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吃饱后,二杠子送我们出了家门,我打开那张古地图瞄了一眼,地图上画了一片山脉,令我没想到的是古地图上标注的山脉名字竟然是黑云山,我忽然想到那个赶毛驴车的老汉曾说过,在黑云山中有座金代的将军墓,难道这是一张记载金国将军墓的古地图吗?
我把地图交给金算盘说道:“金爷您眼力好,您看看这张地图有多少年历史了。”金算盘接过古地图仔细的看了看说道:“有个三百多年历史了,应该是清朝早期的东西。”我说:“金爷您不会看错了吧,这张地图有没有可能年代会更久。”金算盘说:“周爷,我的眼力您还不相信吗,这确实是清朝早期的东西,这点我绝对有把握,怎么了周爷,这地图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呢。”
我说:“金爷你看,这地图上标注的地方是哪里。”金算盘说:“地图上,这是黑云山啊,黑云山,黑云山,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是不是之前听过呀。”秃子说:“黑云山,黑云山不是咱们来之前那个赶毛驴的老头说的吗,他还说黑云山里有座金代的将军墓,难道这张地图不是什么大清宝藏的藏宝图,而是一张绘有古墓位置的地形图啊。”
我说:“行啊秃子,你这脑子有进步啊,现在都会推理分析了。”秃子说:“老爷我本来就很聪明,这点毋庸置疑,上学的时候我的成绩一向都是班内前三名好吧。”金算盘说:“周爷,您也认为这是一张金国墓葬的地形图?但是这张图确实是清代早期的,而且还是皇室成员的东西,您说这清代的王公贵族绘制这张图有什么目的吗?”
我说:“其实每朝每代皇家的人都有参与倒斗勾当的,像当年的董卓,曹操,农民起义军黄巢,后梁节度使温韬,这些人都盗过墓,就连一向自称明君的乾隆爷也曾经盗过前朝的墓,乾隆爷的棺材就是用万历皇帝地宫明楼里的楠木柱子做成的,也许清代的王公贵族绘制这么一张地图是为了盗掘这黑云山中的宝贝吧。”
秃子说:“我靠没想到这朝廷里也做这投机倒把的勾当啊,反正不管是怎么回事吧,只要有冥器可摸,别的都无所谓了。”金算盘说:“周爷,我担心黑云山中的墓早已经被早期的摸金校尉给掘了。”
这其实也是我所担心的,既然这张古地图是清代人画出的,其目的就是用于挖掘黑云山中的古墓,那恐怕黑云山中的墓早已被清军光顾过了,那我们还有进山的必要吗?不过再一想又觉得不对,既然黑云山中的墓早已被盗了,那么还留下这张古地图做什么呢?我把这些疑问统统的告诉了秃子和金算盘二人。
金算盘想了想说道:“周爷,我有个大胆的推测,也许当年清军没有挖掘过黑云山中的墓,他们绘制这张地图的意思是怕以后清帝国衰弱,到时候可以取出这张地图找到黑云山中的古墓,然后把冥器盗出来充军饷。”
我说:“咱们关内的古墓数不胜数,从秦代到明代有多少辉煌的朝代都数不清了,朝代的繁荣也使古墓中的陪葬品多的数不胜数,他们完全可以向中原地区的古墓下手,为什么要这么在意一座金代的墓呢?好歹金国也是清代人的老祖宗啊,他们又怎么会挖自己祖宗的坟呢。”
秃子说:“我说你俩在这扯这些没用的有啥意思呢,俗话不是说吗,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咱们到时候进到古墓中不就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冥器了吗?这么简单的事情非让你们搞的这么复杂。”
我一想也是,既然都大老远的来了,岂有不去走上一遭的道理呀,于是三人雇了一辆驴车,赶车的脚夫是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他问我们去黑云山干嘛,我说我们是地质勘探队的,去黑云山进行地质勘测,脚夫说道:“我劝你们还是别去黑云山了,黑云山中常有黑瞎子出没,危险的很呢,你们是外人不知道黑云山的情况,那里常年见不着太阳,天上都是黑色的云彩,所以人们才起了个黑云山的名字,最可怕的是,黑云山中封印着邪灵,一旦闯入邪灵的地盘,那真的是有去无回了。”
