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王宫,奢侈却糜烂。
此时,在金色的骄阳中,却不复往日的金碧辉煌,变的暗淡而无光。
落羽抬步上前,轻轻推开那半掩着的殿门,进入那四天窥视已久的梵蒂城城主寝宫。
“看着走。”
一进入阴沉的寝宫,一道苍老的声音就传了来,紧接着一物落在落羽的脚前,开始为落羽指路。
落羽见此顿时明白,原来这梵蒂城城主寝宫布满了机关陷阱,难怪七王在外叛乱成那样,也没敢进来。
这梵蒂城主到还真没老糊涂。
心思沉静,落羽尾随着那衣襟上的珍珠扣指路,在阴森的寝宫中兜兜转转。
最后行入那死寂的黑玉石床榻。
精美的黑玉石镶嵌在黄金满目的寝宫中,更显暴发户的味道,但却从另一个方面显出绝对的奢侈和桀狂。
此时,精美的床榻前,一老侍满眼精光的看着落羽,人已经老的头发花白,眼神却很厉,犹如鹰鹫。
让人对视之,不寒而栗。
落羽抬头没有说话,与这老侍对视。
老侍看了落羽两眼,也什么都没有说,缓缓转身,让开道路。
那眼中有明了,有枭雄末路之悲哀。
落羽见此缓步走至那黑玉床上躺着的梵蒂城城主面前。
黑玉床上,梵蒂城城主已经年过半百,头发半花白,此时脸上一片死气,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落羽看了一眼梵蒂城城主,伸出手为其把了把脉后,缓缓摇头:“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此病已经拖到现在,非她不愿意救,而就算是大罗金仙在世,也不可能回春。
梵蒂城城主是大限已到,无法救了。
那老侍听言闭了闭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那面上闪过的是意料之中,却最终一丝期望也消弭的破碎。
“咳咳……你是那方的……人?”而就在落羽话音落下的当口,那死气一片的梵蒂城城主突然出声。
那紧闭的眼,缓缓的强撑开。
落羽低头的目光正对上梵蒂城城主的老眼。
犀利而尖锐,不是将死的糊涂和涣散,而是尖利的明了一切。
小小的梵蒂城能够在他的手里发扬光大,成就现下如此局面,此人算得上一代枭雄,不是没有道理的。
落羽见此看了一眼老而弥坚的梵蒂城城主,也不假装:“不算那一方,不过跟东天是合作关系。”
面上一片死气的梵蒂城城主听言,眼再度闭上,脸上闪过不出乎意料的神情。
“能经过现在的沙漠,从容的进入这里,若跟四天没有瓜葛,谁都不会信,你到还老实。”
落羽身边那梵蒂城城主的老侍缓缓的开口道。
落羽听言淡淡的笑了笑:“梵蒂城现在如此摸样,没有必要隐瞒。”
边说边微微抖动了一下手。
那身上携带的什么毒粉啊,毒液啊,就齐刷刷的抖落了下来。
看上去并不起眼,却都是致命的毒素。
那老侍见此脸上一闪而过锐利和悲愤,咬牙切齿的道:“畜生,一群畜生。”
城主还没死,七个儿子就自相残杀,手下最得力的四大战将独立,整个包围住王宫。
断绝了所有医治的脉络。
这,就是在把梵蒂城城主往死里憋。
满以为今日良心发现,准许不属于地魔火的圣药师进来为其医治。
却原来藏的是这个心,生怕他们的爹还不断气,这些毒药是齐齐上手,好,真正是好儿子们。
落羽袖袍一挥,卷起那些毒粉,看着闭着眼,脸上却悲愤至死的梵蒂城城主。
缓缓的道:“权势之下,这些你该早就心里有数。”
权力,没有人不喜欢,更何况是生于王家的人。
而且,梵蒂城城主这七个儿子都不是孬种,都是精明出色之极的人物。
这样的人岂会屈居人下?
