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贩卖人体器官罪,可是重罪,尤其是沈公子竟然还惨无人道地,从活生生的人身上取器官。
想到这里,我立刻兴奋起来。我仿佛看到了白天还与那蓝一同羞辱我的沈公子坐在审讯室里垂头丧气的情景。
我知道,这不仅是我拿回白天受到的屈辱的时候,也是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绝佳机会。
我赶紧趴在石头后面,深吸一口气来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像当初那般犹豫。
可当我正要掏出手机时,却发现手机不翼而飞。
操!
看着只能塞进半个手掌的裤子口袋,我不禁在心中大骂起来。某宝上九块九包邮的动机竟是如此的坑爹。
人与人的信任哪儿去了?
如此之浅的裤兜,恐怕早已在我爬这么长时间早爽出去了。
眼看着犯罪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进行着,自己却只能在这儿干看着……
我的心中很不是滋味。我当然知道,这很有可能是我翻身的最后机会了。
不听劝告,接二连三的行动失利,我知道如果再加上这次,徐乐他们一定会更加瞧不起我。虽然不会吃了我,但会用冷漠的表情和言语将我永远践踏于脚下,让我再也抬不起头,喘不出气来……
更何况就凭我手中那把从林粼手里硬抢来的转轮手枪,就够我去监狱里吃一壶的了。
我咬紧了牙关,焦急的对着前面的沈公子他们干瞪眼。
对方有枪,而瑶姬、蓝两个实力可怖的存在,倘若我现在站出来,恐怕也是被灭口的份儿。
这种孤立无援的滋味,真的很难受,就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那白大褂仔细端详一阵后恢复了正常,正准备用手术剪剥离组织切下来的时候,却突然被沈公子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
“阁下是不是忘了什么?”
那白大褂一听,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连血也不擦就往怀里摸索起来,掏出一张像是支票的东西。
瑶姬也是好眼力,赶紧走到身边,将支票递给沈公子。沈公子接过支票,看着上面的数字立即眉开眼笑,妖艳的眸子闪着兴奋,“麦先生果然阔绰。”
白大褂轻哼一声,跟着也翘起了嘴巴:“这两千万对于麦先生来说不算什么。只要货好,麦先生是不会吝啬的。下次如若这样的好货翻倍的话,麦先生同样也可以把钱再翻两倍。”
两千万?当我听到这个数字后嘴巴都跟着张大了。这个数字已经足够我这辈子的开销了,如若再翻两倍,那就是……
六千万!
我在惊异的同时,心中也对这白大褂口中那“麦先生”开始好奇起来。
他究竟是何许人?为何出手如此阔绰,需求这么多的人体器官?
而白大褂在这个时候也不再客套,赶紧示意另一名同行的白大褂一起行动起来,“现在是晚上,快点儿,天亮前手工!”
他们用一种特质的刀子划破行尸的皮肉,另一个人撑开皮肉,白大褂则赶紧用组织剪剥离隔膜,然后又掏出手术刀,干净利落地将器官丢进了满是冰块的铁皮箱内……
往复如此。行尸的所有器官,就连那双愤恨瞪目的眼睛,也被白大褂一点一点挖了下来。
平均一个器官切下来的时间还不到一分钟。如此之麻利的手法,让我瞠目结舌。恐怕就连医院里的主刀大夫看了都会自叹不如。
身体已经被挖空了的行尸再也难以支撑住身体,终于还是倒在了地上,挣扎几下后再无动作。
死了之后还要死一次么?我心中轻叹。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感受到了有一双熟悉的眼睛正在看着我。我下意识地循着目光看去,发现那女孩依旧是瞪大着双眼,站在行尸中摇晃着身子。
可这次,我却从她那双深幽的眼眸中看到了别的东西。
悲伤,无助。
我的脑袋里一下子轰然一响,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因为我很理解这女孩子的感觉。
卧底数年间,虽然有时候知道会有什么危险都会求助徐乐他们,可更多时候,危险都是突如其来的。
没有人能帮我,就这样孤立无援的感觉,只能一个人在腥风血雨中挣扎。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浮现在我脑海里的并不是卧底这些年经历的种种心酸,而是一个像是由什么洞穴改造成的房间里。
一抹洁白的灯光打在我的头顶,剧烈的光芒刺的睁不开眼来。
我依稀的能闻到空气里蔓延开来的冷气与森冷,伴随着浓烈的消毒水味,一点一点穿透进皮肤,直达灵魂深处……
我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被捆绑在手术台上,四肢被戴上了枷锁,而脖子也似乎被什么金属的东西所架住。
布满皱纹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只眼珠,对几个助手说了些什么,一群白大褂拿着器械便向我走来……
我惊恐的叫了出来,可身子却还是动弹不得……
“救救我。”
我听到了一个沙哑的女孩子声音传入我的耳畔,思绪被拉回到了现实。
我不知道刚刚的画面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已经察觉到了我的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眼泪所润湿。
我最终还是从石头后面慢慢地站起。
在这一刻,我已经彻底想明白了,任由浑身的愤怒与热血交织在一起。即便会死又如何?
人活这一辈子,不可能一辈子做一个咸鱼。
过往受到的种种屈辱交织在我的脑海里,只感觉浑身充满了想要爆发的力量,想必这就是所谓的热血沸腾吧。
丫的,拼了!
我抬起眼,咬着牙,举起枪愤恨的对着前面大吼:“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