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天空越发高广。
那天蓝的找不到一丝瑕疵,万里无云,真正的如碧蓝璀璨。
闭月的结果,已经不言而喻。
一轮圆月高悬,半丝乌云遮目。
众目睽睽,无数眼神之下,月儿躲藏在了乌云之后,天地间一瞬间日月无光。
这比沉鱼落雁羞花来的无一丝取巧,更以天地之力震慑四方。
这选妃大典的结果,还须说什么。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被落羽占了个齐全。
试问,谁还能做到?谁还能媲美?谁还能争锋?
群花避让,众女臣服。
众藩王和附属国君,也是心悦诚服,非众人之女太过丑陋无德,而是眼前此人,乃万中无一。
他们怎么能够与她争锋。
一时间,落羽风头之盛,冠盖整个望天涯。
而那德容言功之说,沉鱼落雁之容,被飞速的朝着四面八方传播了出去,引得整个佛线一水,都微微震动。
太神奇了。
真有女人能做到这些?
在过震撼的同时,那陈旧的观念也在改变。
对绝色美女的品评,也开始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为标准。
至于望天涯,那更是不说了。
有落羽在前,若是不能比落羽更出色,都没人敢跟云弑天或者风无心云穹等人吭一声,选妃。
一场选妃大典,落羽成了最后的赢家。
这日上,秋风飞扬,阳光闪烁。
落羽一身粉蓝色衣裙,简洁而端庄,站与望天涯城门前,一脸微笑的送别千里迢迢前来京都的众藩王和附属国君们。
一众藩王和附属国君们,从一开始的不怎么待见落羽,到现在的恭敬奉承,已然说明太多的问题。
“非众家女儿不出色,而是我比她们早了一步,与宫中花草虫鱼混了个脸熟,认人而已。”
落羽站在城门口,微笑着朝四方辞别的众女和藩王们道。
众藩王听言齐齐脸上堆笑。
落羽这话说的客气了。
真能混个脸熟,就能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他们还没听说过,这不摆明了是给他们面子。
为众女挽回颜面。
当下,无一人锤破,都笑容满面的与落羽辞别,好话无数,一个个告辞。
送别封地各藩王和附属国君,虽然这一次乃是众女为主,身为他们君王未婚妻的落羽应该出面。
可全权交由落羽处理,云弑天根本不出现。
这一份尊荣和权力,可是望天涯头一份了。
金阳笼罩,金色飞舞。
落羽目送最后一个附属国君远去,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真累人,这送人的差事真不是好干的,脸都笑僵了。
“在有下一次,我让他自己看着办,想我在出面,没门。”落羽抚摸着怀里睡醒了的小银,一边低声咕嘟,一边转身就欲与一种侍卫回宫。
小银听言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笑弯了眼。
落羽见此捧起小银,笑道:“回去给你烤肉,让你吃个痛快。”
小银一听顿时大喜,唰一下就直立了起来。
烤肉,落羽好多天都没亲自动手做过烤肉了,哇,口水,口水。
落羽看见小银如此的馋样,顿时笑着敲小银的脑袋:“你这个……”
嗖,一话还没说完,小银陡然眼光移动跃过落羽肩膀看向了落羽的身后,那小眉毛一掀,脸上瞬间露出一丝薄怒,嗖的一声窜了出去。
落羽顿时转头,有什么事?
视线所及,只见前方树梢间一拳头大小的小兽,也是一身的银毛,看起来跟小银大小差不多。
此时,正看着扑过去的小银,扭头就跑。
落羽双眼顿时微微睁大,又一个小银?小银的同类?