这样的情况,想都不用多想,梵蒂城城主只要一死,这梵蒂城那就是腥风血雨的夺位。
只不过现在提早了点,老爹还没死,就已经纷乱争位了。
“其他三天呢?”闭着眼,梵蒂城城主万分虚弱,话却说的清楚。
“已经都到了。”落羽也干脆。
梵蒂城混乱,正是下手的好机会,四天岂会放过。
落羽干脆的话语落下,梵蒂城城主枯瘦的五指,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身体不断的颤动,嘴角黑血一丝一丝的流出。
“城主,你……你就不要在关心这个了……他们如此不孝,就让他们自行去吧。”
那老侍见此,摇头悲伤的沉声道。
七王混乱,外面四天逼近,不知道危险迫在眉睫,还在自乱阵脚,这梵蒂城的前途,唉……
迟早是毁于一旦。
“这是我毕生的……心血……”枯瘦的五指握的咔嚓做响,那梵蒂城城主死气沉沉的脸陡然血红。
落羽一见眉间微挑,立时伸手点了梵蒂城城主檀中百汇两穴。
“你若如此激动,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没有夸张,也没有恐吓,只是实事求是。
“在让我活两天。”
落羽话音刚落,那气血翻滚的梵蒂城城主突然睁开眼,精光锐利的看着落羽。
那里面蕴含的是决绝和杀气,是枭雄末路的桀狂。
他不甘心,也绝不能这样。
七个孽子死不足惜,但是他还有孙子,他不能让他一族人全在梵蒂城破时候死绝。
他不能让四天占了他梵蒂城去。
梵蒂城是他的,那怕他就是毁了,他也不让四天捡这个便宜。
落羽听言一扬眉:“有何好处?”
梵蒂城城主看着平静沉稳的落羽,老而弥坚的眼闪过犀利:“你要什么好处。”
声音低弱,却掷地有声。
那是属于回光返照的精神和清明。
落羽听言慢条斯理的道:“七王叛乱,四将独立,四天威逼在外,这梵蒂城迟早是破,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城破,死绝,依照四天王的风格,你梵蒂王族一个也别想活,这些,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这样吧,我这个人也不是太心黑手辣之辈,梵蒂城送给我,我就保你孙辈无忧。”
慢条斯理的话音落下,落羽歪着头看着梵蒂城城主。
她中武门和东天是合作关系。
不过这梵蒂是属于她中武门还是属于东天,这可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合作对象,那属于她也一样可以合作嘛。
“你凭什么保证?”梵蒂城城主的老侍陡然插言,死死的看着落羽。
睡在床上的梵蒂城城主也目不转睛的锁定落羽。
“就凭我自己。”落羽伸手点了点她自己的眉心。
“现在我给不了你什么凭据,赌一把如何?
相信我,我们就合作,不相信我,就等梵蒂城破,我,不一定需要梵蒂城,不过,我既然答允的话,那我就一定会做到。”
声音淡淡,却铿锵有力。
梵蒂城不送给她,无所谓,她需要但是绝对不是很需要。
但是,过了她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梵蒂城王族一个不留,城主血脉想延续下去。
那恐怕就,难了。
寝宫中有一瞬间的沉默。
孰轻孰重,各自掂量。
半响,一丝低沉无力却坚决之极的声音在空寂的寝宫中响起:“赌。”
“好。”
秋风寒栗,阵阵飞舞。
金光闪烁的梵蒂城在金色的秋阳中,光芒依旧。
“轰。”就在这灿烂的深秋金光中,一声沉重的钟声突然敲响在梵蒂城上空,绵绵而厚重远去。
“城主驾崩……”
悲切而凄凉的鸣奏声在钟声中层叠而起。
梵蒂城城主驾崩,那崛起于地魔火四天王之间的一代枭雄,落幕。
“什么,死了?”那送了落羽进去,就一直退在殿外的七王。
在各自的敌视和对持中,猛然听见幕钟敲响,他们爹随身的老侍,那梵蒂城最厉害的高手,沉痛的呼声响起,不由齐齐一愣。
他们的老爹,真的死了?
怎么这么快,还不待他们准备好。
“嘎吱。”半掩的殿门在钟声中推开,本就是一身素色的落羽走了出来。
满脸沉重的朝七人摇摇头道:“城主大限已到,本药师无能为力,现已经仙逝,你们……”
“有何遗诏?”
