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收到了伟佳的短信息,手机已经足有半个月没有声响,对这种清静的生活他觉得相当惬意。接到短信的时候诺布正在对他进行系统的武器使用训练,可他搁不下这个事,伟佳是他的好朋友,人的一生要找个不错的朋友并不容易,他那孤僻的个性更是让许多人对他敬而远之;于是刘云立刻请示了干拉布,干拉布还算通达人情,给了他半天的假,可惜下午当刘云扑到伟佳家里时,已经找不到他,手机也联系不上了,刘云只能请求干拉布帮忙将疯狗的母亲送到军区医院去,只给他家里留了张便条。
在刘云心急如焚的时候,疯狗已经抵达地产大厦楼下,他盯了刘长河两天,知道目标什么时候会出现在这里。疯狗计算着,刘长河走出大厦门口到步上他的汽车这短短十几米距离里,就是自己下手的最好时机,他暗暗感谢刘长河,正是他不喜欢到车库拿车的习惯才让自己有这么好的机会。不过,还有另外需要考虑的因素,那就是刘长河身边两个高大健硕的男人。当然了,在其他比较隐秘的地方比如厕所里把刘长河干掉也许会容易些,但疯狗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在那样的地点干活,万一当场被堵住了那就是蓄意杀人,而且动机一牵就到社团上去,所以最干净的地方反而是街头。疯狗笑了笑,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未来,忘记了家里的母亲,他现在眼里只有目标,他看了看即将西沉的昏阳,心中从没有过如此空虚!
刘长河下来了,他是一个三十到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有着成功人士的派头。在外貌协会的女孩眼里,这就是完美男人的典范,他头发剪得很短,象铁针似的向着天坚挺着,额头特别亮,一双修长的眼睛隐藏在深深的眉骨下,阳光照不到时显得阴沉,稍微明亮处便露出锐利。即便在男人眼中,他也是长得让人羡慕的对象。
他身边其中一个保镖已经探入驾驶室中,另一个男人跟在他身边提着他的公文包,刘长河一边走一边说:“不谋求万世者,不足谋一时,南边这个岛国虽然小,但毕竟也是个国家,控制这个国家的经济命脉就是控制了这个国家,一个国家能起的作用可是比一个企业大太多了。”
这时候疯狗已经走到他们跟前了,他和刘长河之间隔着那个提包的男人。疯狗想都没想,左脚踩了自己的右脚,狠狠用肩撞上了那个男人,同时口中开始大骂起来,耍出一付混混的模样。
男人转过身来,他裂开了嘴巴,显然疯狗这一撞很有些力度。刘长河本来已经准备钻进车里,却也站住了,他皱了皱眉头,听见这疯狗一样的男人对着他的助手叫嚣着:“有钱了不起啊!靠!小子,你撞了我,怎么算!”
男人两眼冒烟,推了疯狗一把,又突然把脸凑到他鼻子前,低声狠狠地说:“什么怎么算,小混混放明白点,想耍狠你还没够班,要找死的话就明说!”
“哇,你吓我啊!告儿你,今天你不拿出千儿八百来赔我医药费,我立马找人来烧了你的车!”疯狗没有瞧刘长河一眼,他完全盯住这男人,脚下却横着移了一步,这样他避开男人的嘴脸后已经面对着刘长河,他口唾四溅指手画脚,只要是出来混过的,十人有九个会觉得这路货色纯属烂泥。
“去你妈的!”男人显然无法压抑,他抬起拳头,拳头有一个小西瓜那么大,他准备给疯狗的面门来一下狠的。疯狗没有退开,他虽然知道这一锤子下实了自己就算有五个鼻子也塌定了,好在刘长河突然叫住了那人,他听到这个气质男人轻轻而温柔的说:“老六,你给他一些钱吧,不要和他计较了。”
“就是!瞧这位先生,人家就是明白人,今天我就给这位先生一面子,不和你这种小混混计较了。”疯狗拍着胸口,已经挤到男人和刘长河之间,他边说话边瞧了一下四周,早先钻进驾驶座的男人本已经探出半个身体出来,一见事情摆平便重新坐回座位上;站在斜对面的男人不情愿的从钱包里掏出一叠美金;围观的人群虽然很多,但只要跃过了马路中间的隔离廊就可以奔到滨海路。
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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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发生,刘长河一声大喊,疯狗却已经冲开人群,如同疯子一般在车流里窜动,跃过了马路车栏后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他非常清楚自己完成工作了,那把刀从刘长河左胸贯进去,绝对刺穿了他的心脏,而且他还按特有的手势转了一下刀柄,他完全肯定刘长河的整个心都碎了,碎得比接到肖婷坠楼而死那时赵先生的心还要碎。而现在,他疯狗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跑,飞快的跑!他并没有拔出他心爱的刀,那是因为要给赵先生证明,是他挂掉了刘长河。
事情顺利,两个小时后疯狗来到码头,只要再过一个小时会有条船来接他,然后转另一条渔船先到中国去,换车前往辽阔的大陆内地。他把染有血迹的衣服都扔海里,身上只穿着一条短裤。摸了摸口袋,烟没了,好在短裤里还有五十块钱,他有这么个好习惯,有时候忘了带钱包,有这几十块钱总能让他好受点。
天已经黑了,没有一颗星星能知道他的位置,大家都休假了,连月亮也一样。疯狗走到一个小摊口,要了一包烟,长长呼出烟雾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轻松了,也放假了。赵先生会照顾他母亲的,他从来没有让他可怜的母亲放心过,这下好了,虽然不能直接联系他母亲,但等他安定下来以后,可以通过刘云把他的消息转告她,让她安心。他累了,也许自己也该歇歇啦,干掉南江市这样一位商业巨子,绝对不是三五年就能回来的,所以他会拿着赵先生给他的钱在中国内地某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弄一间自己的房子,甚至种一两片小田,娶一个乡下老婆。
想到这里,疯狗笑了,他松了心,甚至对自己有些满意,他看着自己只有一根大拇指的左手,轻轻的说:“老虎都还要仗着风势,有赵先生这样的靠山,母亲没有问题的,你可以开始你的新人生了。”
他转过头,小摊档里电视机的报道引起他的注意:“今天下午十七点三十分,在地产大厦楼下发生一起伤人事故,据目击者说,事件是因为肢体碰撞而引起的口角,伤者是本市的知名商人,被称为南江地产大亨的刘长河先生。刘先生已经被送到市立博爱医院,目前伤势稳定。现场记者林默报道。”
疯狗的烟掉了下来,直在地上跳了两跳,撞喷出些少火苗子。他不能相信!他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把双手抵按在自己的双颊上,反复的上下搓动。他甩甩头,退后了几步!不!他不能相信!那一切发生得都很顺利,他那把忠实的刀确确实实**了刘长河胸口,他甚至能听到刀割开皮肉穿过骨头间隙切断心瓣的声音,可是刘长河没有死!他怎么可能没有死!疯狗突然想起来,在他的刀刺进去同时,刘长河叫了一声,哪时候没太在意,现如今回想起来那好象是一个“转!”字,疯狗砍人次数不少,哭爸哭妈的什么声音都有,却从没听到有人喊“转”,所以他不知不觉把这声怪异的喊声保留在记忆里了。
不成!疯狗咬着牙,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不管有多邪门,你都要死!
******(未完待续)