她还从来没见过小银有同类。
顿时,落羽也起了兴趣,匆忙与身后的侍卫交代了一句,转身就朝小银扑出去的方向奔了去。
天青无云,视线极好。
小银和那小兽的速度很快,落羽施展了全力才跟得上。
紧追在后,一行一人两兽,朝着郊外的山涧就一路狂奔而去。
银光乍现,其速如电。
瞬息,三人就远远的奔入了山涧。
落羽跟在两兽身后,看的清楚。
小银速度比那只小兽还快,几个飞窜间,就在一处潺潺山泉流淌间,一个猛扑就把那小兽给扑倒在地。
两团银光瞬间纠缠在了一起。
落羽见此眼中亮光闪动,没想到小银遇到它的同类这么热情。
而这热情的念头才在胸间滚动,落羽陡然止步,被眼前的情况给瞬间惊讶的无语。
只见那扑上去的小银,按着被它扑在地上的小兽,扬起拳头,砰砰的朝着那只小兽,就是一顿胖揍。
边打边嘴巴急速的鼓动。
满脸的愤怒和不屑。
看上去,就好像在说。
靠,居然敢跟老子长的一模一样,我凑死你个丫的。
叫你敢模范我,叫你敢长银色,叫你敢跟我一样大小。
老子天下独一份,你居然敢冒充,我打死你个冒牌货。
小爪子扬起,速度奇快,那拳头落下,砰砰有声。
下方,那只被小银压着的魔兽,奋起全力抵抗。
可被小银占据了制前方,反击毫无力道,根本对小银造不成任何的威胁,只能任由小银骑在它身上打。
一时间,唧唧叫的声音此起彼伏。
有嚣张的叫嚣,更多的是吃疼的叫唤。
落羽见此伸手揉了揉眉心,满脸苦笑。
此时细细看来,这小兽虽然是跟小银长的差不多。
但是仔细看上去,那皮毛带着点白色,而不是纯粹的银色。
那爪子和脸,也多偏向于狐狸的品种,而不像小银这又像貂儿,又像狐狸的种类。
落羽苦笑,她怎么就忘记了小银有多自恋。
当年那一直银色的豹子,都被它拔的一根银毛都不剩,现下还不说遇上个跟他差不多的。
这性子,是使大发了。
“喂,喂,小银,别打了,你别欺负它啊。”落羽苦笑着走上前去。
小银听着落羽的话,哼了一声,不听,继续爪子拳头齐飞。
那小兽哀叫连连,毛发被拔的根根飞扬。
落羽见此哄道:“不打了,回去就给你烤两只野鸡。”
无视,不过拳头下的力度有放轻。
落羽见此,继续哄:“在加一只野兔。”
拳头的力度软了。
“干脆,一头小乳猪,要吃就停手,不吃就继续打,野鸡野兔都没了,我也先走了,你……”
一话还没说完,小银唰的仰起头,小爪子朝着落羽一挥。
示意,成交。
落羽见此顿时哭笑不得的看着小银,这个爱吃的家伙。
答允了落羽不在动手,小银狠狠的瞪了被它凑的鼻青眼肿的小兽一眼,犹不解气的把那小兽,一个翻滚翻过来。
扬起拳头,砰砰两拳,揍在了小兽的眼睛上。
瞬间,银白的小兽脸上落下两个黑眼圈,堪比熊猫大哥。
落羽瞬间无言,看着退开的小银,在看看那被凑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小兽,落羽一时间,真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板着脸。
“你这家伙。”半响后,落羽一口气才喘过来。
弹了一下蹲回她肩膀的小银,朝那地上的小兽走去。
提着尾巴把小兽提起来,落羽看着眼前鼻青眼肿,就差痛哭流涕的小兽,严重无语中。
这小银下的手……
“云白,跑哪里去了?”