落羽话还没说完,那一身黑衣的六王突然大声喝道。
“啊……”落羽佯装懵懂的张大了嘴,喃喃道:“他,他只摇了摇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
落羽一哀悼的话还没说完,那七王中的老大突然间转身就走,如飞一般朝宫外而去。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悲伤,没有人经殿见他们老爹的遗容。
其他六王在老大掉头就走的瞬间,齐齐脸上一闪而过兴奋和绝对的杀气,齐齐转身朝着王宫外狂冲而去。
梵蒂城城主死了,他们的爹死了。
没有遗诏,没有订立谁才是下一任梵蒂城城主。
这一刻就是绝对的关键。
谁能在这一刻拿下王宫,谁能在这一刻灭掉其他的势力,谁能率先称王,这梵蒂城以后就是他的。
快,快,快,他们没时间了。
现下,最关键的时刻到了,成王败寇就看这一刻。
因此下七王那是身形如电,转眼就消失在了金光闪耀的王宫里,那还顾得了落羽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圣药师。
而远处,厮杀声开始汹涌澎湃起来。
落羽看着根本看都不看他们老爹一眼的七王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冰冷,这样的儿子,该杀。
秋风乍起,帝王家无情。
落羽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转身回了梵蒂城城主寝宫。
钟声肃穆,席卷天际,飞扬而出。
“梵蒂城城主死了?”梵蒂城南面屏障外,南天势力中一人抬头望向那白茫茫的屏障,沉声道。
“是丧钟。”
“死了,好,来人,准备给本王强行破此屏障。”
“是。”
秋风帘卷,森寒和炙热并存。
同一刻,梵蒂城北面屏障外。
“死了?死得好,来的正是时候,来人,准备给本王强行攻城。”
“是,属下等早已经准备好。”
同时,梵蒂城正西面。
“禀掌座,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只等掌座一声令下,就强行攻城。”
“恩,东南北四面动静如何?”
“南北两天王已经到了,看架势是准备强行攻破这屏障,至于东面,还没有收到东天王的消息。”
“没东天王的消息?”
“是,东面城外没任何的风吹草动和兵马驻扎,不过想来东天王那么狡猾的人,肯定是另有主意。
不过,掌座,不能在等,若是南北两天攻破这屏障,我们要是晚一步,那后果……”
“准备,强攻。”
“是。”
烽烟乍起,帘卷直飞天上。
南西北三天势力,在城外撕破层层的伪装,露出狰狞的面容,开始准备强行攻城了。
四方商旅蜂拥而逃。
梵蒂城,沙漠中的黄金城。
此时在骄阳下,那白茫茫的城外三方黑压压的势力驻扎,几乎整个围了这梵蒂城。
各色斗气,各种魔兽的攻击,此起彼伏的朝那笼罩在梵蒂城的屏障上砸去。
轰隆隆的声音,就好似那天边的惊雷,一道接着一道,惊天动地。
而那城内,此刻早已经成了修罗场,血流成河,杀声震天。
逼宫,抢夺,厮杀,占据有利位置。
精美的黄金城,此时那里还有一丝半点的精美之处。
到处都是血迹,到处都是倒下的人,到处都是断壁残垣,铁蹄过处,横扫一切。
城内民众,关门闭户,只恨为何生在了这里。
血色蔓延,笼罩整个梵蒂城。
就在这样的内忧外患中,梵蒂城城主寝宫下的地底密宫中,落羽却好整以暇的背负着双手。
通过地面的水晶镜反射回来的影像,摇头。
“鼠目寸光,难成大器。”看着城内七王的七大势力,没有一处做好准备与城外的三天攻守。
全都在为了争王位,兄弟厮杀,落羽冷笑的道了一句。
“若成器,还有今天。”那一直跟在梵蒂城城主面前的老侍昏庸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落羽点头:“道也是。”
一边说,一边缓缓的移动脚步,通过密宫里四面八方的水晶镜,观看梵蒂城城内和城外的情况。
这梵蒂城城主,不得不说是一个人才。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到和做到的,居然用了二十一世纪的光影折射学术,以无数的水晶镜反复折射,最终把地面上的景象,从地面传递到了这里。
让他坐于地底,也能看清楚梵蒂内外的所有情况。
实在是厉害。
“这就是能开启屏障的枢纽?”一眼扫过城内城外的所有情况,落羽站在了密宫正中央一凹凸出来的血红水晶球边上。
看着坐在旁边,被她以丹药强行续了两日命的梵蒂城城主。
梵蒂城城主看着城内他那七个好似疯了一般杀戮抢位的儿子,一腔黑血早已经要喷天。
听言血红着眼,缓缓的点了点头。
屏障,笼罩梵蒂整个内城,让四天完全攻不进的绝对屏障。
得到肯定的答案,落羽伸手慢条斯理的在上面抚摸而过。
看着那血红水晶球的四边翘起的小扶手,落羽眼中一闪而过成竹在胸:“自相残杀有什么意思,要乱就在乱一点,要玩就玩把大的。”
转头斜眼看着水晶镜传来的城外的动静,落羽冷冷的笑了。
笑容中,握着水晶球南面小扶手的手,猛的就朝下一按。
“轰。”立时,水晶球发出一声轰鸣,南面的小扶手,朝下就沉了下去。
那老侍见此站在梵蒂城城主身边,双手负在背后,微微的闭了闭眼,却什么都没有阻止。
一片沉默。
而就在这密宫的沉默中,地面上却猛的发出了尖锐的警报。
橘红的信号弹炸开,那专门为这笼罩梵蒂城屏障所做的几十口大钟,在梵蒂城南面轰然而响。
城内正在交战的七王,闻声齐齐一愣,紧接着脸色大变。
警告的钟声大响,他们梵蒂城南面的屏障要被攻破了。
怎么回事?怎么可能?
