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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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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 变乱初始(二)
龙撵不知撞上路上什么石头,陡然一震。萧凤溟定定看着声音来处,许久才颓然坐下。
传信的士兵不明所以,在龙撵外踌躇徘徊,等了半天不见皇帝的回话,离不敢离,想要上前却又是不敢。
龙撵中死一般寂静。累
萧凤溟只觉得一颗心已经沉入深渊之中,所有的恨、不甘、猜测通通消失了踪迹。
他和她的孩子……
他还记得曾经搂着她,怀着深情:“朕想要与你的孩子,一个属于你和我的孩子……”她美眸中带着向往,美得令人心颤。
可是如今爱未退,柔情蜜语犹在。他却把她留在了那虎狼之地。原本以为这不过是在惩罚她,却不知,现在得知消息之后的每一刻却是在凌迟着自己。
心中绞痛得无法言语。他惶然抬头,不知何时顾清鸿已消失不见。独留他一人形影相吊。
他终于捂住脸,有灼热的泪滚落,从戴了青玉扳指的指缝中落下,滴在明黄色的龙袍上,片刻就没了踪迹……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那应京、那他爱着恨着的女人,还有他期盼了那么久的骨肉……
……
夜寂静,这几日夜里憋闷得很,她睡得并不安稳,总感觉天在酝酿一次大雨。她索性披衣起身,坐在窗边,值夜的夏兰睁开眼,连忙上前:“皇后娘娘睡不着么?”闷
聂无双摇了摇头:“总觉得心口闷得慌。”
夏兰疑惑地道:“照说刚开始有喜也不是这样的。娘娘要不喝点热汤,安安神。”
聂无双看着窗外及寂寂的庭院,一笑:“天天吃啊喝的,本宫都快成了猪了。”
夏兰见她心情并不抑郁,也笑了起来:“娘娘长胖一点才好呢,肚子里的龙子才会健康。”
聂无双闻言,心有感触,轻轻抚了下小腹,心神恍恍惚惚想起远去的人,低头一叹:“这孩子,来得真的是让本宫喜忧参半。”
夏兰见她眉间染上忧色,连忙安慰道:“不会的,依奴婢看,这皇子一定是天赐解救娘娘于灾厄的……”
她还未说完,忽地只觉得眼角一片红光。不由“咦”了一声:“那是什么?!”
聂无双猛地抬头,远远看见在天际的西北角有火光冲天,她心头一跳,只见那火光熊熊染红了漆黑的半边天幕,隐约的空气中有不安传来。
“这是……这是有什么地方失火了吧?”聂无双勉强道。
夏兰似懂非懂,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是啊,这么大的火,该得烧多少房子啊,唉……”
聂无双看着那火光,听着隐约的声响,可是听了半天却是听不分明。夏兰见她不安,连忙劝她早点歇息。
聂无双躺在床上,盯着帐顶,火光不但染红了天际,更是映得整个承华宫的殿中一片明亮。殿外,有值夜的宫人也在惊疑不定地议论纷纷。聂无双翻了个身,却是睡不着。
她唤起夏兰:“夏兰,与本宫一起睡吧。”
夏兰连忙拒绝:“不敢,奴婢不敢。”
聂无双苦笑:“有什么不敢的,你就当本宫是以前的聂姑娘。”
夏兰想起从前两人相依为命,不由红了眼睛,上了床榻:“奴婢今夜就陪聂姑娘。”
身旁有人,心头的不安似也减少不少。聂无双盯着那火光,终于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似梦中有人惊慌叫了起来。殿门被人猛地拍响,聂无双陡然惊醒,心口还在剧烈跳动。
她还未开口,就听见杨直惊慌的声音:“娘娘,不好了,有人造反攻进京城了!”
“什么?!”聂无双残存的睡意统统不见,她几步下床,打开殿门。犹如噩梦一般,迎面是映红整个天际的火光,远远传来滚滚如雷地喊杀声。消息灵通的宫人犹如逃窜的老鼠,尖叫着四下跑去。
“娘娘!快跑吧!叛军已经要向皇宫而来了!”杨直拽着她的长袖,连忙道。
聂无双定定看着他:“叛军?谁是叛军?!”