正当落羽严重无语中的时候,一丝温润的声音响起,一人从山涧转了过来,正好于落羽对上。
“云白,你……”那人陡然声音一扬。
落羽听声抬头,看着那一身浓重书卷味道的男子,和那皱眉惊讶的眼,嘴角抽筋。
糟糕,这小兽是他的?被逮了个现行。
极不好意思的嘴角动了动,落羽缓缓放下手中已经辨认不出原貌的小兽。
那小兽一瘸一拐的走道那书生面前,呜呜的直叫唤。
“那个……那个……不好意思啊。”落羽摸着鼻子,自好傻笑。
“这是我家公子的小宠。”书生看了落羽一眼,皱着眉径直转身朝山后走去。
落羽见此回头瞪了小银一眼,小银回给落羽一个,哼。
没办法,打了人家的魔兽,看上去又是一个不会斗气的书生,怎好意思跑路。
落羽只好一脸扭曲的跟上前去。
自家的魔兽打了人家的,怎么也得陪个礼才是。
转过前面的山石,一汪山泉叮咚而下,顺着山涧流淌,清脆悦耳。
而这山涧上一八角亭矗立在其上,简陋却别具风味。
亭阁上,一男子头发高高的束起,一身月牙白长袍,正坐于其上,低头观看着面前的什么东西。
“公子,你看云白。”书生抱着小兽走上前。
男子缓缓抬头:“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声音温润,带着丝丝磁性,仿若那上了年省的酒,醇香沁人。
“被他们打的。”书生一手指向落羽。
落羽见此脸上堆上讨好的笑,几步走了上去:“那个,我家小银不懂事,刚才乱发疯,打错了,打错了。”
蹲在落羽肩膀上的小银,听言脑袋一横就要跳起来。
落羽连忙一把按住,紧紧的抱在怀里,不准小银乱动。
端着笑,看着眼前侧过头去的男人,落羽觉得自己就像个老妈子,在给惹了祸的儿子,上门赔礼道歉。
该男子听言,缓缓的转过头来。
落羽一眼扫见全貌,不由轻轻的扬了扬眉。
眼前之人俊朗之极,剑眉横飞入鬓,双目灼灼生辉,那刀削斧刻一般的五官,几无一丝瑕疵。
气息温润而沉稳。
山风吹起一丝垂在脸颊的黑发,轻舞飞扬。
给人一种,君落凡间,超凡出尘之态。
落羽心生电转,好一副容色,好一身气质,几跟云弑天可一拼高下。
若说云弑天温润中隐藏着霸道,优雅中彰显着雍容,绝色容貌下,蕴合着天山雪莲般的高贵和华美与着地狱火莲的强势。
像是来自地狱。
那么眼前这人就中正平和,轻灵优雅,俊朗无边的容颜下,是如松竹般出尘的高贵和如泰山般屹立天下之中的浩然大气。
好一个男人。
落羽微微眨了一下眼。
“打错了?”该男子看着落羽,在看了看小银,嘴角缓缓的勾勒起一丝微笑,看着落羽道。
落羽使劲揉了小银一把,嘿嘿笑道:“错手,错手,这家伙臭屁的紧。”
“喔,不能容许跟你有一样肤色和摸样的?到真是自傲。”该男子看着小银,轻轻的吐出。
落羽见他看了一眼小银,就把小银的脾性摸了个清楚,不由挑挑眉,只好赔笑。
“要不我医好它,就算……”
“陪我下一盘。”
落羽商量的话还没说完,白衣男子突然敲了敲手下的棋盘,朝落羽轻笑着道:“就当欺负了我的小宠的代价。”
这人还真好说话,落羽闻言心念微动。
当下,低头扫了一眼眼前的棋盘,耸耸肩膀道:“我不会下这个。”
她当年什么杂学都有学,但是这围棋,真的不好意思,她实在是学不好这个。
“你不会?”白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一闪而逝。
“有问题?”落羽抬头,她不会围棋有什么好惊讶的。
难道此人认为她应该会,他认识她?
“没有。”一闪而过惊讶后,该男子缓缓笑着摇了摇头,指尖夹着棋子在棋盘上轻点:“不过,这代价可就不能还了。
过一会,可能我就另有想法了。”
面色温润,笑容温和。
落羽听言却深深的看了该男人一眼。
怎么感觉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很危险,不是攸关生命的危险,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隐藏的危险。
“那下五子棋如何?”她唯一会的就是五子棋。
“喔?”男人显然没听过。
落羽也干脆,直接伸手就在棋盘上布置了起来。
“到是简单。”男子看懂了规则,缓慢出声道。
“我陪你下三盘。”落羽挺大方的。
五子棋的三盘和围棋的一盘,那可是没有一点可比性。
白衣男子听言,抬头看了落羽一眼,嘴角含着笑,缓缓的在棋盘上落子。
五子棋,简单易懂,极好上手。
当年,落羽就是凭借着一手五子棋,打得她的师兄师姐妹们毫无还手之力,勉强挽回了一点不会围棋的脸面。