无坚不摧,就算是四天联手都不可能攻破的绝对屏障,怎么会出现破损的预警。
不好,有大变。
就在这七王的陡然变色中,那笼罩在梵蒂城城外整个南面的,白茫茫的屏障,轰的一下发出一声犹如从地底传来的轰鸣,轰然消散,沉没。
那白茫茫的护壁在南天的势力下,消失,露出里面梵蒂城的内城来。
正猛攻梵蒂城防护罩的南天王麾下兵马,见此狂喜。
来不及想这屏障是如何消失的,领头的大将手一挥:“跟本将走。”
“是。”
骑着各式魔兽,乃南天王麾下近卫的精兵阵营,放开魔兽,就朝梵蒂城内城冲了进去。
梵蒂城就这屏障最恼火,只要没有了这屏障,他南天怕谁来。
兵马罗列,南天王势力朝着梵蒂城内城兵马赫赫而来。
内城,正在这个方向的三王子大惊。
南天的兵马进城了。
天,这个时候,是争位重要?还是欲滴重要?这选择简直要了他的老命。
怎么在这里紧要的关头……
密宫内,落羽看着地面上的情况,冷冷的一笑。
抬起压下南面小扶手的手,转身按在了水晶球的西面小扶手上。
轻描淡写的朝下一压。
瞬间,大地轰鸣,警钟声在一次响彻在梵蒂城内城上空。
西面屏障要垮塌了,要消失了。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城内正在交手争位,正兵强马壮已经快攻到王宫门口,占据天时地利的大王子脸色瞬间难看之极。
西面,正是他占据的地势大后方,若屏障消失……
“轰。”梵蒂城西面屏障消失,整个内城大白于囤积在西面上的西天王势力下。
“进攻。”银灰色的兵马纵队而来,八级魔兽开道。
西天王,没耽误一分钟时间,攻了进来。
瞬息之间,西南两面屏障消失。
七王势力中,最大的大王子和三王子,腹背受敌,立刻陷入焦灼。
“好,消失的好,消失的好。”其他几王见此顿时大喜。
一个个不思退敌,反而蜂拥而上,朝着这两王就冲了上去。
趁你病,要你命,杀了两最强大的对手,等收拾了你们,在来收拾攻进来的南天和西天两王势力。
“还有时间攻击兄弟,看来还嫌不够热闹。”
密宫里,落羽见此冷冷的一笑,手扶在了北面的小扶手上,往下就是一压。
“轰。”警钟长鸣,北面屏障开始消失。
“不好,屏障完全破坏了。”
“遭了,遭了,这下腹背受敌了。”
若说南西两面屏障消失还不能让七王乱成一团的话,现在北面的屏障跟着解除消失。
却是让剩下的五王,脸色剧变,黑如锅底了。
三面屏障已失,梵蒂城百分之七十被暴露在外,所有天时地利与人和荡然无存。
“快,快,回兵守住身后。”
“快,分兵两路,拦阻攻过来的敌人。”
瞬息之间,本厮杀成一团的梵蒂城七王大乱,纷纷掉转马头慌忙迎上。
而就在他们的慌乱中,北天王的势力,雄赳赳气昂昂的开进了梵蒂城。
刹那,七王,三天,十处势力聚集在梵蒂城这弹丸之地。
血色蔓延,厮杀阵阵。
什么叫绝顶混乱,这就是。
七王各自之间是对手,是死敌,短暂之间联手?不,杀。
三天之间是对手,也是死敌,联手,不。
七王和三天之间,一个是蝉,一个是螳螂,联手?怎么可能。
腥风血雨,四方皆敌。
到处都是敌人,到处都是战斗,梵蒂城乱成了一锅粥。
秋风凌厉,伴随着这血雨腥风,嗖嗖有声。
“南西北三天攻破梵蒂城的屏障了?”慢条斯理坐在东面边喝茶,边抬头看着那雾蒙蒙依旧的屏障,东天王撑着下巴道。