我说我们都是坚定不移的无神主义者,不会害怕那些牛鬼蛇神的,不过山中的野兽确实是个麻烦,我问脚夫从哪里可以淘换来猎枪,脚夫说恰巧他家里就有一把,可以将猎枪借给我们,脚夫将猎枪拿出来给我们看,老式的双 筒猎枪,十几毫米的口径,填钢珠的猎枪,秃子一看这枪就皱了眉头,我知道他肯定是瞧不上这把枪,因为这种枪只有十米的杀伤距离,实在是比不得突击步枪,但是有枪总比没枪要好得多,十米的射击距离足可以用来防身了。
我将猎枪交给秃子使用,最后三人坐着毛驴车直奔黑云山,路上脚夫告诉我们想进黑云山先要越过一片草地,然后再穿过一片原始森林,这样才能真正的到达黑云山的外部,至于再往里走是什么样,脚夫也不知道了。
脚夫一直送到我们草地边上,下了车往前眺望,前方一片绿油油的,就像到了蒙古的草原上一样,四处荒无人烟只有几只我们叫不上名字的鸟在草地上蹦跳着,其实离这地方很远的位置就已经没有人居住了。
往前穿行了约半小时左右,忽见前方出现一片黑影,像是一群人站在远处的草地上一动也不动,我瞬间警惕了起来,打了个停止向前的手势,秃子举起猎枪对着前方,我对金算盘和秃子说道:“这么荒凉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呢,而且还是一动不动,太他娘的诡异了。”秃子说:“会不会是粽子?”金算盘说:“我滴爷呀,这大白天的而且又不是在斗里,怎么会遇到粽子呢,您可别吓唬我了。”
我对他俩说道:“那些黑影要真的是人那我们就没必要这么紧张了,金爷您躲在我俩的身后,有什
么危险我们帮你顶着。”秃子干脆扯开嗓子朝对面喊去,“喂,你们是本地的村民吗?”秃子嗓门很高,在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别说是那群黑影了,就是十里开外都能听见,但是那群黑影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秃子又喊了一声,“那个。。。你们不说话,我们可就过去了啊。”
跟刚才一样,对面的那群黑影依然不吭声,我当下从包中抽出金刚铲,秃子举着猎枪,金算盘跟在我们身后,三人作出了防御的姿势慢慢的一步一步往前挪去,越往前走才发现,黑影随着我们的前行变得越来越大,等我们离得有几百米距离时,金算盘拉了我和秃子一下说道:“周爷,秃爷,前方的黑影不是人啊,我看倒像是石头做的石人像啊。”
听了金算盘的话我才仔细的看向那群黑影,果然像是高大的石头人,我们三人此时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来到黑影进前,确实跟金算盘猜测的一样,一座座高大的石人矗立在草地上,秃子数了一下告诉我们这里的石人最少有三十来具。
石人看样子最少有三米高,人像的面部轮廓很奇怪,大眼阔鼻厚嘴唇,还有垂耳,这可能是一种抽象的雕刻手法,每具石人的面部表情都不一样,有喜有悲,有哀有乐,也不知道这些石人是什么人,什么年代安在此处的,不过可以知道的是这些石人的年代应该很长了,有的石人早已没了脑袋,有的没有胳膊,有的面部已经模糊不清了,这些都证明了这些石人曾经遭受过历史岁月的无情冲刷。
看了半天我也没看出这些石人像出自什么年代,也许金算盘知道,毕竟他对历史上的一些事物有过很深的研究,于是我问金算盘:“金爷,您知不知道这石人是哪个年代的,代表着什么意思呢。”
金算盘说:“我也从来没见这种造型的石人,论年代来看应该是一千多年前的东西了,宋代前后的东西,这种石人像跟考古专家在新疆北部的草原上发现的石人像很相似,不过目前为止还没研究出这些石人像是干什么用的,来自哪里,我曾经去过陕西的乾陵,在神道的四周分布着许多的石人像,也不知道这里的石人像跟乾陵石人像的作用相同不相同,倘若作用相同的话,那么就说明这里曾经也是古墓陵园的一部分。”
三人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什么所以然,干脆继续往前走,走了没多远一片密密麻麻的森林映入眼中,森林的树木都很高大粗壮,看来我们已经到了脚夫所说的那片原始森林了,只要穿过原始森林我们就可以看见黑云山了,一进入林中才发现这片林子的树有多茂密,树干上分叉很多,林中的树一颗连着一颗,茂密的树叶遮挡了来自天空的光线,置身树林中所感受到的除了潮湿就是阴暗。