此时施展开来,那是三下五除二,解决了白衣男子。
“三盘已毕。”落羽微笑着看着该男人。
五子棋,她想放水都没那可能。
而该男子听着落羽的话,眼神微动,笑看了落羽一眼,低头看着棋面沉思了片刻。
“可简可繁,速战速决,到是利索。”
品评之后,白衣男子缓缓道:“在来一盘。”
“说好三盘的。”落羽揉着小银。
“我没答允。”白衣男子一下就笑了,看着落羽。
那眼中的笑意,让落羽感觉自己就好像在撒娇耍赖一般,顿时无语的低头,继续。
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真是的。
“直来直往,也可繁复无边,不若围棋的步步为营,却以爽利直接直逼结果,到是好棋。”
白衣男子慢条斯理的在棋盘上落子。
落羽见该人只短短时间,居然就能够跟她下了二三十手,还没让她赢去,这天赋……
当下接过话道:“是啊,干脆利落,直接绝杀,不拐那么多花花肠子。”
围棋繁复,打结布局,一步错,步步错。
而五子棋,一目了然,直接之极。
输赢顷刻之间,可简可繁。
若说围棋是纵观天下的大局,如枪乃兵中之王。
那这五子棋就如那利器出鞘,见血封喉的利剑,剑走偏锋,速战速决。
这是两种境界。
“原来是这般,难怪了……”白衣男子看了眼落羽,目光似有所悟,微微一笑。
一字落下,落羽锁定胜局,听见男人出声,抬头道:“难怪什么……”
“咳咳……”询问之声才发出,就见对面这白衣男子突然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落羽这些日子被云弑天的病痛调教成了下意识的动作。
当即想也没想,就直接伸手搭在了白衣男子的手腕上。
白衣男人见此眉间微扬,微诧异的看着落羽。
旁边抱着鼻青脸肿的小兽,一直没有答话,在旁边看着的书生男子,见此眼中也闪过一丝微光,看着落羽。
落羽见此一下反应过来,当即笑道:“习惯了。”
话音未落又接着道:“气息有点走岔,应该是练功的时候出了点问题,不是什么大事,吃一丸药就好了。”
说罢,从怀中药瓶中倒出一颗药,递给了白衣男人。
这一药丸就全当小银打伤了他的小宠的赔罪。
他们两清了。
白衣男人看着落羽递过来的药丸,抬眼看了落羽一眼。
在低头看了眼手腕上,落羽刚才搭脉的地方。
那幽深的眼中光芒一闪而过,嘴角的笑容却缓缓的深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气了。”白衣男子伸手接过,看也没看就送进了嘴里。
旁边那书生见此踏前一步,看摸样像是想劝阻。
不过,到头来,还是一声未出,并没反驳。
落羽见白衣男子吃了她的药丸,当下抱着小银站起身来,微笑着道:“我家小银调皮,这一次就多包涵了。”
白衣男人看着落羽,微笑着并没答话。
落羽见此也直接:“我出来的够久了,我们就此别过,以后有缘在见。”说罢,抱着小银转身就要走。
“父母尚在牢狱,有人却乐于选妃争宠,唉。”
落羽转过身,还没走开,身后白衣男子突然缓缓的出声。
此话一出,落羽顿时脸色大变。
这说的是她,这个人知道她,当下唰的转过身来,厉声道:“你是谁?”
白衣男子手指在棋子上缓慢的拂过,看着落羽依旧温润,缓缓的道:“我来自梵天阁。”
居然一点也不避忌。
落羽一听,眼微微的一沉,脸冷了下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落羽反身重新落座,对视着该人。
该白衣男子看着落羽顷刻间的一脸冷酷,不复刚才的娇俏温和,当下缓缓摇摇头:“还是刚才的可爱。”
落羽闻言顿时眉头一皱。
然还不容她发话,那白衣男子微微挥手,慢条斯理的道:“我不欠人人情,这药丸,我自有谢礼给你。”
说罢,旁边一直没答话的书生摸样男子,从怀中掏出两物,放在了落羽的面前。
“这两物都给你,不过时间都有限制,过了时,就会出现变动了。”白衣男子依旧一脸微笑,温润之极。
落羽皱着眉,也不客气,直接伸手取过展开一看。
这一展开看上一眼,落羽面容瞬间就严肃了。
两处地图,这乃是两处地图。
一处,标示着梵天阁烽火崖,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此乃关押她爹娘的地方。
与什么时候关押至此,什么时候会押至另一处地方。
时间上都有准确的记载。
“你到底是谁?”落羽握紧了手中的地图。
白衣男子嘴角微挑:“我是谁,你很在意?”
