边缘。
“这么热闹的事情,怎么会没我插一脚。”酒红长发飞扬,东天王邪气昂然。
落羽阻止了他进,不过这么热闹,他没不进来的道理。
“四天齐集了。”就在东天王话音落下的当口,西面西天王的掌座,走上了王宫废墟顶端。
四天,东南西北,第一次,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