虽然这里不经常性的下雨,但是跟在热带雨林里差不多,好在是这种地方不会有沼泽这种危险的地方,但是阴暗潮湿的地方毒虫毒物肯定很多,这些东西虽然体积不如老虎黑熊等大型猛兽体格大,但是它们对人的危险程度有时比大型猛兽还要厉害上几分,为了保证自身的生命安全,我们打开了一只强光手电照着前行,并用金刚铲不断的拍打着地上,以免踩到毒蛇蜈蚣蝎子等巨毒之物发生危险。
不停的往前走,走了接近半个小时了还没走出这片原始森林,众人都累了,便停下来歇脚,抽了几根烟后我正准备招呼秃子和金算盘继续往前走,可是这时却听见金算盘惊恐的声音响起,“周爷,这地方怎么这么熟悉呢?我看咱们不会是转了一圈又绕回来了吧。”秃子说:“老金,别瞎说,这林子里到处都一样,你怎么就肯定我们又绕回来了呢。”
金算盘说:“秃爷,我没瞎说,这旁边的小树枝就是我之前走过去的时候折断的,而且你们再看咱们脚下,这不就是之前踩过的脚印吗。”我也是一惊,在林中四处都是一样的,根本没有方向感,有人曾做过一个实验,蒙着双眼在开阔的地上往前走,蒙眼的人看不见四周的情况,心理上认为他走的是直线,其实在旁边观看的人,都很清楚的看到他走的是个圆圈,人之所以能走直线,是因为人的眼睛将四周的一切反馈给大脑,然后大脑再处理眼睛传来的信息,从而使人不断的修正方向。
其实我们处在林子中就跟蒙上了双眼差不了多少,因而才会导致在原地一直转圈,金算盘现在已经慌神了,对我说道:“周爷,咱们该不会是遇到鬼打墙了吧。”我说:“这不是鬼打墙,只是咱们自己迷失了方向感而已。”金算盘说:“那咱们怎么办呢,总不能一直待在林子中吧。”我说:“遇到这种问题其实也好办,那就是找个明显的参照物,看着参照物走就不会迷失方向了。”
金算盘说:“周爷还是您有办法,要不然咱们边走边在树上刻上记号吧,这样就不会迷路了。”金算盘的这个方法根本不管用,跟掩耳盗铃差不多,刻上记号只能证明我们从这里走过,并不能说明我们走的是直线,我否决了金算盘的想法。
秃子这时对我们说:“唉呀,看你们平时精的跟个猴似的,怎么现在一遇到困难脑子就不转了呢,我真服了你们俩了。”我说:“你有啥好办法说来听听。”秃子说:“咱们肉眼辨不出方向感,可以借助工具来辨别方向啊,咱可以用指北针啊。”金算盘说道:“对呀,即使眼睛再怎么蒙蔽自己,指北针不会出错呀。”可是我们这次行动根本就没准备指北针,谁会想到能迷路呢。
不过随即一想,我们虽没带指北针,但是却带了我家老头留给我的风水罗盘,这罗盘跟指北针差不多,就是外圈多了几道卦位和易经风水中的东西而已,我们完全可以依靠风水罗盘来辨别方向。
我们来时是由东向西而
行,也就是说只要一直往西走就可以穿过这片原始森林了,我从包中取出罗盘用以定位方向,结果发现我们不是往正西走而是往西北方向,也就是说角度偏了接近四十五度。
按照正确的方向往前走了将近二十分钟,眼前出现了令人恐怖的一幕,我们此时还没有走出原始森林,但是前方不再是树叶遮天,无数的老树都已干枯死亡,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抬头望天,发现头顶上空乌云遮日,一派阴沉的气息,天的阴暗外加眼前无数枯死的老树,让人看上去后脖颈子直凉,有种到了冥界地府的感觉。
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眼前的情景太恐怖了,虽然没有威胁到我们的生命,但是众人都感觉到浑身不自在,而就在此时只听身后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一阵低吼,我顿时一愣,不知道这声低吼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秃子刚听了这声音有半秒钟的功夫,立马浑身一颤朝我们喊道:“快跑啊,这声音是黑瞎子发出来的。”
黑瞎子就是黑熊,这种动物身强体壮,皮糙肉厚,而且性情格外暴躁,秃子以前在东北当兵时就跟黑瞎子打过交道,他说黑瞎子一爪子能将人的头拍扁,一舌头能舔掉人身上一块肉,离黑瞎子近的人就等于宣判了死刑,这种东西战斗力太强,老虎这种大型野兽也得让它们三分。