杨直眼中俱是痛苦,他缓缓跪下:“是睿王!睿王反了!”
聂无双眼前一黑,陡然后退几步,无力地抓着殿门,睿王,萧凤青!他反了?!
“娘娘!娘娘!快走吧!您现在身怀龙嗣,殿下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杨直膝行几步,苦苦哀求:“出应京,去秦地找皇上!”
聂无双竭力抑制住脑中的一阵阵的眩晕,乱了,乱了,整个承华宫都乱了,宫人尖叫着四处逃窜,却不知要逃到哪里,有人慌乱中打破什么东西,哗啦一声巨响,令许多人更惶惶不安起来。
乱了,乱了……这样的火光,这样的阵势。
她早就该想到,萧凤溟不会无缘无故离开应京,他说要御驾亲征,其实不过是留下一座空城等着萧凤青来反。他这一招釜底抽薪,抽掉了忠于皇帝的所有精锐。
这一招,这一招……她早就该想到的。她以为他御驾亲征不过是害怕萧凤青会在秦地拥兵自立,却不知,他不过是要先一步引萧凤青造反。
只有萧凤青明目张胆地反了,他才能出师有名!他才能根除这颗毒瘤!
秦地的耶律图不可怕,不过是败军之将,他萧凤溟七万精锐很容易就能打垮他。可怕的是萧凤青,那潜在皇座旁边虎视眈眈的猛虎!萧凤溟要除去的只有萧凤青,也只有萧凤青!
好!好!好一个局!
这个局中,萧凤溟通通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萧凤青反了,背上万古的叛臣骂名,他萧凤溟依然是那盛世的明君,诛杀叛臣逆党,天经地义!
心头涌过千百种滋味。他这么聪明,那一夜,他是来最后给她一个机会的吧。给她最后一个机会带着她走,可惜,她那么不领情,最后只能被他抛弃在这虎狼之地。
她心头阴郁的血汩汩涌过。承华宫中一地兵荒马乱,可想而知承华宫外是怎么样一个情形。更可想而知,那应京是怎么样一个人间炼狱。
“娘娘!来不及了!赶紧走吧!”杨直不再顾及,一把拉起她往殿中跑去,为她披上衣服。夏兰与茗秋惶惶不安,想要收拾,却收拾一个打破一个。一地的碎片。
忽地,聂无双怒喝:“都给本宫安静!”
她看着殿中惶惶不安的宫人的脸,冷声道:“为本宫更衣梳妆!”
所有的宫人都惊呆了。聂无双不吭声,一把推开杨直,拿了一件大红凤服转身进了屏风之后换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呆呆看着她,聂无双脸色冷凝,飞快穿好外衣,又拿起梳子为自己梳了一个简单之极的高髻。
她甚至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不那么狼狈之后,这才快步向宫外走去。杨直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去扶她。
长长的凤服在黑夜中犹如一种力量,当她站在承华殿前高高的玉阶之上,冷眼看着面前的一片惊慌失措的宫女侍卫,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所吸引。
“传本宫意旨,四处宫门死守,不可放一个人出宫,也不可放一个叛军入宫!”她说完,快步步下玉阶,喝道:“御林军统领欧阳何在?!”
有御林军侍卫惊醒过来,连忙上前:“启禀皇后娘娘,欧阳统领大人已经带人前去御敌了!”
聂无双眼中掠过欣慰,但是转眼,她便道:“去,传本宫意旨,紧闭宫门,令欧阳统领不可轻易出战!”
“是!”侍卫领命而去。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盯着聂无双。聂无双扫过一张张平凡而惊恐的面庞,缓和了声音:“各自回宫,叛军一时半会不会攻入皇宫,就算攻入皇宫,他们也不会杀你们。”
最后一句,她说得格外艰涩:“叛军是睿王所领,他,不会对应国人大开杀戒的!”
她说罢,不再看他们一眼,匆匆没入黑暗中,杨直等见她走了,连忙跟上。漆黑的夜,间或夹杂着有低头匆匆而过的宫人,天边的火光明灭,照亮了眼前的道路。
她心头一片空白,这条路怎么这么长,长得令人绝望。
她走得快了,微微一踉跄,杨直适时扶住了她:“娘娘,你要去哪里?”