落羽闻言眉头越发紧皱。
“何必在意我是谁,你只要知道这上面一切记载完全属实就好了,有些人,是不屑做任何手脚的。
不过,只许你选一处,到了那里,自然会有人给你更准确的地图,就当你这一粒药丸的回报。”
白衣男子见此目光炯炯的看着落羽,带着磁性的声音随风飞扬。
落羽听言眼色微动。
若这地图真属实的话,那面前这个人在梵天阁……
一边想,一边打开了手中另一地图细看。
隐族的国土京都总部。
那地图上没写什么字,只是在那地图的最中心地点,画着一只天火鸟。
天火鸟,为云弑天炼制玄火丹需要的绝顶药材。
落羽五指死死的扣在两物上。
好贵重的,这两物简直……
“十日后,这一株隐族得来不易的天火鸟,将会被炼制,到时候药效全消。”低沉的声音传来。
落羽抬头,那本坐在对面的白衣男子,已经起身缓缓离开。
“想知道我是谁,下一次见面时,你自然就知道了。”
声音寥寥,低沉而有力。
山风飞过,拂起那黑发白衣,出尘绝世。
落羽坐在石桌旁,沉吟了一瞬间,突然飞跃而出,朝着云弑天的皇宫就狂冲而去。
十日,只有十日时间。
那她爹娘的关押地点在梵天阁,在佛仙一水的北面。
而云弑天的药,那株天火鸟,却存在隐族的总部,佛线一水的南面。
这两处,十日内绝对无法同时到达两处地方。
只能选一处,只能一处……
天缓缓的沉了下来,夕阳笼罩在天空中。
那璀璨的橘红色,红的似血,红的让人触目惊心。
正殿没有,议政宫没有,寝宫没有。
落羽狂冲而至,却连连扑空。
云弑天到什么地方去了?
落羽正疑惑间,那药房出隐约的咳嗽声却传入了耳里。
落羽一听立刻转身就朝望天涯的藏药室快步行去。
天空灰暗,夜色缓缓的来临。
灯火开始跳跃,划亮夜晚的望天涯皇宫。
“君王,你这伤不能在撑了。”
隔着窗户,落羽清晰的听见风无心焦急的声音,落羽脚步不由微微一顿。
“我没事,人呢?”猛烈的咳嗽中,云弑天声音中夹杂着暴躁。
落羽早上就出去了,到底跑哪里去了,这望天涯也不是绝对安全的。
“君王,她不会丢,你还是先注意你的身体……啊……”
“弑天……弑天你……”突然间风无心和云穹的惊呼声同时响起,声音中夹满了焦虑。
落羽正行至窗口处,当下借着灯火看了一眼屋内。
云穹手中的锦帕上蕴满了血迹,而云弑天的嘴角还带着血。
落羽心一下就沉了。
她知道云弑天的伤不能在多拖时间了,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云弑天本身的实力,已经快压不住那伤了。
一直紧紧撰着两份地图的手,狠狠的撰紧了。
一面是她的爹娘,她最爱和关心的亲人。
一边是云弑天,是云弑天。
落羽站在夜色中,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还不进来。”察觉到窗外落羽的气息,云弑天眉一挑,一袖袍拂去云穹手中的血帕,擦去嘴角的血迹,就朝门外看来。
落羽见此心中微酸,快步行了进去。
“跑什么地方去了?”云弑天坐在椅子上,面色无变,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小银看见跟它长的差不多的魔兽,跑去揍人家去了。”落羽看着什么都不打算说的云弑天,面上扬起笑容。
云弑天是知道小银性格的,听言扫了小银一眼,拉过落羽:“以后不许离开我身边这么久。”
霸道依旧,冷酷无边。
“你的身体……”
“没事。”
“你……”
“不许质疑我的话。”
落羽看着云弑天,云弑天则眼一横,冷眼横过身旁皱眉的风无心。
风无心见此咬了咬牙,沉声道:“我刚才收到消息,是有关你父母的,他们极有可能被关押在……”
落羽听言一瞬间心中百味杂陈,都伤重成这个样子,还关心她的父母……
“这件事情你们处理,我有点事情先去办一下,你在这等我。”落羽打断风无心的话,抬头狠狠的亲了云弑天一口,转身就朝门外冲去。
“给我回来。”云弑天诧异中带着怒气,居然不听他的。
而冲出门外的落羽,把紧紧握在手里的,她父母的地图咬牙放在了怀里,手中握紧了天火鸟的地图。
夜色蔓延,黑的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