我们边往前跑边回头看,跑出去有六七十米的距离时发现黑瞎子已经出了那片茂密的森林,我们身处的这边树林早已枯死,没有了遮蔽物使黑瞎子很容易的就看到了我们,这黑瞎子不知道多久没吃肉了,想也不想就朝我们奔来,别看黑瞎子体格大,看上去很笨重,但是它们跑起来的速度绝对比人快,如果再这样跑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黑瞎子追上了,我脑中忽然闪过一种想法。
虽说我没见过黑瞎子,但是却听人说过,遇到狗熊千万不能跑,最好的办法就是躺下来装死,要不然就是爬到树上去,于是我对秃子说到:“咱们别跑了,再跑也跑不过黑瞎子,我们赶紧都躺在地上,闭住呼吸装死,听说黑瞎子从来不吃死的东西,这样也许能躲过一劫。”
秃子说:“你可拉倒吧,谁跟你说黑瞎子不吃死了的东西,就算是不吃,舔上我们几口也够我们受的,再说这东西饿急了眼还管你是死的还是活的啊。”看来装死不行就只能上树了,于是我再次对秃子说:“听说狗熊不会爬树,咱们还是赶紧上树上躲一躲吧。”秃子说:“我能不知道狗熊不会爬树吗,但是这么粗的树怎么爬,连他娘的落脚点都没有。”
我赶紧从包中取出飞虎爪朝就近一颗树上扔了出去,飞虎爪固定在树干的顶端,我对秃子说:“赶紧抓住绳子往上爬。”秃子反应迅速,抓住绳子往上爬去,秃子往上爬了有几米的高度,我就让金算盘抓住绳子往上爬,现在危险一步步向我们逼近,没时间一个爬完了另一个再爬了,只能一人爬上去几米另一人跟上,好在飞虎爪和这条绳索是当时苏琼影弄来的,从东莱古国回来后苏琼影就将剩余的装备留给了我。
本来我还担心金算盘体力不行,爬起来缓慢,可谁想到求生的欲望使金算盘爆发了身体中的无限潜力,此时的他往上蹿的飞快,活似一只林中的猿猴一般,金算盘往上爬了几米,我便抓住绳子往上攀登,我往上爬了连半分钟都没有,只觉得身前的老树一阵震动,低头一看原来那只黑瞎子已经在树下了,我此时往上爬了有七八米了,黑瞎子见够不到我们,一阵暴怒,用厚厚的熊掌猛捶老树的树干,导致我们身前的老树一阵晃动。
这片原始森林中的树都很大,树干很粗,我们爬得这棵树,树干的直径不下三米,好在老树长得年岁长,树根扎得深,黑瞎子虽然力气巨大,但是却无法晃动这棵老树,我们不管黑瞎子怎么折腾,都一股劲的往上爬去,很快众人都爬到了树顶,爬上去时众人都气喘吁吁了,树顶的空间很大,秃子干脆往一根枝杈上一靠对我们说道:“唉呀,可算是爬上来了,这好久没锻炼了,体力都不行了,才爬了二十几米就开始喘了,想当年爷当兵那会,一百米的高度一分钟都用不了。我说周司令,你这退伍还没有一年的功夫,体力就这么差了么。”
我喘着粗气说道:“唉,别提了,自从我当上了排长后,就没再接受过高强度的训练,平时就只是带带兵,跑个五公里之类的日常训练,看来舒服的太久了果然能腐蚀人们原本的斗志啊,金爷,您没事吧。”
金算盘喘着气没说话,估计是累的说不出话来了,对我们摇了摇手示意他没事,秃子说:“看来等咱们回去后,还得加强日常训练啊,日后倒斗再遇到这种危险就不像现在这么慌张了。”
歇了一会体力恢复了一点后,我看向树下,发现那只黑瞎子竟然还没走,就死死的守在树下,我问秃子:“这黑瞎子什么时候走啊,不会一直在树下等着我们吧。”秃子嬉皮笑脸的说道:“那可没准,谁知道这玩意是怎么想的呢,要不你下去问问它。”
我说:“也就咱们手中没有突击步枪啊,要是有两支突击步枪,咱们还能让黑瞎子撵着跑,早他娘的把它打成熊肉饼,熊掌剁下来烤着吃了。”秃子不失时机的呛我:“你懂啥,该跑还是得跑,就算有突击步枪也白搭,你一时半会弄不死它,这玩意皮糙肉厚根本不害怕子弹招呼,你开枪反倒是容易把它给激怒,暴怒了的黑瞎子就是佛祖来了也奈何不了它呀。”
众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渐渐黑了下来,树下的黑瞎子依然没走,看来我们只能在树上过夜了,三人都吃了点东西,便到头就睡,也没有放哨的,不过二十几米的树上一般的动物根本爬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