聂无双红唇血色尽褪,从抿紧的唇中吐出两个字:“东宫!”
杨直大惊:“娘娘,你去东宫做什么?此时逃命要紧!”他说着要去拉她。
聂无双猛地回过身,怒道:“混账!萧凤青要造反,你想想太子会是什么下场?!”
杨直闻言只觉得浑身冰凉,想要再劝,聂无双早已转身扑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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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六章 变乱初始(三)
东宫两个字在殿宇的上方龙飞凤舞,巍峨肃穆,可是里面却是灯火通明,许多宫人尖叫着拿着从什么地方抢来的东西如鸟兽而散。聂无双踏上青玉石阶,入目所见就是这样一幅情形。
她由杨直扶着,快步走上石阶,有宫人像是无头苍蝇一样飞奔而下,从她身旁匆匆逃开。这样的兵荒马乱中,她的眼中燃烧着说不出的心痛与愤怒。不过是叛变而已,宫中的人竟是这番末世的样子!累
她快走上前,有不长眼的宫人撞到了她,聂无双一把抓起她的胳膊,怒道:“敬皇贵妃与太子呢?”
“在……在……在殿中……”宫女抖抖索索地说道。
聂无双一把推开她,向东宫的殿中快步走去。终于在满殿狼藉中看见敬皇贵妃颓然坐在地上,怀中死死抱着一对儿女,脸色煞白地看着宫人在殿中肆无忌惮地哄抢。
聂无双心头火起,抓起一个哄抢得利害的内侍,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脸上:“造反了不成!敢抢太子的东西!”
清脆的巴掌声令殿中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
聂无双美眸冷冷掠过,怒道:“把东西给本宫放下!本宫还没死,敬皇贵妃还在,你们一个个都活腻了不成!”
她一身大红凤服,倾城的容色美得令人睁不开眼,可是她的眼中的狠厉却令人胆寒。宫人惊醒过来,纷纷放下手中的东西,四散逃命。闷
敬皇贵妃早已六神无主,她流着泪,向聂无双伸出手:“皇后……”
她怀中的大皇子叫了一声“母后”就扑到聂无双的怀中大声哭泣,方才那一幕已经把幼小的他吓得不知所措。
“哭什么?!你是太子!”聂无双蹲下身,目光定定地看着他:“不许哭!你要成为像你父皇一样的皇帝,越是危急时刻越不能哭!”
大皇子抽抽噎噎,似懂非懂地看着她的眼睛,终于点了点头。
敬皇贵妃踉跄上前一步握了聂无双的手,浑身颤抖。变乱突起,她甚至来不及穿戴好,只能抱着大皇子与大公主无助地看着满宫的宫人开始慌乱之后哄抢东西。
聂无双握紧了她的手,此时此刻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是太子不能留在宫中,不能让萧凤青抓住!
“敬姐姐……”她开口,却不知如何说。
敬皇贵妃簌簌发抖,半天才哭着问道:“怎么办?怎么办?皇后……睿王他怎么会反了?这不是真的是不是?”
聂无双的手被她捏得生疼,她看着东宫满宫人心惶惶,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是颓然住了口。还能说什么?这一天她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切发生得这么快,这么令人无法接受。
萧凤溟走了,萧凤青反了,她肚中又怀了萧凤溟的骨肉,这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她看着敬皇贵妃祈求的眼神,看着大皇子与大公主孤立无助的稚嫩脸庞,心头沉重得像是被巨石碾压而过。
“敬姐姐,他是真的反了……”她木然地说道:“皇宫是守不住的,皇上带走了三军,还有禁卫军。在京城之中只有京畿护卫军那一万人,根本不是萧凤青的对手……”
“不——不——别说了!别说了!”敬皇贵妃尖叫起来。她的哭叫令大皇子与大公主吓得纷纷跟着哭起来。
凄凉的哭声令聂无双发胀的额角忍不住剧烈抽痛起来,她扶了额头,怒道:“别哭了!”
敬皇贵妃擦着眼泪,哭道:“怎么办?皇后,这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