“不知道,还没消息传过来。”墨轩凝顿了一下。
紧接着道:“但是,听刚才那警钟声和轰然的地动大响,这应该是三面屏障消失被攻破的声音。”
“怎么可能?不是说这屏障无坚不摧,什么都不可能破坏的?今天怎么可能被攻破?”无华皱着一双眉。
梵蒂城的屏障,要是这么轻易就被攻破了,那也就不是能够阻扰四天如此之久的要穴之地了。
东天王摸着下巴,慢悠悠的喝着茶。
“要不我们也……”
墨轩的提议才开头,东天王就微微摇了摇头,面上一闪而过邪笑。
“攻破,不可能,我倒是觉得应该是有人开启了屏障,放了他们进去。”摩擦着手中的茶杯,东天王慢悠悠的笑道。
在这沙漠中,在这就算他坐着的地方,都能听见里面的厮杀声传来,闻着那血腥味的地方,还可以慢条斯理硬是喝出优雅姿态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东天王独一份了。
“君落羽?”墨轩脸色顿时一沉。
要他君落羽进入梵蒂城是为了他们东天得好处的,不是为了开启屏障让南西北三天得好处的,这君落羽什么意思。
“他是奸细?”墨轩瞬间想到。
“不可能,他跟其他三天没关心,我相信我这个弟弟。”无华立刻反驳道。
东天王闻言嘴角邪邪的一勾,笑了。
“七王夺位,三天虎视眈眈,我倒是觉得若引三天进入与七王两败俱伤,这想法不错。”
“我东天渔翁得利?”墨轩也是个一点就透的人。
东天王听声缓缓的笑了一笑,眼光波动,邪气枉然。
“能得到梵蒂城主信任,知晓关闭开启屏障,恐怕……”东天王眼中邪气翻滚。
恐怕,不单单是为了他东天渔翁得利吧。
“心到还真是大,小家伙越来越合我的胃口。”摸着下颚,东天王的眼中非怒非愁,反而是笑意斐然,满眼兴趣。
“王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你们知道我对我的人一向很纵容。”东天王品了一口茶,对着墨轩笑的阴邪。
墨轩看着东天王的笑,眼睛一转间已然明白了。
“我去办。”转身,飞速远去。
东天王轻笑一声,继续在这白雾茫茫的地方,隔壁就是厮杀声震天,血腥味浓厚的地方,品起他的茶来。
而无华则看向雾蒙蒙的内城,落羽,你可要小心啊,我们东天王那心思可……
腥风血雨,厮杀震天。
轻描淡写的放了三天进入,搅乱这一池本来就很混的水,落羽挥挥袖袍,自若之极。
“三天已经进入了。”老侍站在梵蒂城主面前沉声道:“七王不会是对手。”
落羽点了点头:“我没指望他们是对手。”
说罢,低头朝梵蒂城主伸出了手。
七王,三天,都已经动了,岂能让那四将作壁上观,要乱就一起下水给我玩玩。
梵蒂城主缓缓睁眼看了落羽一眼,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杀;“一个也不能给我放过。”
一边,抬起手露出袖子的东西。
“放心。”落羽微笑,径直接过梵蒂城主手中的东西,转身就朝密宫外走去,一边挥挥手道:“按我说的去做。”
声音飘扬,老侍看了眼离开的落羽,推着梵蒂城主就朝另外一边走去。
螳螂捕蝉,需知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